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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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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要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地狱的小娃娃,自己一个人去下定决心杀那么多的人,这必须要有多大的勇气?她那时在看着烈火燃烧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她被关在人质屋听见那些惨叫声又是什么感觉?她是凭借着怎样的心情走回来的……

    “她受伤了?”

    戈朔了解梁锋,他有恋童癖,他不会忍心对一个这么绝美的童颜尤物下手,但他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www.Pinwenba.com

    “没有。”诃若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了解梁锋不会伤害叶千子,却还问着这么明显的问题,就算他过了五年回来不了解,那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也应该知道她肯定没有被动刑。

    “那她后来说了什么吗?”

    戈朔继续问着,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够了吗?”、“不是有事跟我说?”、“她受伤了?”、“那她后来说了什么吗?”,每一个问题都围绕着叶千子,明明诃若梦也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回来的。

    但是诃若梦只是一个圆的周边而已,纵使她的线,也抵不过叶千子那个点,她才是圆心的点。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诃若梦的背后已经湿透了,自己的裙子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连毛细崆呼吸的空气都没有了。

    “有。”诃若梦现在只想远离这个地方,她站起来走到门口,随时准备拉开门逃出去,“她说要逃亡的人留着命,然后去见那个自己非要见不可的人。”

    话音落下后,诃若梦消失了,她本想给叶千子诬陷什么罪名,但想想根本不可能,如果说她说了恶毒的话,那么像她平时那种连话都很少说的人,怎么可能会说什么恶毒的话,不可能的……而且戈朔了解她。

    诃若梦走出房间时,她就像经历了一场一个世纪的战争一般,她累得精疲力尽,而结果是她阵亡了。

    “非见不可的人……”

    “非见不可……的人……”

    ……

    诃若梦和戈朔同时念着这句话,随后都苦笑,她离开了别墅,他躺在沙发上,但一直没有办法安稳地睡下去。

    “千子,你变了啊。”戈朔扶着自己的额头,他总觉得叶千子的改变都已经超出自己的预算范围了,如果让她在别的复杂的地方成长,那么她会变成一个怎样的恶魔也很忙说的清楚。

    戈朔一直记得那次在日本的时候看见叶千子的时候,眼前都变成了黑色,但她在黑暗中却一直在闪着光,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打动了他,从哪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想起她,心脏便会不由自主地跳动着,偶尔也会觉得疼痛,但最难过的是看不见。

    “千子……”

    “千子……”

    ……

    戈朔总会一直这样念着叶千子的名字,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他就像是一直生活在半梦半醒间一样,时而是清醒的,时而是混乱的。

    “千子……”

    阳光总会眷顾那些长的好看的人,它会挥洒尽自己所有的光芒,去让他变得更加闪耀夺目,现在窗外面的眼光拼命从窗户的缝隙之中挤进来,照在戈朔的脸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挂着不知名的晶莹的东西,在阳光之下闪着好看的光。

    “千子……”

    戈朔一声声地呼唤,感受着房间里面冰冷的空调气温,眼光晒进来的温度也被冷却了,他缩着身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那里躲着。

    好像每一个都一样,一样那么黑暗而且惨无人道,生活在那的人都是魔鬼,被折磨着的是下一个魔鬼,戈朔在那些魔鬼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天使,但她似乎一点也不愿意,跟他走,他好不容易娶到了她,但从来没得到过她,离别了五年,也没得到过她的思念。

    “千子啊千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戈朔的大脑终于受不了那种痛苦,闭着眼睛,沉入梦乡,“千子……”

    ……

    “戈朔?”

    叶千子在睡梦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她把眼睛睁开,看见外面的眼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戈朔吗?”

    当叶千子以为是戈朔在喊着自己的时候,她猛然看见了冷川,他趴在床边,从他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是冰冷的。

    “川。”叶千子抚摸着冷川的伤口,她的动作一直很轻,这次更加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川,伤疼吗?”

    冷川摇摇头,他眼睛中流出的液体,已经把他冰冷的手背烧得滚烫,“千子……”

    “千子……”冷川的语气和刚刚叶千子听见的口气一模一样,“我看见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动了,但是千子啊,冷川和你的身份有多悬殊你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对不起啊,原谅冷川,只能努力地保护着你。”

    这些话冷川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一直想着,他困意袭来,他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我在这里。”这次换成了叶千子我住冷川的手,她一直到听见了他平稳的呼吸,才渐渐松开自己的手,“睡吧。”

    “哗——”叶千子的口袋中忽然滑出许多白色信封,她记得这是在以前那个别墅的房间的门口的信箱发现的,最近都很复杂于是没时间来管这些信,现在有时间了。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掉了呢。”叶千子捡起地上的信,她的脑海中忽然想起那场大火,“逃出来的人见到了想要看见的人吗?没逃出来的人得到了自己的解脱吗?母亲……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叶千子从未杀过人,她的母亲却有过,她当过两年的杀手,有一次暗杀任务是杀她的父亲,正因为她下不了手,所以才促成了这段姻缘,最后有了叶千子这个爱情结晶。

    但她的母亲第一次杀人是在二十四岁,杀的是毁了她家族的仇人,是一个人,而叶千子第一次杀人是二十一岁,杀的是脸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是上了三位数的人。

    叶千子在想的时候已经拆开了第一封信,纯白色的信封,纯白色的纸,上面有短短的几行字——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九岁,因为他欺负若梦,我并不觉得残忍,因为命运一定在梦里告诉过他,他会在那一天死亡。千子,今天我又杀人了,我杀了一个班的人。

    当看见第一封信的时候,叶千子就已经猜到这些信是谁写的了,是戈朔写的,应该是很早写的,因为信封上邮戳的日期,是几年前。

    再继续拆开第二封信,上面的字迹比第一封信要工整许多,因为这封信离第一封信的时间已经间隔了半年——千子,为什么不回我信?我今天训练得了第一名,可我知道不会有任何人为我高兴,你也一样,我可以感觉到你已经忘记了我。喂,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又是什么样的场景?

    第一次见?叶千子完全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不是签下结婚协议的时候吗?”但是很显然,信中说的第一次不是这一次。

    紧接着叶千子又拆开了第三封信,她在认真地看着,连她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认真看戈朔写的信——第三次给你写信了,我都有一点不敢了,但是因为是在部队,写信都是免费的连邮票都不需要贴,多一封少一封都没关系吧,因为我知道,冷川根本不会把信给你,你虽然忘记了我,但是他肯定记得,他见过我杀人,我险些也把他杀了。我也只想这样相信着,你不回信是因为你没看见,如果你是明明看见了信却因为讨厌我而没回我,那我该有多伤心。

    因为冷川没给?叶千子看着,冷川还在睡着,她突然笑着,并没有怪他,“原来是因为川把信藏起来了我才没有看见啊,变坏了。”

    冷川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想偷看的意思,因为信封全部都完好无损,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他只是在“暂时保管”。

    第四封信:兵役满两年了,但是我还不想回去,并不是不想看见你,是因为我收到若梦的信,她说她要回去,既然她在,我就不回去了,可能你也忘记了,她是个很美的人,但不是我爱的人,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稍微想我一下吧。

    第五封信:这好像不像是我会写的东西,和女人一样矫情。冷川,你肯定看见是部队寄来的信很愤怒对吧?肯定会连内容都不看然后立马撕掉,但是我还是想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可以让千子看见,今天是她的生日,祝福她,生日快乐。

    第六封信:千子,你知道什么东西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吗?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是年龄,我上次给你写信是一年前的今天,间隔一年了,原谅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我也不像若梦话那么多,再一次祝福你生日快乐,不过你的心理年龄,应该还是停在小学或者是初中没有增长过吧。

    第七封信:这应该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因为我要回去了,还有最后一个月我就可以回去了,我知道你不会有任何改变,你好像对谁都一样,但是我不一样了。

    ……

    只有七封信,完全不符合戈朔性格的七锋信,叶千子认真看了一遍以后,又反复更加认真地看了几遍,随后把纸张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戈朔……吗?”

    叶千子还是没有回忆起来,信中说的“第一次”她还是没有想起来,但是心中总隐隐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舒服。

    本来还想再多想一会,但是叶千子又困了,她再次躺下来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再是那么冰冷了,总觉得有一丝丝的温暖,不知道是从哪里传递出来的。

    “晚安……”

    四面墙创造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虽然像一个牢笼,但是也有许多人往这个牢笼里钻着,这里每天都是夜晚,每天都是白天,每天都是一副样子,一种空气。

    “哟,诃,怎么有空来这里?”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帅气的身影,他有着比模特还好的身材,声音略带着一点疲倦,手中拿着抹布擦着桌子上的灰尘,随后把自己左手边的鸡尾酒放在了擦干净的地方,“坐吧。”

    “Blue俊君。”诃若梦喊着,随后坐在了他的面前,拿起桌上的酒一直看着,没有想喝的胃口。

    Blue是诃若梦去日本的时候认识的,然后又跟着她一起出国留学,又一起回到中国,回来之后他便开了这家酒吧,叫做“Go吧”。

    开“Go吧”的原因是因为需要待在中国的理由,还有一点就是为了让诃若梦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免得她不开心了又到处跑。

    另外再提一点,Blue的真名并不是叫“Blue”,真名叫“山野俊”,因为来中国以后迷上了叫“英雄联盟”的游戏,他为了克制自己不玩游戏,才把名字改成了“Blue”,寓意是“不撸”。诃若梦在他身边每一天都会听见他说“不撸了,再撸剁手”,但每天晚上他都会玩许久,如果按照他所说的“剁手”,就算有上亿双手也不够他剁的。

    不过如果世界上有长了上亿双手的怪物,那也太惊悚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长了上亿双手的身体,那得多庞大才行。

    “你可以好好喊我名字吗?”Blue又在调着别的酒,这是给他自己喝的。

    “我又不能喊你山野俊,因为中国人多少还是有种族歧视,但我又必须照顾你是日本人,留一点点日本的风俗给你怀念,然后还得顾着你给自己取的新名字,我就只好叫你‘Blue俊君’了。”诃若梦说的头头是道,随后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酒,“哟,技术见长了啊,哈哈。”

    诃若梦笑的声音很大,引来了旁边的几个人,他们用着色咪咪的眼睛盯着她,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看见那翘臀以及无意中放电的眼神,他们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慢慢走了过去。

    酒吧里这样的人有许多,Blue从前台走出来,“喂,这里交给你了。”他对着旁边另一命调酒师说着,随后自己抓起诃若梦的手站起来。

    “诶,你想干什么?”盯着诃若梦的人看见自己的猎物快逃了,他赶忙站起来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小姐,跟我走吧,五星的怎么样?”

    诃若梦踩着高跟鞋走了一步,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发丝在空中飘散着,带出一点点香味,让她更加迷人,“我……”

    “啪——”一记巴掌的声音同诃若梦的声音一齐在耳边晃着,她睁着偌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嘴角流出血,脸上多了一处伤。

    “Blue……”诃若梦看着Blue的背影,自己的手腕被他紧握着感觉到一股疼痛,但她脸上是笑容,因为,“第一次被你保护了……”

    诃若梦也像一个羞涩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她一直被Blue紧拉着,一直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他停住了,但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依旧是紧握,背对着她。

    “怎么了?”诃若梦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忽然在颤抖着,时不时发出一阵奇怪的抽泣声,“Blue?”

    叫喊声没有让Blue转过身,他忽然松开自己的手,又往前走了几步,但还是沉默不语。

    “你别这样,怎么了?”诃若梦不知所措,不知道Blue是怎么了,还是自己那里惹怒了他。

    “你……”突然一个拥抱让诃若梦说不出话,她更加不知所措,但是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被别人拥抱过了,再次感觉到怀抱的温暖,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Blue,怎么了?”

    “……”问题过后都是Blue的几声呼吸,在第十二次吐气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喜欢你。”

    轻描淡写的写三个字,让诃若梦彻底忍不住了,她的眼眶溢出泪水,眨眨眼睛,泪水更加泛滥。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Blue说完后,把诃若梦拥抱得更紧,自己的下颚紧紧看着她的额头,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任何人都不允许。”

    “嗯。”诃若梦感觉到Blue的滚烫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流着,在背脊上狠狠地刺了进去,全身上下都在疼痛着。

    从来都没有想过,诃若梦最想听见戈朔对自己说的话,竟然在别人的口中听见了,而且他说的那么认真,并且自己真的被打动了。

    诃若梦就这样待在Blue的怀中,她没有一点点的动静,也不敢有一点点的动静,她觉得Blue就像个蓝色的气球一样,他的感情隐藏的并不深,很容易便就会被看出来,但是没有想过听见他开口说的时候,那种感动是那么无法言语。

    两个人在暗处拥抱,但是明处还是有人在看。

    “总裁,是诃小姐。”Niki原本是来陪着梁锋来应酬的,可在上厕所时无意中看见了诃若梦和陌生的男人拥抱在一起,她便把梁锋带了过来。

    “若梦……”梁锋看见诃若梦一回来便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不禁不耐烦地咬住了舌头,“这个丫头真是……”

    梁锋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眉头,他站在墙后一直看着,点燃了一根烟,靠在墙上,“我当这是谁,这不是和若梦一起去留学的山野俊吗?”

    Niki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他,他并不是“陌生人”,她已经对他有过很透彻的调查了,不光光是他,在诃若梦身边的每一个人,梁锋都派人做了很详细的调查。

    诃若梦是梁锋弟弟的女儿,他弟弟从小身体不好,在诃若梦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她从小叛逆,随后便跟了自己的母亲姓,母亲觉得一个人孤单,带着她觉得累赘,又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最后她丢下诃若梦自己跑了。

    虽然梁锋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喜欢诃若梦但是他疼爱自己的弟弟,他一直很宠爱她,但说是宠爱不如说是溺爱,只要诃若梦想要的,他无条件寄予给她,最后导致了她无法无天的现状。

    “若梦啊若梦,你啊……”梁锋把口中的烟夹在自己手中,在空中吐着烟圈,“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长的像妖一样美,到叶千子也和你一样都是那么美,为什么你就不能和她一样,安分一点呢。我又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弟弟后继无人。”

    酒吧里的烟味很浓,说话的声音也很多,再加上里面的打碟的声音太响,梁锋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被他们听见,两个身影还是相拥在一起,虽然没有做别的事情,但是这已经成为了做下一步的铺垫。

    “Niki,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梁锋说完把烟又放进嘴巴里吸着。

    “不知道,不过看似他挺老实的,而且我调查过他,他和诃小姐认识很久了,周围的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挺好的,也许是总裁我想多了,不应该叫你过来,他们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罢了。”Niki很圆滑,她故意说出自己错的判断,就为了让梁锋否决自己,随后说出他所想的“真相”。

    “不,他们两会发生关系的,等他们结束了以后,杀了那个男人,也算给若梦一点警告。”梁锋把还没抽完的啊烟从嘴巴中拿出来,抬头看了看挂在高处的灯,“你们女人不一定完全了解女人,但是男人一定完全了解男人。”

    梁锋最后一句话把Niki心中的矛盾打破了,作为女人她都无法猜透诃若梦在想些什么,如果对方是不爱的人那么她为什么不推开?如果是爱的人,那么她暗恋戈朔那么多年算什么?她的确是不了解女人。

    而男人则很好懂,“英雄本色”大概便可以概括所有人,只不过是每个人“色”的程度不同而已,而面对一个尤物,不管是怎样的人,都会一样的。

    “是,总裁。”Niki这么久以来在梁锋身边学到了许多,也许现在把她放到一个没有人生活的岛中,她也可以很奇迹般地活下来。

    梁锋把烟头丢下地下,眼睛里盯着Blue一直看着,恨不得把他猜在自己的脚下。

    “看得我眼睛疼……”梁锋挺直身子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盯着他们,还有,我不想然让若梦知道是我让你杀了他的,造成自杀或者失踪现象就可以了。”

    “是。”Niki答应下来,把头低下,再次抬头的时候梁锋已经走远了,他又要去面带着微笑去面对自己讨厌的人。

    其实仔细想一想梁锋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他一整个家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叶千子也很可怜,因为她一整个家族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戈朔也同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族还有谁,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自己孤独的一个人。

    诃若梦也是,她看着自己的父母一个个离开,看着自己的爱人爱了别人。

    ……

    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很可怜,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能说的难言之隐,他们或许表面是笑的无比的灿烂,或者是活的多么光彩照人,但是他们心中一定会有一个小角落,里面隐藏了自己所有的难过和眼泪。

    人原本就是可怜而可悲的,却又那么笨拙。

    ……

    Niki只是稍微晃神了,再次看着诃若梦的时候,她已经和Blue在拥吻着了。

    “总裁说的是对的。”Niki从看见这一幕时,她便做好了要随时杀了Blue的准备,她曾经专门学习过暗杀术,整整学了五年,工作的压力和杀人的阴影曾经快让她崩溃。

    但是Niki记得,在那时候梁锋给她买了一盒糖果,他说:“Niki,你一定喜欢吃吧,其实吃糖并不是坏事,但要小心你的牙齿,还有就是,如果你累了记得告诉我,我陪你去找你喜欢的四叶草,然后你要去那里是你的自由。”

    Niki被这段话而感动,她从小就被无视,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注意到的温暖,她不管是于公于私,都自愿待在梁锋的身边,尽管他有时候也会很恐怖,变得很冷血。

    在Niki回忆的过程中,诃若梦和Blue还在继续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男人最了解男生,没错。”Niki说完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烟,她本是不抽烟的这也是跟着梁锋学的。

    一支烟的时间,Blue把诃若梦推入了杂物间。

    从来没有人知道诃若梦其实还是个“女生”,她再疯狂,也不会把自己牺牲了,但这次她主动奉献了自己。

    疼痛感和Blue卖力给诃若梦的舒适感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是为了引起戈朔的注意,还是因为自己爱他太累了,或者是自己在那一瞬间移情别恋了。

    忽然记起一句曾经在微博看见的话,“一个男人有多爱你,那么就得看他在床上多卖力。”,诃若梦望着Blue的脸,她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

    “诃,这是你的第几次?”Blue忽然问着,他的眼睛锋利的像一把刀,只是微微眨动着,却带有无线的杀伤力。

    “什么?”诃若梦被这个问题问得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第……第……第一次……”

    说出这个答案时诃若梦有点心虚,她并不是不相信自己,她是看见了Blue眼中的刀光。

    “你骗我。”Blue把一张雪白的纸巾放在诃若梦的面前,“没有血,到底是第几次?”

    “呵!”诃若梦感觉自己头顶上的天空忽然“砰——”一声塌下来了,她冷冷地笑着,这次她分清楚了,在脸上的是眼泪,是自己的眼泪。

    “你爱我还是爱……”诃若梦一直都是在爱着戈朔,她哽咽着,她从来不知道被爱原来也这么痛苦,那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活着?

    Blue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他坐在门口,看着一丝不挂的诃若梦,一身雪白的肌肤,着才刚刚结束,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看见她娇滴滴的样子,又不直觉地有了反应。

    “呵呵……”诃若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输了自己但不能输了自己的尊严,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安慰着自己,“没有血更好,我不用换衣服,况且这件裙子十几万,弄脏了怎么好意思拿去干洗店洗……”

    站了许久,诃若梦还是没有等到Blue的回答,虽然刚刚那个问题并没有说完整,可是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就算不说他也会懂得。

    “有些女生天生不会有血。”诃若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要去解释着。

    这简直就是羞辱。

    “这恰恰真好成为了你们的借口。”Blue忽然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带着刺,“我会接受,只要你说实话,别骗我。”

    诃若梦从Blue听见了“你们”这两个字,她笑着摇头,床上高跟鞋站在门口,“我不知道。”

    撂下这句话之后诃若梦大摇大摆地走出“Go吧”,她的脚使不上力气,大腿内侧疼的厉害,想她哭,但现实总是在说这“不能哭”这三个字。

    “……”

    Blue一直沉默着,他握紧自己的手,不甘心地往墙上狠狠打了一拳,自己的手背立马被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空气中那种暧昧的空气还没有褪去,诃若梦在激情一番后掉落的单只耳环还掉在地上,但什么都结束了。

    梁锋下的命令是等一切结束以后把Blue杀了,现在一切就已经结束了,Niki现在储物室的门口,她在给即将死亡的人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点准备的时间。

    ……

    Blue捡起地上的耳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诃,等……等我……”

    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这是每一个人的通病,在Blue的身上也一样,只能怪诃若梦实在太美,很难让别人相信她还是个“女生”。

    “等我!”Blue把耳环放进自己的口袋中,走到门口时发现门缝底下有一处的光被挡住了,他后退了一步,“有人在外面……”他变得很小心,手放在冰冷的门把上面,扭转门把手的动作很小心。

    “既然你发现了我,那么我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了。”Niki往旁边走了几步,从口袋拿出手套戴在手上,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拿了下来。

    当储物间的门已经开到一半时,一抹微笑在她的脸上开出了花朵。

    Blue的眼前忽然盖上了一层黑色,他刚刚力气耗费太多,这次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是谁?”他的手紧握着,但力气还是使不出。

    “杀你的人。”Niki双手搂住Blue的头,用力往右边扭着,“咯——”一声之后,她松开手,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Niki已经完成了梁锋所交代的任务,她正想离开时,看见Blue旁边还掉了只耳环在旁边,她蹲下身子捡起来看着。

    “诃小姐的耳环……”

    Niki之所以敢断定这只耳光是诃若梦的是因为上面涂满了毒液,她从小就警惕,她的全身上下最起码有十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东西,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

    “也许这件事情可以不怪在总裁身上,既然是诃若梦自己闯下的祸,那么就让她自己来背黑锅吧。”Niki转了个身,面朝着Blue,他的身体再过不久就会变得冰冷,“你们男人啊,真是无聊。”

    最后Niki把那只带有毒液的耳光插进了Blue的手腕之中,并且用手机拍了下来,这样日后就算追究了起来,也好有个解释。

    这样的教训,对诃若梦来说才能算是惨痛的,最好让她不要再继续出入这样的地方,按照梁锋的想法,变成一个乖巧的娃娃,那也很好。

    叶千子是冬已娃娃,诃若梦是芭比娃娃。

    她们两个光是站在一起,都具有及其大的诱惑能力,如果再听见她们的呻吟或看见她们穿三点式,论谁都没办法从她们的身边逃走。

    但“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总裁,完成了。”Niki从储物间回到梁锋的身边,另外把录像碟也带了过来,这是那段时间的监控,里面记录着诃若梦从进入“Go吧”到最后离开的所有过程,还有最后Niki杀了Blue的过程。

    “嗯。”Niki做事情梁锋一直很放心,他把碟子放进烟灰缸内,点燃打火机丢下去,“人质屋的事情怎么样了?”

    从人质屋被烧了开始,梁锋的怒火也被烧了起来,他没想到叶千子居然会这么“调皮”,做出真的过分的事情。

    “我在很早之前给所有的人质都看过叶千子的照片了,他们都说过从来没见过这个女生,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他们串通好的,而且死亡的人数占大部分,逃亡的只是小部分,但至今下落不明。”Niki汇报着,“叶千子在人质屋的监控也调到了,她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些人,所以我觉得……”

    汇报是汇报,到决定Niki还是不敢善意乱下。

    “你觉得什么?”梁锋看着烟灰缸里面的火,就如他心中的火一样。

    “大概是……巧合吧……”Niki的声音很弱,梁锋很难才听清楚。

    暂且不说叶千子的生理年龄,她的心理年龄只有小学生那样,如果一个小学生放火烧了一屋子的人,说给谁听,谁也不可能去相信。

    梁锋挥挥手,表示让Niki离开,他不想再继续听这些借口,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只能怪自己低估了她。

    ……

    城市里的空气都变成了汽车的尾气,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不呼吸会死,呼吸难过,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偌大宇宙中的悲剧。

    阳光不顾这个世界是怎样,它还是一如既往地日起日落,照耀每一寸大地,但它没办法灭掉人类身上顽固的细菌。

    如果是电视剧里,那么现在一定会忽然下起倾盆大雨衬托现在诃若梦的心情,但这是现实,现实不一样它不会被一辆洒水车就改变了天气。

    偌大的太阳带来了无数温暖,诃若梦终于有一丝感觉到自己在活着的感觉,但觉得活着很痛苦。

    “嗡——”诃若梦的手机突然震动着,她从口袋中拿出来看着,“一夜没回来,去哪里了?找到住的地方了?”

    短信是戈朔发来的,他每次都把诃若梦伤得遍体鳞伤,最后又自己来安慰着。

    “在外面玩了一会,马上回去。”诃若梦回完短信之后按下返回键,看见信箱里千篇一律都是Blue的短信,她突然愣住了,手指僵硬着,打开了信箱——

    “诃,我在你身后,一起去留学吧。”

    “我被父母赶出来了,诃,以后我一个人生活,你呢?”

    “今天好冷,这里也没有日本的樱花,我好不习惯,我好饿,这里的寿司不如日本的好吃,你去学做饭吧,我们一起吃。”

    “你难过了是吗?又是戈朔是吗?还有那个占卜娃娃对吗?我看出来了呢,带你去野餐吧,我在你家楼下。”

    “诃,明天开学,早上我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晚上我送你回家。”

    “如果你不想自己一个人的话,那就跟我在一起吧,如果我生气了的话那抱着我,一定不要松开我,不然我会疯掉的。”

    ……

    诃若梦在大街上拿着手机不停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不停落下,晴朗的天空忽然闪着雷电,路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自己的脚步,“砰——”孩子把诃若梦撞倒在地,她的下身突然疼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美的大姐姐。”

    “快走啦。你没看见电视上经常演吗?有人会故意的摔倒骗好心人扶她起来,之后那个摔倒的人就会嫁祸给那个好心人,说是他推倒的。”

    “可是明明是我们撞倒大姐姐的。”

    “她还是会敲我们一笔的,说不定等会就把我们卖了,我们快走吧。”

    孩子连道歉都没有,也没有把诃若梦扶起来反而嫁了祸给她,随后一走了之,因为他们只是孩子,所以没人会怪罪他们,只会在背后用难听的话议论诃若梦。

    周围一片吵吵嚷嚷杂乱的声音,诃若梦的耳朵中什么也听不见,她看着手机短信Blue发给自己最后的那一条信息,“啊——”她没有办法发泄,只能对着空中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地吼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所有人自己现在很难过。

    “不要松开我……要疯掉……Blue……”

    诃若梦的身体中突然燃起一股力量,她忽然朝身后奋力奔跑着,天空的乌云似乎也有了想要散去的意思,是否因为这场奔跑阴天会转成晴天?

    曾经听过无数人说过“幸福是需要等待的”,可诃若梦她像颠覆这句话,她想要自己抓住自己的幸福,他穿越街道上汹涌的人群,冲过遇见的所有红灯,一路往“Go吧”奔跑着,口中喃喃自雨,“我会抱着你。”

    下身依旧在猛烈地疼着,这也成为了诃若梦奔跑的动力,因为不仅仅只有她自己在痛苦着,一定还有另一个人,他也在痛苦着。

    “等着我。”

    诃若梦努力奔跑着,但上帝那么公平,他不会因为她的努力让一个死人死而复生,他不会……

    “噔——”

    突然感觉到撞击到了什么,诃若梦看都不看,“对不起。”她倒着歉,随后继续跑着,可还没有两步,她突然被人硬拽着,随后整个身子都被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是谁?放开我。”诃若梦用力挣扎着,她的眼泪也在眼眶之中挣扎着,“放开我……”

    “你现在连我都认不出了吗?”戈朔用力握住诃若梦的肩膀,他简直不能够直视她的眼睛,“眼睛红成了这样……”

    “朔……”诃若梦一看见戈朔便失去了力气,她紧紧搂住他,就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朔,带我回家,好不好?”

    戈朔点点头,把诃若梦抱起,他来这里也原本就是为了接她回去的,当然这不是他主动要这么做的,是叶千子告诉他要这么做的。

    “回家……”

    最后诃若梦还是看了一眼“Go吧”的方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天空的雨忽然下起来,她挣扎已久的眼泪也从眼眶之中倚了出来。

    戈朔把诃若梦抱上车,看见她睡着了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又拨通了冷川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叶千子,他说:“千子,若梦已经接到了,在车上,现在回去。”

    “嗯。”叶千子听完了以后把电话放在了一旁,她不是很习惯用这个东西,像是砖块一样。

    这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前,叶千子刚刚睡醒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噩梦,是一对激情的男女,他们笑的那么欢快,但心中并没有像表面的那样,最后他们分散了,叶千子在梦的最后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死亡,还看见了那个女人在奔跑着,在触碰到水晶球的那一瞬间,叶千子忽然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是——诃若梦。

    从水晶球中叶千子还看见了,那个杀人了人的女人还没有离诃若梦太远,因为害怕她会有伤害,所以最后叶千子决定让戈朔去接她回来。

    戈朔相信叶千子的占卜,他听见以后便立马冲了出去寻找诃若梦。

    最后戈朔中午在拥挤的大街上看见了诃若梦,现在正在把她带回去的路上。

    ……

    “对不起,我昨晚不应该说那么过分的话。”戈朔把车停好,把车门打开,“来,到家了。”他轻轻抱起诃若梦,忽然发现转来她那么轻,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总有一种她不是“诃若梦”的感觉。

    “千子,他们回来了。”冷川透过窗户看着门外面,“戈朔正抱着诃若梦往这里走,我要下去帮忙吗?”

    “不用了,帮忙开门就好了。”叶千子看着水晶球里面,她看不见被杀的男人是谁,也无法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只是绝味感觉到附近有一个地方聚集了很多人,还有很多摄像机在旁边拍着什么东西。

    “冷川,帮我把电视打开。”叶千子把水晶球抱在怀中,她拿出塔罗牌,铺在地上摆着好几份,“看看有什么新闻。”

    叶千子娴熟地摆着塔罗牌,电视机中传来声音,“男子在酒吧储物间自杀,其身份是酒吧老板”这句话凑巧被刚刚推门而入的戈朔听见了,他倒是没有很在意,在他怀中的诃若梦就像遭到了电击一样,“噌”的一声从他怀中跳了出来。

    “Blue……”诃若梦抱着电视机仔细地看着,报道没有公布Blue的样子,但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张打了马赛克的脸就Blue,因为他脖子上的红印是她自己咬的。

    “Blue?那个山野俊?”戈朔还不知道Blue来了中国,他很少于无关的人打交道。

    诃若梦点点头,她转头看着叶千子无神的眼神,还有她怀中的水晶球,她苦笑着,“又是你占卜的?”她苦涩地笑着,嘴唇被扯的生疼,“我怎么说戈朔会突然去找我,原来是你,真是……谢谢你了……”

    从语气听的出来,诃若梦并没有真的在喊着叶千子,她是在憎恨着,在心中憎恨着:既然你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你不早点让戈朔去找我?你就是要毁了我是吗?你可以知道未来,也可以改变未来,所以……你让我的未来变得黑暗了,叶千子……

    “带她去休息吧。”叶千子这次没有用占卜,但是她还是可以猜测出来诃若梦心中在想些什么,她的憎恨从她的眼睛之中可以看的很清楚。

    诃若梦握紧自己的手心,她刚踏出一处,大腿两侧忽然疼着,昨晚的激情画面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闭上眼睛,忽然回忆起激情过后Blue不信任的语气,她的手渐渐松开了。

    “够了……”诃若梦转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电视,报道已经结束了,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广告,“反正他都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表面的淡定是诃若梦心中蹦出的花朵,她在心中挣扎了许久,最后才能摆出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最珍贵的,没有浪费,他是爱你的。”

    叶千子对着诃若梦的背影说着。

    “呵……”

    诃若梦继续往前走着,她忽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一丝不挂地现在了叶千子的面前一样,她不需要花费任何力气,便可以把自己看穿,也包括那颗隐藏了许久的心脏。

    戈朔站在门口没有多问,他连饭都没有和Blue吃过,只是偶尔会从诃若梦寄来的信中看见这个名字而已,他的死因他不想知道,因为看诃若梦这副样子,他自己也可以看出来,这件事和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若梦,你还需要什么吗?比如酒之类的。”戈朔知道诃若梦很烦,也知道她爱喝酒,更加知道她现在需要酒。

    诃若梦头也不会,径直走着,现在可以让她转身的,也许就只有Blue的声音了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了。

    “自杀……Blue,为什么要这样做?”诃若梦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转身靠着门背,她回忆着刚刚看见Blue尸体的时候,他的手腕上插着一只耳光,“你知道我的耳环是有毒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Blue……”

    诃若梦在空荡的房间之中小声地抽泣着,她把自己耳朵上的另一只耳环取下来,“Blue,对不起……”

    耳光放在手心,诃若梦只是看着它小小的身影,不敢用力握紧它,因为它原本单独是没有毒的,可是接触到了血之后,和血融合在一起那么就会产生剧毒,没有解药,会置人于死地。

    “死亡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诃若梦不需要一只落单了的耳环,她随手放进口袋里面,“Blue你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死的?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等我?”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房间内只有诃若梦自己一个人的哭泣声,她反复翻阅着曾经发过的短信,她甚至不敢相信那篇报道是真的,但她也没有把电话拨过去的勇气。

    “Blue,在梦里,再让我见你一次好不好?”

    诃若梦把头往后仰着,她从她的脊背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中,坐麻了腿把神经也麻痹了,她摇着头,眼泪终于止住了,可是心中的疼痛感却怎么也没办法挥散开。

    “Blue……”

    诃若梦的房间就在叶千子的隔壁,她闭上眼睛便可以听见隔壁房间阵阵的抽泣声,她无神的眼睛慢慢睁开,松开手中的水晶球。

    “嗡——”冷川的手机在沉默的空气中震动的,只是微小的声音,但在此刻却觉得那么震耳欲聋。

    冷川拿出手机看着,是诃若梦发来的短信,“杀了Blue的凶手,是我对吗?”

    叶千子也看见了短信,但她和没看见一样,继续坐在地上,在日本的坐着并不是像中国一样用臀部,是用腿,相等于在跪着。

    “要怎么回她?”冷川把手机放在叶千子的面前,她面朝着窗户,仅仅只是不停地眨着自己的眼睛,他忽然懂得了她的冷漠,“其实凶手不是她对不对?”

    可以看穿叶千子的就只有冷川,他不需要用任何工具便可以“占卜”出她的心,可以知道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叶千子在冷川面前什么都隐藏不住,她只能点头。

    “那是谁?人命关天,你不打算告诉诃若梦吗?她以为自己杀了他,现在正在难过,我看见了那具尸体的手腕上插入了一只耳钉,刚巧诃若梦的耳朵上少了一只耳钉。”冷川的心也很细,不过这也只能说是诃若梦太美,让人没办法不去仔细看她。

    按表面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是诃若梦杀了那个男人,但是事实呢?

    “凶手……”叶千子靠着水晶球,她手僵硬在空中不动,缩回了自己的手,随后把冷川的手里拿在了手上,在屏幕上快速地按着九格键,“是不是不重要。”

    按下“发送”键之后叶千子把手机放回冷川的手中,随后站起来看着窗外,她很少这样,没有把水晶球抱在手中。

    冷川看见叶千子回的短信他忽然不懂了,“你这么回是默认了诃若梦是凶手吗?她真的是吗?”

    叶千子不点头,也不摇头,她不是在默认,但口中也没有否认,她咬紧自己的嘴巴,闭着眼睛,她感受着风吹来的声音,里面还夹有诃若梦的哭声。

    诃若梦正看着叶千子发来的短信,她自己看着短信把自己理解成了凶手,换做是谁都会这么认为——叶千子是安慰杀了人的诃若梦。

    这算是意外杀人吧,但是Blue是因为诃若梦死的,凶器也是她身上的,说着这一切和她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真的是我对吧……”诃若梦紧紧搂着自己的,她杀人无数,却从来没有感觉到罪恶感,但是这次她突然变了,“朔,我杀人了,怎么办……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可是这次突然觉得好害怕,真的……我害怕……朔;”

    戈朔站在门的后面,“咚咚——”他敲着门,开口说:“是他自杀。”

    “不是的。”诃若梦缩成一团,她不停地颤抖着。

    这个世界纵然现在下起鹅毛大雪,也再不回有人给诃若梦取暖了,那个人一个人去到了陌生的地方,最后不再是在她的身边。

    ……

    戈朔背靠着门,他在门外叹着气,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了解过诃若梦和Blue之间的事情,才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是死一个人而已,为什么她会如此难过。

    叶千子也同样没有经历过,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对于诃若梦来说那个男人很重要,而且她现在才意识到他的重要。

    “千子,我们怎么办?”冷川站在叶千子的身后,他的语气中很明显充斥着许多他的无奈和焦急。

    怎么办?叶千子也想知道要怎么办,她原本可以完全不管这些事情,和那空白的五年一样就好了,每天都占卜着天气随后到处走走,可从戈朔回来之后就珠算改变了,那样的生活不可能再有了,她为了救他用了占卜,随后便一直在占卜着未来的事情,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触犯了占卜师的条例,这是要遭天谴的。

    “川,你觉得上帝存在吗?你觉得占卜是真的存在还是巧合?”叶千子没有正面回答冷川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他一个新的问题,她的心中也在琢磨着:“占卜这种东西,我也不觉的它是存在的,只不过是一种直觉而已,还有水晶球里有时候会出现有时又会消失的光和画面而已,就凭着这些东西,便可以断定一个人的未来?”

    有些东西只要有人信它就会存在,没人信那么它就是无用的。

    冷川相信的不是占卜,他相信的是叶千子,只要是她说的他便就会去相信,这种相信不需要太多的话去说,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她也会懂,所以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如果真的会有天谴怎么办?”叶千子的心理年龄还很小,她就算表面再怎么平静,内心还是会翻涌着,“川……”

    “不会……”

    冷川说话的同时叶千子也忽然转过身看着他,他才说出了两个字,随后便咬紧嘴巴不停眨着自己的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千子,你的……眼睛……”冷川指着叶千子的眼睛却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了,随后睁开的时候眼眶中又红了一圈,“为什么会变成浅灰色?为什么睫毛也变成了白色?眉毛也是白色……千子……”

    叶千子正因为看见了水晶球里面自己浅灰色的眼睛才把水晶球放在了一边,随后从手机屏幕里看见了自己变成白色的睫毛和眉毛,才转了过了身子看着窗外面,她知道冷川一定会很惊讶,也许还会很害怕。

    事实和叶千子所想的一样,冷川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强烈的多,他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一样,想要靠近她,可又不敢靠近。

    “没关系的,川。”叶千子笑着说,随后抱起水晶球看着,“占卜告诉我,我的命运之中逃不过一个人,而且我必须救一个人,那个人只有我可以救。”她依旧是笑着,抬起头,“所以在没有救‘那个人’之前我是不会死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但记住要保密,从今天开始别让戈朔进来了,诃若梦也不要让她进来,这样不好。”

    叶千子每一个字都那么平静,她变成这样子没有一点点感觉,也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像是一瞬间变成的一样,她有时候宁愿相信自己从出生就是这幅样子。

    冷川咬着嘴巴点头,他在叶千子身边待了这么久,“冷静”这件事情他也学到了,但是心中的绞痛他没办法平息。

    “我最近都在用占卜,我帮助我们逃出来,我占卜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都不会死掉,我占卜了人质屋什么时候会没有人……还有……”叶千子抱着水晶球瘫痪在地上,“然后我……遭天遣了,川……”

    叶千子忽然想起自己母亲死的时候,她的眼睛几乎看不见眼球,手那么苍老,就像八十岁的老太太,解开绑住黑色的头发的发带,可以看见发带上缠绕着许多头发,160CM的个子八十斤都没有……

    那时候叶千子的母亲告诉她这是每个人都要经过的路程,只要不滥用占卜,去预测别人的未来和违反自然的事情,那么就不会变成这样。

    只是叶千子忘记了这个警告,她一直都在滥用占卜,看着自己和别人未来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她遭天遣了,这次只是眼睛和眉毛还有睫毛的颜色,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也许是失去手,或手指和视觉,那么这一切便太恐怖了。

    “不行,这样不行。”冷川横抱起叶千子,从窗口纵身跳下去,“这样下去不行的,如果你变成夫人那样的话……”

    冷川不敢继续想下去,叶千子的母亲死的时候才三十二岁,如果她也和她母亲一样的命运的话,那么这一个家族不就消失了吗?如果这个家族消失了,那么这也证明冷川他没有尽好自己的职责,那样百年之后又要怎么面对自己家族已经死去的人。

    “わたしは大丈夫、心配しないで、。”叶千子搂着冷川的脖子,下意识说起了日语,自己往他的怀里缩写,把水晶球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お母さん、どうしよう、……”

    每次叶千子说起日语的时候,都是因为她想念母亲了,每次说的最多的就是问母亲要怎么办。

    冷川看了一眼叶千子,随后加快速度跑着,他从别墅的后门跑出来,因为要避开戈朔。

    “医生,快帮忙。”

    最终的目的地是医院,二十一世纪的医疗水平很强大,冷川知道。

    到折腾了一两个小时,冷川收到医生的结果是“正常”,医生说:“身体情况一切正常,至于眼睛和睫毛还有眉毛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从血液可以看得出,这并不是白血病,所以还不是很清楚。”

    叶千子知道目的地是医院,也知道医院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办法,因为那时她的母亲变成这样的时候,冷川也是这样抱着她去了医院,随后医院还是说没有任何办法。

    原本占卜就不属于科学的范围内,所以科学的医疗技术没办法解释这件事情也是情有可原,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川,我们回去吧。”叶千子在医院的门口安慰着,她不够高,只能够得到冷川的肩膀,耳朵只能贴着他的胸膛,“回去吧,等会戈朔找不到我们的话,我的事情就暴露了,你觉得他会疯成什么样?”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冷川摸着叶千子的头发,头发柔软的像水一样,如果这头发全部都掉了的话,那得多可惜,“千子,你的头发,也会变成那样吗?”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叶千子也不想变成那样,但是,按照事实来说,的确是有可能会变成那样。

    “不会的哟,我一定不会的。”叶千子靠在冷川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一阵阵,从他的胸膛蔓延到她的胸膛,感觉到的是一阵疼痛感。

    “真的不会吗?”冷川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知道叶千子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可是安慰没用。

    “真的。”叶千子像个大姐姐在安慰着弟弟一样,她伸出小指在冷川的面前,“我们约定好吧,我一定不会再用占卜去预测未来了。”

    冷川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手上的青筋一点都没有想褪去的意思,“那如果诃若梦要你查这件事情,你会帮忙吗?”

    叶千子迟疑了一会,她难怪信心地笑着,“啊,不会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约定好了。”

    冷川勉勉强强地伸出自己的手,勾住叶千子的小指,“约定了,不许耍赖。”

    “嗯,不会耍赖的。”叶千子松开自己的手,对冷川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她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那么疲惫,她揉揉眼睛,“川,我们回去吧,我好困。”

    冷川点点头,把叶千子抱起,他选择了一条安静的路走着,希望这个城市的声音不会把睡着的她吵醒。

    每当低头的时候,看见叶千子的睫毛和眉毛他便有了一种负罪感,曾经他那么信誓旦旦地在叶千子的母亲面前说过他会把叶千子照顾的很好,可现在却让她步了她母亲的后尘。

    “夫人,我对不起你。”冷川走了许久,在快接近别墅的时候脚步轻了许多,为了不让戈朔发现自己和叶千子出来了。

    但总会有些人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Niki和梁锋。

    真巧三个人都发现了对方,叶千子还在沉沉地睡着,所以她排除在外。

    为了不让梁锋看见叶千子的异常,冷川把她搂的更紧了,掩盖住她的不适应。

    “你们怎么出来了?”Niki看见梁锋的出现她忽然吓了一跳。

    梁锋在旁边不说话,因为Niki已经说出来了他想要问的问题。

    “陪叶小姐出来玩,然后她睡着了,请问总裁在这里做什么?要进去坐坐吗?戈少爷和诃小姐都在别墅里面。”冷川在别人面前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他在每一个人的面前都必须有足够的礼貌,也必须像一个下人。

    “今天看新闻,Blue出事了,若梦没事吗?”梁锋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冷川明白了梁锋来的目的,他就是为了来刺探诃若梦的,或者是用看她作为借口,来看叶千子的。

    “如果没事我就先进去了,叶小姐睡着了可能会着凉,毕竟她待过一段时间很不好的地方,惊吓还没有完全平复,她最近经常做噩梦。”冷川并没有忘记了梁锋做的事情,他也想反刺探一下他,“叶小姐说她梦见了杀Blue的凶手呢,当时我就笑了,因为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Niki手心忽然冒着汗,她自从杀了Blue的时候就很不安,她害怕的就是被叶千子发现,因为她深知诃若梦的恐怖,她如果发起火来能把整个人都煮的吃了。

    正因为Niki在害怕着,所以原本是要开去公司的车,却被她不知不觉开来了戈朔的别墅里,才刚下车却又刚好看见冷川,梁锋也是一肚子的恼火。

    “走吧走吧,我公司还有事。”梁锋不耐烦地说着,他已经懒得多走一步了,随后果断拉开车门自己坐上车的副驾驶的位置,“Niki,你是看见了旧情人吗?看这么久,快回去了。”

    “是,总裁。”还陷入在思想困境的Niki急急忙忙地上车,随后匆忙地弄着自己的头发,用手机当镜子补了补自己的妆,“是,总裁,回公司。”

    梁锋这个小意外结束以后冷川继续搂着叶千子回别墅之中。

    “你刚刚说话的时候Niki好像不对劲。”叶千子在迷糊之中说着,她睡的很轻,当Niki一说话的时候她就醒了。

    “我们约定过的。”冷川走进房间里面,把叶千子放在床上。

    “嗯,约定过的。”叶千子缩回被子里面去,她承诺过的,也为了让冷川可以安心下来。

    冷川点点头,给叶千子盖好被子,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脸,心中的难过还是没办法抚平。

    “不可以再随便占卜未来了,知道吗?”冷川不放心一次又一次地叮嘱着,他拍着叶千子的背哄他入睡,“快睡吧,以后尽量别出房间了。”

    “嗯。”叶千子点着头,她还是要和以前一样不能迈出大门,但不一样的是曾经是不想出去,现在是完全不能出去。

    ……

    叶千子一个人沉睡在梦中,她第一次感觉到预支未来是那么危险的事情,每个人想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怎样的,也想要知道别人的未来,或者说面前的人在想些什么,以及某件事情的发展,但是真正有这个能力知道的人,她现在正在自己的梦中难过着。

    “母亲,如果我变得和你一样了要怎么办?”

    在梦中叶千子还是在问着自己的母亲要“怎么办”,她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还是没办法离开自己的母亲,无论什么事都还得在梦中问她,依靠着这样的心,可能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吗?

    叶千子以为自己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戈朔,冷川也这么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对戈朔撒谎的准备,只是还没有想到谎要怎么撒。

    但事实完全相反,在他们都在担心的情况下,整整一个星期戈朔根本就没有发现,别说发现,他就连一点点察觉都没有,他就像是遗忘了叶千子一样,在这一个星期里从来都没有踏入过这个房间一步。

    戈朔和诃若梦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却从来不知道他们在忙着什么,每天都早出晚归或者根本就不回来,一回来便会去书房,偶尔还会传出吵架的声音,甚至打起来也是有的,有一次直接把防盗门给踹了一个洞出来。

    叶千子曾经一度以为那是炸弹炸出来的,但冷川很遗憾地告诉她:“这是刚刚戈朔和诃若梦打架造成的,他们两个没什么事,但这门明天得换了。”

    那时叶千子忽然笑了,她第一次感觉到不像人类的不只是只有自己,戈朔和诃若梦也和非人类一样,而且他们看似很可爱。

    “千子,戈朔和诃若梦出去了,你想要出去透透气吗?”冷川在叶千子面前不管是对任何人都是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除了她的母亲,他一直是称作为“夫人”,很少会称呼名字,不过这些都是因情况而定的。

    叶千子摇摇头,她继续躺在被窝里,从医院回来以后,除了去厕所以外,她便一直都是窝在被窝里,有时候可以听见她阵阵的抽泣声。

    “冷川,其实我很喜欢我的眼睛呢。”叶千子蜷缩在被窝里,被子中的她在发抖,“以后我的头发会不会也变成白色,和……雪一样……”

    雪原本是每个人都期待的美好事情,但叶千子却说出了一种哀伤。

    “不会的。”冷川把窗帘拉开,他忽然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了阳光,又关上,“我们家最美的叶千子,怎么会变成白发呢?就算是变成白发,那也是十几年之后,不过那时候你还是会很美的,比现在都美。”

    叶千子裹着被子坐起来,她红着眼问,“真的吗?”

    女生没有不爱美的,就算是看起来满不在乎的叶千子也一样,她也害怕自己变老变得丑陋,也害怕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死去的时候那么难堪。

    “真的,不会变丑的。”冷川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糖果放在叶千子的嘴边,“声音也会一直这样很甜很甜的,因为你的叶千子啊,我们家最可爱的千子小姐。”

    “嗯。”叶千子张开嘴巴把糖果塞进自己的嘴巴里面,“谢谢。”

    应该要说感谢的一直都是冷川才是,因为有叶千子他才有了活着的勇气,他经历过的事情一定比她更加残忍,他曾经就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他那时还必须逃,丢下他们逃走……

    那时候冷川逃走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必须要保护好叶千子,她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武器也是宝藏,但是对于她自身来说是个未知数,她不知道自己是危险的,还是安全的。

    “所以我才要保护你,一直……”冷川抚摸着叶千子的头,他什么都放弃了,就剩下了叶千子一个人在他的身边。

    “川,我可以,帮你……”叶千子口中含着糖,说:“帮你得到你想拥有的,想得到的。”

    冷川笑笑,摇着头,他第一次从叶千子口中听见这样的话,心中的感觉有很多,“千子……我想要拥有的,想要得到的,从来都不会去依靠你,因为我想拥有的,想得到的,我都有了,不再需要什么了,这样就够了……”

    叶千子把糖果吞进肚子里,她看着冷川的眼睛,他没有在说谎,但她没有抱着水晶球,不知道他所说的“得到”和“拥有”,是指什么,她仔细想想,似乎他好像并没有得到什么或者拥有什么。

    “但是川不会对我说谎。”叶千子这么安慰着自己,随后被冷川拥进了怀抱里,失去了水晶球他心脏里的声音她也听不见了。

    冷川只有在叶千子没有水晶球的时候,他才敢放肆地让自己的想法在心中展露出来,“因为我想得到的、想拥有的,一直以来都是你……而我现在得到了的,拥有了的,也是你……千子……”

    都说夜凉如水,但是房间里面充斥着的全都是温暖,房间里面闪着是暖色的灯光,一张偌大的床是这个房间里面最大的东西,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电脑、电视机、衣柜……什么都没有,虽然单调,但是这张华丽的床在这时候却显得格外的好看,让叶千子显得更加的好看。

    叶千子躺在床上的模样就像是刚刚苏醒的睡美人一样,冷川像那个吻醒她的王子,但是他却不能是那个王子,就算是他吻醒的,也必须把公主完好无损地还给“王子”。

    在这个夜晚过后的另一个早晨,叶千子和冷川一起出现在了机场,她的水晶球被他藏在行李箱之中,她的脸上第一次带了妆容,画上了棕色的眼线和黑色的睫毛膏还有棕色的美瞳,换掉了那身裙子,穿上了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还有她第一次穿上了帆布鞋。

    “千子,你真的要回日本吗?可是我们回去干什么?”冷川把行李箱放去托运,他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叶千子突然提出要回去日本。

    “嗯,我决定了。”叶千子在机场里走着,“我想要去看樱花,会很开心的,对吧?”

    冷川看着手机,是中午十一点二十分,“那我们要跟戈朔说一说吗?”

    长长的队伍,叶千子站在队伍的中间,她已经看见了机舱,“不用了,走吧。”

    在飞机中是不可以使用手机的,冷川把手机关机放进口袋里面,随后坐在叶千子的身边,等着许久之后飞机起飞,又等着许久之后飞机降落。

    “乘客您好……”

    不久之后飞机开始滑行、起飞,从窗户外面看着这个世界,就像是以上帝的视角在看着这个世界一样,每个人比蚂蚁都小,许多庞大的建筑也变得渺小了。

    “神,就是这样看着这个世界的吗?”叶千子指着窗户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和云朵一样。

    “现在千子就是神了,你现在就在以神的样子看这个世界了。”冷川笑着给叶千子带上眼罩,小声在她的耳边说,“妆不会掉的,你闭着眼睛好好睡一会吧。”

    叶千子放心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在飞机上睡着,她马上就要回到自己母亲出生的地方,为此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千子,你看得见天空是什么样子吗?”

    “母亲?天空不是蓝色的吗?”

    “啊,不是的呢,是彩色的,你看那。”

    “那个是什么?”

    “是彩虹呢,千子呢,母亲呢,我……死了以后,就会在彩虹上面看着你的,偶尔你也要对我笑一笑知道吗?我爱的千子。”

    ……

    在梦中叶千子一次又一次梦见小时候和母亲在一起的事情,她睁开眼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了,她的双脚触碰到地面,总觉得帆布鞋穿的不是很习惯。

    “走吧。”冷川说则,但是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发现叶千子并没有跟上自己,他转身看着,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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