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三生石上今生缘（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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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空气中慢慢传来。凤萧云依旧负手看着窗外，对于那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人仿若没有察觉一般。

    “辰儿，当年负了你母后的人是我，为何要连累这个京都的无辜百姓。”与凤倾辰在屋内静默许久，凤萧云才缓缓转身，看着那全身都隐在一片灯影下的凤倾辰，不禁轻轻一叹。

    “当年母妃，真的是父皇亲手赐死的吗？”从灯影下缓缓走出，凤倾辰缓步走到凤萧云面前，慢慢举起右手，一枚凤凰金钗在灯火的照耀下散发着一股刺眼的光芒，看在凤萧云眼中，眸光深处却是溅起了深波。

    目光落在凤倾辰手中的金钗上久久没有移开，凤萧云眼眸微湿，仿若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当年宫中出现巫蛊之术，数百宫人死于巫毒，宫中大乱。你母妃乃是巫族之人，自然成了嫌疑最大的人。为了堵住宫中的悠悠之口和满朝文武的怒声，我唯有命人将你母妃软禁了起来。谁知道，她竟然在我软禁她的那一晚，选择了自尽。”忆起往事，心中总有种散不开的疼痛。

    当年因为巫毒之事，已惹得朝廷动荡。为了雪翼国，纵然知道娴妃是无辜的，他却不得不选择软禁了她。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绝，当晚便留给了他一个尸体。

    “当真如此吗？若是母妃真的是无辜的，为何她会自尽？如果真如父皇所言，为何母妃又会飞鸽传书给他师兄，让他护我周全？难道当初父皇迎娶母妃进宫，真的不是为了她的巫族秘术吗？”听闻凤萧云的话，凤倾辰凄然一笑。当初宫中确实出现过巫毒之术，可是母妃常年深居简出，入宫十余载都是不争亦不夺，又岂会在那个时候用巫毒之术毒害宫中的宫人。

    一步步走向凤萧云，凤倾辰的问题就像是一把重锤一样不断敲击在凤萧云身上，逼得他不得不往后步步退去，直至被凤倾辰逼到窗边，无路可退。

    “我当初娶你母妃进宫之时，确实是因为她是巫族之人，不过我并非是为了她的巫族之术，而是……”

    “那你为何又要害死她？”原本一直压抑着情绪的凤倾辰听闻凤萧云的话，顿时便眼眸泛红，猛然抽出手中长剑指着凤萧云厉声问道。

    “我没有……”望着眼前几乎已被怒火烧的失去理智的凤倾辰，凤萧云亦是眼眸泛红。当初娴妃之死，责任却是在他，不过他却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娶她的性命。

    自古江山美人难两全，朝廷动荡，软禁娴妃不过是权宜之计。当时他已命人暗中调查那巫毒之事，只等一有证据便将她放出来。谁知道竟然会酿成那样的惨剧，这是他也未曾想到的。

    “可是母妃还是因你而死了。她为你背弃了族人，离开了她的故土，换来的却是你将她逼上绝路的下场。哈哈，真是可笑，此时此刻，你还担心着京都的那些百姓，当年却不肯护一个陪伴你多年的枕边人。那他们的死活与我又有何干，这天下覆灭又与我又何干？”凤倾辰突然对着凤倾辰狂笑起来，待笑容敛去之时，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庞早已覆满了一层寒冰与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