苏陌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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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一场话剧,而一直以为自己是女主角的苏陌在那一刻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个配角,一个可怜而又没有爱的配角!
苏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度过那一天的,只知道在回家的楼梯口她看见了刘漓跟沈琦在吵架。
“沈琦!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吗?”刘漓的声音此时充满了悲伤。
“刘漓,你听我解释好吗?”沈琦的声音里面透露全是焦急。
“够了!你走吧!从此我们互不相欠!”说完刘漓把摔门进去了,独自留下了沈琦一个人。
苏陌亲眼看着沈琦那个总是骄傲不可一世的少年此时耷拉着脑袋,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眸子里在想什么,苏陌看见沈琦痛苦的抓着自己头发,而深邃的眼角有什么在闪烁。
看到沈琦突然起身了,像一副空壳子,苏陌识趣地躲到一边。等到沈琦的脚步声微弱地几乎听不见了,苏陌才敢站起身来,可是长时间蹲着,苏陌的脚已经麻了,一个重心不稳,向前面磕去。
“咚!”苏陌被粗鲁地拉到了一个怀抱里,熟悉的气息充斥着苏陌的每一个细胞,苏陌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这种感觉正是一年前薛顾抱着苏陌时,给苏陌带来的感觉。
“看来我输了!面对你,我输得一败涂地!”薛顾沉稳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苏陌的心头上。
苏陌望着薛顾,一时间手无足措,薛顾的黝黑眸子里尽是无尽的哀凉,仿佛一下子便把苏陌吸进去了。
苏陌吸吸鼻子:“你不是跟顾帆在一起很开心吗?”
“那你希望我们在一起吗?”薛顾不答反问。
“不!”苏陌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薛顾笑了,苏陌不好意思的埋着头。薛顾修长的手臂环过苏陌白皙的脖子,一种清凉温润的感觉在苏陌胸前泛起。
“这块儿玉你收着,不准脱下来!除非我死了!”薛顾恶狠狠的声音让苏陌没由来地缩了一下脖子。
“遵命!”苏陌调皮地冲薛顾眨巴眨巴眼睛。
薛顾温柔地用嘴唇轻擦过苏陌的耳畔,用几乎可以溺死人的声音温柔地说道:“上楼吧!做个有我的好梦!”
苏陌红着脸,大脑不经思考的回着:“你也是!”说完苏陌拔腿就上楼了。
那时的执拗也终于似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借口,薛顾不管做什么总是想着苏陌,苏陌需要的他想着,就连不需要的他也想到了。苏陌何尝不知道这房子是薛顾的,苏陌又何尝不知道是他让薛爸出面解决校长的刁难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就连刘漓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总是能够一眼就看穿别人的想法,却唯独看不穿自己的想法,为了苏陌他找沈琦谈判,只是纯粹地希望刘漓开心之后,苏陌也会开心,仅此而已。而薛顾又怎么会不知道刘漓比顾帆更合适沈琦呢?这一切的一切苏陌都知道,只是她愿意选择失忆,当做不知道,只是自私地想着薛顾永远心中只有她。
那一晚事实上苏陌是想对薛顾说:“薛顾,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看见你的身躯就躲,一闻到你的气息就闪,可是我最后还是逃避不了自己的心!”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薛顾跟苏陌之间仿佛没有多少芥蒂了。可是两个人表面上却还跟以前一样。
“哎呦!苏小陌!【刘漓给苏陌取得外号】这块玉真漂亮啊!”刘漓是最先发现这块儿玉的。
“薛顾给的。”苏陌的脸有些烧起来了。
“啧啧啧啧!真是羡慕啊!”刘漓一个劲的在那里赞叹。
“你跟沈琦怎么样了?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有没有问问他想考哪所大学?”
“哼!别跟我提他。我们俩个掰了!”
“不至于吧!”苏陌明显被吓到了,毕竟刘漓看上去很正经的样子。
“至于!很至于!他凭什么就可以随便看其他女孩子!而我却不可以随便看其他男孩子啊!况且我亲眼看见他为顾帆送伞,却让我淋雨!”刘漓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哽咽了起来。
苏陌最见不得刘漓哭了,她总觉得刘漓一哭她就莫名地也难受,苏陌慌了。
“没事啦!说不定你误会他了呢?”
“切!”
“诶!说曹操,曹操就到!沈琦来了。”
“啊。苏陌在这里啊!”沈琦有些尴尬地说道。
“诶!没事!没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苏陌不禁黑线,合着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沈琦竟然没有看见!这沈琦的视线范围里大概是没有其他雌性动物了吧!也罢也罢!苏陌摇着头离开了。
“小漓,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跟顾帆只是朋友!”
“哼!朋友?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朋友的话,你至于雨天送伞,让我淋湿吗?”
“可是,小漓我是跟你一起淋雨的啊!”沈琦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
“因为我觉得我愧对顾帆,所以尽可能地弥补她。可是你对我而言不同啊,就是拿你当我的亲人,才会选择让你跟我一起吃苦啊。”
刘漓不说话了。沈琦还是没有忍住,从后面环抱住刘漓,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纵然再倔强,到你面前我所有的倔强都会变成乖顺,只是因为我曾经愧对你。”
“你愧对我什么?”
沈琦愣住了,他知道不能把薛顾找他的事情告诉刘漓:“因为没有早点追到你,让你一个人颠沛流离了那么久。”
刘漓的眼圈红了。
“阿琪,你想考什么大学?不用顾虑我,我会努力跟上你的!就算不能考在一起,也可以争取考在同一座城市啊!”
“小漓,咱门考q城吧!我估计过了晟阳大学我们俩个应该都可以进。”
“好!考q城。”
时光水里枕着的年华是守不住的。一转眼的功夫沈琦已经如愿靠近q城了。刘漓之后才明白q城只有一所大学!而且只是二本!可是按照沈琦的能力完全可以考一本啊!
那天在沈琦的庆功宴上,刘漓哭得稀里哗啦,只是抱着沈琦一个劲地喊着:“你傻啊!你傻啊!”
沈琦说了很多安慰刘漓的话,苏陌却只记得一句话:因为是你,所以我情愿选择傻,这样你必须对我负责!
苏陌眼红了。
苏陌转过头问薛顾:“你想考什么大学?”
“你想考什么大学?”薛顾不答反问,似乎他很喜欢这种游戏。
“晟阳吧,正好沈琦跟琉璃瓶【刘漓的外号,苏陌取的】会考在那里!”
“那你为什么不顾虑我呢?万一我不愿意考晟阳呢?”
苏陌呆住了,确实薛顾总是站在苏陌的位置思考问题,可是苏陌不能那么自私,毕竟薛顾应该有更辉煌的人生。
“我逗你的!瞧你那一副认真的样子!他沈琦对刘漓的好,加上刘漓对你的好,也远不及我对你的万分之一!”薛顾认真的样子让苏陌一下子就知道了薛顾一定会考在晟阳的!
在苏陌上高三的一年里面,顾帆再也没有出现过在苏陌眼前,苏陌感到很奇怪,但是也没有问薛顾。
平淡的日子里,苏陌跟薛顾还是老样子,到时沈琦好几次特意从q城赶回来看看刘漓,其中有一次是为了刘漓的生日。
白天交替黑夜,黑呀交替白天,等到苏陌出了考场的时候才后之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高考结束了。苏陌跟薛顾一起回了家。而刘漓则是被沈琦接到q城去提前了解学校了。
在等待成绩的日子里,苏陌特意在薛顾生日的时候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而薛顾一脸的惊讶:“你会做饭啊!”
“怎么了?很稀奇吗?”苏陌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究竟有多不了解你啊!陌儿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薛顾向苏陌招了招手。
苏陌走过来,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就被薛顾一把拉住手,轻轻一带,便坐在了薛顾旁边。
“陌儿,你的愿望是什么?”
“嗯,跟喜欢的人一起去旅游,然后他能够天天吃我做的饭。”苏陌一脸的向往。
薛顾的眸子深了几分,但是在心里却默默地记住了,仿佛这是他的梦想一般。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刘漓哭了,苏陌笑了,薛顾没有反应,而沈琦则是几乎快呐喊了!
刘漓如愿考上了晟阳!
可是苏陌考在了w城,沈琦固执地选择了q城。
“你不会还会为了我来w城吧?”苏陌调皮地眨眨眼。
“为什么会这样?”薛顾简直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苏陌考在了w城。
薛顾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薛顾还是接受了。
去w城的那一天,苏陌淡淡地笑着,薛顾紧紧地抱着苏陌:“陌儿,你等等我!我马上就会过去的。”
“薛顾,你不用来了!我们,分手吧!就这样吧!”苏陌毫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薛顾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
“因为我们没有未来!你给不了我要的生活!”
“苏陌!我只问你一句!w城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想考的地方!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我在一座城市,对吗?”薛顾冰冷地说出了这些话。
苏陌终究只是张了张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薛顾没有等答案,狠绝地转身离开了,苏陌笑了笑,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最后他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w城,苏陌进校的第一天就认出了胡莱,没想到胡莱也考在这里。苏陌多少心中还是有点安慰的,毕竟这么陌生的地方有个知根知底的朋友是好的。
苏陌是文科出身,便选择了中文系,胡莱竟然也选了中文系!
那是唐教授的课,胡莱传了一张纸条过来:“咱门真有缘,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成为了同班同学!”
苏陌回了一个q版笑脸。
胡莱:“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苏陌:“?”
胡莱:“你不会忘记咱们之前还因为上课传纸条被罚扎马步呢!”
苏陌:“你还好意思提!”
胡莱:“不过还多亏了薛顾的照顾啊!不然麻烦就大了!”
苏陌没有回胡莱的小纸条,陷入了沉思。
苏陌怕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到了薛顾了,因为薛顾曾说过如果想让苏陌忘记他,那就永生永世不要再见面!苏陌知道薛顾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
也就是在这期间苏陌认识了卡文,那个混血儿,碧蓝色眼睛,柔软的棕色头发,挺拔的鼻子,他看上去很喜欢穿蓝色的格子衫。
卡文比苏陌高了整整一个头,他看到苏陌的第一眼就对苏陌说,他喜欢她。
苏陌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哪有人一眼就相中的?
“小陌,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不得不说卡文的中文跟中国人说的差不多,甚至还比部分中国人说的标准。
“可以啊。”苏陌笑着点点头。
后来苏陌知道卡文的妈妈是中国人,卡文在中国有四年了,之前是在英国长大的,苏陌也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卡文敢这么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卡文说他喜欢穿蓝色格子衫的时候,他突然转过来,看着苏陌,似笑非笑地问她:“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似乎也总是穿蓝色格子衫或者蓝色格子裙子哟!”
苏陌深沉了眸子,卡文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陌儿,你别生气啊!”
“没事啊!”苏陌立刻就恢复了平常。
“小陌,后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了一些朋友,你跟胡莱也来好吗?你们一个是我喜欢的女孩,一个是我的好哥们!”
“好!到时候就算胡莱不来,我也会把他一棒子打晕,装进麻袋里面带过来!”苏陌一边说一边还挥起了手,逗得卡文“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卡文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凉拌呗!”苏陌的眉梢上已经捎带些许的羞涩。
卡文走后没多久,胡莱就从篮球场回来了,夹杂着一副汗臭味,“陌儿,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啊!”苏陌白了他一眼。
“不会吧!我怎么嗅到了阴险的味道?”胡莱眨巴着眼睛,立刻弹跳了几步,离苏陌远了一些,仿佛她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逗你的!卡文要我们后天去给他过生日!去吗?”
“去!怎么能不去!卡文个臭小子!不过,陌儿啊!你这件蓝色格子裙能不能以后不穿了啊!真是丑的令我无地自容啊!”
苏陌的脸拉了下来。可是胡莱似乎没有察觉到,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直到薛芸曦过来了。胡莱跟遇见鬼一样地撒腿就跑,生怕薛芸曦把他吃了。
相比卡文的细腻,胡莱就明显粗线条。
也不知道薛芸曦能不能追到啊。苏陌自顾自地想着。
“苏小陌!”薛芸曦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了。
“到!”苏陌立刻站得跟特种兵一样。
“为什么不帮我拦住胡莱!”薛芸曦鼓着腮帮,脸因为追赶胡莱也被气得红通通的。
苏陌想:能把薛芸曦这种气质女神气到上跳下蹦的也估计全世界只有一个胡莱了,难怪胡莱的老爸老妈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苏陌望着薛芸曦的背影,突然觉得似乎一切也没有想象中这么糟糕,毕竟薛芸曦回到了她的身边,事实上,薛芸曦只是为薛顾打抱不平,后来薛顾跟苏陌和好了,不再因为面子而过不去了,自然薛芸曦也就跟苏陌和好了。可是苏陌很奇怪这次自己对薛顾做的这么冷血绝情,为什么薛芸曦还愿意呆在自己身边。
这是苏陌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是苏陌却选择了不问,而薛芸曦似乎没有告诉她原因的打算!
苏陌拉着薛芸曦跟胡莱去买礼物,薛芸曦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胡莱压根就不跟薛芸曦说话,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苏陌假装接了一个电话,就对胡莱说:“你待会送芸曦回家吧!打工的地方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我走了!芸曦,卡文的礼物你帮我选吧,选完之后我把钱给你啊!”
薛芸曦眨了眨眼睛,把拽着胡莱的胳膊进去了。
实际上苏陌知道胡莱其实不讨厌薛芸曦,甚至还有一点喜欢,他们之前的误会是那次胡莱看见苏陌站在薛芸曦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胡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薛芸曦是女孩子,就直接一拳打过去了,后来才知道薛芸曦跟苏陌认识,这两个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来了。
后来苏陌发现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而且最后就演变成薛芸曦一直找胡莱的麻烦,而胡莱因为薛芸曦是苏陌的朋友也不敢怎么说,再加上是他对不起的薛芸曦,所以每次都是薛芸曦追在胡莱的身后跑,实际上胡莱是抱着“惹不起还躲得起”的思想。但是这两个人估计也就只有胡莱还有发现自己是喜欢薛芸曦的。
想着想着,苏陌就已经走过一条街了,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个人,他的身影是那么熟悉!一如多年前的他,就这么站在对面,仿佛在向苏陌招手:“陌儿,这里!”
苏陌不知不觉中勾起了嘴角,可是等到那个人转过身来,苏陌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还是放不下薛顾!
苏陌低头看见了脖子上的那块玉,晶莹剔透,隐隐约约地泛着光泽,苏陌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起这块玉,她朦胧中似乎看见了这块玉里面有鎏金写着“陌”,苏陌想看的更仔细些,可是由于线太短了,她便想把玉解下来,可是她尽然发现这块玉没有打结的地方,仿佛这根绳子就是天生地跟这块玉连在一起!
苏陌折腾了一会儿之后便放弃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苏陌卡文的家在q城!苏陌坐上了卡文的车之后才感觉肠子都悔青了。现在薛芸曦又不在她身边,她更没有底了。
苏陌不知道自己颠了多久,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好像灌了铅一样。
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原来q城与w城之间的距离这么远,薛爸为了不让苏陌毁掉薛顾的前程竟然跟苏爸商量好,让苏陌去w城,甚至在苏陌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的志愿改了!
苏陌也是现在才知道薛爸跟苏爸是有多么恨她!尽然不惜将她调到w城!那么远!
苏陌的心都凉了,自己的养父自己就当做亲生父亲一样看待,而自己的亲身父亲对于这个自己的亲身女儿竟然下得了这么大的狠心!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薛顾的成绩十分优异,他将来可以继承薛爸的公司,甚至还有苏爸的公司,薛爸跟苏爸甚至还想着让薛顾成为他们共同的儿子,而直接抹杀了苏陌的存在!
苏陌不知道原来人心可以这么狠!
等到了卡文的家里的时候,苏陌的心更是凉了一大截!竟然在晟阳的对面!
苏陌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掏出手机,给刘漓发了一条信息:我在晟阳对面,你可以来看看我吗?一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信息很快就回过来了:好的,苏小陌,你等等哈!
“苏小陌”多么熟悉的称呼啊!苏陌吸了吸鼻子。
“卡文我下一趟楼,过会儿就回来,你们不用等我了!”
“小陌,你认识路吗?”卡文有些担心,他以为苏陌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只有苏陌知道这里她是多么熟悉!尽管她没有考在晟阳,可是薛顾考在了晟阳,她总是会不断地通过手机搜索着这里的地形,甚至连手机上的天气预报都是q城的天气预报。
苏陌下了楼,站在街的对面,她看了刘漓,朝着刘漓招了招手。
刘漓很快地就走到了苏陌的面前:“苏小陌,今儿怎么想起我来了?”
“想你了啊!最近过的怎么样?跟沈琦?”
“老样子啊,反正他这个人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生活太没有情趣了!”
苏陌笑了笑,实际上刘漓是开心的,因为她的话语满是幸福感,或许因为是刘漓,所以沈琦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走了许久,苏陌还是没有忍住,用很轻的声音问着刘漓,甚至自己都不易察觉:“琉璃瓶,薛顾........还好吧?”
刘漓还是听见了:“想知道他好不好,你自己去问啊!”
苏陌知道,当初她对薛顾的决绝怕是让所有人都有些讨厌她吧!
“我不能见他。”苏陌自己都不曾察觉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全是悲哀。
“不为难你了!还记得顾帆吗?”刘漓终于还是不忍心看苏陌这个样子,就像当年苏陌永远见不得刘漓伤心一样,这就是这几年磨合出来的默契吧,只要感情不断,这刘漓跟苏陌之间便会一直这样吧!
“顾帆?嗯,记得。”苏陌的心突然收紧了一下,之后便是剧烈地跳动,仿佛快跳出来了。
“她在追薛顾!”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陌顿时松了一口气,也许是那个“追”字让苏陌松了一口气,“在追”是不是就是说明薛顾没有答应呢?
“苏小陌,我告诉你啊,着顾帆的耐性真好,追这个薛顾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之前因为薛顾身边有你,她才...............”
刘漓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她知道似乎“薛顾跟苏陌的从前”是在薛顾跟苏陌两个人面前都是被禁止的话题。
“继续啊!”苏陌毫无感情的声音想起来了。
刘漓缩了缩脖子,声音明显低了一些:“后来你没有发现高三那一年我们都没有看见顾帆吗?那是因为她去了英国。”
“而且............”刘漓不敢说下去了
“而且什么?”苏陌的瞳孔有些睁大了。
“是薛顾让她去的!当时薛顾时随口一说,说如果她出国一年之后还喜欢这薛顾,而那时候薛顾身边没有你的话,顾帆就可以追他!”刘漓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薛顾啊薛顾!他真有能耐!”苏陌的语气冷了下来。
苏陌不清楚是薛顾对他们的感情很有把握,还是想留一个备胎,就像现在这样,就算薛顾身边没有了苏陌,而他薛顾照样能玩的风生水起,而她苏陌的世界里没有了薛顾,她苏陌就什么都没有了!屁都没有了!
这薛顾真不愧是薛爸教出来的好儿子,儿子用的这一招,他爸也用在了苏陌身上,薛爸承诺如果大学四年之后薛顾还爱着苏陌,他就不再阻止薛顾跟苏陌在一起!可是现在呢?原来一开始当苏陌被迫地答应来到w城的时候,这场算计就已经开始了!苏陌的妥协就注定了她的失败!因为太爱薛顾所以她输的一败涂地,就像当年在楼梯口薛顾抱着苏陌的时候说的那样,原来到最后输的一败涂地的人是自己!
后来刘漓说了些什么,苏陌也没有用心听,只是随便地应付了一下。
没聊多久,苏陌的手机响了,是卡文打来的:“小陌,你在哪里?是不是迷路了?”卡文的声音里全是忧虑,让苏陌听得心头一暖。
“啊?没事!没事!我跟我朋友在一起呢!”苏陌赶紧稳了稳卡文。
“朋友啊?那小陌一块儿把你的朋友带上来吧!正好要准备吃饭了!”卡文总是那么热情洋溢!
“琉璃瓶,我同学请你吃饭,去不去?”
刘漓原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苏陌的心情貌似好了一点,便点了点头,在去卡文家的路上,刘漓给沈琦发了一条信息:我中午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沈琦很快就回了一条信息:好的!跟谁一起?男的女的?
刘漓:是苏陌,她回来!
沈琦没有再回刘漓信息了,刘漓猜沈琦可能生气了。
到了卡文家,苏陌给刘漓介绍了卡文还有一些其他朋友。
“黝黑!这不是本少爷的儿子吗?”胡莱冲到刘漓面前,大声地说着。
刘漓这才发现胡莱竟然在这里。
“他也在w城,跟我一所大学。”苏陌简单的说了一句。
“儿子?”卡文睁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一个新奇的物种一样。
“因为琉璃瓶太简单粗暴了,所以在胡莱眼里,琉璃瓶就是男的,上次是因为打赌琉璃瓶输了,就成了胡莱的儿子了。”苏陌只能给卡文解释。
“什么赌啊?”卡文像是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也不是很清楚的,你还是问问他们吧!”苏陌确实只知道大概,不知道具体情况。
“琉璃瓶,你们堵了什么,让你成了胡莱的儿子?”卡文转过身问着刘漓。
“啊?这个........”刘漓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可是胡莱却是个大神经!
胡莱低头藐视着刘漓说:“我儿子跟我赌薛顾敢不敢为了苏陌放弃推荐生资格!”
刘漓根本来不及阻止胡莱,就被说出来了。刘漓偷偷地观察着苏陌的脸色,可是苏陌的脸色似乎没有怎么变化。
“胡莱你赌了什么?”卡文似乎兴趣更浓了。
“我当时赌的薛顾肯定不愿意啊!多好的机会啊!”
薛顾没有放弃推荐生资格!苏陌顿时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既然他没有放弃,为什么当初他告诉苏陌他放弃了?
苏陌的脑袋似乎不能思考了。
“小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卡文扶着苏陌,可是他马上就察觉到了,这个薛顾肯定跟苏陌的关系不一般,突然间卡文隐隐约约记得,苏陌的手机上全是关于这个q城的消息,甚至更多的是这个晟阳大学的资料,这其中就有“薛顾”这个人,这个人出现的频率最高了!
卡文似乎也知道些什么,难怪每次当他对苏陌说他喜欢她的时候,苏陌不给他正面的回答,原来是因为她的心中住了一个“薛顾”,薛顾锁住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愁!
“苏小陌啊!那个,今天,卡文生日哈!咱门不提旧事啊!”说完刘漓狠狠地瞪了胡莱一眼!
胡莱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且这话!错的很不应该!
胡莱扯了扯刘漓的袖子:“诶!你说苏陌怎么了?”
刘漓没好气的白了胡莱一样,仿佛在说:“你是白痴吗?”
胡莱闭了嘴,他突然掏出手机,给薛芸曦发了一条信息:我把陌儿惹生气的好像。她跟薛顾有什么关系吗?
薛芸曦没有回信息,可是胡莱似乎一下子心里就清楚了几分。
“陌儿啊,咱门切蛋糕吧!”卡文小心地问着苏陌,生怕一说错话,怀中的这个脆弱的人儿就会不理他了。
苏陌淡淡地笑着,说着:“好的。”
苏陌几乎下午都提不起劲来了。
傍晚的时候卡文就提出回w城,因为卡文有一种直觉不能让苏陌见到这个薛顾,而且薛顾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也是在傍晚的时候,胡莱收到了薛芸曦的信息:他们曾经是很好的男女朋友。
胡莱愣住了,原来这件事一直只有自己没有察觉到啊!
刚下楼,苏陌就停住了脚步,隔着街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多少年前的身影,那是多少日子以来苏陌夜夜被哭醒的噩梦里面的身影,那是苏陌想逃避一辈子却都无法逃避的身影,那是苏陌的所有感情的源泉,那是苏陌生命里最重要的身影!是薛顾!是薛顾!
苏陌的眼眶立刻就红了!这么多没有他陪伴的日子里的孤独一下子将苏陌吞噬了,苏陌头一次知道了原来薛顾已经不只只在她心里扎根了。
薛顾已经将他所有的血肉将苏陌这具白骨填满了,而薛顾却没有把他的心也安在这具白骨里面!
隔着街,苏陌就这么看着薛顾,生怕下一秒薛顾就不存在了。
“小陌,我们走吧!”卡文在催促着苏陌,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薛顾终究还是看见了苏陌,苏陌感到薛顾明显地一愣之后便是旁若无人。苏陌的心一点一点地沉沦了。
苏陌的脚似乎不听使唤了一般,横过马路,径直向薛顾走过去。
苏陌看见薛顾急冲冲地走到自己面前,一把将自己拉到了街的对面:“你疯了!那么多车!你就这么横过来了!”薛顾几乎是冲着苏陌吼出来的。
吼完之后,薛顾就后悔了。
“你还会在乎我吗?”苏陌自嘲般地笑了笑,“你当初说你放弃了推荐生资格,可是你没有!当初你对顾帆说如果一年之后你身边没有我,你就答应顾帆的追求!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都是安排好的吗?”
薛顾愣住。
“我没有想到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的亲身父亲,也就是你的爸爸,联合着我的养父一起把我的晟阳改掉了!他们为了不让我再见你,甚至不远万里地将我送到了w城!那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w城的时候心里心心念念的是谁吗?是你!是你这个设计坑我的大骗子------薛顾!那你又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面对这些复杂陌生而我一直不想面对的人际关系呢?还是你!薛顾!以前你对我说你输得一败涂地!现在怕是最后输得一败涂的人是我!是我这个被你玩弄于鼓掌的傻瓜!”苏陌的声音几乎颤抖了起来。
薛顾想抱苏陌的时候,卡文一把将苏陌拉进了怀里,打了薛顾一拳,薛顾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倒在地。
“我警告你!薛顾,你给我听好了!小陌以后我照顾!我们这么多朋友可以填补你对她的伤害!既然你没有能力让她开心,那就滚得越远越好!省得苏陌时时惦记着你!”卡文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陌儿.......”最终,薛顾只是凄凉地喊着苏陌的名字。
这一次是苏陌留给了薛顾背影,而苏陌就这样在卡文的怀里离开了薛顾的视野里。
薛顾怕是在卡文的那一拳中明白了,他早就将自己的血肉给了苏陌,连带着自己的半颗心也遗落在了苏陌的面前,看见苏陌笑的时候,薛顾仿佛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开心地攀在五彩缤纷的风车,泡泡及风筝上面,随着苏陌的笑声一起翱翔在天空里面。可是现在的苏陌再也不会冲着他笑了。
之前的薛顾确实并不是真正的爱着苏陌,只是因为心中对苏陌有愧疚感,所以他实际上是在尽可能地弥补着苏陌,以他的方式。
可是知道苏陌去了w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走进薛顾的心里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何止是在苏陌身上遗落了半颗心,而是一整颗心。
“薛顾,你没事吧?”刘漓知道薛顾实际上很爱苏陌,只是从来都不敢说,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亏欠苏陌太多。
“那个男的是谁?”薛顾的眸子骤然深邃起来。
“是卡文,是一个混血儿,来中国四年了好像,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他跟陌儿什么关系?”
“听胡莱说,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卡文总是缠着苏小陌,而且还说自己喜欢苏小陌。”
薛顾不能再等了,现在不是有没有愧疚感的问题了,而是苏陌会不会逃离薛顾的范围之内了。
苏陌自从那天回到w城之后就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薛芸曦跟胡莱担心了好久!
而苏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薛芸曦在知道自己跟她的哥哥毅然分手之后为什么还能跟她玩儿的这么好了。
卡文那几天一直陪着苏陌,跟苏陌去w城的各个景点玩儿。
而薛芸曦却着急地跟薛顾报告说:“哥哥!你想怎么样啊!你再不行动,嫂子就没有!我跟你说啊,这个外国佬老是缠着陌儿啊,而且一口小陌一口小陌地喊着,这几天他更是带着陌儿到处溜达!”
对面没有声音。
薛芸曦火了:“哥!你怎么啦!你倒是说句话啊!”
薛顾沉默了许久,最后竟然笑了出来:“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
“你只需要随时跟我汇报陌儿的情况就好了,还有随时观察陌儿脖子上面的那块玉有没有摘掉。如果摘掉了,你就立刻告诉我!”
“为什么呀?这块玉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只要玉没有摘下来,她心里就一直有我!”
“可是等她摘下来就来不及了啊!”
“她没有这个机会!就算摘下来我也会让她心甘情愿的重新带上去!”
薛芸曦不说话了,他知道薛顾肯定能做到。
之后卡文一直找苏陌,可是两个人表面上却一直像朋友。
苏陌见到“默默”的时候是在大三快结束的时候。
那天薛芸曦说传达室里面有苏陌的快递,苏陌很纳闷,自己没有上网订购东西啊。
等她到了传达室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纸盒子,她抱着纸盒子回到了宿舍,薛芸曦立刻就凑过来,问道:“是什么呀?快打开来看看。”
等到苏陌打开的时候,她呆住了,里面是一只拉布拉多小狗,看样子才断奶不久,苏陌再次看了看发件人,就差没有把那个发件人的名字给看穿了,上面就两个字:默默!
“嘿,小家伙,你是不是叫默默?”苏陌抱着这只雪白的小狗,小狗用舌头舔了舔苏陌的脸颊。
“估计就叫这名字吧。就叫默默好了!”薛芸曦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默默已经有苏陌的膝盖那么高了,苏陌很惊讶这个小东西的成长速度。
那是一个太阳很好的冬日午后,苏陌抱着默默在晒太阳,苏陌开始认真打量起默默,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只拉布拉多为什么就到了自己手上,苏陌用手捧着默默的脸,突然被吓倒在地上。
默默的眼睛真的好像“赵钱”的眼睛,清澈不含任何杂质。
一想到赵钱,苏陌就莫名地想到了胡莱,因为胡莱有着跟赵钱几乎一样的面容,如果胡莱再有默默的眼睛那苏陌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胡莱就是赵钱的!
可是赵钱已经死了,是死在苏陌怀里的,苏陌自己很清楚,这是不争的事实!
“诶!你发什么呆呢?”胡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苏陌面前的。
“胡莱,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
“以前有一个男孩子很喜欢一个女孩子,可是他们都还小,只是单纯的喜欢,可是女孩子当时就在心里发过誓,今生今世只会喜欢另外一个男孩子。”
“哇sei!这个小男孩也太可怜了!”
“是的,那天在那路上,小女孩跟小男孩说了很难听的话,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和他成为朋友。当时那个小男孩就哭了,结果在过马路的时候那个小男孩被撞飞了,后来.........”
“后来怎么样啊?”
“小男孩死在了小女孩的怀抱里!”
“好凄凉啊!”
“可是你知道那个小男孩在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胡莱使劲地摇头。
“他喊了那个小女孩一声姐姐。”
“什么狗血剧情?”
“那个小男孩是那个小女孩的爸爸在外面找的女人生下的,之后那个女人因为难产死掉了,只留下了那个小男孩。”
这回胡莱不说话了。
“这个男孩叫赵钱,我就是这个小男孩的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胡莱难得得一本正经地,没有嬉笑:“不懂。”
“因为我总感觉你就像赵钱那样,我的弟弟那样,就连样貌都很相似啊,除了眼睛不太一样而已。”
“是吗?其实我是孤儿。”胡莱的眼眶难得红了。
“你是孤儿?”苏陌很惊讶,因为胡莱看起来那么乐观向上。
“是的啊,所以我很怕感情,怕伤害!因为我的爸爸妈妈肯定是关系不好才离婚的。”
苏陌得到一个对于薛芸曦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情报:胡莱之所以不接受薛芸曦,都是小时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我失去了所有八岁之前的记忆,只知道我一睁眼就看见了阿婆,是阿婆把我带大的。”胡莱的声腔里有些哭诉了。
“八岁之前?哎,我弟弟正是那个时候走的。”苏陌垂下头,敛了眉毛,“阿婆?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有关于你的事情,比如你是怎么在她那里的呢?你的父母是谁呢?”
“阿婆说是在村子前面捡到我的,当时我就是一个人,只不过阿婆说我肩膀当时受了伤。”
“肩膀?”苏陌尖叫了起来。
“陌儿你怎么了?”胡莱被吓了一跳。
“胡莱我问你,如果你是我的弟弟,你会恨我吗?”
“之前应该会,但是估计现在不会了吧。毕竟作为姐姐的你已经受了不少煎熬!”
“胡莱!”
这似乎是一场话剧,而一直以为自己是女主角的苏陌在那一刻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个配角,一个可怜而又没有爱的配角!
苏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度过那一天的,只知道在回家的楼梯口她看见了刘漓跟沈琦在吵架。
“沈琦!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吗?”刘漓的声音此时充满了悲伤。
“刘漓,你听我解释好吗?”沈琦的声音里面透露全是焦急。
“够了!你走吧!从此我们互不相欠!”说完刘漓把摔门进去了,独自留下了沈琦一个人。
苏陌亲眼看着沈琦那个总是骄傲不可一世的少年此时耷拉着脑袋,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眸子里在想什么,苏陌看见沈琦痛苦的抓着自己头发,而深邃的眼角有什么在闪烁。
看到沈琦突然起身了,像一副空壳子,苏陌识趣地躲到一边。等到沈琦的脚步声微弱地几乎听不见了,苏陌才敢站起身来,可是长时间蹲着,苏陌的脚已经麻了,一个重心不稳,向前面磕去。
“咚!”苏陌被粗鲁地拉到了一个怀抱里,熟悉的气息充斥着苏陌的每一个细胞,苏陌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这种感觉正是一年前薛顾抱着苏陌时,给苏陌带来的感觉。
“看来我输了!面对你,我输得一败涂地!”薛顾沉稳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苏陌的心头上。
苏陌望着薛顾,一时间手无足措,薛顾的黝黑眸子里尽是无尽的哀凉,仿佛一下子便把苏陌吸进去了。
苏陌吸吸鼻子:“你不是跟顾帆在一起很开心吗?”
“那你希望我们在一起吗?”薛顾不答反问。
“不!”苏陌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薛顾笑了,苏陌不好意思的埋着头。薛顾修长的手臂环过苏陌白皙的脖子,一种清凉温润的感觉在苏陌胸前泛起。
“这块儿玉你收着,不准脱下来!除非我死了!”薛顾恶狠狠的声音让苏陌没由来地缩了一下脖子。
“遵命!”苏陌调皮地冲薛顾眨巴眨巴眼睛。
薛顾温柔地用嘴唇轻擦过苏陌的耳畔,用几乎可以溺死人的声音温柔地说道:“上楼吧!做个有我的好梦!”
苏陌红着脸,大脑不经思考的回着:“你也是!”说完苏陌拔腿就上楼了。
那时的执拗也终于似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借口,薛顾不管做什么总是想着苏陌,苏陌需要的他想着,就连不需要的他也想到了。苏陌何尝不知道这房子是薛顾的,苏陌又何尝不知道是他让薛爸出面解决校长的刁难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就连刘漓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总是能够一眼就看穿别人的想法,却唯独看不穿自己的想法,为了苏陌他找沈琦谈判,只是纯粹地希望刘漓开心之后,苏陌也会开心,仅此而已。而薛顾又怎么会不知道刘漓比顾帆更合适沈琦呢?这一切的一切苏陌都知道,只是她愿意选择失忆,当做不知道,只是自私地想着薛顾永远心中只有她。
那一晚事实上苏陌是想对薛顾说:“薛顾,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看见你的身躯就躲,一闻到你的气息就闪,可是我最后还是逃避不了自己的心!”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薛顾跟苏陌之间仿佛没有多少芥蒂了。可是两个人表面上却还跟以前一样。
“哎呦!苏小陌!【刘漓给苏陌取得外号】这块玉真漂亮啊!”刘漓是最先发现这块儿玉的。
“薛顾给的。”苏陌的脸有些烧起来了。
“啧啧啧啧!真是羡慕啊!”刘漓一个劲的在那里赞叹。
“你跟沈琦怎么样了?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有没有问问他想考哪所大学?”
“哼!别跟我提他。我们俩个掰了!”
“不至于吧!”苏陌明显被吓到了,毕竟刘漓看上去很正经的样子。
“至于!很至于!他凭什么就可以随便看其他女孩子!而我却不可以随便看其他男孩子啊!况且我亲眼看见他为顾帆送伞,却让我淋雨!”刘漓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哽咽了起来。
苏陌最见不得刘漓哭了,她总觉得刘漓一哭她就莫名地也难受,苏陌慌了。
“没事啦!说不定你误会他了呢?”
“切!”
“诶!说曹操,曹操就到!沈琦来了。”
“啊。苏陌在这里啊!”沈琦有些尴尬地说道。
“诶!没事!没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苏陌不禁黑线,合着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沈琦竟然没有看见!这沈琦的视线范围里大概是没有其他雌性动物了吧!也罢也罢!苏陌摇着头离开了。
“小漓,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跟顾帆只是朋友!”
“哼!朋友?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朋友的话,你至于雨天送伞,让我淋湿吗?”
“可是,小漓我是跟你一起淋雨的啊!”沈琦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
“因为我觉得我愧对顾帆,所以尽可能地弥补她。可是你对我而言不同啊,就是拿你当我的亲人,才会选择让你跟我一起吃苦啊。”
刘漓不说话了。沈琦还是没有忍住,从后面环抱住刘漓,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纵然再倔强,到你面前我所有的倔强都会变成乖顺,只是因为我曾经愧对你。”
“你愧对我什么?”
沈琦愣住了,他知道不能把薛顾找他的事情告诉刘漓:“因为没有早点追到你,让你一个人颠沛流离了那么久。”
刘漓的眼圈红了。
“阿琪,你想考什么大学?不用顾虑我,我会努力跟上你的!就算不能考在一起,也可以争取考在同一座城市啊!”
“小漓,咱门考q城吧!我估计过了晟阳大学我们俩个应该都可以进。”
“好!考q城。”
时光水里枕着的年华是守不住的。一转眼的功夫沈琦已经如愿靠近q城了。刘漓之后才明白q城只有一所大学!而且只是二本!可是按照沈琦的能力完全可以考一本啊!
那天在沈琦的庆功宴上,刘漓哭得稀里哗啦,只是抱着沈琦一个劲地喊着:“你傻啊!你傻啊!”
沈琦说了很多安慰刘漓的话,苏陌却只记得一句话:因为是你,所以我情愿选择傻,这样你必须对我负责!
苏陌眼红了。
苏陌转过头问薛顾:“你想考什么大学?”
“你想考什么大学?”薛顾不答反问,似乎他很喜欢这种游戏。
“晟阳吧,正好沈琦跟琉璃瓶【刘漓的外号,苏陌取的】会考在那里!”
“那你为什么不顾虑我呢?万一我不愿意考晟阳呢?”
苏陌呆住了,确实薛顾总是站在苏陌的位置思考问题,可是苏陌不能那么自私,毕竟薛顾应该有更辉煌的人生。
“我逗你的!瞧你那一副认真的样子!他沈琦对刘漓的好,加上刘漓对你的好,也远不及我对你的万分之一!”薛顾认真的样子让苏陌一下子就知道了薛顾一定会考在晟阳的!
在苏陌上高三的一年里面,顾帆再也没有出现过在苏陌眼前,苏陌感到很奇怪,但是也没有问薛顾。
平淡的日子里,苏陌跟薛顾还是老样子,到时沈琦好几次特意从q城赶回来看看刘漓,其中有一次是为了刘漓的生日。
白天交替黑夜,黑呀交替白天,等到苏陌出了考场的时候才后之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高考结束了。苏陌跟薛顾一起回了家。而刘漓则是被沈琦接到q城去提前了解学校了。
在等待成绩的日子里,苏陌特意在薛顾生日的时候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而薛顾一脸的惊讶:“你会做饭啊!”
“怎么了?很稀奇吗?”苏陌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究竟有多不了解你啊!陌儿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薛顾向苏陌招了招手。
苏陌走过来,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就被薛顾一把拉住手,轻轻一带,便坐在了薛顾旁边。
“陌儿,你的愿望是什么?”
“嗯,跟喜欢的人一起去旅游,然后他能够天天吃我做的饭。”苏陌一脸的向往。
薛顾的眸子深了几分,但是在心里却默默地记住了,仿佛这是他的梦想一般。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刘漓哭了,苏陌笑了,薛顾没有反应,而沈琦则是几乎快呐喊了!
刘漓如愿考上了晟阳!
可是苏陌考在了w城,沈琦固执地选择了q城。
“你不会还会为了我来w城吧?”苏陌调皮地眨眨眼。
“为什么会这样?”薛顾简直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苏陌考在了w城。
薛顾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薛顾还是接受了。
去w城的那一天,苏陌淡淡地笑着,薛顾紧紧地抱着苏陌:“陌儿,你等等我!我马上就会过去的。”
“薛顾,你不用来了!我们,分手吧!就这样吧!”苏陌毫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薛顾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
“因为我们没有未来!你给不了我要的生活!”
“苏陌!我只问你一句!w城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想考的地方!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我在一座城市,对吗?”薛顾冰冷地说出了这些话。
苏陌终究只是张了张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薛顾没有等答案,狠绝地转身离开了,苏陌笑了笑,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最后他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w城,苏陌进校的第一天就认出了胡莱,没想到胡莱也考在这里。苏陌多少心中还是有点安慰的,毕竟这么陌生的地方有个知根知底的朋友是好的。
苏陌是文科出身,便选择了中文系,胡莱竟然也选了中文系!
那是唐教授的课,胡莱传了一张纸条过来:“咱门真有缘,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成为了同班同学!”
苏陌回了一个q版笑脸。
胡莱:“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苏陌:“?”
胡莱:“你不会忘记咱们之前还因为上课传纸条被罚扎马步呢!”
苏陌:“你还好意思提!”
胡莱:“不过还多亏了薛顾的照顾啊!不然麻烦就大了!”
苏陌没有回胡莱的小纸条,陷入了沉思。
苏陌怕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到了薛顾了,因为薛顾曾说过如果想让苏陌忘记他,那就永生永世不要再见面!苏陌知道薛顾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
也就是在这期间苏陌认识了卡文,那个混血儿,碧蓝色眼睛,柔软的棕色头发,挺拔的鼻子,他看上去很喜欢穿蓝色的格子衫。
卡文比苏陌高了整整一个头,他看到苏陌的第一眼就对苏陌说,他喜欢她。
苏陌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哪有人一眼就相中的?
“小陌,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不得不说卡文的中文跟中国人说的差不多,甚至还比部分中国人说的标准。
“可以啊。”苏陌笑着点点头。
后来苏陌知道卡文的妈妈是中国人,卡文在中国有四年了,之前是在英国长大的,苏陌也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卡文敢这么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卡文说他喜欢穿蓝色格子衫的时候,他突然转过来,看着苏陌,似笑非笑地问她:“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似乎也总是穿蓝色格子衫或者蓝色格子裙子哟!”
苏陌深沉了眸子,卡文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陌儿,你别生气啊!”
“没事啊!”苏陌立刻就恢复了平常。
“小陌,后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了一些朋友,你跟胡莱也来好吗?你们一个是我喜欢的女孩,一个是我的好哥们!”
“好!到时候就算胡莱不来,我也会把他一棒子打晕,装进麻袋里面带过来!”苏陌一边说一边还挥起了手,逗得卡文“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卡文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凉拌呗!”苏陌的眉梢上已经捎带些许的羞涩。
卡文走后没多久,胡莱就从篮球场回来了,夹杂着一副汗臭味,“陌儿,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啊!”苏陌白了他一眼。
“不会吧!我怎么嗅到了阴险的味道?”胡莱眨巴着眼睛,立刻弹跳了几步,离苏陌远了一些,仿佛她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逗你的!卡文要我们后天去给他过生日!去吗?”
“去!怎么能不去!卡文个臭小子!不过,陌儿啊!你这件蓝色格子裙能不能以后不穿了啊!真是丑的令我无地自容啊!”
苏陌的脸拉了下来。可是胡莱似乎没有察觉到,继续自顾自地说着。直到薛芸曦过来了。胡莱跟遇见鬼一样地撒腿就跑,生怕薛芸曦把他吃了。
相比卡文的细腻,胡莱就明显粗线条。
也不知道薛芸曦能不能追到啊。苏陌自顾自地想着。
“苏小陌!”薛芸曦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了。
“到!”苏陌立刻站得跟特种兵一样。
“为什么不帮我拦住胡莱!”薛芸曦鼓着腮帮,脸因为追赶胡莱也被气得红通通的。
苏陌想:能把薛芸曦这种气质女神气到上跳下蹦的也估计全世界只有一个胡莱了,难怪胡莱的老爸老妈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苏陌望着薛芸曦的背影,突然觉得似乎一切也没有想象中这么糟糕,毕竟薛芸曦回到了她的身边,事实上,薛芸曦只是为薛顾打抱不平,后来薛顾跟苏陌和好了,不再因为面子而过不去了,自然薛芸曦也就跟苏陌和好了。可是苏陌很奇怪这次自己对薛顾做的这么冷血绝情,为什么薛芸曦还愿意呆在自己身边。
这是苏陌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是苏陌却选择了不问,而薛芸曦似乎没有告诉她原因的打算!
苏陌拉着薛芸曦跟胡莱去买礼物,薛芸曦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胡莱压根就不跟薛芸曦说话,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苏陌假装接了一个电话,就对胡莱说:“你待会送芸曦回家吧!打工的地方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我走了!芸曦,卡文的礼物你帮我选吧,选完之后我把钱给你啊!”
薛芸曦眨了眨眼睛,把拽着胡莱的胳膊进去了。
实际上苏陌知道胡莱其实不讨厌薛芸曦,甚至还有一点喜欢,他们之前的误会是那次胡莱看见苏陌站在薛芸曦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胡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薛芸曦是女孩子,就直接一拳打过去了,后来才知道薛芸曦跟苏陌认识,这两个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来了。
后来苏陌发现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而且最后就演变成薛芸曦一直找胡莱的麻烦,而胡莱因为薛芸曦是苏陌的朋友也不敢怎么说,再加上是他对不起的薛芸曦,所以每次都是薛芸曦追在胡莱的身后跑,实际上胡莱是抱着“惹不起还躲得起”的思想。但是这两个人估计也就只有胡莱还有发现自己是喜欢薛芸曦的。
想着想着,苏陌就已经走过一条街了,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个人,他的身影是那么熟悉!一如多年前的他,就这么站在对面,仿佛在向苏陌招手:“陌儿,这里!”
苏陌不知不觉中勾起了嘴角,可是等到那个人转过身来,苏陌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还是放不下薛顾!
苏陌低头看见了脖子上的那块玉,晶莹剔透,隐隐约约地泛着光泽,苏陌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起这块玉,她朦胧中似乎看见了这块玉里面有鎏金写着“陌”,苏陌想看的更仔细些,可是由于线太短了,她便想把玉解下来,可是她尽然发现这块玉没有打结的地方,仿佛这根绳子就是天生地跟这块玉连在一起!
苏陌折腾了一会儿之后便放弃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苏陌卡文的家在q城!苏陌坐上了卡文的车之后才感觉肠子都悔青了。现在薛芸曦又不在她身边,她更没有底了。
苏陌不知道自己颠了多久,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好像灌了铅一样。
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原来q城与w城之间的距离这么远,薛爸为了不让苏陌毁掉薛顾的前程竟然跟苏爸商量好,让苏陌去w城,甚至在苏陌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的志愿改了!
苏陌也是现在才知道薛爸跟苏爸是有多么恨她!尽然不惜将她调到w城!那么远!
苏陌的心都凉了,自己的养父自己就当做亲生父亲一样看待,而自己的亲身父亲对于这个自己的亲身女儿竟然下得了这么大的狠心!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薛顾的成绩十分优异,他将来可以继承薛爸的公司,甚至还有苏爸的公司,薛爸跟苏爸甚至还想着让薛顾成为他们共同的儿子,而直接抹杀了苏陌的存在!
苏陌不知道原来人心可以这么狠!
等到了卡文的家里的时候,苏陌的心更是凉了一大截!竟然在晟阳的对面!
苏陌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掏出手机,给刘漓发了一条信息:我在晟阳对面,你可以来看看我吗?一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信息很快就回过来了:好的,苏小陌,你等等哈!
“苏小陌”多么熟悉的称呼啊!苏陌吸了吸鼻子。
“卡文我下一趟楼,过会儿就回来,你们不用等我了!”
“小陌,你认识路吗?”卡文有些担心,他以为苏陌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只有苏陌知道这里她是多么熟悉!尽管她没有考在晟阳,可是薛顾考在了晟阳,她总是会不断地通过手机搜索着这里的地形,甚至连手机上的天气预报都是q城的天气预报。
苏陌下了楼,站在街的对面,她看了刘漓,朝着刘漓招了招手。
刘漓很快地就走到了苏陌的面前:“苏小陌,今儿怎么想起我来了?”
“想你了啊!最近过的怎么样?跟沈琦?”
“老样子啊,反正他这个人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生活太没有情趣了!”
苏陌笑了笑,实际上刘漓是开心的,因为她的话语满是幸福感,或许因为是刘漓,所以沈琦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走了许久,苏陌还是没有忍住,用很轻的声音问着刘漓,甚至自己都不易察觉:“琉璃瓶,薛顾........还好吧?”
刘漓还是听见了:“想知道他好不好,你自己去问啊!”
苏陌知道,当初她对薛顾的决绝怕是让所有人都有些讨厌她吧!
“我不能见他。”苏陌自己都不曾察觉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全是悲哀。
“不为难你了!还记得顾帆吗?”刘漓终于还是不忍心看苏陌这个样子,就像当年苏陌永远见不得刘漓伤心一样,这就是这几年磨合出来的默契吧,只要感情不断,这刘漓跟苏陌之间便会一直这样吧!
“顾帆?嗯,记得。”苏陌的心突然收紧了一下,之后便是剧烈地跳动,仿佛快跳出来了。
“她在追薛顾!”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陌顿时松了一口气,也许是那个“追”字让苏陌松了一口气,“在追”是不是就是说明薛顾没有答应呢?
“苏小陌,我告诉你啊,着顾帆的耐性真好,追这个薛顾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之前因为薛顾身边有你,她才...............”
刘漓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她知道似乎“薛顾跟苏陌的从前”是在薛顾跟苏陌两个人面前都是被禁止的话题。
“继续啊!”苏陌毫无感情的声音想起来了。
刘漓缩了缩脖子,声音明显低了一些:“后来你没有发现高三那一年我们都没有看见顾帆吗?那是因为她去了英国。”
“而且............”刘漓不敢说下去了
“而且什么?”苏陌的瞳孔有些睁大了。
“是薛顾让她去的!当时薛顾时随口一说,说如果她出国一年之后还喜欢这薛顾,而那时候薛顾身边没有你的话,顾帆就可以追他!”刘漓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薛顾啊薛顾!他真有能耐!”苏陌的语气冷了下来。
苏陌不清楚是薛顾对他们的感情很有把握,还是想留一个备胎,就像现在这样,就算薛顾身边没有了苏陌,而他薛顾照样能玩的风生水起,而她苏陌的世界里没有了薛顾,她苏陌就什么都没有了!屁都没有了!
这薛顾真不愧是薛爸教出来的好儿子,儿子用的这一招,他爸也用在了苏陌身上,薛爸承诺如果大学四年之后薛顾还爱着苏陌,他就不再阻止薛顾跟苏陌在一起!可是现在呢?原来一开始当苏陌被迫地答应来到w城的时候,这场算计就已经开始了!苏陌的妥协就注定了她的失败!因为太爱薛顾所以她输的一败涂地,就像当年在楼梯口薛顾抱着苏陌的时候说的那样,原来到最后输的一败涂地的人是自己!
后来刘漓说了些什么,苏陌也没有用心听,只是随便地应付了一下。
没聊多久,苏陌的手机响了,是卡文打来的:“小陌,你在哪里?是不是迷路了?”卡文的声音里全是忧虑,让苏陌听得心头一暖。
“啊?没事!没事!我跟我朋友在一起呢!”苏陌赶紧稳了稳卡文。
“朋友啊?那小陌一块儿把你的朋友带上来吧!正好要准备吃饭了!”卡文总是那么热情洋溢!
“琉璃瓶,我同学请你吃饭,去不去?”
刘漓原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苏陌的心情貌似好了一点,便点了点头,在去卡文家的路上,刘漓给沈琦发了一条信息:我中午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沈琦很快就回了一条信息:好的!跟谁一起?男的女的?
刘漓:是苏陌,她回来!
沈琦没有再回刘漓信息了,刘漓猜沈琦可能生气了。
到了卡文家,苏陌给刘漓介绍了卡文还有一些其他朋友。
“黝黑!这不是本少爷的儿子吗?”胡莱冲到刘漓面前,大声地说着。
刘漓这才发现胡莱竟然在这里。
“他也在w城,跟我一所大学。”苏陌简单的说了一句。
“儿子?”卡文睁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一个新奇的物种一样。
“因为琉璃瓶太简单粗暴了,所以在胡莱眼里,琉璃瓶就是男的,上次是因为打赌琉璃瓶输了,就成了胡莱的儿子了。”苏陌只能给卡文解释。
“什么赌啊?”卡文像是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也不是很清楚的,你还是问问他们吧!”苏陌确实只知道大概,不知道具体情况。
“琉璃瓶,你们堵了什么,让你成了胡莱的儿子?”卡文转过身问着刘漓。
“啊?这个........”刘漓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可是胡莱却是个大神经!
胡莱低头藐视着刘漓说:“我儿子跟我赌薛顾敢不敢为了苏陌放弃推荐生资格!”
刘漓根本来不及阻止胡莱,就被说出来了。刘漓偷偷地观察着苏陌的脸色,可是苏陌的脸色似乎没有怎么变化。
“胡莱你赌了什么?”卡文似乎兴趣更浓了。
“我当时赌的薛顾肯定不愿意啊!多好的机会啊!”
薛顾没有放弃推荐生资格!苏陌顿时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既然他没有放弃,为什么当初他告诉苏陌他放弃了?
苏陌的脑袋似乎不能思考了。
“小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卡文扶着苏陌,可是他马上就察觉到了,这个薛顾肯定跟苏陌的关系不一般,突然间卡文隐隐约约记得,苏陌的手机上全是关于这个q城的消息,甚至更多的是这个晟阳大学的资料,这其中就有“薛顾”这个人,这个人出现的频率最高了!
卡文似乎也知道些什么,难怪每次当他对苏陌说他喜欢她的时候,苏陌不给他正面的回答,原来是因为她的心中住了一个“薛顾”,薛顾锁住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愁!
“苏小陌啊!那个,今天,卡文生日哈!咱门不提旧事啊!”说完刘漓狠狠地瞪了胡莱一眼!
胡莱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且这话!错的很不应该!
胡莱扯了扯刘漓的袖子:“诶!你说苏陌怎么了?”
刘漓没好气的白了胡莱一样,仿佛在说:“你是白痴吗?”
胡莱闭了嘴,他突然掏出手机,给薛芸曦发了一条信息:我把陌儿惹生气的好像。她跟薛顾有什么关系吗?
薛芸曦没有回信息,可是胡莱似乎一下子心里就清楚了几分。
“陌儿啊,咱门切蛋糕吧!”卡文小心地问着苏陌,生怕一说错话,怀中的这个脆弱的人儿就会不理他了。
苏陌淡淡地笑着,说着:“好的。”
苏陌几乎下午都提不起劲来了。
傍晚的时候卡文就提出回w城,因为卡文有一种直觉不能让苏陌见到这个薛顾,而且薛顾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也是在傍晚的时候,胡莱收到了薛芸曦的信息:他们曾经是很好的男女朋友。
胡莱愣住了,原来这件事一直只有自己没有察觉到啊!
刚下楼,苏陌就停住了脚步,隔着街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多少年前的身影,那是多少日子以来苏陌夜夜被哭醒的噩梦里面的身影,那是苏陌想逃避一辈子却都无法逃避的身影,那是苏陌的所有感情的源泉,那是苏陌生命里最重要的身影!是薛顾!是薛顾!
苏陌的眼眶立刻就红了!这么多没有他陪伴的日子里的孤独一下子将苏陌吞噬了,苏陌头一次知道了原来薛顾已经不只只在她心里扎根了。
薛顾已经将他所有的血肉将苏陌这具白骨填满了,而薛顾却没有把他的心也安在这具白骨里面!
隔着街,苏陌就这么看着薛顾,生怕下一秒薛顾就不存在了。
“小陌,我们走吧!”卡文在催促着苏陌,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薛顾终究还是看见了苏陌,苏陌感到薛顾明显地一愣之后便是旁若无人。苏陌的心一点一点地沉沦了。
苏陌的脚似乎不听使唤了一般,横过马路,径直向薛顾走过去。
苏陌看见薛顾急冲冲地走到自己面前,一把将自己拉到了街的对面:“你疯了!那么多车!你就这么横过来了!”薛顾几乎是冲着苏陌吼出来的。
吼完之后,薛顾就后悔了。
“你还会在乎我吗?”苏陌自嘲般地笑了笑,“你当初说你放弃了推荐生资格,可是你没有!当初你对顾帆说如果一年之后你身边没有我,你就答应顾帆的追求!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都是安排好的吗?”
薛顾愣住。
“我没有想到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的亲身父亲,也就是你的爸爸,联合着我的养父一起把我的晟阳改掉了!他们为了不让我再见你,甚至不远万里地将我送到了w城!那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w城的时候心里心心念念的是谁吗?是你!是你这个设计坑我的大骗子------薛顾!那你又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面对这些复杂陌生而我一直不想面对的人际关系呢?还是你!薛顾!以前你对我说你输得一败涂地!现在怕是最后输得一败涂的人是我!是我这个被你玩弄于鼓掌的傻瓜!”苏陌的声音几乎颤抖了起来。
薛顾想抱苏陌的时候,卡文一把将苏陌拉进了怀里,打了薛顾一拳,薛顾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倒在地。
“我警告你!薛顾,你给我听好了!小陌以后我照顾!我们这么多朋友可以填补你对她的伤害!既然你没有能力让她开心,那就滚得越远越好!省得苏陌时时惦记着你!”卡文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陌儿.......”最终,薛顾只是凄凉地喊着苏陌的名字。
这一次是苏陌留给了薛顾背影,而苏陌就这样在卡文的怀里离开了薛顾的视野里。
薛顾怕是在卡文的那一拳中明白了,他早就将自己的血肉给了苏陌,连带着自己的半颗心也遗落在了苏陌的面前,看见苏陌笑的时候,薛顾仿佛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开心地攀在五彩缤纷的风车,泡泡及风筝上面,随着苏陌的笑声一起翱翔在天空里面。可是现在的苏陌再也不会冲着他笑了。
之前的薛顾确实并不是真正的爱着苏陌,只是因为心中对苏陌有愧疚感,所以他实际上是在尽可能地弥补着苏陌,以他的方式。
可是知道苏陌去了w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走进薛顾的心里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何止是在苏陌身上遗落了半颗心,而是一整颗心。
“薛顾,你没事吧?”刘漓知道薛顾实际上很爱苏陌,只是从来都不敢说,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亏欠苏陌太多。
“那个男的是谁?”薛顾的眸子骤然深邃起来。
“是卡文,是一个混血儿,来中国四年了好像,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他跟陌儿什么关系?”
“听胡莱说,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卡文总是缠着苏小陌,而且还说自己喜欢苏小陌。”
薛顾不能再等了,现在不是有没有愧疚感的问题了,而是苏陌会不会逃离薛顾的范围之内了。
苏陌自从那天回到w城之后就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薛芸曦跟胡莱担心了好久!
而苏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薛芸曦在知道自己跟她的哥哥毅然分手之后为什么还能跟她玩儿的这么好了。
卡文那几天一直陪着苏陌,跟苏陌去w城的各个景点玩儿。
而薛芸曦却着急地跟薛顾报告说:“哥哥!你想怎么样啊!你再不行动,嫂子就没有!我跟你说啊,这个外国佬老是缠着陌儿啊,而且一口小陌一口小陌地喊着,这几天他更是带着陌儿到处溜达!”
对面没有声音。
薛芸曦火了:“哥!你怎么啦!你倒是说句话啊!”
薛顾沉默了许久,最后竟然笑了出来:“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
“你只需要随时跟我汇报陌儿的情况就好了,还有随时观察陌儿脖子上面的那块玉有没有摘掉。如果摘掉了,你就立刻告诉我!”
“为什么呀?这块玉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只要玉没有摘下来,她心里就一直有我!”
“可是等她摘下来就来不及了啊!”
“她没有这个机会!就算摘下来我也会让她心甘情愿的重新带上去!”
薛芸曦不说话了,他知道薛顾肯定能做到。
之后卡文一直找苏陌,可是两个人表面上却一直像朋友。
苏陌见到“默默”的时候是在大三快结束的时候。
那天薛芸曦说传达室里面有苏陌的快递,苏陌很纳闷,自己没有上网订购东西啊。
等她到了传达室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纸盒子,她抱着纸盒子回到了宿舍,薛芸曦立刻就凑过来,问道:“是什么呀?快打开来看看。”
等到苏陌打开的时候,她呆住了,里面是一只拉布拉多小狗,看样子才断奶不久,苏陌再次看了看发件人,就差没有把那个发件人的名字给看穿了,上面就两个字:默默!
“嘿,小家伙,你是不是叫默默?”苏陌抱着这只雪白的小狗,小狗用舌头舔了舔苏陌的脸颊。
“估计就叫这名字吧。就叫默默好了!”薛芸曦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默默已经有苏陌的膝盖那么高了,苏陌很惊讶这个小东西的成长速度。
那是一个太阳很好的冬日午后,苏陌抱着默默在晒太阳,苏陌开始认真打量起默默,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只拉布拉多为什么就到了自己手上,苏陌用手捧着默默的脸,突然被吓倒在地上。
默默的眼睛真的好像“赵钱”的眼睛,清澈不含任何杂质。
一想到赵钱,苏陌就莫名地想到了胡莱,因为胡莱有着跟赵钱几乎一样的面容,如果胡莱再有默默的眼睛那苏陌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胡莱就是赵钱的!
可是赵钱已经死了,是死在苏陌怀里的,苏陌自己很清楚,这是不争的事实!
“诶!你发什么呆呢?”胡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苏陌面前的。
“胡莱,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
“以前有一个男孩子很喜欢一个女孩子,可是他们都还小,只是单纯的喜欢,可是女孩子当时就在心里发过誓,今生今世只会喜欢另外一个男孩子。”
“哇sei!这个小男孩也太可怜了!”
“是的,那天在那路上,小女孩跟小男孩说了很难听的话,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和他成为朋友。当时那个小男孩就哭了,结果在过马路的时候那个小男孩被撞飞了,后来.........”
“后来怎么样啊?”
“小男孩死在了小女孩的怀抱里!”
“好凄凉啊!”
“可是你知道那个小男孩在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胡莱使劲地摇头。
“他喊了那个小女孩一声姐姐。”
“什么狗血剧情?”
“那个小男孩是那个小女孩的爸爸在外面找的女人生下的,之后那个女人因为难产死掉了,只留下了那个小男孩。”
这回胡莱不说话了。
“这个男孩叫赵钱,我就是这个小男孩的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胡莱难得得一本正经地,没有嬉笑:“不懂。”
“因为我总感觉你就像赵钱那样,我的弟弟那样,就连样貌都很相似啊,除了眼睛不太一样而已。”
“是吗?其实我是孤儿。”胡莱的眼眶难得红了。
“你是孤儿?”苏陌很惊讶,因为胡莱看起来那么乐观向上。
“是的啊,所以我很怕感情,怕伤害!因为我的爸爸妈妈肯定是关系不好才离婚的。”
苏陌得到一个对于薛芸曦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情报:胡莱之所以不接受薛芸曦,都是小时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我失去了所有八岁之前的记忆,只知道我一睁眼就看见了阿婆,是阿婆把我带大的。”胡莱的声腔里有些哭诉了。
“八岁之前?哎,我弟弟正是那个时候走的。”苏陌垂下头,敛了眉毛,“阿婆?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有关于你的事情,比如你是怎么在她那里的呢?你的父母是谁呢?”
“阿婆说是在村子前面捡到我的,当时我就是一个人,只不过阿婆说我肩膀当时受了伤。”
“肩膀?”苏陌尖叫了起来。
“陌儿你怎么了?”胡莱被吓了一跳。
“胡莱我问你,如果你是我的弟弟,你会恨我吗?”
“之前应该会,但是估计现在不会了吧。毕竟作为姐姐的你已经受了不少煎熬!”
“胡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