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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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安别的不说,言而有信算是个优点,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答应的事情,但到底没有食言。

    第二天傍晚六点不到,他就替庄浅选好了礼服,推了手头的事,准备陪她一起去晚上的慈善拍卖会。

    庄浅换上礼服后,在他家楼下客厅看杂志,准备瞪他一起出发,结果没过多久,她就看到和一庭急匆匆赶过来,他似乎很愤怒,跟沈思安在客厅大声争执了几句,面红耳赤。

    后来也许是顾忌到庄浅还在,沈思安跟她说了声不要乱跑之后,两人上楼去谈公事了。

    庄浅目光从杂志中抬起,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四楼书房内。

    和一庭将手中一张旧照片放到桌上,声音依旧难言激动:“你还敢将那个女人带回家?你看清楚这张照片,这是我从警方列出的资料中找到的——当局怀疑庄浅并不是毫无缘由,北城山别墅被人虐至惨死的萧远山,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参与秦贺云审判的十二名陪审员之一。”

    “那又怎么样?”

    沈思安轻轻执起桌上的旧照片,眼神轻屑,“那一场审判之后,萧远山一跃进入司法机关,从此步步高升。他判过多少人入狱?结下过多少仇家?你既然这么闲的话,怎么不一家家查过?”

    他原来竟是知道的。

    和一庭不可置信。

    “你难道不觉得太凑巧了吗?”和一庭据理力争:“秦贺云死得蹊跷,军装里的刀片究竟是谁所为,警方至今没有线索,虽然找不到切实证据,可究竟谁嫌疑最大你心里有数。”

    他继续道,“可这么碰巧,在秦贺云刚死的当天,跟他有恩怨的萧远山又死了?更巧的是当时,庄浅就在案发现场十分钟车程不到的地方?”

    沈思安沉下了脸:“她开车从北城路经过,出了车祸,车子当然没办法走远。”

    “真的是自然车祸吗?”和一庭眼神变了样,“思安,你难道真的没有怀疑过,庄浅的那一场所谓车祸,其实很可能是她蓄意而为?”

    沈思安:“你什么意思?”

    和一庭:“我只是合理猜测,并且是最符合事实的猜测。”

    沈思安终于听不下去他荒唐的臆测,狠狠摔了手中那张破照片,倏地站起身:“你知不知道她险些车祸丢了命,还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右手连端杯水都痛到皱眉!”

    “这并不是每一个罪犯博取同情的理由,”和一庭坚持己见:“你主观情绪太重了,我知道秦贺云对你有恩,庄浅是他唯一的女儿,你适当照看她无可厚非,可不值得将你自己搭进去。”

    沈思安烦躁地点了一支烟,“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我有分寸。”

    分寸?

    和一庭苦笑:“思安,你知道为什么即便当初你入狱,我也依然站在你这一边吗?因为我知道咱们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断尾求生。可男人的这种狠与情,不该用在一个女人身上,混淆自己的判断力。”

    他继续道:“今天你为了个女人跟我翻脸,明天你就会为了这个女人再摔得痛不欲生。”

    沈思安冷笑一声,香烟的烟雾模糊了眼中的情绪。

    “你高估她了。”良久,他才开口。

    “我可不敢低估她,”和一庭语气嘲讽,“是你被她蒙蔽了双眼。”

    “你忘记她当初是怎么嫁祸小琮的了,她亲手折断了自己手腕,通过自残来掩饰开枪后的痕迹;还是你忘了她是怎么令那五名绑匪死去的?可绝对不是温柔的一枪毙命。”

    和一庭想起从警方得来的消息,想起萧远山的恐怖死状,不寒而栗。

    那是活活被凌虐毙命,凶手根本半丝人性也无。

    沈思安重重吸了一口烟,脸上表情沉静。

    理智回来了几分,他坐回椅子上,向和一庭道:“说说你的看法。”

    和一庭知他是有疑虑了,心思稍定,缓了语气:“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一切都是庄浅一个人自导自演,得知秦贺云命不久矣之后,她为了减少他的痛苦,送他一程又有什么不可能?当日她出车祸,很有可能,是在她行凶之后仓促开车离开,结果路上慌忙,这才出了偏差;又或者对自己更狠点,也许那场车祸根本就是她自己一手制造。”

    “她心有不甘,没办法为秦贺云洗刷冤屈,被迫亲手将自己父亲送上了归途,一个人经历这种事,你怎么还能觉得她会默默揭过这一章,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跟你一起生活?”

    最后一句话,和一庭补充得嘲讽。

    “你说的一切都只是凭空臆测,毫无证据。”沈思安捻熄了烟,声音无波。

    “我要是有证据,那女人现在就该在监狱里了,”和一庭捡起地上的旧照片,指了指第二排左数第三那人,道:“你看看这是谁?”

    沈思安定睛一看,瞳孔蓦地一缩。

    安千秉。

    这个名字沈思安当然不会陌生,昨天晚上庄浅都还在他耳边说起过。

    安老先生亲自打的电话,我不去,得罪人。

    她的原话是这样子说的,声音软软,调子轻轻,当时他的目光流连在无聊的文件报告上,没顾得上去看她的表情。

    是不是也如她的声音般温柔缠绵?

    沈思安:“安千秉也是那十二名陪审员之一?”

    “你以为呢?”和一庭道:“让我猜猜,她这两天缠着你,该跟你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吧?或者更胆大一点,直接让你安排她接触到安老爷子?”

    沈思安表情阴沉,捏紧了那张旧照。

    和一庭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愈发笃定:“怎么,她要你做什么?”

    沈思安脸色铁青:“今晚‘儒名堂’的慈善拍卖,安老爷子会到场,据说中途还会主持拍卖一尊珍藏多年的玉佛,她很喜欢,又说能帮助弱势群体,一直坚持要去。”

    和一庭冷笑:“你就等着瞧好了,那女人疯了,她不会收手的。”复又阴阳怪气地笑了笑:“那位新调来犯罪调查科的靳督察,现在开始怀疑你跟庄浅是一路的,紧盯着你不放,你自己小心点,别怎么被那女人害死都不知道。”

    沈思安又点了一支烟,没出声。

    直到整整抽完了半支烟,他才重新开口:“我不会让她去晚上的拍卖会。”

    “害怕了?还是舍不得了?”和一庭嗤笑:“既然你相信她是无辜的,那就放心地带着她去,我发誓,若是今天晚上相安无事,那我就再也不多说她庄浅一个字——”

    他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两人齐齐顿了话。

    “沈思安,”

    书房门突然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透过门缝,庄浅小心地朝里望了一眼,软声说,“我想,喝杯冰柠檬水,再走。只加一块冰,不要糖。”

    沈思安下意识皱起眉头:“医生说你这两天不能碰冰水。”

    “我就喝,一口。”

    “你昨天晚上才喝了一杯。”

    “我今天,想喝一口。”

    “今天不能喝。”

    “那我明天,可以喝,一口吗?”

    “你还学会讲价钱了?”

    “……我不喝了。”

    庄浅紧张地从门缝里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冷眼旁观的和一庭,轻轻关上了门。

    “你快点,时间,快到了。”临离开时候,她委屈提醒了一句。

    沈思安心里一堵,重重拧紧了眉,手中烟烧到指尖而不自知。

    和一庭见他魂不守舍,不安地提醒说:“思安,我怀疑——”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沈思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捻熄了烟,起身拉开门追出去。

    到楼下的时候,沈思安四处看了一眼,就见到庄浅在饮水机前磨磨蹭蹭,他两步走上前去。

    “不是说了不准喝冰水吗!”

    庄浅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手中水杯重重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小声解释,“我,我在兑热水。”

    沈思安一怔。

    她指了指地上的水,“真的,是热水,你,相信我。”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沈思安冷冷盯着她紧张的表情,伸手重重抬起她的脸,“庄浅,你就认真回答一句,我是真的可以相信你吗?我相信你的结果,不会是被你当傻子一样捏着玩儿吗?”

    庄浅皱紧了眉:“你,怎么了?”

    沈思安狠狠松了手,睨着她,“今晚的慈善拍卖不准去。”

    庄浅脸色一变,连委屈都顾不上,“不,不行。”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

    庄浅脸色比他更难看,“你没资格,阻止,我。”

    一句话将沈思安火气撩得够呛。

    他狠声指着大门道:“那你就一个人去!我不会被你当枪使!”

    庄浅被他的大吼吓得后退一步,她愤愤地盯了他一眼,与对于他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厌恶到了极点,置于身侧的双手拧紧成拳,有片刻的沉默,良久才再开口:“不用你,我自己,去。”

    说完一个人转身开了门离开。

    沈思安狠狠一脚踢翻了茶几,摔在沙发上生闷气。

    和一庭从楼上下来,说道:“你选择不去趟这趟浑水是对的,警方早已经盯上了秦贺云这条线,因此今晚的拍卖会上,肯定会对安千秉的人身安全负责,她要是敢在今晚动手,那就是自寻死路。”

    沈思安搭在沙发上的手一瞬间收紧,眸子中阴晴不定。

    “喂!你去哪里——”

    和一庭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就已经拿了衣服出门去了。

    ……

    ‘儒安堂’。

    “安老,这位就是安盛电子的庄小姐,我的新东家。”顾惜蔷亲热地挽着庄浅的手,向面前的老人笑着介绍,“她早就放了话,说一定会将您那尊玉佛拍到手,多少价钱都愿意出……”

    庄浅全程不语,任由顾惜蔷滔滔不绝,自己只温柔地笑看着面前的老人。

    安千秉笑着跟她握手:“庄小姐年纪轻轻事业有为,哪像我,老了老了……”

    “您,不老,很有本事。”庄浅零星组织出几个字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说话,不太方便,一会儿,细蔷替我,出价,您别介意。”

    “怎么会,”安千秉笑得脸上皱纹都活跃了起来,本欲再跟庄浅多聊两句,可是秘书过来通知说警署的人来了,他这才冲庄浅抱歉地笑笑,离开。

    顾惜蔷拉着庄浅,在靠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两人刚落座,庄浅便摸出手机开始打字,打完按下发送键之后,示意顾惜蔷看手机:

    庄浅:我说话不方便,以后短信联系。萧远山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新闻?现在警方揪着我不放,你动作快点。

    顾惜蔷凑近她小声道:“已经将你给的报导材料整理完毕了,预计最迟今晚九点就会见报,而且按照你说的,将首发机会卖给了别家传媒,我们做后期深入挖掘报导。只是我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将赚钱的机会拱手让人?一旦萧远山的背后脏事被曝,肯定会引起社会的剧烈反响,若是由我们一路独家,必定可以大赚一笔……”

    庄浅:我不稀罕那点小钱。

    顾惜蔷阴阳怪气:“哟,我怎么就忘了,现在你是发达了,我们这种小市民自然比不得,今儿个不就是为了搏个破慈善名头么,就要白送姓安那老头几百万?

    庄浅敛下讥诮的唇角,没吭声。

    不一会儿,她抬眸看了眼门口,就见到那位姓靳的督察过来了,正在门口跟安千秉说着什么,表情严肃。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灼灼眼神,门口说话的靳正言语气一顿,目光朝她看过来。

    庄浅无害地冲他笑了笑,笑容明媚而多情。

    靳正言眉头一皱。

    她收回了眼神,继续用短信向顾惜蔷道:对萧远山的报导适可而止,别紧揪着不放招人怀疑。

    顾惜蔷点点头,然后又低声咒骂道,“那个老王八蛋作孽太深,这么多年警方竟然没查出半点罪证,如今果然是天道轮回,也不知得罪了哪方鬼神,落得个凄厉不得好死的下场,真希望这种社会败类多死几个。”

    庄浅: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法律不能制裁,作孽太深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顾惜蔷看完短信,笑嘻嘻睨她一眼:“平时倒不见你是个这样正派的人。”

    庄浅抿唇笑笑,收了手机不再说话,等着拍卖开始。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顾惜蔷突然拐了拐她,暧昧地朝她挤了挤眼睛,“你看门口谁来了?”

    庄浅一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身浅色休闲装的乔焱站在门口,身边是他二姐乔箬,两人在门口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朝这边过来。

    庄浅眉头一下子皱紧。

    “冲着你来的吧?”顾惜蔷笑睨了庄浅一眼,“你这女人行啊,从前见你闷着不吭声,还以为是个榆木脑袋,结果转眼就抢了老公家产在外养男人……”

    “你别说,这么难听。”庄浅瞪她一眼。

    “啧,敢做还怕人家说呀。”顾惜蔷耸耸肩,“想想你这一辈子也该值得了,嫁过豪门,睡过老公以外情人,临了还捞得满钵,吃喝嫖赌不愁……”

    说着说着又有些酸的不是味儿了。

    庄浅懒得理她,起身朝乔焱走过去。

    ……

    庄浅到了门口,跟乔焱打招呼:

    “小焱,你,还没回去?”

    乔焱一听她这话,原本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冷哼一声:“我去哪儿用不着向你报备吧?你也没资格过问。”

    简直当她是仇人了。

    庄浅头疼。

    “小焱,怎么说话呢,”乔箬拉了拉弟弟,跟庄浅抱歉道:“庄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跟小焱是明早的飞机,今天听说有一场慈善拍卖,就来尽点心意。”

    庄浅脸色却并没有转好,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焱见她没话,也只是冷着脸不肯主动开口,两人一时有些尴尬。

    乔箬立刻打圆场:“小焱啊,我刚才突然看到个老朋友,你跟庄小姐聊聊,就当提前道个别,我去去就来啊。”说着推了弟弟一下,自己走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庄浅摸出手机迅速打了几个字,示意乔焱看手机:

    庄浅:小焱,你别生我的气,回去之后,你选择继续留在国安局也好,另谋喜欢的职业也好,都会做得很好的,我知道你聪明。

    乔焱捏着手机头都没抬:“我的未来怎样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是操心自己吧!”

    庄浅冲他笑得温柔: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乔焱立刻变脸:“谁担心你?你少自作多情!”

    庄浅扁扁嘴巴打字:用不着这样吧,还是可以做好朋友嘛么么哒(づ ̄ 3 ̄)づ

    乔焱瞪着她。

    庄浅又发:谢谢你没有把上次那张照片交给警方,小焱。

    乔焱见这条短信,心底无端愤怒,大力拉着她到一边人少的地方,恨声低吼道:“庄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你省省心别自寻死路,警察都守在这里,拍卖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安装有监视器,你要是在这里出事,谁都帮不了你——”

    庄浅笑眯眯脸看向他身后,“靳、靳督察。”

    乔焱倏地住了嘴,转身看向后方的男人,眸色阴沉,“靳督察好闲情,不声不响吓人的空闲有,倒是不去多做点除暴安良的好事。”

    靳正言:“我现在就是在做除暴安良的好事。”

    他的目光转向庄浅:“庄小姐的伤好了?”

    “右手不,不能好了。”庄浅小声说了一句,垂下了黯淡的目光。

    乔焱看了眼她的右手,心底又气又怒,更多心疼,情绪难当。

    靳正言温声道:“既然庄小姐身体还没完全好,那今天可以不必急着来的,否则一个不小心就露馅了,那即便再废一只手也脱不了身了。”

    庄浅:“我不,不明白,靳督察的,意思。”

    靳正言沉眼盯着她,放低了声音道:“不管你手段多高明,掩饰得多好,今晚的拍卖会相安无事便罢,若你胆敢不怕死地乱来,我绝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庄浅畏惧地退了一步。

    靳正言沉着脸去巡视周边场地了。

    “你的手?”乔焱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右手。

    庄浅轻轻将手放到了身后:“没、没什么大碍。”

    “我看看。”他猛地拽过她的右手,结果就清楚地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

    “怎么搞的!”乔焱狠狠瞪着她。

    “车、车祸。”

    庄浅使劲要将手拖回来,可是他拽得紧,因为痛,她不敢使大力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沈思安开车赶过来的时候,就是两人这副握着手互诉衷肠的模样。

    一瞬间积压在心底的各种酸甜苦辣都冲上脑海了。

    他几步上前来,若无其事地揽过庄浅,巧妙地隔开了她与乔焱的距离,在她耳边温声道:“怎么不等等我,说好陪你一起来的,我就是有再重要的事也会放下陪你。”

    庄浅皱着眉要挣开他,不明白他突然又是哪根筋不对了,“你,你自己说——”

    “是,我自己说了太忙顾不上你,现在我知道错了,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他连忙抢了她的话,箍在她腰际的手力道渐大,凑近亲昵地吻了她的唇角一下,哄道:“咱们先过去,你看上什么都拍给你好不好,就当是我赔罪,再不赶紧待会儿你想要的东西都拍不到了。”

    庄浅急忙转身看乔焱。

    乔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挤开两人率先离开了。

    “你,你又来干什么!”

    庄浅来了气,挣扎着使劲推开沈思安,“你自己说,不来,我不求你。”

    沈思安瞧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又想到她刚才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一时来气便道:“你急着非来不可,就是为了会旧情人?”

    “不、不必你操心!”庄浅说话费劲,干脆摸出手机打字: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管你是处于什么原因,总之以后别再让人误会咱们的关系,故意开这种下流的玩笑,有*份。

    她按下发送键就狠狠瞪着他,示意他看手机。

    沈思安瞥了一眼信息,又再看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自己怎么会因为听信和一庭那家伙的片面之词,就真将她当成是变态杀人魔?再说了,即便按照和一庭的推理,她今天是来对付安千秉的,可她现在手都用不上力,难道是要她去干下毒的蠢事?

    那她也确实有够蠢的。

    沈思安一把搂过庄浅,暖了神色,在她耳边小声道:“好了,今天无故找你麻烦是我不对,待会儿你喜欢什么我都拍给你好不好?我说话算话。”

    庄浅依旧大力推她,想破口大骂他又没有办法,嘴巴表达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她色厉内荏的模样落在沈思安眼底,自是娇怜万分,心神微动间,已经连拖带抱地将她搂到了拍卖厅。

    此时拍卖已经开始,既然都坐下了,庄浅也没再闹,就安静地看着人群竞价。

    乔焱就坐在他们侧对面的地方,安静地玩着手机,眼角余光都没有瞥这边一眼。

    拍卖如火如荼地进行,沈思安不时看一眼庄浅的表情,却发现她始终低着头意兴阑珊,竟然连一次出价都没有,凑近她小声问,“还在生气?”

    庄浅瞪他一眼。

    沈思安笑:“喜欢哪件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呀,让我心里有个底。”

    他原本也就是逗逗她,没期望她开口,可谁知庄浅这次倒是应了他的话,“安老先生,的那尊,唐朝玉佛,漂亮,我自己,拍。”

    沈思安决心拍了哄她开心。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台上司仪举着话筒道:“下面这一件拍卖物品可了不得,它来自著名慈善家安千秉安老先生,是安老先生珍藏许久的一尊贞观年间的玉佛,底价30万,请竞价。”

    “四十万,”沈思安首先举牌。

    “六十万。”有人竞价

    “八十万。”

    ……

    “一百万。”

    第二次举牌之后,沈思安看一眼庄浅,见她目光紧紧盯着台上那尊玉佛,显然是真心喜欢,他凑近对她小声道,“真那么喜欢?”

    庄浅轻轻点头,竟然破天荒没对他发脾气,笑得温怯,“好看。”

    沈思安心底一荡,继续竞价。

    不多时,庄浅却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口。

    “怎么了?”

    “我、我……”她面色一下子很难看,紧张地蹙紧了眉头,红着脸羞恼不已,“怎么办,我好像那个、那个来了,不舒服……”

    “哪个?”沈思安摸摸她红得滚烫的脸蛋,“哪里不舒服?”

    “就是那个来了!”庄浅小声吼了一句,脸红得要滴血,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打哽。

    沈思安瞧着她夹紧的腿,一下子会过意来,罕见地狼狈了神色,“你,你要不要紧?”

    “我去去、洗手间,再出来——”庄浅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赶紧捏着包起身,就朝着洗手间跑。

    走时还不忘提醒他,“玉佛、玉佛。”

    沈思安还处在刚才难得的尴尬中,现在经她提醒回过神来,连忙问,“你一个人行不行?”

    庄浅已经夹着步子走远了,直奔洗手间。

    沈思安看着她仓皇而逃的模样,后知后觉笑出声来,再次举牌:

    “两百万。”

    全场稍哗然,一时没有继续跟价的。

    司仪敲了一下锤,宣布道:“两百万一次,”

    “两百万两次……”

    “两百五十万!”

    又一个清凉的声音想起,打断了司仪的回话。

    “小焱,你喜欢那尊玉佛,我怎么觉得怪丑的,”乔箬撅撅嘴巴望着弟弟,“这别是假货吧。”

    乔焱漫不经心地说:“我就喜欢那个丑东西,它多丑我都喜欢,假的我也喜欢。”

    乔箬讪讪地闭了嘴,好不容易肯哄得这祖宗回去,现在肯定是万事由着他的。

    “两百六十万!”

    沈思安看都没看竞争对手一眼,继续喊价。

    “两百八十万!”

    乔焱无所谓地继续举牌,期间挑衅的目光投向沈思安的方向,却突然发现不见了庄浅。

    “三百万!”沈思安又一次。

    ……

    “三百万一次!”

    “三百万两次……”

    “怎么了小焱?不继续竞价了吗?”乔箬拉拉弟弟的手臂。

    乔焱整张脸都变了色,眼睛扫视一眼全场,突然问乔箬,“坐在第一排靠边那个姓安的老头呢?二姐你看到他没有!”

    庄浅不见了,安千秉也不见了,乔焱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心跳如擂鼓。

    乔箬看了眼第一排,咕哝道:“奇怪啊,安老先生刚刚还在的,去洗手间了吧。”

    “现在是在拍卖他的东西,敲定后他要亲自致辞的,怎么可能选这时候去洗手间?”乔焱急忙从位置上起身,脚步飞快地朝着洗手间跑去。

    乔箬不明所以,还以为他尿急,也没在意。

    “三百万三次!”司仪最终敲下第三捶,大声宣布道:“恭喜沈先生!”

    沈思安笑着起身示意,随即拿出手机给庄浅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喂?”

    她的声音很轻,仔细听的话还带着微喘,背景音唰唰地,沈思安问道:“还没搞定?玉佛我拍下了,要不要我过来?”

    “不、不用了。”

    “你不在洗手间吗?什么声音唰唰地?”沈思安皱眉。

    “在、在的,”庄浅气息很急,带着焦躁,“在、在放水洗手,手上不小心弄、弄得很脏,洗洗就出,出来。”

    “那你快点,有问题就电话叫我,嗯?”

    庄浅不甚在意地嗯嗯两声,沈思安无声一笑,想到了她呆头呆脑的样子,挂了电话。

    司仪又在台上宣布:“下面请本次慈善拍卖的主办人、著名的慈善家,安老先生上台致辞!”

    掌声热烈。

    却一直等到热烈的掌心结束,都没有人上台。

    “安老先生?”司仪的目光移向前排,这才发现本该上台讲话的安千秉还没回来。

    “小杨?”司仪的目光看向安老的助理。

    “安老先生去了趟洗手间,我去看看。”小杨立刻跑去喊人。

    沈思安原本是靠在座位上无所事事,一心想着待会儿庄浅抱着玉佛喜笑颜开的模样,直到司仪提醒安千秉不见了的时候,他才猛地惊醒,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原本守在门口的几名警察也不见了。

    庄浅还没回来。

    ……

    “啊!安老先生死了!!!!!”

    助理小杨惊心动魄的声音,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令拍卖厅所有人瞬间惊慌。

    沈思安脸色大变,脑海中各种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急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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