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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最终被判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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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瞬息万变的天气一样,掌握着这个天气变相的就是梁峰,可以改变天气的就是被他关起来的四个人,而感受着天气变化的就是戈朔和诃若梦。www.Pinwenba.com最近天气不是很好,一会刮风下雨又打雷的,现在空气沉闷的很,让人呼吸都很困难。

    “戈朔,我都快闷死了啊。”诃若梦从左手边拿了一个枕头丢向戈朔,“啊——”她大叫着,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仅仅是诃若梦,戈朔也快要被闷死了,他也想大叫着,可是他不可以,“你别闹了。”

    “铃——”

    两个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声音,现在真是浪头上,他们不由警惕了很多,都相互做了一个不说话的姿势,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缩在了沙发后面。

    “铃——”

    同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确定了声音的方位,是从客厅传来的。

    梁峰?杀手?Niki?许多角色都在脑子里转了一遍,最后他们决定起身去客厅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大白天赶闯进来。

    戈朔先走到前面,他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刀,诃若梦蹲在沙发后面,沿着沙发一直走,快到尽头的时候她一个转身闪到了门口,把头探出去,又迅速去缩回来,朝着他摇头,表示外面没有人。

    “铃——”

    刚刚说没人这一阵铃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戈朔皱着眉头,正想出去,“喵——”声音之后是一只紫色的猫咪挂着铃铛走进了视线里。

    这才忽然想起余心说的话,她说的这只猫咪应该就是这只猫咪了,它摇晃着尾巴就像是跟戈朔和诃若梦打招呼一样,又好像在为自己的突如其来而道歉。

    “喵——”猫咪又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只猫咪看得让人不是很舒服,它的眼睛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样,而且在大白天都感觉到那双瞳孔在发光,它的牙齿就像是吸血鬼的牙齿一样,中间很平且锋利,旁边有两个很大的獠牙,它一张开嘴,又眯着眼睛,这东西如果是晚上来的话估计诃若梦第一个打电话报警。

    戈朔也会报警的,因为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有困难,找警察。

    “余心让你去接叶千子回来。”这只猫真的邪乎,居然会说话,听声音应该是个女生,不过猫会说话?这也太蹊跷了。

    “余心——余心——”

    忽然又有声音穿出来,从那只猫的毛里钻出了一只鹦鹉,这回个数终于明白了,原来说话的是这只鹦鹉。

    鹦鹉会说话不稀奇,公园里见多了,如果说话的是这只猫的话,戈朔很有可能会考虑一下把它卖给马戏团,肯定会引来跟多的观众,到时候收三层的福利也可以养活自己了。

    “为什么要接千子回来?”诃若梦试图和鹦鹉进行沟通,她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的肚子凑上前去,“难道她被无罪释放了?还是……在所里自杀死了,让我们去接遗体回来?”

    戈朔听见诃若梦这话一说出来,自己面前就像有一个鹦鹉在用鹦鹉嘴在说话,还有一个人类用乌鸦嘴在说话。

    “你可以说一点好听的吗?”戈朔一肚子闷火,一听诃若梦的话闷火就闷不住了,一句话吼了出来。

    诃若梦听这一声闷吼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但是在心底还是不服气,因为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叶千子那么弱,怎么可能会熬的住。

    “如果你们再不去接叶千子的话,他就会被一大群记者包围了,你懂的,她恐惧人多的地方。”这只鹦鹉是余心养的,连说话都和她一个口气。

    “刚刚一审才结束,为什么这么快就有结果?”戈朔居然和一只鹦鹉聊了起来,不过余心让猫咪带它来肯定是有她的理由。

    而且自古见过几只猫咪是不吃鸟的,鹦鹉现在可以这么安稳地站在它的头上,肯定也有它的“过猫之处”。

    “那些新闻都是为了骗你们的,其实真正暗审过很多次了,不出一个星期,真正的结果一定会公布的,但是还是会存在灰色地带,你们都没有办法。”鹦鹉又继续说着,它说着比唱RAP的人都还有节奏感,“现在整个市都可以被梁峰控制,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法院和警察局,他们最后会公布冷川三年有期徒刑,无缓刑,叶千子无罪释放。”

    冷川三年有期徒刑?叶千子无罪释放?这怎么可能,明明他没有杀人,为什么会背负三年的刑?

    戈朔的脸都快要被拧在了一起,他的心脏扑通地跳个不不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样子,不过他可以想得到如果叶千子真的一个人出来了的话,那么她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会多艰难。

    “这不公平。”诃若梦急喊了一句,她嘴巴都歪的只剩下左边那一边了,“梁峰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过,戈朔早就看清了这个世界,只是他不知道要不要庆幸,最起码叶千子是没事的,不过冷川就……

    “让叶千子出来,这已经是余心最大的限度了,而且冷川只有三年而已,很快就可以释放出来的,所以你们还是别担心好了。”鹦鹉说话不带任何感情,它的语起起伏伏,却疑点都不结巴,“你们不是问过安新的事吗?”

    难道这件事情又和安新有关?到底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一次次必得梁峰不得不做出疯狂的事情,又逼得他一次又一次让步。

    鹦鹉转着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猫头鹰一样,它说这些事都应该从很早以前开始说起,说起那个“背叛”,它明明是动物,可是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却还是满腹的哀怨。

    ……

    那时安新刚刚设计好余心别墅的草图,他是偷偷设计的,因为这个设计太庞大,而且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如果被梁峰知道了的话,他肯定会拿来自己用,到时候他就会更加猖狂。

    因为顾及到那是自己的哥哥,做弟弟的多少还是要有一些尊敬的,纵使内心是抗拒的,表面的尊敬还是必须要做到位的,兄弟之情,血浓于水。

    “哥哥。”

    在那栋别墅正在建立的时候,梁峰却忽然找到了安就已经是新,他这时候满肚子的坏水,这个公司期初也不是他自己建立的,其实这个公司最初的总裁,就是他的弟弟——安新。

    记得那时候安新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哥哥落魄街头,便把他接进了公司里,他也很聪明,做事很圆润。

    “安新,你觉得安然现在会在哪里?”

    梁峰手中拿着一支玫瑰花,上面还有几滴水珠,安新看了一眼日历,原来今天又是安然的生日,所以才他才会在百忙之中叫自己过来,这样一想,不由觉得一阵感动,也觉得一阵自责。

    “哥哥,你在怪我吗?”安新问,他回忆起那时的事情,他的确是不应该冲动,可酒精的副作用太大,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欲望,他也很抱歉。

    “怪!”梁峰一个字,让安新心惊胆战,他更加觉得自己愧疚于自己的哥哥。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梁峰吸着玫瑰花上面的味道,他贪恋的面容,就像是一个饿疯了的乞丐看见了一顿满汉全席一样,“我爱的人最后被你带走了,你又丢弃了她,把她弄丢了,我知道你并不想去找她,可是我想,不过我没有这个能力,我知道安然的脾气,她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改变,就算她现在回来了,愿意跟的人还是你,永远都不会是我。”

    听梁峰讲这些话,看得出来他现在及其的愤怒,已经快接近暴走了。

    “那你觉得呢?我要这么做?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安然回来了也不会怎么样,她会跟你走的,你愿意我就帮你找到她。”安新做出让步,因为面前的是自己的哥哥,他虽然做法偏激,可是最起码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当然,在那个时候,只是偏激,还是善良。

    “我要这个公司。”梁峰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就像是他一个星期前说他一定会搞定那个最麻烦的客户,而在两天前,他拿出了一份合同,事实证明他的确是做到了。

    只是这次他也会做到吗?安新有点怀疑,他拿什么打败自己?

    “为什么?”安新继续和梁峰周旋下去,多的是他不想弄的兄弟关系分裂。

    “因为得到了公司我才有能力找到安然,我才可以拥有她,我可以跟她炫耀我有多厉害,告诉她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我才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梁峰说的理直气壮,他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我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

    “如果我可以现在就可以让安然出现在你面前呢?”安新大概知道梁峰不是开玩笑的了,可是他是真的不适合做总裁,他太过冷漠了,就像一个猛兽一样,有的只有野性,一点理性都没有。

    梁峰一点都不信安新说的话,他现在被利益和权势冲昏了头脑,他必须佩服面前的这个人,一个孤儿自己创业,还学了建筑,创造了一个这么庞大的公司,而且设计了许多的别墅,一点都没有总裁的架子,不过他不一样……

    “我必须要创造一个属于我的时代。”梁峰说完一股脑握紧匕首一刀捅过去,可落了个空,安新一个转身便很轻松地躲了过去。

    “现在就是你的时代,你现在就站在世界的顶峰,你不需要再努力下去了。”安新无意和梁峰为敌,他一步步后退着,情急之下居然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而今天刚好又是公司开大会的时候,秘书应该已经把人全部都召集到了会议室,就等着他过去。

    梁峰一点都听不进,他继续走近安新,“我要这个公司!”他说完猛冲了过去。

    “哥——”安新大吼了一句,脑子里面猛响起了一种声音——“安新,我知道和安浩比起来,你更像是哥哥,所以不要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就愣住了这么一秒钟的世界,白刀子忽然刺进了安新的胸口,他嘴巴里一股鲜甜的味道,猛吐出来,地面上一滩血,强忍着疼,说:“不需要再努力了不好吗?天塌下来也有我帮哥哥顶着。”

    可却这样的话不能打动梁峰,他用力抽出刀子,白色的刀子上面染上了红色的血液,他用安新的西装擦着刀子上面的血液,握住他的手,又插进了胸口一刀,造成是自杀身亡的样子。

    安新的眼睛也红了,他看了自己的哥哥,吐出自己最后一句话,“让我帮你顶着不好吗?你不用多努力,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顶着啊。”

    下一秒钟安新往后面倒去,梁峰的眼睛也红了,他颤巍巍地握起他的手,“哥哥,为什么你要自杀啊。”

    这一声吼了出来之后,公司就奠定了要换总裁的未来,这件事情在当时也是掀起了一时的腥风血雨,一段时间公司的股票猛跌,但是梁峰却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让公司起死回生。

    不过这也是一场戏,是梁峰为了加固自己总裁的威信和地位所演的戏,一点点可以攻破的缝隙都没有。

    ……

    “而后时间久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鹦鹉说着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过前几天被余心挖了出来,然后用这件事情和梁峰做了交易,她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只抱住了叶千子一个人,对于这件事情我真的表示很抱歉。”

    这好像没什么好抱歉的,比起戈朔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好多了,诃若梦也是苦笑着,她闭着眼睛连续深呼吸好几次,却还是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告诉你们的,不要跟余心讲,不然她会把我炖汤喝的。”看来着鹦鹉还挺机灵的,“对了,也不要告诉叶千子,还有就是,你们快去接她吧,时间差不多了。”

    那只鹦鹉又缩回了猫咪的毛里面,最后“铃——”一阵铃铛声之后,那只紫色的猫咪一转身,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在这的同时,诃若梦就像一颗被砍掉了树根的树一样瘫痪在地上面。

    “这就是……死法吗?”诃若梦简直觉得自己现在还可以呼吸都是一个奇迹,她恍然想起了叶千子曾经说过办公室里有血腥味的这件事情,“千子是早就知道了吗?然后她没有告诉我,她说过她闻见了办公室里有血腥味。”

    戈朔只是摇头,他并不是这么觉得,如果叶千子早就知道了的话,那么她不可能会隐瞒着,也不可能会去找梁峰,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肯定会抗拒他。

    “那为什么……”诃若梦紧紧闭着眼睛,她总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死了,或者活着就是为了帮安新受罪,因为他抛弃了安然。

    至于为什么戈朔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这件事情就应该随着时间而远去,不应该再被多余的人知道,越多人知道那么处境就会越危险,梁峰把冷川关进牢里三年,那么就是说这三年来他都有了人质,所有人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梁峰要这么做,那是他弟弟……你知道吗?”诃若梦根本就不理解,也没办法思考,她大声吼着,“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弟弟下手,他那么爱他……最后都没有反抗他……”

    可这个世界上光有爱是根本不够的,“人心裹测”这四个字在初中的课本上就有学过,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可能因为“爱”就阻止了前进的道路,不然历史上那么多大义灭亲是从何而来的?

    可惜现在诃若梦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满脑子都是憎恨,还有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担忧,她不知道是不是要让这张白纸出生在这个肮脏又恐怖的事情,如果他也被污染了怎么办?

    “朔……”诃若梦忽然紧抓着戈朔的衣袖,她双眼溢满了眼泪,就像下一秒就会流下来,“算我求你了,把公司夺回来。”

    这么一个重任,戈朔忽然惊住了,他很清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现在都被梁峰压的喘不过气了,如果再靠近她一点,把他逼疯了,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也许毁灭了整个城市也可以,也许他藏了一刻核弹那也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诃若梦见戈朔不说话,她忽然拿起桌上的小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答应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这一刀下去死的并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全然不知,无辜的小生命。

    “别……”戈朔这么一看忽然就急了,他咽下一口唾沫,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双手扬在空中,“行,我答应你,你先把刀放下。”

    诃若梦听见戈朔答应了自己,她强忍的眼泪掉了下来,手上的刀子抗拒不了地心引力掉了下去,他看见她的刀子正脱离了她的手,他冲过去把她搂紧怀里面,紧紧搂着……

    “傻子,不要做这种傻事……”戈朔差点都吓得说不出话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人,两个女人,第一是叶千子,因为她让他熬过了最艰难的五年,第二是诃若梦,因为她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和亲人一样的人。

    “朔——”诃若梦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重要,她居然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房间里面的温暖,阳光照射着这两个人,也许他们上辈子本来就是擦肩而过的情侣,所以这辈子才会从小就在一起,可是命运始终是不想放过他们,给了他们一个“同父异母”的结果。

    ……

    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后,戈朔和诃若梦都赶到了拘留所的门口,来之前他们和余心通过电话了,电话里她一直在道歉,她说她还是没有保护好两个人,然后她也希望戈朔可以把公司夺回来,因为现在梁峰已经知道他们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不会留下后患的,只会斩草除根。

    余心还说可能叶千子情绪会很不好,到时候一定要尽可能的安抚她,任何事情都等回来再说,可能会有很多的记者在拘留所外面等,到时候一定要走侧门出来,避开记者再说,以后的事情全部都不要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梁峰他制造了这么大一个风波,肯定也会有办法自己平息,这个时候只要大家都不出面就可以了,不然越出面场面会越乱。

    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戈朔在开车都没有仔细去听,不过可以听得出来余心她也很担心,同样她现在心里也很不舒服,诃若梦相信她一定是经过了很多的纠结才保得了叶千子,不然他们两个人都会在牢狱中度过,或许不止只有三年之久。

    不管怎么样戈朔还是想说要谢谢余心的帮忙,虽然心底里多少还是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因为冷川还有三年的苦要受,但是可以这样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一句自私的话,如果是真的,需要选择的话,戈朔还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叶千子,他懂自己的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她。

    “朔,你觉得等会我们要怎么面对她?”诃若梦担心了起来,她刚刚接到了余心发的短信,说叶千子十一点半就会出来,现在都十一点了,就是离她出来还有半个小时。

    戈朔摇头,这半个小时无疑是最难度过的半个小时了,他和诃若梦都必须做好很好的心理准备去面对叶千子,多少他们也有责任,冷川未来那三年会在牢里度过他们也很不好过,但是好过是不好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这么可能斗得过身经百战的总裁?

    ……

    随后又过去了半个小时,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缓缓走出来,戈朔第一直觉便是叶千子,他在心里想着要如何安慰她的话:“千子,没事吧,我们着只是权宜之计,就是哪个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还不晚呢,况且等冷川除来之后只有三年,还没有满十年,到时候我们再和梁峰大战个三百六十个回合,怎么样?”

    想破了脑袋戈朔才想出了这段话,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是应该可以逗叶千子笑吧,好像这句话也蛮好笑的。

    于是戈朔在脑子里反复想着这句话,想着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口气去说出这句话才会更滑稽一点,怎么样才会让叶千子笑起来。

    正想着的同时,戈朔看见车窗旁边走过一个身影,他看得出那个庞大的身影就是梁峰,他心中一紧,和诃若梦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着同一个问题——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决定先不下车,还是先在车上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再说,如果梁峰敢对叶千子不利的话,那再下车也不迟。

    ……

    叶千子捧着水晶球刚走到门口,看见梁峰正朝自己走来,她的心一沉淀,深呼吸了一次,想要视而不见,可是吸进去的空气已经带有了他身上的味道,那种恶心感没办法让她忽视掉,肺也很抗拒她的味道,让她很想吐。

    梁峰就停在叶千子的面前,他什么都不说,就紧紧是看着,看得她头皮发麻,觉得自己的背后都有一股凉气,很不舒服。

    “你要干什么?”最后还是叶千子开了口,本来出口的门就不大,被梁峰一挡在哪里,基本上是脸缝隙都看不见了,就算她再瘦小,也不可能从哪里钻出去,可是他有没有让开的意思。

    头疼感让叶千子觉得身体更加的沉重,也许现在就算梁峰让出了缝,她也没有力气走出去。

    “千子,对不起。”梁峰声音一落下,“扑通”一声居然跪了下来,他两眼通红,眼泪瞬间掉了出来,如果叶千子不是知道他以前做过那么多戏,她肯定都相信他了。

    叶千子一抬头,什么都不想管,也不想看见梁峰,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你要干什么!”这一声明显比之前那一声问得更大声了,她哽咽着,几乎就要哭了。

    “关于冷川我真的对不起,但是你要想一想,我现在任何筹码都没有,我不可能空着手然后等你们来杀我啊。”梁峰这些话句句都说的无比真情,倘若被关的不是对叶千子如此重要的冷川,她肯定就已经原谅他了,但是现在根本就不可能。

    “快说——你要干什么!”叶千子手上紧握着水晶球,她手心的血都已经快染红了整个球的底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的她,吼的声音还是一点都没有减弱。

    “我是想你体谅我,体谅我的心情,我失去了爱人,没有了家人,还和余心对持了半个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需要一个筹码,所以关于冷川我真的很抱歉。”梁峰紧接着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抬头的时候额头明显破了一块,“我希望你可以回来公司帮我,我答应你,每个星期都让你见冷川一次,或者我可以自由出入的权利,你知道我是绝对拥有这个权利的。”

    本来刚刚有了一点点的小感动,被梁峰最后这一句话一忽悠,叶千子更加觉得可笑了,她终于懂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因为憎恨而坠入深渊,她现在也想,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顺着梁峰的脖子画一个完整的圈,把他的头盖骨用来喝酒。

    原来梁峰还是没有罢休,他还是想把叶千子收为己有,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把余心关了起来,而且吧冷川送进了监狱,更加不惜放弃了自己的自尊跪在她的面前,这样的一个人,说有多恐怖?恐怕难以形容他。

    叶千子的心里忽然间出现了许多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回荡着,她发觉到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倘若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那么他就会成为一个聚焦点,也是一个祸点,就像是现在的她一样——

    “千子你知道吗?你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能力,所以你要承受的压力是别人所想不到的。”

    “妈妈,你看,这就是神社那个会占卜的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呢,和洋娃娃一样。”

    “大姐姐,也和惠子阿姨一样有占卜未来的能力吗?那你可以告诉我我期末可以考多少分吗?”

    “她就是那个神社的女巫的儿女吗?会不会太过于漂亮了……”

    ……

    因为相貌和天生的能力,叶千子从早就被很多种声音所围绕着,她早就习惯了不去听外界的任何东西,也不去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写一些从母亲死了以后就彻底便了,后来是冷川一直在保护着自己,然后现在他也要离开了,接下来的生活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面对。

    真的要投靠梁峰嘛?可是这不是投靠了仇人吗?不过可以每个星期都看见一次冷川……

    母亲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答应梁峰的?她那时候在想什么?又是什么让她一个人坚持了那么久?

    一瞬间所有的负重感都压在了叶千子的身上,她面前是依旧跪着的梁峰,身后是与冷川分别的地方,左右两边都是高墙,她站在这里忽然觉得脚底下是片深渊,她不停地在往下掉着。

    “我……”叶千子许久之后终于发声了,梁峰激动地一抬头,额头上的血流了下来,“我答……”

    最后一个字还没能说出口,戈朔从车里面出来站在梁峰的身后,他面带着温柔的笑容,朝叶千子伸出手,反复在说,“千子,跟我回家。”

    “我明白了。”叶千子故也露出了一种笑容,“一直支撑着母亲的一定是我和父亲吧,而且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叶千子心中一直想着,她把双手举高,“而支撑着我的,便是戈朔和冷川,我也……不是一个人……”

    “啪——”突然一声巨响,叶千子觉得自己手里轻松了许多,她双手去残废一样挂在两边,蹲下来,说:“我想你一定知道柳下家族以前的故事,为什么冷川胸口会有印记,为什么他会保护我,我想你一定很清楚吧。”

    说完叶千子便握住了戈朔的手,她停下来,又说:“水晶球已经坏了,我不可能再去占卜什么未来了,你死心吧,如果你敢再对冷川下手,我就给你诅咒。”这话一落下,“嘶——”一声,随后她把手中的东西望天空抛去。

    细小的纸片纷纷落下,这都是叶千子随身携带的塔罗牌,被她全部都撕碎了。

    也许这样一来命运的枷锁就打开了一半,但是真正逃的过命运的做法存在吗?

    ……

    时间仿佛停止了三秒钟,周围的人都被叶千子的做法震惊了,他们就差把自己的眼珠子掉下来了,这些东西是柳下叶惠留给她的同等于是遗物的东西,她刚刚那么洒脱的就毁掉了。

    “母亲,对不起……”

    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叶千子带着哽咽的声音在道歉着,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愧疚和不开心,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母亲真的在看着自己,她在微笑着。

    梁峰站起来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他讨口气,心想:“她比柳下叶惠更难对付,也比我想象中倔强得多。”

    这次又失败了,梁峰只好打电话叫Niki来接自己回去,他挂掉电话后看着叶千子,她在哪里站了已经有好一会了,旁边的戈朔和诃若梦都不敢开口说话。

    “母亲……”

    叶千子又神神叨叨地念着,那个水晶球是第一辈就传承下来的东西,她一气之下毁掉了,不知道会不会遭到祖辈的谴责,也不知道死后看见他们会不会得到他们的原谅。

    “千子。”冷川伸出自己的手,他的笑容和眼神还是没有变过,叶千子好像又听见他的那颗心脏在说着,“我们回家吧。”

    脑子里又出现了很早以前母亲叫自己回家的声音,“千子,我们一起回家吧。”那时候的母亲还是那样年轻,总有着任何人都沉醉的美貌。

    “是,我知道了……”叶千子如那时候回应自己的母亲一样回应戈朔,拉住她的手,“我们回家了。”

    叶千子跟着戈朔上了车,他们坐在后面,诃若梦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她看了一眼梁峰,他正带着高傲的笑容朝她招手。

    “真该死,刚刚那又是你演的戏。”

    诃若梦开车离开这里,叶千子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飞逝的建筑,脑子里冷川的声音不停地冒出来——

    “千子,我们该回家了,别玩了。”

    “那川呢?”

    “你去哪我就去哪啊,因为我要保护千子嘛。”

    “那好啊,我们一起回家吧。”

    ……

    “千子,看别人光着身子可不好,知不知道羞羞脸啊?”

    这还是在拘留所里面,冷川已经释怀,他脱下了自己贵重的西装,换上了破烂的囚服,叶千子一眼不发看着他换衣服,看着他身上完美的八块腹肌,还有身上的伤痕,深的浅的看得怵目惊心,胸前的那个黑色印记,又让叶千子想起了那个家族的诅咒。

    “你的命都是我的,又干嘛在乎这一点,母亲说过了,如果我想要,你都可以成为我的。”

    叶千子早就泪流满面,她这么说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了关于冷川胸前的诅咒的事情,也搬出了自己母亲的话,她以前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忽然懂了,可惜太晚了。

    “这样啊。”冷川也听出了叶千子的言外之意,他笑着摸她的头,把自己胸前黑色的印记遮挡住,低头在她耳边细声说,“所以这次就让我继续为你卖命,继续保护着你吧,等我出来了,再继续是你的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三年最好的光阴都要浪费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吗?这应该说残忍还是说……不值得。

    “余心刚刚说了,一会戈朔就会来接你,所以你快走吧。”冷川还想去拥抱叶千子,但是仅仅是一步的距离,却成为了他无法跨过的鸿鹄,“虽然我真的……我……嗯……没事……”

    欲言又止,冷川摇了摇头,他还是碍于身份,不能把“舍不得”这三个字说出来,身份不适合。

    现在好像又想要把什么都要说出来,可是又觉得说什么都是不适合,但是再有下一次就是三年之后了,等到那时候那些话都蒙灰了,再说就没意义了。

    两个人对视的那几秒钟,仿佛就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他们都没办法吐出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呼吸声很平静,他们都笑了笑,默契地一起转过身,也默契地眼眶红了一圈。

    “不管怎样,千子,一直要……一直……笑着……一直……一直……一直都觉得你笑的时候是最美的……”

    冷川话音落下,左脚抬了起来,他的面前有一扇门,里面是他的地狱,他也欣然接受了。

    “我!一直……都是最美的……”

    叶千子抬头转过身,她看见冷川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石头人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喉咙也发不出声,“我会一直都愣在这里动不了吗?”

    她想着,一直到看见了冷川的背影,她忽然转过身往外面走去,“最后我还是落荒而逃了……”

    “傻瓜千子。”冷川轻轻笑了一声,他看见了叶千子的回头,也看见了她的转身,包括她的落荒而逃,“真的,很可爱的人呢。”

    但是可以这样,真的……

    “太好了。”

    最后两个人背道而驰,一个人走向了阴暗的角落,一个人走向了一个光明的地狱。

    ……

    “川——”

    叶千子猛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庞大的温室之中,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大喊了一句“川”也没有人开门进来关心自己怎么了。

    愣了十几秒钟了,叶千子才发现原来那个并不是自己的梦,是真的,冷川现在已经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了,最起码未来三年不会。

    “川啊……”叶千子捂着自己的脸,“砰——”忽然一声枪想,她看见自己面前的窗户被子弹穿透了,她眼睛发直。

    可还来不及注意窗户的事情,叶千子发现枕头上全部都是自己的头发,她身体颤抖着,她一把抓过自己的头发,手心里也都是头发,“头……头发……”

    “快走。”一声比子弹还基础的声音响起来,叶千子被什么东西硬拉住,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赤着脚往外面飞奔着,一股浓厚的子弹味冲刺进鼻子里,头发在空中飞舞,然后脱落……

    “走?”叶千子一直在注意自己的头发,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为什么?”她才发现握着自己的是戈朔,他的左手已经流淌着鲜血,却还是紧握着自己的手。

    头就像是机器,红色的地摊上红色的血,鼻子里闻到的味道,硝烟味、血腥味……耳朵里还有很多的声音,枪声、叫喊声、哭声……脑子里还有另一种声音在回荡着——“Niki,去杀了他们,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梁峰的……声音……

    这种场景叶千子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以前和冷川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上次是梁峰的把戏,这次肯定也是,不过水晶球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会可以听见那种声音?

    “快点走。”戈朔急的快要疯掉了,他没想过一大早起来居然会有这样的情况,不过当下还是保护叶千子重要,“你快去楼下,若梦在楼下等你,你们快走,我垫后。”

    又要走?不,不要!

    叶千子紧紧抓住戈朔的胳膊,他看着这地下,可以透过地摊看见这地下的敌人的分部,她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有这种能力。

    “若梦——”叶千子对着戈朔的蓝牙大吼着,“你的左边有两个人,门口有三个,能后面有窗户,床下有埋伏,他手上有装备,快逃。”

    “你说什么?”诃若梦忽然惊吓住了,她有一瞬间没有听懂叶千子在说什么,不过她的左边真的有两个人自己走了过来,他转身躲进房间里,朝床下梭了一把匕首下去,立马下面就流出一滩血,她拉出床下的人,果真发现他身上都是枪之类的,她对着蓝牙说:“的确有,危险解除。”

    戈朔差点把自己眼珠子都挖出来了,他一惊,没想到叶千子毁了那些东西能力还在。

    “前面有十个人在赶过来,楼梯有五个炸弹,一楼没人,车库有两个人,可以逃的地方只有若梦那里。”叶千子就像机器人在报数据一样,说着戈朔真的看见了有十个人在朝自己跑来。

    “走!”戈朔拉着叶千子下楼,虽然下面有炸弹,但她说只有这一条逃生的路那么就只有相信她。

    “左边……左边……垮两个台阶……直走……停,直接下楼。”

    叶千子准确无误地说出了路线,戈朔也听着,果然真的一声都没有响,但是追过来的人却有一两个没能逃过踩中炸弹的机会。

    最后下楼后和诃若梦集合了,他们从窗户跳下去,看了一眼周围,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以前只是相信叶千子的能力,现在是深信不疑,简直快把她当成神来供奉着了。

    “车库里,有……”叶千子看着紧闭的车库的门,她隐约还可以看见两个人在里面转悠着,“AK……”她看着里面的枪,“被车挡住了,看不见枪的型号。”

    诃若梦和戈朔点了头,都躲在车库墙的两边,叶千子现在中间当诱饵,“咚——”车库的门缓缓升起,看见一辆白色的车,而后旁边出来了两个人。

    “砰——”两只枪在同一声响起,“嘣——”还有一声枪响,是在车库里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在垂死挣扎,在最后开了枪,诃若梦和戈朔都急忙跑了两步,但是人快也快不过子弹,可叶千子只是轻轻摇晃了身子,便躲过了子弹。

    “朔……”叶千子便戈朔笑了笑,那颗子弹打到了身后的大树上,“谈吧,梁峰和Niki已经不需要我们了,所以他们要杀了我们。”

    叶千子不懂自己在笑什么,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声,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改怎样继续生活下去,三年还能不能过去。

    “快上车。”戈朔拉开车门,把叶千子推进去,她猛然发现在车里还藏着一个人,他身材瘦小,看起来很矮,但是眨眼睛的速度很快,很明显脑子转的也很快,脸上有很多胡渣,看的出来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不过是矮了一点。

    “砰——”车门猛然被关上了,叶千子发现戈朔和诃若梦都还在外面,她趴在窗口,“你们要去哪?”

    戈朔对叶千子招手,他伸手摸着她的头,“我相信余予和余心也和我们的情况一样,所以我肯定要去救他们啊,对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这样一来的话……

    “没关系的,他是我信任的人,他会保护你一直到日本,你要等我去找你。”戈朔说完之后车就开始发动了,窗户也被关上了,叶千子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落发已经变少了,她心中忧虑着,“我也可以帮你们的……”

    但声音已经随着车速飘远了,只剩下汽车缓缓的颠簸,感觉起来就像是摇篮一样,叶千子沉沉地睡着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次又会梦见什么,再次醒来之后,看见的又会是什么。

    ……

    另一边戈朔看见叶千子走了之后,他便开始逃离这栋别墅往余心那里赶过去。

    “好像还没有结束,我们怎么进去?”戈朔一路风尘仆仆地跑到余心的别墅门口,看起来情况也不是很好,连别墅的大门都丢失了一半。

    诃若梦无奈地摇头,她内心有些贪心,如果早知道叶千子也在这里的话,她最起码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还有可能会找到他们的准确位置,可是这么做太卑鄙了,这不就和梁峰一样了吗?利用她的能力……

    “爬窗吧。”戈朔利落地翻上余心家的窗户,看他的样子肯定看得出来,在部队里面体能训练肯定是第一个过关的。

    看见戈朔这利索的身影,诃若梦不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担心了,这如果突然摔了下来,换做以前肯定是没什么事,可是现在肚子里还一个小的,这就说不准了。

    “若梦,你到下面等我吧。”戈朔看这栋别墅里好像已经没事了,他一个人从窗户溜了进去,同样是遍地的尸体,有几个人奄奄一息还在抽搐着。

    从大厅到楼上,这一路走得戈朔很不平静,他不仅仅没有看见余心,也更加没有看见余予的影子,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在一起才对,两个人应该比较好找一点才是。

    可这很奇怪,转了大半圈,一点身影都没有看见。

    “你找到他们了吗?”诃若梦在门口打了个电话个戈朔。

    “暂时……”戈朔正想说找不到,可是他路过一个柜子的时候,恍然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影,还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外面,把他吓了一跳。

    “咚——咚——唔——”衣橱里面还不停地发着奇怪的声音,戈朔不由后退了几步,他从缝隙中,看见一双偌大的眼睛在盯着外面,眼白显得很恐怖。

    “朔,怎么了?”诃若梦听见后面戈朔没声音了,她急着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戈朔犹豫了一会,他用两只手钳着打开厨子,“好吧……我……”他欲言又止,打开衣橱看见了一个嘴唇发紫的女人,她双眼无神盯着外面,手如死尸一样僵硬着贴着大腿外侧,头发乱的和接触了静电一样往上冲着。

    要是换在晚上的话,戈朔肯定二话不说一枪打过去,但这次不行啊,这大白天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就是平常威风得和武则天一样的余心,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样的待遇,被冻成了这样,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看得实在让人慎心。

    “若梦,还是你进来吧,我不太方便。”戈朔说完之后便默默推到了一边。

    稍后诃若梦,真的进来了,她看见余心这副模样又想哭,又想笑得,把她抱去了浴室,帮她暖了暖身子,强行给她灌下了两口白酒让她清醒清醒。

    “咳——咳咳——”

    余心猛咳嗽了两声才缓过来,她大口喘着气,“若梦啊,你们怎么来了……”

    “我……”诃若梦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不知道应该从那里开始说起。

    后来余心说了她的经过,她说她是为了躲那些人躲到了窗户外面,现在都立冬了,冷的很,所以才冻成了这样,大半夜又爬了进来,发现他们并没有撤走,于是又躲进了衣橱里面,一直到诃若梦来她都没动过。

    当戈朔问起余予去哪里了的时候,余心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去执行任务了,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说她只是因为经期,所以身子比平时弱了一些,后来诃若梦又告诉了她和叶千子以及昨天的事情,她只是苦笑了一声,说:“没有想到梁峰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谁也没有想到梁峰会变成这样,后来一个小时之后余心换好了衣服,她又和以前那样光鲜亮丽,余予说他是故意被支走的,那次任务只是个空壳。

    四个人又聚集在一起谈了谈这几天的事情,每个人都是满脑子的忧虑,余予只有十八岁而已,但是看得出他对叶千子的感情是真的,因为他听见她毁了自己的水晶球和塔罗牌的时候,他是最愤怒的,一手就捏爆了自己手中的手机。

    “千子呢?”余予问,他闭着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去机场的路上吧,让她去日本避一避。”戈朔回答着,他叹了口气,感觉肩膀上疼的很,有很多五星的压力正用着有形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好在这次都没有人受伤,不过虽然心里都知道是梁峰做的,可没有证据还是不可以乱说。

    ……

    在后来的一天里,电视上对于这次的事件做出了报道,那只是说是恐怖分子入侵,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许多关于房地产公司的许多文件,还有余心的许多珠宝也在他们的身上,四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马虎眼而已,现在梁峰还不知道在暗地里笑成了什么样子。

    经过了这次之后余心反而把别墅的保安撤出了,她面对媒体说自己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而梁峰也在媒体面前说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和侄女,并且会很快把恐怖分子头目抓出来释法。

    社会的力量又一次被调动了起来,余予要准备高考了,他为了不让余心碰到和上次一样的情况,他把老师请到了家里。

    ……

    “总裁,事情大概就这样。”Niki拿着文件,正更加详细地复述着最近的事情,“我们现在呢?要怎么办?”

    梁峰想了想,他问:“千子呢?”

    Niki摇头,“叶小姐不知道被送去那里了,不过我发现了她的许多头发,有可能她和柳下叶惠一样了,在慢慢衰老,就是不知道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这……”梁峰拿出比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会说:“告诉所有人叶千子消失了,并且说她得了病,头发已经开始掉落了,需要社会人群帮忙找到她。”

    “是。”Niki答应下来,随后离开了办公室,随后拨通了电视台的电话,“不好了,叶小姐消失了,总裁现在急得不得了,我求求你们……帮帮我们……”

    “现在就到公司来好吗?详细情况来了再讲,我求你们了……”

    媒体和社会的力量是强大的,仅仅只有半天而已,网络上很快就爆出了一组绝美的照片,还有戈朔那帅气的面庞,这都是Niki在暗中监视他们的时候拍的生活照,她故意选了亲密的照片发出去,并且可怜巴巴地说了很多次“求求大家了,请帮我找到叶小姐,她身子骨不好,受不起外面的风沙”,许多人都被打动了,包括她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戈朔也看了报道,他和诃若梦对视了一眼,都相互摇头,余心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前几天又是被关了半个月,后来又遭遇了偷袭,公司的事情一大堆,她看见新闻以后只是叫余予先别管学习的事情了,以他的脑子和她的关系,清华、北大、复旦、哈佛,只要他愿意想去那里都可以。

    这就是有钱有权和没钱没权的最大差别。

    ……

    “啊菜,你们安全到了吗?”戈朔先确定了一下叶千子是否是安全的。

    “嗯,到了。”啊菜回答着,他是戈朔的小学同学,因为家里穷,所以小学毕业以后就没读了,他相貌长得不好看,也没有姑娘愿意跟他走,但是他心地好,对戈朔更是好,他身上一共有七道伤疤,七道都是为了救他所受的。

    “好,她就麻烦你了。”戈朔说完挂了电话,他随不知道梁峰下一步会怎么做,但是不管他怎么做,“我们都必须要……保护好千子。”

    强大的柳下家族,宗家的最后一代,守护宗家的最后一代,不可能就这样断送在社会的手中,最起码出于“妻子”这个身份,就必须要保护好她。

    ……

    随后啊菜把电话挂了,她转身看见叶千子已经从房间里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叶千子到了日本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她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听见外面有打电话的声音,下意识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谁?”叶千子问,声音听起来带着睡意,软绵绵的,让人心发痒。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啊菜是戈朔身边的灰色人物,连诃若梦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只负责服侍戈朔一个人,现在突然换了一个人,又是一个女生,他结结巴巴,顿了几秒钟又加了一句,“叶小姐……”

    还是应该叫“戈夫人”?回过神来,啊菜发现自己完全不会服侍别人,对于女人他虽然睡过几个,那也只是睡过,“朋友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懂的,况且戈朔虽然算是朋友,可又没有朋友那么随意。

    一个称呼,便让啊菜陷入了困境,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是应该先洗澡吗?还是要洗漱?或者换衣服?还是出去散散步?

    “你……怎么了?”叶千子看见无数个表情从啊菜的脸上划过,她险些就笑了出来,但碍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她显得有些拘谨。

    这一顺便啊菜就被叶千子的温柔给融化了,她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会被命运这样玩弄?难道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惹得上帝嫉妒,给了她报天谴?

    看见啊菜不说话,叶千子又问了一声,“不舒服吗?”她试着爬起来,可是看见枕头上满都是头发,她突然顿住了,又笑了声,用被子遮住了枕头上的头发,又勉强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

    “啊,没事。”啊菜才感觉到自己的不适合,他也笑着,“我叫啊菜,戈朔……哦,不,是戈少爷……戈少爷说让我来照顾你一段时间,等国内平静了,我们再回去。”

    一句话啊菜舌头打结了两次,他在心中暗骂着自己也太没出息了,一看见美女嘴巴就不听使唤了,这还是戈朔的妻子。

    叶千子笑了声,她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她发现手上一点重量都没有,这才反应过来她的生活已经彻底颠覆了。

    “对不起……”叶千子一声道歉,她爬起来穿着衣服往浴室里走去,“咳咳——”

    啊菜不知道是不是长的好看的女人都有一点点奇怪,诃若梦也是这样,她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有时候他真觉得戈朔很幸福,自己那么帅,自己身边的女人各个都是尤物,他自己也只有沾光,站在旁边看看的命了。

    “诶……头发?”啊菜在整理被窝的时候,发现枕头上全部都是黑色一根根细细的头发,“咔嚓——”他拿手机拍了下来,随后揣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戈朔吩咐过要注意叶千子的任何生活,最好不要让她出任何的额意外。

    ……

    叶千子不顾后面啊菜在干什么,她在偌大的空房间中走着,上上次戈朔和母亲都在这里,上次是自己和戈朔在这里,这次就只剩下了自己和一个陌生人在这里,时间变得真快!

    “千子,你不可以随便进我房间,这是个人隐私,就像是我尊重你的隐私一样。”

    ……

    路过冷川房间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响起了他的声音,看向右边时发现他的门紧紧关着,只露出了一条细缝,叶千子心想也许是啊菜在她睡着的时候检查过这房房间里有没有人。

    “川……”叶千子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没办法释怀冷川不在的这个事实,这么久以来他们都在一起,从未分开过,“川……”

    叶千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萌生了想要进冷川房间看看的冲动,她伸出右手伸进门缝里面,缓缓把门往一边推,看见一个昏暗的房间,她走到房间的中间,把灯拉开,周围瞬间变得明亮了。

    这才看见原来这房间里简单的离谱,仅仅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橱,里面也只有四五套衣服,然后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摆满了许多的本子,中间还有一个大抽屉,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有许多的笔,笔下面压着一叠照片,雪白的墙上只挂了张偌大的照片。

    “照片……”那张照片应该是冷川十五岁时候叶千子和他一起拍的,如果不是看见这张照片她肯定都已经忘记了,可是她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保留在那里,“照片……照片……”

    叶千子用手去摸着照片,发现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这可以证明这间房子已经雨多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惹得岁月的痕迹让承受了这么重的重力。

    擦干净照片上的灰尘之后叶千子转身视线转到了桌上的那一叠笔记本上面,“千子,你不可以随便进我房间,这是个人隐私,就像是我尊重你的隐私一样。”又一次想到了冷川说的话,不过这次好像没有起到它的作用,她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那些厚重的笔记本上面。

    笔记本上面也是厚重的灰尘,“哈啾——”灰尘挤进鼻子里面,让叶千子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刚好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我今天学会了写千子的名字,发现她的名字很好看,而且每一次念起来都会笑起来,所以我才会每一次都喊着你的名字,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写上了两行小字,还有几个打字“我会守护好最后一代宗家,解除分家的诅咒,完成我身上的使命”。

    最后还是为了身上的使命吗?

    当叶千子翻开第二页的时候,这句话就完全被反驳了,上面写着:“保护你从来都不会为了什么,只是我想要,用尽我的生命。”

    “生命……”

    叶千子死死盯着这两个字,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千子,用生命来保护一个人,是很需要勇气的事情。”从叶千子的身后忽然传出了一阵声音,她往后看着,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她又愣住了。

    “千……”啊菜整理好了被子发现叶千子不见了,转了一圈之后发现叶千子在冷川的房间里面,坐在桌子面前看着一本笔记本出神,他不敢惊动她,只好坐在门口看着。

    房子里静的吓人,啊菜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叶千子已经习惯了,她常年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中待习惯了,自然也不觉得什么了,她顺手又翻开了第三页。

    “夫人今天跟我说那个怪人每年都会来一次,她必须每年都跟他占卜一次未来,她估计支撑不了多久就会遭到天谴,她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想不需要她说,我也会把你照顾好的。千子……”

    随后又是第四页,“千子,我今天学到了一句中国话‘只有把过去的挫折和辉煌都作为你今天的垫脚石,那么才能攀登美好的明天。’,我知道我要像话上面这么做,对吧?”

    翻到第五页的时候,叶千子看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这么多本冷川一个人写了多久,他又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支撑了多久?难道不会寂寞吗?不会觉得害怕吗?

    越这样想着,叶千子越放心不下冷川一个人在监狱过的生活,他原来一直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坚强。

    “川啊……”叶千子又拿出了抽屉里的照片看着,每一张照片都会写这些不同的话,“今天很开,千子你呢?”、“千子,秋游好玩吗?”、“三月份了,千子你最爱的樱花要开了。”、“和夫人去祭祀好玩吗?下次不要乱跑了。”……

    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记录着这么多曾经的点滴,有一些甚至已经被时间给吞噬了,但是还是在这些纸张上面记得很清楚,叶千子看得感动,却也是有口难开。

    “川,我……怎么办……”叶千子趴在桌子上面失声痛哭,她紧握着自己的白色裙子,一松开手发现裙子那个角已经红了,她的掌心也红了

    ……

    这栋房子里级只有啊菜和叶千子,这个房子的故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在旁边静静看着,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是他这个旁观者,也看不出为什么她一个人会哭成这副模样。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戈朔这么喜欢你,你现在要为别人哭。”啊菜是个没文化的粗人,他走过去就是一声呵。

    叶千子带着哭脸转过身,她可怜的样子让啊菜一下子心里面都是负罪感,他扭捏着说:“我这也是为戈朔打抱不平,叶小姐您不觉得您这样太过分了吗?”

    啊菜的话叶千子越听越不懂,她擦擦眼泪,对着他摇头。

    “我的意思是说啊……”啊菜站着说话不舒服,又坐下来说:“戈朔这么喜欢您,为了您去当五年兵,又和梁峰在僵持着,现在呢,他又拼了命在保护您,可是到头来您却在这里看着这些东西,为别人流眼泪,您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朔的感受?他在为我拼命?”叶千子终于是听懂了一些,可是她心里面隐隐烧起了一层怒火,表面的意思是啊菜在为戈朔打抱不平,暗地里就是在骂着冷川和她自己,她叹气,说:“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川的感受呢?他就没有在拼命保护我了?”

    这么说着,叶千子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懦弱”,她一直懦弱,一直是被别人保护着,自己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

    叶千子起身走开,眼泪已经止住了,她握紧自己的双手往浴室走过去。

    “哗——”一声,叶千子衣服也不脱,直接整个人躺在水中间,对于洗澡,她还是比较习惯日本的泡澡,中国的淋浴她实在是没办法习惯,也无福消受。

    啊菜在房间里面反思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叶千子这么生气,不过他依旧是坚持着自己没有说错,一直到他想要离开的时候,随手抽出了中间的那本日记本,翻开了最后一页看着,“千子,当子弹穿过我胸口的时候,我的笑容,就是喊出你名字时的嘴型,我害怕我自己醒不来,因为我害怕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我一样在你身边。”

    这句话从头扫到为,啊菜足足看了五分钟之久,他没办法想到是多深厚的感情,才让这个名叫“冷川”的人,写下了这么重的一句话。

    ……

    至此,现在全中国正在寻找的人——叶千子,她正在浴室里面泡着澡,保护她的人正背对着浴室的门坐着。

    “戈朔,我查过了。”诃若梦在忙着,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梁峰的确是有养一批杀手,这些人和你一样,都是他捡来的孤儿,不过也不一样,因为他更加相信他们。”

    “最后那几个字就不用重复了。”戈朔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削着,心想:现在的梁峰,估计相信鬼,都比相信我多。

    余予看见戈朔别扭的脸笑了一声,随后又故作镇定,示意诃若梦继续说下去。

    “他们一般都是进行暗杀任务,就像是这样一样,有大规模的,有小规模的,在这次里面,估计他们动用了一百二十个人,这还只是小规模的。”诃若梦看着这些资料念着,都不禁点了头,她这是在称赞着梁峰的厉害,“不过他真挺厉害的,培养那么多的孤儿,还一点风声不漏,连我都不知道。”

    别说是诃若梦了,连余予都不知道。

    “我们家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调查过梁峰,因为我们家以前和安新关系挺好的,他为我们家设计别墅这一点你们也看得出来,后来他死了,我妈不甘心,所以就强行给我灌输警察这方面的之前,所以我从小开始,就开始在暗中查梁峰的事情了。”余予站起来说着,他从诃若梦手上拿过资料看着,发现这都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调查到的东西,“而我查到的,基本上为‘0’,梁峰各个地方都做得很出色,上百万的税,他都一份不会逃,但是他的公司日益壮大,我也没有查到他有灰色收入,其实我真挺佩服他的头脑的。”

    这一点戈朔和诃若梦还真不知道,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公司,谁会想到一家公司的未成年的儿子,会监视另一家公司的总裁。

    “而且很奇怪的是。”余予又继续讲着,他把资料又递给戈朔看,“我连Niki的资料都没有查到,她所公开的那些基本信息,就是我所知道的,她的所有消息。”

    这两点就很奇怪了,信息不完整?

    “那那些信息是真实的吗?”戈朔看着资料,问。

    余予点头,他拍着桌子,“这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虽然信息不完整,但是现实的是都是真实资料,而且没有不恰当的地方。”

    看来戈朔和诃若梦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梁峰和Niki都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也许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做着准备工作了,所以今天才可以做到完美无缺。

    ……

    “嗡——”戈朔的手机忽然震动着,他拿出来看,发现是梁峰的短信,他打开来看着,“我相信千子会乖乖出来的,所以我们一起等吧。”

    这短信明显就是挑衅,但是为什么梁峰那么有把握叶千子她自己会乖乖出来?莫非出事了?

    不管怎么说梁峰都是一个不可以轻敌的对象,戈朔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啊菜确定叶千子是不是安全的,每一次啊菜的回复都一样“是,叶小姐很好。”可又不由怀疑起梁峰发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叶千子会自己出现?她怎么可能会自己出现?难道故意让自己往虎口钻?不过看那短信的样子,又不觉得梁峰在开玩笑,这又让三个人陷入了苦境……

    事过半个月,社会终于停息了一些,没有之前的那么动荡,余心还是每天埋头忙着,她不过是半个月没有去公司,文件便堆积如山,估计她没有三四个月也没办法从公司里出来了,而梁峰最近好像一直很安分,一直没有很大的动静,观察过公司的股票,一直在慢慢走上升的路程,看来他最近经济状况不错。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前面动荡的时期,突然这样安静下来戈朔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最难熬的是每次他睡着的时候,都觉得窗户外面有双眼睛在看着他,诃若梦只是说他最近神经崩的太紧了,需要休息,而余予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暗中还是观察了一下,的确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人,潜伏在别墅里面,每次只有一个,而且每次的人都不一样,抓起来很难。

    ……

    这天凌晨三点,诃若梦又在别墅里转悠着,她和余予都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别墅里转悠,第一次发现就是在正对着戈朔窗户的树枝上面,很明显他是来监视或者是调查再或者是来杀人灭口的。

    “怎么样,抓到了吗?”诃若梦已经找了那个黑影两个小时了,天都亮了,估计他也不在别墅里面了。

    余予摇头,他这次看见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人,可是身手了得,一个转身便忽然不见了人影。

    也许梁峰表面是安定了下来,可是暗地里还是没有放手,这也很符合他的性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回去吧,戈朔应该要醒了。”诃若梦说着,当她抬头看的时候,面容已经完全死色了,那个窗户里面探出了一个头,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僵硬在哪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快要把她的灵魂都勾走,手心立马冒着冷汗。

    余予看见诃若梦僵硬着,他觉得奇怪,也抬头看了看,随后也是一阵僵硬着,他眨着眼睛,有一种大难将至的感觉,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诃若梦撅着嘴巴,身子还是僵硬,“喂,去哪?”

    “去送死,去认错,去被骂……你还想去干嘛?自己选啊,选中了就是你的。”余予转头说了一句,随后又转身走了。

    “哼!”诃若梦耐不住了,她也低头走着,“不去送死就不会死了,不去认错就不会错了,不去被骂就出去耍被骂了……”

    这话音一落,另一阵声音又响了起来,“喂,我可都听见了啊,稍微收敛点吧,都要做妈妈了,这样怎么教孩子?”

    诃若梦口中不敢骂出声,可是心里还是有气,她在心中暗骂着:毒蛇奔三大叔!真可恶!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这么凶干什么!

    “别在你心里骂我,我可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声音又响了起来,吓诃若梦一跳,她像被警察发现的小偷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

    不久之后两个人都回到了楼上,他们反而是一件委屈的样子。

    伸出窗外的头缩了回来,他略带着睡意的脸看起来很憔悴,估计是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诃若梦看这情况估计大事不妙了,她又看了一眼余予,他扯着脸皮笑着,看起来他也发现危险在靠近了。

    “嘭——”果然危险很快就降临了在他们的头上,戈朔果然是真的一夜没睡,他露出比刚刚诃若梦在楼下还铁青的脸色,他眼睛一横,她早就在地狱里翻滚了一圈,而余予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只能让自己不去看戈朔的眼睛,这样还能好过一些,免得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给你们机会解释,你们不说就我来说。”戈朔看起来很生气,其实很难理解为什么他会生气,明明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他。

    两个人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表面上根本都不敢开口,免得自己变成羔羊一样被戈朔这只打老虎吃掉。

    “说啊!”戈朔一声吼,诃若梦和余予两个人更加不敢说话了,他们都捂住自己的嘴巴,也闭起了自己的眼睛。

    “我……”诃若梦刚开口,手背被余予死死地掐了一下,她又闭上嘴巴,看见戈朔铁青的脸,连声音也不敢出了。

    这原本的确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诃若梦和余予隐瞒了戈朔一些事情而已,也不是一些,就只有一件事情罢了,可居然惹得他发了这么大脾气,也是很让人懊恼。

    “为什么你们要瞒着我?还骗我!”戈朔果然不是好惹得,这几天他已经烦到了极致,再让他们这一火上浇油,更加是烦躁了,“你们觉得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告诉我的?我会害你们还是会杀了你们?瞒着我有必要吗?要我做诱饵我会不答应吗?你们到底要怎样!”

    最后那几个字戈朔咬的越来越重,诃若梦都害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连连喊着疼,想着他滑稽的样子,又看了一眼他愤怒的样子,很快便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幻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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