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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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李清河把已经有了古赞丽消息的事情告诉章老。章老很是高兴，笑着说道：“早说过小主人心善，自然会有好报的。”
“还不知道结果呢。”李清河摇摇头，“万一对面不是，又或不愿意见我，又该如何是好？”
章老笑着没有接李清河的话，转身去给她拿买来的早食。李清河一边吃一边说道：“章老，今天你辛苦些，去找一个新的住处，我们换个地方住。”
章老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好，一会我就出去找住处。小主人有什么要求吗？”
“敞亮些，靠近主道。”
章老略有些疑惑，因为以往住处选择都会是稍微隐蔽一些的地方，不过他没有多问，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吃完出门，李清河准备去找一趟胡远道，把昨晚的事情与他商量一番，看看是否能给自己一些建议。提刑司的守门人都已经认识李清河了，见到她的到来，门卫笑着说道：“李娘子这是要来找胡提刑？不如先在门房这里稍坐，我去看看提刑起了没有。”
“昨晚胡提刑又后半夜才睡了？”李清河笑着谢过守卫，“为何有了进了提刑司就要日夜颠倒的错觉。”
守卫笑着没有说话，李清河也就安心坐着等着。不一会就看到胡远道的身影从提刑司内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摇动着脖子，看来真的是刚刚醒来。
“这么早来我？有什么事情？”胡远道站在李清河面前，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莫怪，我快到天亮前才睡，实在是有些吃不住了。“
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李清河没去在意，直接说道：“昨晚我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些事情，找个地方说吧。”
胡远道立马精神了起来，眼睛里的疲惫感消退不少：“走，进去说。”
于是胡远道带着李清河进了一个屋子，桌子上还放着一晚粥。李清河就笑了：“这是你昨晚住的地方？我是不是打扰你早食了。”
胡远道哈哈一笑，端起碗示意李清河：“我继续，你莫介意，你说你的。”
李清河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开口说道：“昨晚我回去的路上，被一群人埋伏袭击了——”
话没说完，胡远道眼睛一瞪，差点一口粥全喷了出来。他连忙把嘴里的粥咽下，看着手上的碗喃喃道：“算了，我还是等会再吃吧。”
放下碗，胡远道神情严肃了起来：“怎么回事？是谁袭击你？你没受伤吧？”
“我要受伤了现在怎么会坐在这。”李清河打趣一句，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在离住处不远的巷子中，被一群无赖给围住了，我把他们打伤后打算问清楚，结果头领被暗中藏着的人杀了。“
“无赖？”胡远道很是疑惑，“为什么会是无赖？要对付你的人连你的身手都不清楚吗，觉得一些无赖就能对付的了你？“
“我也很疑惑，昨晚想了很多，也无法猜测到底是哪方的人想要对付我。”李清河拿出了那张画有自己肖像的纸，“但能确定他们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这是头领随身带着的画像，旁边还特别标注了我的特征，确实就是直接对着我来的。“
胡远道接过纸去翻来覆去看了看，还凑到鼻下闻了闻：“普通的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用的墨也都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没办法追查。即便是这样还跟在无赖后面，看到情况不对就下手杀人，对方很谨慎。”
“但越是谨慎就越是奇怪，谨慎的人怎么会找一群无赖对付你，难道事先不会调查你吗？除非要么对面是事先没有调查你，要么对面是故意找一群无赖来警告你，你被他们盯上了。”
胡远道所想和李清河所怀疑的差不多，问题是谁呢？李清河又把那支弩箭拿了出来，胡远道一脸严肃地接过弩箭仔细地查看着，一边说道：“朝廷对民间武器管制算不得严格，但弓弩甲这三样是绝对禁止的，除非是在官府报备的猎户可持有一定的弓箭，但也不能持弩，我觉得这个你是知道的。”
李清河走南闯北，本身也是持武之人，自然是知道这个禁令。胡远道继续说道：“这支弩箭是那种小型手弩射出来的，力道尚可，射程也短，但如果是在极近距离还是有可观的杀伤力的，那个头领就是被这个弩射入太阳穴而死？”见李清河点头，胡远道继续说道：“就算是这样换上精钢箭头，绞合上弦器，再配以上好弓弦，也不会超出太多，对方就埋伏在你们隔壁，不会超过十几步。“
“那岂不是就在一墙之隔？”李清河一惊，“是了，我被弓弩所迷惑，以为对方至少在一定距离之外，所以上了屋顶看不到人。其实对方就躲在街道两旁的屋墙后面，一箭射出就立刻躲了起来，我又因为场内满地呻吟声一片混乱，没有听到他们出手的声音。“
胡远道摩挲着下巴：“这么看来，对面只是想威胁警告你的可能性更高些，否则应该能安排更多的人手来暗中对你下手。”
“谁能动用这样的精致手弩？”
胡远道叹了口气：“那太多了，名面上来说军队是最有可能的，但若是哪个大家族，养上一批死士，办上一批手弩也并非不可能。就是在这中都城中，有能力这么做，有想法有意愿做的，也有很多。”
李清河问道：“中都府有没有可能？何康昨晚突然出现在现场要把我带走，很难不怀疑他是一直守在那里。”
胡远道给出的答案和魏民壬是一样的：“不太可能，何康或者说中都府，拿不出这样的手弩，而且他也不需要借手无赖们来构害你，想找你麻烦的方法多的是。”
“何康警告过我了，让我离提刑司远些。”李清河把何康对自己说的话告诉了胡远道，“所以我才会怀疑他，但你和魏尚书都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魏尚书？”胡远道吃了一惊，“吏部尚书魏民壬？你怎么认识他的？“
“昨晚就是他帮助我解围的。”
李清河把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胡远道，包括魏民壬的突然出现，为自己帮忙说话把自己从何康手中带走。胡远道在惊讶中慢慢消化着这些消息，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口道：“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魏尚书居然会突然出现，更是出手帮你打发了何康。”
李清河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魏尚书是六部尚书中唯一一位没有站队，完全中立的尚书。”
胡远道点头道：“是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如此说来，魏尚书向来以公正严明而着称，秉公任直、法不阿贵，所以一直得到圣上的赞许，掌控吏部这个异常重要的位置。他也是在任上一直做的很好，所以即便是圣上病重不能理事，他也不站任何一位，但那两位也完全不想对他出手，只是把他挡在内阁外就行了。”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偶然见到你被埋伏，又有被何康构陷的可能，那他说不定真的会出手助你。”
胡远道揉了揉太阳穴，今日一早就一堆纷繁复杂的消息直冲而来，现在让他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胡远道说道：“最近你小心一些，虽然以你的武功我不该担心太多，但对手在暗中偷袭的话……”
“我打算换个地方住了，已经让章老去找地方了。”李清河说出自己的打算，“但千日防贼可不行，还是要找出幕后之人才行。”
胡远道沉吟片刻，说道：“你到中都城后，往往都是与我提刑司有所关联。我只能说，你大概是被我提刑司给牵累了，那么有可能对你做出警告的大概会是中都府和巡检都督府。但中都府可能性很小，巡检都督府又暂时看不出和目前我们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我还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两次夜探提刑司的黑衣人，我怀疑他们和威胁你的人是一伙的。”
“所以我要离捕快和巡城兵丁们远些？”李清河笑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通缉了一般？“
胡远道有些尴尬，道歉道：“实在是对不住，确实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就立刻跑来提刑司，我会和司正说明情况，保你安全。”
“放心吧，我懂的如何做的。”李清河转开话题，“刚才说到黑衣人，昨晚抓的那个怎么样了？不会又自尽了吧？“
胡远道扶额叹道：“你好像在盼着我们出事一般。放心吧，人还被关着，但实在是个硬骨头，上了刑也不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就死挺着一声不吭。我们又不敢上大刑，万一中间他受不住死了，反而是便宜了他了，再熬上一熬吧。”
胡远道又反问道：“你呢？昨日见你和那位小媳妇聊了两句，便神色大变，想必是从她身上突然发现了什么？能让你如此激动的事情，是不是和你要找的人有关？”
李清河拍手赞道：“不愧是提刑司的都司提刑，眼光真是敏锐。”
翌日早上，李清河把已经有了古赞丽消息的事情告诉章老。章老很是高兴，笑着说道：“早说过小主人心善，自然会有好报的。”
“还不知道结果呢。”李清河摇摇头，“万一对面不是，又或不愿意见我，又该如何是好？”
章老笑着没有接李清河的话，转身去给她拿买来的早食。李清河一边吃一边说道：“章老，今天你辛苦些，去找一个新的住处，我们换个地方住。”
章老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好，一会我就出去找住处。小主人有什么要求吗？”
“敞亮些，靠近主道。”
章老略有些疑惑，因为以往住处选择都会是稍微隐蔽一些的地方，不过他没有多问，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吃完出门，李清河准备去找一趟胡远道，把昨晚的事情与他商量一番，看看是否能给自己一些建议。提刑司的守门人都已经认识李清河了，见到她的到来，门卫笑着说道：“李娘子这是要来找胡提刑？不如先在门房这里稍坐，我去看看提刑起了没有。”
“昨晚胡提刑又后半夜才睡了？”李清河笑着谢过守卫，“为何有了进了提刑司就要日夜颠倒的错觉。”
守卫笑着没有说话，李清河也就安心坐着等着。不一会就看到胡远道的身影从提刑司内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摇动着脖子，看来真的是刚刚醒来。
“这么早来我？有什么事情？”胡远道站在李清河面前，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莫怪，我快到天亮前才睡，实在是有些吃不住了。“
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李清河没去在意，直接说道：“昨晚我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些事情，找个地方说吧。”
胡远道立马精神了起来，眼睛里的疲惫感消退不少：“走，进去说。”
于是胡远道带着李清河进了一个屋子，桌子上还放着一晚粥。李清河就笑了：“这是你昨晚住的地方？我是不是打扰你早食了。”
胡远道哈哈一笑，端起碗示意李清河：“我继续，你莫介意，你说你的。”
李清河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开口说道：“昨晚我回去的路上，被一群人埋伏袭击了——”
话没说完，胡远道眼睛一瞪，差点一口粥全喷了出来。他连忙把嘴里的粥咽下，看着手上的碗喃喃道：“算了，我还是等会再吃吧。”
放下碗，胡远道神情严肃了起来：“怎么回事？是谁袭击你？你没受伤吧？”
“我要受伤了现在怎么会坐在这。”李清河打趣一句，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在离住处不远的巷子中，被一群无赖给围住了，我把他们打伤后打算问清楚，结果头领被暗中藏着的人杀了。“
“无赖？”胡远道很是疑惑，“为什么会是无赖？要对付你的人连你的身手都不清楚吗，觉得一些无赖就能对付的了你？“
“我也很疑惑，昨晚想了很多，也无法猜测到底是哪方的人想要对付我。”李清河拿出了那张画有自己肖像的纸，“但能确定他们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这是头领随身带着的画像，旁边还特别标注了我的特征，确实就是直接对着我来的。“
胡远道接过纸去翻来覆去看了看，还凑到鼻下闻了闻：“普通的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用的墨也都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没办法追查。即便是这样还跟在无赖后面，看到情况不对就下手杀人，对方很谨慎。”
“但越是谨慎就越是奇怪，谨慎的人怎么会找一群无赖对付你，难道事先不会调查你吗？除非要么对面是事先没有调查你，要么对面是故意找一群无赖来警告你，你被他们盯上了。”
胡远道所想和李清河所怀疑的差不多，问题是谁呢？李清河又把那支弩箭拿了出来，胡远道一脸严肃地接过弩箭仔细地查看着，一边说道：“朝廷对民间武器管制算不得严格，但弓弩甲这三样是绝对禁止的，除非是在官府报备的猎户可持有一定的弓箭，但也不能持弩，我觉得这个你是知道的。”
李清河走南闯北，本身也是持武之人，自然是知道这个禁令。胡远道继续说道：“这支弩箭是那种小型手弩射出来的，力道尚可，射程也短，但如果是在极近距离还是有可观的杀伤力的，那个头领就是被这个弩射入太阳穴而死？”见李清河点头，胡远道继续说道：“就算是这样换上精钢箭头，绞合上弦器，再配以上好弓弦，也不会超出太多，对方就埋伏在你们隔壁，不会超过十几步。“
“那岂不是就在一墙之隔？”李清河一惊，“是了，我被弓弩所迷惑，以为对方至少在一定距离之外，所以上了屋顶看不到人。其实对方就躲在街道两旁的屋墙后面，一箭射出就立刻躲了起来，我又因为场内满地呻吟声一片混乱，没有听到他们出手的声音。“
胡远道摩挲着下巴：“这么看来，对面只是想威胁警告你的可能性更高些，否则应该能安排更多的人手来暗中对你下手。”
“谁能动用这样的精致手弩？”
胡远道叹了口气：“那太多了，名面上来说军队是最有可能的，但若是哪个大家族，养上一批死士，办上一批手弩也并非不可能。就是在这中都城中，有能力这么做，有想法有意愿做的，也有很多。”
李清河问道：“中都府有没有可能？何康昨晚突然出现在现场要把我带走，很难不怀疑他是一直守在那里。”
胡远道给出的答案和魏民壬是一样的：“不太可能，何康或者说中都府，拿不出这样的手弩，而且他也不需要借手无赖们来构害你，想找你麻烦的方法多的是。”
“何康警告过我了，让我离提刑司远些。”李清河把何康对自己说的话告诉了胡远道，“所以我才会怀疑他，但你和魏尚书都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魏尚书？”胡远道吃了一惊，“吏部尚书魏民壬？你怎么认识他的？“
“昨晚就是他帮助我解围的。”
李清河把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胡远道，包括魏民壬的突然出现，为自己帮忙说话把自己从何康手中带走。胡远道在惊讶中慢慢消化着这些消息，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口道：“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魏尚书居然会突然出现，更是出手帮你打发了何康。”
李清河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魏尚书是六部尚书中唯一一位没有站队，完全中立的尚书。”
胡远道点头道：“是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如此说来，魏尚书向来以公正严明而着称，秉公任直、法不阿贵，所以一直得到圣上的赞许，掌控吏部这个异常重要的位置。他也是在任上一直做的很好，所以即便是圣上病重不能理事，他也不站任何一位，但那两位也完全不想对他出手，只是把他挡在内阁外就行了。”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偶然见到你被埋伏，又有被何康构陷的可能，那他说不定真的会出手助你。”
胡远道揉了揉太阳穴，今日一早就一堆纷繁复杂的消息直冲而来，现在让他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胡远道说道：“最近你小心一些，虽然以你的武功我不该担心太多，但对手在暗中偷袭的话……”
“我打算换个地方住了，已经让章老去找地方了。”李清河说出自己的打算，“但千日防贼可不行，还是要找出幕后之人才行。”
胡远道沉吟片刻，说道：“你到中都城后，往往都是与我提刑司有所关联。我只能说，你大概是被我提刑司给牵累了，那么有可能对你做出警告的大概会是中都府和巡检都督府。但中都府可能性很小，巡检都督府又暂时看不出和目前我们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我还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两次夜探提刑司的黑衣人，我怀疑他们和威胁你的人是一伙的。”
“所以我要离捕快和巡城兵丁们远些？”李清河笑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通缉了一般？“
胡远道有些尴尬，道歉道：“实在是对不住，确实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就立刻跑来提刑司，我会和司正说明情况，保你安全。”
“放心吧，我懂的如何做的。”李清河转开话题，“刚才说到黑衣人，昨晚抓的那个怎么样了？不会又自尽了吧？“
胡远道扶额叹道：“你好像在盼着我们出事一般。放心吧，人还被关着，但实在是个硬骨头，上了刑也不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就死挺着一声不吭。我们又不敢上大刑，万一中间他受不住死了，反而是便宜了他了，再熬上一熬吧。”
胡远道又反问道：“你呢？昨日见你和那位小媳妇聊了两句，便神色大变，想必是从她身上突然发现了什么？能让你如此激动的事情，是不是和你要找的人有关？”
李清河拍手赞道：“不愧是提刑司的都司提刑，眼光真是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