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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这一路,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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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倾城的表情有些呆滞,她竟然有些傻气,第一次发现自己在他的面前还是有些呆傻啊!

    “你,为什么?”他来送解药?原来是因为他来送解药,所以她会被放出来了吧?可是她想到很多种可能,就是想不到会是池熙宸来送解药。他不是恨赫连爵吗?

    池熙宸笑了,看着她说道:“我说,你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啊?难道我做好事还需要理由吗?”

    “做好事?”好奇怪好牵强的理由。她可是杀了他哥哥啊,他怎么就……“我的确恨他,可是我也不希望看见你伤心难过。倾城,我亲眼看见你杀了我哥哥,可是我为什么就是恨不了你呢?我也觉得奇怪,我分明应该恨你的,可是我却明白他作恶多端,挑起战争,这样的哥哥的确是不该原谅。”他居然正儿八经地解释。

    凤倾城半晌无言,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吧,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不明白,难道我比你哥哥更重要吗?别开玩笑了。”她干巴巴地笑了,其实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样子,脏兮兮的,肯定不好看。

    池熙宸笑了,那笑容真的比阳光还和煦动人,“倾城,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那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可以代替的。”他静静地说着,视线却是转向了车窗外,他知道,她的心里真的没办法让自己插足。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爱她。

    凤倾城眨巴着眼睛,觉得这小子绝对是受虐狂,“熙宸,你这人真的是有毛病,受虐狂!”她骂道,可是心里却是软软的。

    她冲动是一回事,可是冷静下来想着的又是另一回事。

    “倾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的心,从第一眼认识你开始,我就试图在靠近你,希望你能够看我一眼。只是,自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后,当我发现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原来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的东西分崩离析。”他还在继续阐述着,“不过,到了这里,我也的确是该死心了。”

    凤倾城总觉得他是在和自己告别似的,说着这一大堆的话,分明是想要说,从此以后再也不见面的意思吧?但是对她来说,也真的也算是好事。她宁愿从此不再见面,他至少还可以过的好好的。

    “倾城,因为你我从小相识,而哥哥却是突然从天而降,所以在这样的时刻,我选择了你而不是哥哥。不然,我可以早点冲进去阻止你。”他自嘲地笑了笑。

    凤倾城忽然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或者更多的该是释怀呢?池熙宸还是那个池熙宸,只是她再也不是他所爱的那个凤倾城了。

    这一切,真的就像是梦一场,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场梦是噩梦还是美梦。她说不上来这样的感觉,是多么的奇特。

    “倾城,到了,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吧。”池熙宸说道,将车帘缓缓放下,微微一笑看着她。

    凤倾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不是在外面策马,而是用异能在控制着马车,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现在他说要走了,她乖乖地让马儿停下了。

    “你保重,对了,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他若是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他。”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了那块传音石。

    凤倾城看着他手中的传音石,莫名地眼眶红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笑了,可是眼角却已经湿润了,这个男人的脸在她的眼里却是莫名的模糊了。“熙宸,你也要幸福。”因为,他不幸福的话她会自责的。

    小时候,她常常在想,为什么这个男孩不是自己的哥哥,她多希望自己有个哥哥;长大后,她更是不喜欢别的女生靠近这个哥哥,可是总归还是说不清道不明这样的感情是怎样的。

    池熙宸微笑地点了点她的额际,跳下了马车。

    凤倾城看着他的背影,在眼前渐渐消失,最后化作了一个点,再也没有踪影。她的心里沉甸甸的,低声喃喃了一声:“再见了。”可能再也不见。

    天气晴朗,临炎大陆的冬天似乎比往常的冬天都要暖和几分。

    她下了马车来,赶到了那座小镇上,那所医馆门前排满了人。门口贴着一块牌子,写着四个字“消灾减难”。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爹都干起了这骗人的勾当了?

    她越过排队的人群,走了进去,“方老头!”

    听见女儿的声音,方辉此刻正在给以为病人把脉,听见动静,连病人都顾不上,屁颠屁颠地就冲了出来,“倾城,你回来了啊?”可是刚出来就瞧见了此刻夸张的凤倾城。

    她浑身血迹,脸上也是血迹,虽然已经发黑了,可是看着还是蛮吓人的。

    “天啊!怎么回事啊?”方辉惊声叫了起来,惹来一众的病人看了过来,满眼的不解。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凤倾城皱了皱眉,“我去洗洗,待会儿再和你说。”没想到才离开没多少日子,他倒是生意兴隆啊!

    晚饭的时候,医馆也打烊了。

    凤倾城难得心情好,给他做了一顿好的,两父女坐在餐桌前沉默着吃饭,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方辉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你想问什么呢?哎,我们喝酒吧,我都想喝酒了。”凤倾城忽然说道,起身准备去拿酒坛子,却被方辉给阻止了。

    方辉说道:“你这丫头,自己怀孕了不知道吗?还喝酒?”

    凤倾城的手僵住了,转过头来看向方辉,“你说什么?”怀孕?开国际玩笑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是啊,我之前看你的状态就知道了,若是不相信,现在再给我把脉一次。”他勾了勾手指,笑着,眼角的皱纹很明显。

    看着他那渐渐明显的皱纹,凤倾城的心一软,缓缓将手伸了过去。也罢,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给他看看瞧瞧也没什么了。

    方辉摸着自己的胡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把脉,一边沉思一边摸胡子,故作高深的样子。

    凤倾城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她努力按压着心中的不悦之色问道:“喂,老头儿,你到底是说话啊,我到底是怎样了啊?”

    “的确怀孕了啊,半个月了啊!”方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次是谁的呀?”

    什么叫这次是谁的?凤倾城真想揍人,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忽然微笑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将手放在了腹部。也好,这样是不是说明了一件事,在她失去了爱情和女儿之后,上天又一次眷顾了她?

    “老头儿,你算的可真准啊!是半个月吧?”凤倾城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具体是半个月。但是半个月这个老头儿都能够算得出来,也真是亏得他医术高明了。

    凤倾城心里似乎渗出蜜糖来了似的。若是以后,有这么一个孩子陪伴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现在她有另一个孩子了。

    “我说,这是谁的?”方辉凑了过去,小声地问道。

    凤倾城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这么白痴的问题他居然还问得出来,除了用眼神鄙视他之外,她还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说明自己的心情了。

    被这样赤果果地鄙视了,方辉轻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的,除了赫连爵那臭小子的还有谁的呢?不过即便是那小子的,我也要去找他讨个公道,给你撒了种子就提裤子把你赶走吗?不行,我要去找他!”

    凤倾城一听,吓了一跳,她赶忙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说老头,你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你别乱来啊,他不是那样的人啊!”她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想着怀中的那份休书,心中涩涩酸酸的,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她还是希望着他能够出现来找她,只是,这真的可能吗?她不敢想。

    看见她眼里的那一抹失望之色,方辉所有的话语最终只能吞进了肚子里,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没用,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个做爹的什么都做不了啊!万分无奈啊无奈!

    凤倾城却有了这个孩子而感到高兴,并不在乎其他的东西。捂着自己的腹部转身走入了屋子里,这个时候,还是早点休息的好,孕妇要早睡早起才行。

    看着那丫头傻笑着回去了,方辉半晌无奈至极,抬头看看天空,有一种生女不慎的感觉呢?

    这丫头不去找,他这个做爹的总还是要去找的。那赫连爵小子,别以为真的可以躲掉责任,在现代可是犯法的!哼!

    翌日的无上之境,格外热闹。

    方辉本来也是找了十几个之前的镇里的百姓们一起上来捧场的,他采取现代的游行示威方法,绝对要把那小子被逼出来!

    拉横幅,上书了几个字,“你们陛下是个流氓,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这么一句话,让不少人纷纷驻足看了过来,甚至有些人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以确定眼前这样的一句话真的是在形容他们最为尊敬的陛下!

    皇宫里早已因为这样的事情沸腾了。无上之境的人自然是都不认识方辉这个大叔,有些人在路上指指点点。皇宫里却有不少人是认识他的,这不是凤倾城的爹吗?

    “陛下,出事了啊!”仆人匆匆冲入了屋子里。

    赫连爵正在批阅奏折,淡淡抬头来问道:“何时?”脸上的表情一片淡定。

    那仆人本来想要夸张地形容一下这样的事情的,结果被陛下这样威严的表情所震慑,半天不知道该说啥好。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陛下说道:“陛下,这外面有个叫方辉的男人在闹事,现在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陛下您看这……”

    本来这方辉也是不可能闹起来的,可是赫连爵却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做法,一点都在意似的,甚至都没有派人去打压。

    “无妨,随他闹,他闹够了自然就走。”赫连爵淡淡道,语气不咸不淡。

    仆人在心中真是佩服陛下到五体投地啊,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镇定,如果换做是自己估计早就暴跳如雷地冲出去了吧?陛下果然厉害!

    他点了点头,刚准备出去,忽然被赫连爵给叫住了。

    “等等,我出去看看吧。”他忽然说道,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因为是那个女人的爹,所以他还是在乎的吧?

    下属愣了一下,却是立即阻止道:“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这外面乱成一片,你去……”

    “无妨。”赫连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搁下了手中的笔。伤势刚刚愈合,行动还是有些吃力,不过也已经完全没有大碍了。

    属下轻叹了一声,转身去准备马车,陛下都已经这么说了,这个当属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个帝后,到底是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呢?想不通!不过他这个做属下的也不敢去问,毕竟这是陛下自己私人的感情问题。

    刚准备跨过门槛,赫连语眉就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汁跨入,抬眸看见赫连爵,不解问道:“爵儿,你去做什么?”瞧着他穿着便衣,显然是准备出宫。

    赫连爵淡淡一笑:“出去走走。”说话间很干脆地接过她手中的碗一饮而下。

    赫连语眉刚想提醒他小心烫,他却一口饮尽,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她哀叹了一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侧身让路。这个孩子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她又怎么能够阻止呢?

    好不容易让凤倾城死心离开,这个孩子不知道是否有那个心思想要追回来呢?

    “爵儿。”她觉得有必要去说什么。

    赫连爵顿住了脚步,转过头,不太明白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怎么了,娘?”好像是有话想说的样子。

    “你还会去找她吗?”赫连语眉问道。他可能还不知道那封休书的事情,毕竟那是自己模仿他的字迹写的,她其实也还是喜欢凤倾城这个儿媳妇的,只是奈何一想到凤倾城那么可怕的力量存在在无上之境中,她就没法放任。

    不解地看着母亲,赫连爵点了点头:“自然会去。”不然这么一路走来,受的伤,腹部都被捅了一个大窟窿来,不找那女人算账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看着孩子的脸庞,这个孩子也是长大了。她总不可能还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待吧?她低下头笑了,“好吧,不过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倾城,我给了她一封休书。”

    “什么?”赫连爵的笑容渐渐在嘴角边淡去,不解看着母亲。

    “是,我写的。我只是不希望她来打扰你的生活,她太可怕了。”赫连语眉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前不会觉得凤倾城多么可怕,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件事,母亲的确是没错,可是赫连爵却依然有些生气。他不说话,转身便走了出去。

    他那样执着的人,必定是要争回来些什么吧?赫连语眉无奈地摇头。

    街道上堵满了人,不少人开始在谩骂,尤其是开着马车的人发现道路被堵住了,忍不住开口骂起来。

    方辉却岿然不动,命令着自己叫来的百姓们不许动。

    “陛下来了。”有人小声地惊呼了一声,大概也是瞧见了那辆比较朴素却又不失皇家奢侈感的马车。

    方辉之前还有些大义凛然的感觉,此刻听见陛下来了这么四个字,忽然有些紧张。

    “方大夫,我们要不要……”一名憨厚的村民凑了过来,小声地询问道。毕竟,这里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他这个在村子里过了一辈子的农民,忽然进入了这样一个恍如仙境的地方来,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方辉一咬牙,命令道:“继续,你们给我把那句话给大声叫出来。”不道德的事情,他方辉可是第一次做,不过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无所谓。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外面一排的村民叫着横幅上的那句话,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这么可怕的话语也说得出口!

    赫连爵挑开车帘,瞧见那横幅上写着的话语。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起伏,一旁的下属暗自咽了咽口水。

    “岳父。”他忽然出声,声音一出,让周围的村民立刻安静了几分。

    整个街道人满为患,却在他出声时莫名地没有了声音。他足以震慑全场。

    方辉被他这一声“岳父”叫的一愣一愣的,良久之后才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

    “不如换个地方聊聊吧?”赫连爵难得和颜悦色。

    方辉也本来是这么想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时候,必须要为自己的女儿讨一些公道才行。

    ……

    医馆今天关着门。

    凤倾城把医馆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甚至床底衣柜都找了也没有找见方辉那老头儿。那老头儿去哪儿了啊?出门发现整个小镇上的人也是极少,街道上几乎没人了。

    她走在这只有零星的几人的街道上,感觉到怪异。

    “凤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一位大婶转过头来瞧见她,好心地问道,“你爹带着大伙儿走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凤倾城不解地眨眼:“他们去哪儿了?”难怪大早上都没人了呢,竟然是这样!

    大婶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能去哪儿啊,你爹说要去为你讨个公道啊!你这孩子也是老实,怎么能够这么干脆让人家给……”说着大婶的目光怪异地扫向她的肚子。

    凤倾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但是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实在太好笑了。她咳了咳,“大婶,谢谢你啊!”该死的老头,真的去闹事了啊,可是她要不要去呢?

    休书上的内容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从此之后,她凤倾城不得踏入无上之境半步。她若是去了,就摆明着没有遵守这休书的内容。

    她何时变得这么循规蹈矩了呢?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凤姑娘,这孩子啊要是没爹的话很惨的。”大婶却是似乎不太愿意放过她,又一次开始唠叨起来,甚至还声色并茂地举例子。

    凤倾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可奈何,可是又不忍心去打断人家的话。她太久没有这么亲切地去接近一个人了,即便这个人不是自己。

    不过,算了,还是不去了。方辉再怎么闹也不会闹到出人命吧?

    她刚转过头,就发现医馆门口徘徊着几个人,距离虽然有些远,可是她却认得那些人的身份,她立刻打断了大婶的话,上前去。

    那女子穿的依然是粉色,粉嫩粉嫩的,瞧见了凤倾城过来,立刻迎上来。

    “蓝嫣?”凤倾城稍稍挑眉,有些诧异她出现在这里。毕竟这个时候,能够知道自己的位置的人不多,恐怕是蓝卓告诉蓝嫣的吧?

    蓝嫣迎上来,“倾城,我,我找不到熙宸。”她咬了咬下唇,有些担心。

    凤倾城立刻恍悟过来,原来是为了池熙宸而来,她推开门请她进入,“进去说话吧,外面人多口杂的。对了,你说找不到池熙宸,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们离开无上之境后他就走了。你若是想找他的话,应该去魔域大陆找找。”

    “我去过了。”蓝嫣轻轻叹息着,脸上是一抹忧愁,“他的心里只有你,肯定是不希望被我找到。对了,穆枫过两日要成亲了,这是请帖,我也是刚好碰见的,他让我带给你。”

    这个时候给自己请帖?凤倾城心中无奈而好笑,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叫穆枫的男人,在成亲的时候还能想到她也是不错吧?

    “你去吗?我可以载你一程。”蓝嫣眨眨眼,微笑道。

    凤倾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不定方辉那小子会使诈把赫连爵弄到医馆里来,当然凭借她对赫连爵的了解,那小子是万万不可能上当的。不过这个时候,她竟然莫名地想要逃。

    蓝嫣很想八卦地问几句他们之间怎样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人家的私事,她问这么多做什么。

    魔域大陆,与离开时的差别很大。

    至少那时候离开的时候,没有现在瞧着的繁华。

    蓝嫣跟在她的身后,指了指周围的景色:“穆枫这个人做的很不错吧,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打理地很好哟。”

    治国用打理来形容,其实也没错。凤倾城淡淡点头,不发表言论。她一直相信穆枫的能力,这点事情对穆枫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

    拜堂那天,爆竹声把睡得昏昏沉沉的凤倾城给吵醒了。她最近嗜睡,奈何今天日子特殊。还没等她起身,门就被蓝嫣给敲响了。

    她无奈一叹,头痛,回头要跟蓝卓说清楚,管好他妹妹别来烦她了!

    她穿上鞋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开门,看见蓝嫣那一脸兴奋的表情,问道:“做什么?”

    “你怎么还这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啊,快,快帮我梳妆啊,我不喜欢那些丫鬟给我梳妆,我喜欢你给我梳的妆。这个伴娘我可是要打扮地好一点。”蓝嫣说着上前来挽住了凤倾城的手臂,硬是拖着她来梳妆打扮。

    凤倾城真想一巴掌将这个女人给拍飞去,不过最终还是忍了。

    拜堂的时候,她的脑子很混沌,对那对新人的画面并未有深刻的记忆。直到晚上筵席的时候,她这才发现一件事,与她坐在同一桌的人中居然有赫连爵!当然,池熙宸也在!

    她那有些混沌的意识立刻被吓醒了,她坐在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瞧见这两人!他们居然相谈甚欢,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

    这时候恰巧新郎敬酒走了过来。

    “主子!”穆枫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凤倾城啊了一声,抬首看向他,他手中正举着酒杯。

    赫连爵和池熙宸停止了交谈,两人的眼神几乎是同时落在了凤倾城的身上。

    两道目光的压力,让凤倾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尤其是穆枫递上来的酒杯,她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拒绝的话,会让大家开始怀疑的吧?

    穆枫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故意举了举酒杯,“主子,你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吧?我这今日大婚呢!”

    她笑着,接过他的酒杯,“穆枫,你小子越来越胆肥了。”

    “慢着。”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动作,看着她正要举杯饮下,赫连爵非常恼怒,“她有孕不能喝酒。”

    一句话,让整桌的人炸开了锅来。

    大家看了看凤倾城,再看了看赫连爵,都恍然大悟了。

    穆枫也露出了一丝恍然的表情,笑的有些暧昧,“那既然这样,陛下你是不是该替帝后喝啊?罚两杯!”他说着上前来就敬向赫连爵。

    大家殷切的目光下,赫连爵也不推脱,一口饮尽手中的酒,一连喝了两杯。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好”的高呼。

    凤倾城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自己怀孕!肯定是方辉那个大嘴巴说的,当初去闹事的时候,肯定也都什么都说清楚了。

    “你们怎么没有坐在一起啊?”蓝嫣终于找到机会八卦了。

    凤倾城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我们和离了。”因为再也不是夫妻了,他们便没有必要再坐在一起了。

    蓝嫣张嘴,做出了一个“O”型的嘴型来,诧异万分地看着凤倾城,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还真是让人诧异的结果。

    “啊?怎么会?”蓝嫣愣愣地问道。

    这喜酒喝的,凤倾城感觉很不是滋味,几乎整餐下来大家都在讨论她和赫连爵之间的事情似的。她除了低头扒饭,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筵席散了,一些人去闹洞房去了,蓝嫣自然嚷着要去,她却不想去陪她了。

    “你去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了。”凤倾城直接拒绝,说罢就起身离开了。大概明眼人都看得见,整餐饭,她和赫连爵坐的这么远不说,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没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能够猜测出大概来。

    蓝嫣也想到了什么,决定不去闹洞房了,而是去纠缠池熙宸去。既然他已经出现了,她自然是不能放过。

    凤倾城走出了筵席的时候,外面的月光正好。

    “去哪儿?”前路忽然被高大的身影给堵死了。

    凤倾城蓦地抬眸看了过去,那样熟悉的语气,让她几乎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现在怎样的反应才算是正常的。

    那人依然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分明简简单单的紫色锦袍,可是穿在他身上就是不一样的气质。那双摄魂夺魄的紫眸,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晕染的效果,竟然温柔至极。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又是那么迷人,那一刻恍如梦。

    凤倾城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又怎么会看见了这样的笑容的他?

    “我以为你逃了。”他靠近她,语气微微带着一丝不悦。

    凤倾城觉得这话真好笑:“逃?我有什么好逃的呢?赫连爵。你既然已经休了我,我又何须去逃呢?”

    “把休书给我。”赫连爵也不生气,她的怒意全然没有放在眼里。

    凤倾城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有。”的确没有,因为在医馆里。

    赫连爵嘴角轻勾,忽然从怀里摸出了那份休书来,“是这个吗?”

    凤倾城瞪大眼睛,那一刻,心中的震惊真的是难以言喻。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样的感觉,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脸颊。记忆在那一刹那疯狂地涌出来,她甚至还能够记起当初捅了他那一刀时的所有画面。心,在这一刻,抽搐的疼。

    “看好了。”他缓缓说道,竟是在她的眼前将手中的休书化成了齑粉。只是刹那光景!

    凤倾城怔怔地看着他,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真的无法说出心中这样的情绪。感动?委屈?太多太多说不上来是何种情绪。

    “休书并非我写,而是我娘写的。我撕了也相当于是没有这件事情了。”他淡淡说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月光晕染在他俊美的容颜上,她竟然恍惚地觉得像是在看神明。

    “凤倾城,你平时很嚣张的吗,不是很固执的吗,为什么只是一封休书你就打退堂鼓了?”说到这里,他的紫眸里明显被怒意所占据了几分。

    凤倾城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是要告诉他,她曾经真的想过要放弃,这样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就像是她真的像是他们国师说的,成为了他的灾难源。

    “爵爵,我以为,我离开是最好的。”她低低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之色。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自然是也不想隐瞒当初她的心里是如何想的。

    她说的话,真的很气人!

    赫连爵微微眯细了双眸看着她,眼中危险的光芒格外明显,他一字一句说道:“你如何确定你离开是最好的?你走,我照样会追你,天涯海角!”

    凤倾城还待说话,他却不由分说地俯下头来,几乎是霸道地攫取她的双唇。她都来不及惊呼,他就占据了她所有的呼吸!

    夜色太好,这里又太喜庆,气氛被渲染地刚刚好。

    站在不远处的方辉抹了抹眼角,感叹着:“唉,总算是没有白费我的一片苦心啊!”他可是为了这两人的事情可没少操心过。

    这两人再敢闹什么别扭什么的,他一定一人给一个暴栗。

    无上之境,回来的时候,发现帝都的城门处站满了人。

    “恭迎陛下,帝后回家。”有人上前来微笑道,那人是赫连爵身边的下属,其实也是看着他们二人一路走来的,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赫连爵轻轻点头,很满意这个属下的话。

    凤倾城自然也听出来他口中说的那个“家”字,格外让人感动。

    方辉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左右看看。既然女儿住在这里,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要来这儿住着了,不然万一这些人欺负他女儿怎么办哟!

    刚进皇宫,方辉就啧啧赞叹。

    “女婿啊,你这皇宫真是气派啊!真是不错!”他摸了摸一旁镀金的柱子,想到自己的女儿吊了一个金龟婿啊!皇帝能不有钱吗?

    凤倾城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老头真的是为人父吗?太丢人了。

    ……

    天气渐渐转暖,春季来了。这么转眼就是十个月了,真的到了临盆的日子。

    不过无上之境的天气永远都是晴天,就像是坐飞机离开云层外,那永远是阳光照耀一般。

    凤倾城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的很大了,她的女儿也会走路了,在院子里踉跄地行走,甚至还会说些短短的句子。

    “麻麻!虫虫!”她小爪子指着草丛里的一只蠕动的东西,欢笑道。

    凤倾城微笑,向她招了招手。小锦儿立刻屁颠屁颠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其间摔了好几次,不过凤倾城都没有打算将她扶起。这小丫头从小要是就寵着的话,长大那还了得?

    羞花和闭月很想上前去扶起,奈何凤倾城的眼神太有威力,一个冷眼射了过来,她们就不敢动了。

    小锦儿噘着嘴,哼了一声,却已经走到了凤倾城的面前,“你是不是亲麻麻呀?哼!”大概是指责之前她摔在地上不去扶她。

    这孩子,真的是早熟啊!才一岁就已经走路讲话了,而且还格外早熟,大人的心思可是猜的比谁都准。难不成她继承了自己的特异功能?

    “阿爹!”小锦儿忽然瞧见了远远走来的赫连爵,立刻绽放了笑颜,再次迈着小短腿冲了过去。

    小锦儿顿时被自己的爹抱了一个满怀,笑嘻嘻的,转过头来还对着凤倾城做了一个鬼脸,吐了一个舌头。

    凤倾城无奈。

    “她是不是太像你了?”赫连爵抱着小锦儿走到凤倾城的面前来,笑看着她。

    凤倾城撇嘴,说道:“是像你吧,我小时候可乖了。”

    小锦儿被放了下来,赫连爵坐在了她的身侧,目光落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我小时候可不调皮。”说话间刚想摸一摸她的肚子。

    却在这时候,凤倾城忽然“哎呀”叫了一声。

    “怎么了?”赫连爵顿时惊了一下,忙问道。

    凤倾城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无奈:“快,要,要生了好像!”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手忙脚乱。羞花和闭月立刻上前来帮忙,这要生了,肯定要找接生的?找谁呢?

    这个时候大家一致想到了赫连语眉!

    赫连爵被阻隔在了房间外面,只能在外面不断地徘徊,他许多次都想要进去瞧瞧,只是都被自己的母亲给赶了出来。

    “我说女婿啊,你别瞎晃了,我这心里也毛毛的。”方辉本来也挺担心的,可是赫连爵这臭小子还要在眼前瞎晃的,真是让他无奈。

    赫连爵心中担心着,听见他这么说,便停住了脚步,“岳父。”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别担心了,我女儿可不是普通人。”方辉说着还挺大方地嗑着瓜子壳儿,一副你别担心的样子。

    里面传来凤倾城撕心裂肺的叫声,实在太让人担心了。生孩子原来这么痛苦的吗?当初她生小锦儿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他分外自责。

    这样的过程,不止煎熬着里面的人,也煎熬着外面的人,所有人都担心。哪怕是平时静若泰山的帝天,此刻都有些表情不安。

    最轻松的恐怕只有方辉了,一边嗑瓜子,一边装作没事人似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哭声划破了这沉静的气氛。

    小锦儿坐在她爷爷的身边,歪着脑袋似乎正在思考这样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她咬着小手指,问道:“爷爷,麻麻这是怎么了?”

    帝天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你娘给你造小弟弟。”

    “哦。”小锦儿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开始在沉思这小弟弟的意思。

    这时候门打开了,赫连语眉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微笑道:“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意思是生了一个男孩儿!

    赫连爵立刻冲入了屋子里,凤倾城因为汗水,头发都黏在了脸上。一旁的羞花抱着他们的孩子,很小很小,恐怕是只有巴掌大吧?

    凤倾城嘟了嘟嘴,骂道:“混蛋,我再也不要生了!”尝了这么两次的痛苦,她也是真的足够了。

    “好好,我倒还不希望你再生了。”他说着,伸手擦拭她的汗水。

    一旁的羞花和闭月低头笑了,默默地退了出去。这空间还是留给他们二人比较好。

    看着两个丫鬟走了,赫连爵这才轻叹一声,在她的额际印上一个轻柔的吻,“倾城,辛苦你了。”不是为了这么一次生育的过程而感谢她,而是因为这一路,有她的陪伴,他让她承受了太多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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