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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恐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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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突然还有一声尖叫,比戈朔的声音更大。www.Pinwenba.com

    “砰——”

    戈朔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短发男子趴在自己的面前,他抽搐了一下,随后一动不动,灰色的地面上立马出现了红色,黑色的头发也染到了红色的鲜血。

    “啊——杀人了——”

    忽然楼道门口出现一个女生,她大声地尖叫着,穿着高跟鞋飞速奔跑,引来了无数人群,这次戈朔被人群包围了。

    总有那么一些事情巧合得特别匪夷所思,先是所有人都看见了戈朔推倒了梁峰,后看见他气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又一个人诡异地走进了楼道,最后女职工看见他面前躺了一具尸体,血已经被他踩在了脚底。

    最后人群包围了他,警车的声音已经隐约可以听得见。

    “是,警察先生,是这样的。”

    “我的确是看见戈……戈少爷面前躺着一具尸体,而他正用着极为恐怖的眼神看着他。”

    “那么之前的争吵你也看见了?”

    “是,我们都看见了,戈少爷和总裁在争吵的场面,他把总裁按倒在玻璃堆中。”

    ……

    这件事情警察已经介入了调查,戈朔现在已经在拘留所,而梁峰此刻则在跟警方说话。

    “警察先生,朔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的,但是我也养育了他很久,在他的身上花尽了心血,他刚刚才从部队回来,我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网开一面……轻判也好,总之拜托你们了……”

    梁峰握着警察的手,说话时身子微微低了下去,眼中带着眼泪,那句“拜托”从身为总裁的他口中说出来绝对可以骗取许多的眼泪和同情心,但在戈朔眼中,只是让他更加觉得讨厌。

    “你好好和他说说吧,他现在都不承认他杀了人。”警察用着无奈的口气说着,他手中的那张纸上面记录了所有的东西——死者口袋中有戈朔袖口的扣子;死者衣物上有戈朔的指纹;楼道中没有监控,但是楼道口有监控,监控表明戈朔是在死者走进楼道的一分钟之后随后也走近了楼道里;楼道内除了死者和戈朔,没有发现别的可疑人物;死者曾在戈朔与梁峰争执时拉住过他,并且遭到了回绝……

    这些证据,足够把戈朔送进大牢之中。

    梁峰眼眶红了一圈,他说,“我可以去看看朔吗?”

    警察点了点头,随后拿着那张关系到戈朔生死的纸离开了他的视线。

    “谢谢……谢谢……”警察走后梁峰的戏也做的很充足。

    戈朔早就习惯了梁峰这副样子,那次收购公司的事情,是他找人让软件公司的儿子碰了毒品,导致他鬼迷心窍,欺骗了他的父亲,才导致公司即将破产,最后梁峰用他的儿子作为威胁,才把软件公司合并了过来。

    那次梁峰也是这样低着头在乞求着社会的所有人,希望他们不要对软件失去希望,并且说了一句话——产品没办法选择对的人,但是人可以选择对的产品。

    也许是气氛的渲染,让这句平凡的话,在那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朔,为什么你要杀人呢?”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陷害你?我知道了,你是怪我没有帮你是吗?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但是你真的杀人了你要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没有杀人。”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我儿子。”

    ……

    这段话如果变成录音放出去,那要多感人,但这段话也有笑点,就在最后那句“你是我儿子”。

    “时间到了。”

    话题随着警察说的这四个字结束了,梁峰走时依依不舍的眼神打动了许多的人,Niki的眼睛也看着戈朔,但是她一点感触都没有,不过也对,她在梁峰身边这么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应该最清楚了。

    戈朔突然觉得太可笑了,自己才刚刚从部队出来没多久,又进了拘留所,再过不久肯定会进法庭,然后因为身份的原因,又会出现在各个电视机上面,最后臭名昭著,也丢尽了部队的脸。

    这都是因为那些足以笑死的人该死的巧合!

    ……

    梁峰出了拘留所之后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捏了捏自己已经酸了的下巴。

    “Niki,车钥匙给我,我来开,你去告诉叶千子这件事情。”梁峰坐上驾驶位,他伸手朝Niki拿钥匙。

    “总裁,这是为什么?”Niki把钥匙放在梁峰手上,问。

    梁峰先把车启动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面,“叶千子,传说她可以占卜出种种未来,那么就让她开猜一猜,这件事情的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试一试看可不可以知道杀人的凶手是谁,然后帮戈朔逃过这一劫。”

    “就让我看看这个丫头是不是值得我养了她这么久,为她花尽这么多的心思,看看所谓预知未来的能力是不是真的。”梁峰话音一落,车也随时开远,Niki在后视镜里,可以看见他左边嘴角扬起帅气的笑容。

    “是,总裁。”Niki朝着梁峰远去的地方低头,随后拦了一辆Taxi,又在中途下车,随后一路步行到叶千子住的别墅。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密,为了应瞒住叶千子所在的地方,因为她的人头在黑道价值连城,不排除有人会来暗杀她。

    巧合的是,当Niki走到别墅门口时,叶千子正透过窗户看着她。

    在Niki还没有来的时候,叶千子的胸口忽然开始剧烈疼痛着,在戈朔离开的五年之中,她的胸口也疼过,可从未有像现在的这样的剧烈。

    “好痛——”

    叶千子忍着自己的疼痛,看着水晶球里面忽然变得浑浊了,她急忙拿出塔罗牌洗乱,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占卜着。

    每一次胸口疼痛时,叶千子都会做着同样的事情,她每次都可以精准地占卜到为什么胸口会疼,之前的每一次事实都证明是关于戈朔,那么这次也一定是关于他的。

    “逆……逆位黑色的牌……”叶千子只看见了塔罗牌的一角,她的心中就更加不安起来,曾经都不会出现过这个字眼,她心中有一种直觉——戈朔出事了。

    “叶小姐,总裁……”

    仆人正在门口想报告这Niki正在靠经别墅的事情,但是看见叶千子急冲冲地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样子,她顾不得没有说完的话,连忙把自己的头低下去。

    叶千子抱着水晶球一路走到房间的门口,朝左边窗口看时正巧看见在门口的Niki,两个人对视着,同露出了笑容。

    ……

    Niki是苦笑,叶千子是对看见陌生人礼貌性地笑。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那么就不需要去找了,两个人在别墅后院一处树下见面。

    她手抱着水晶球,长发飘舞在风中,穿着黑色的长裙,光着脚,睁着偌大的蓝色眼睛看着对面的女生;她一头红色短发,从口袋拿出眼睛架在鼻梁上面,更清晰地看着面前这张脸,她都有些心动,也觉得同身为女生自己不如她。

    “叶千子,是吗?”Niki用她比男生还粗狂的声音先开了口。

    “嗯。”叶千子低头看了一眼水晶球,又抬头看着Niki,“你是因为戈朔才来找我的,对吗?”

    Niki起初只是觉得梁峰太迷信了,今天看见叶千子的时候,真觉得她身上好像有几分的“灵气”,她问:“你怎么知道?”

    叶千子朝着Niki眨着眼睛,偌大的眼睛和睫毛就像是在诱惑着她一样,还有那粉红色的小嘴巴,微微撅起,表情看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不得不说是个惹人怜爱的女生。

    不不不,不行,不能对一个小丫头有了同情之心!

    Niki又恢复了笑容,她耸了耸肩,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又拉扯着自己自己的衣服。

    “心理学家说过,一个人动作越多,就证明她越有问题。”叶千子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晶球,她蓦然抬头,眼睛中晃过Niki一丝的惊讶。

    “戈少爷杀人了。”Niki直奔主题,随后深呼吸了一次。

    不管怎么说Niki也是女生,多少有一点嫉妒心理,看见比自己好千万倍的女生正在自己的面前,觉得不自在也是正常的。

    “骗人!”叶千子一点犹豫都没有,立马否决了Niki,“不管是谁杀人了,戈朔都不可能会杀人。”

    Niki不知道叶千子那里来的自信心,但是她这种自信让人觉得很愤怒。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叶千子对戈朔也不了解,但她总有一种直觉,他不像是一个坏的人,尽管他一签了结婚协议就去参军了,五年后回来就想强上了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也会累到趴在她的身上,最让她有感触的是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的时候,那时候她清楚的记得他的眼中有泪在闪烁。

    “看着别人的眼睛会落泪的人,一定不是坏人。”叶千子看着自己的水晶球,她双手不禁用力抓紧了。

    Niki只把叶千子当作小孩看待,虽然她已经有21岁了,但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连网络也没用触碰过,只当她是搁置了太久泛黄的纸张。

    “戈朔少爷是梁峰总裁的儿子,虽不是亲生,但是总裁却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养着,我们也不愿意相信他杀人了,但是这是事实……”Niki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用“苦肉计”这一套,她看着叶千子的眼睛哭着,“所以求求你,救救戈朔少爷吧……”

    Niki突然成90度鞠躬,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了青草上,压得它也弯了腰。

    “求求你了……”Niki看叶千子没反应,直接跪了下来,把头直直地磕在地上。

    她为了达到梁峰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牺牲所有。

    “到底是因为什么……”叶千子在Niki身上感觉不到她表面上这样的真诚,她抱着水晶球转身离开树下,“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这个肤浅的谎言,被她看穿,那么也就到此结束了。

    Niki在回公司的路上,她发誓自己如果再看见叶千子一定要带上护身符,最好再几个道士在身边,面对她一般的保镖根本起不到作用。

    “咚咚——”Niki敲着梁峰办公室的门,一会之后她听见里面传来敲桌子声这表示默许,她便大胆地用脚踹开门,怒气冲天地踩着自己的鞋跟,“叶千子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一眼就看破了我在说谎,这不是故意让我丢人吗?”

    梁峰转过身子,面向着办公桌,他挠挠自己的头,“那个丫头还是少接触一点比较好,接触的越多她就会发现的越多,到时候就越危险。”

    “那总裁你为什么要留下她?咬断她脑袋拿去卖钱不更好?”Niki大声吼着,直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她和梁峰可以说是“合作伙伴”,既然是伙伴,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需要注意这么多,况且这个位置还是她帮忙让他坐上的。

    “正因为她厉害,我才要为自己所有,才要戈朔和她结婚,又送他去参军。”梁峰倒了一杯水给Niki,继续说,“信息传递到她那里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管了,你继续去工作吧。”

    “是。”Niki一脸委屈地接过梁峰手中的水之后走了出去,她对于他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只是有时候会闹一点小脾气。

    为了防御Niki的声音,梁峰特地在办公室装了隔音板,如果拿出麦和录音仪器,那么这里绝对是最好的录音棚。

    不过像刚刚Niki这样大吼着还是算很轻的,记得有一次,她因为一个包包比不过公司一个女同事,随后就把自己的妆卸掉了,躲在厕所里吓她,随后把她的包丢进马桶里面。

    梁峰知道此事之后只能“呵呵”笑过去,不管表面上怎样的女人,在背后她们都是有着强烈的虚荣心,如果有人让她们不高兴了,那么那个人就不再是个“人”了,恐怕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梁峰叹了口气,坐回了电脑面前,他正在看着公司各个地方的监控,他相信叶千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来的。

    ……

    “F公司……”

    叶千子一个人换了一身紫色的蛋糕裙从别墅中走了出来,因为在别墅中习惯了不穿鞋子,这时候突然穿上了大头鞋,走起路来觉得很没有平衡感。

    “叶小姐,这里就是F公司,总裁在的地方。”

    身后走出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叶千子也不傻,她不会一个人来到F公司,这两个人是保镖。

    叶千子踏出车门,她感觉到一股沉闷的空气,这里不比别墅里面的,这里很压抑,让人很不舒服。

    “我很不舒服。”叶千子提前为自己准备了伞,她单手把伞打开,遮挡住太阳,但遮挡不住这沉闷的空气,“我要快点回去。”她说着继续走着,朝F公司的大门。

    走进公司里面,大堂里几个人看见叶千子议论纷纷——

    “这个女生好美,是洋娃娃吗?”

    “应该是吧,你看她走路的样子,好僵硬。”

    “上次看了一个大帅哥,这次看见一个大美女,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啊,她进楼道了,那里不能去!”

    ……

    叶千子走进楼道里面的画面在梁峰眼前出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着。

    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该来的都会来,不该来的也不代表它不会来,总是要有人耐心去等的,比如梁峰现在就等来了叶千子。

    ……

    “那个……小姑娘,这里不能进去。”

    叶千子听见有人在说话,她转过身看着,随后看了身边的保镖。

    保镖告诉叶千子,在说话的这个女职工就是看见戈朔杀人的人。

    “为什么?”叶千子问,这如孩子般的声音,绝对是世界上少有的天籁之音。

    “那个……”女职工的手挡在自己鼻尖的位置,随后放下紧咬嘴唇,“这里面发生过杀人案,戈朔少爷杀人了。”她的声音放的很小,小到只有叶千子一个人听见了。

    “哦。”叶千子转身走进楼道里面,她想着刚刚女职工那个摸鼻子的动作,“当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摸了自己的鼻子,那就表示她在说谎。”

    女职工并没有跟上叶千子,那个楼道自从有人死了以后都没有人敢靠近。

    ……

    叶千子在刚刚走进来,便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她看着地上画的那个人形,旁边还有斑驳的血迹,她突然觉得心冷,明明事情不是表面的那样,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说谎?

    “你在这里等我吧,冷川你跟我进来。”

    叶千子撂下一句话后便走进了楼道里面,空气中还是有一些刺鼻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但这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血迹和白色粉笔画的人形。

    “冷川,你觉得,戈朔杀人了吗?”叶千子站在血迹旁边,望着另一处的门,“她就是从这个小门里看见戈朔的吗?”

    冷川点点头,走近叶千子,他从自己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在她的身边,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守护着叶家,叶千子把他当做哥哥一样,而冷川也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如果没有他保护,她很早就已经死了。

    “具体的呢?”叶千子打开楼道的大门,的确旁边放着一个饮水机,旁边还有一杯打翻了的水。

    “是,从警察那里知道的情况来看,是女职工出来倒水,然后看见了戈少爷踩着尸体的血。”冷川拿出一张纸条,写满了当时这里的情况,都是从电视中或者其他职工哪里问来的。

    叶千子在门口站了许久,这一条长长的走廊只是亮着灯,但是很久都没有人走过,再看着饮水机上面的水桶,“这桶水保质期都已经过去了。”

    冷川也看着水桶,虽然标签已经很不清晰了,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得清楚,一个月前就过期了。

    “她是通过门上的小窗口看见的吗?”叶千子抬头时,发现门上还有一个小口子,问。

    冷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叶千子,随后自觉地走了出去,按照戈朔当时的位置站着。

    “看不到……”叶千子换了各个位置和自己的身高,但是无论怎么样都是看不见,她看见不见地上的尸体。

    可以看见的只是“戈朔”站在那里,但是女职工那时喊的却是“杀人了”,她根本就没有看见尸体。

    “她在说谎。”冷川看叶千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走进走廊里面,“我们要去梁峰那里吗?”

    叶千子点点头,从一个个监控摄像头走过去,直通梁峰的办公室。

    从到公司,一直到走到楼道,然后脑子里有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共不超过十分钟,并且没有用占卜。

    如果工藤新一和福尔摩斯看见了叶千子有如此大的能力,也估计会从屏幕里和书本里钻出来,和她讨论讨论。

    但这并不是因为叶千子聪明,确实是这件事情漏洞太多了,警察说楼道里没有发现其他人,可光凭借着刚刚看见的,很明显可以知道,楼道里根本就不止两个人。

    ……

    Niki一直在盯着监控,她在叶千子之前走到了梁峰的面前,一副臭脸,“她没有用占卜,但是好像她知道不是戈朔杀的人了。”

    梁峰不以为然,“她看出了这么多谎言,你不觉得这一点就很有趣吗?”

    “我有趣吗?”叶千子站在门口,她总觉得这个办公室里面也有一股血腥味,不愿意踏进去。

    “为什么不进来坐坐?”梁峰坐在CEO办公桌上看着叶千子,随后视线转向了Niki,“Niki,千子也是第一次来公司,你给她准备点吃的东西吧,估计也饿了。”

    叶千子不想说话,在旁边的冷川替她回答,“叶小姐不喜欢吃东西,她来是有事情要说,当然,是你如果愿意听的话。”

    冷川除了对叶千子以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放肆”的模样。

    “那进来坐坐也好吧。”梁峰在公司,要做好一个“公公”的模样,门口还有很多人在看着。

    “我不要,里面有血腥味,你难道不知道吗?”叶千子这句话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惨白,公司前几天才有人死了,这次又从她这里听见了这么诡异的事情,自然人心会慌了。

    梁峰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僵硬,他尴尬地笑笑,“你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Niki看旁边的职工看的正起劲,但是她心里却忽然不高兴了,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伦谁也不会觉得开心的,凶着:“所有人,这个季度的奖金,全部取消。”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散去了,不过现在散也晚了,要取消的奖金还是要取消。

    “戈朔他根本就没有杀人,楼道里那时候不是只有被害人和戈朔,还有另一个人在楼道里面。”叶千子这些话好在没有被刚刚在场围观的人听见,不然他们又会议论纷纷,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重要,不能被别人听见,虽然不情愿,也还是走进了办公室里面。

    梁峰点点头,表示愿意听叶千子的“推理”。

    “千子,继续说吧。”梁峰从CEO办公桌上面走下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面,他心中还是在意叶千子口中说的“办公室里也有血腥味”的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却不能明说,因为越说漏洞就越多,到时候又被察觉到了什么,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任何人都不知道叶千子是真的有占卜的能力,还是只是外人的传说,不过有这么多人都传着同一句话,那肯定有一定的依据。

    每个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她还是有一些防备。

    叶千子出生在日本。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法国王室后代,后因为病而死,母亲那时就已经怀有了孩子,为了让孩子生活的好一点,她一个人回到了日本,她是神社的巫女,传说拥有占卜的能力。为了养活女儿,她收费给每一个人占卜,但是透露天意是会遭天谴的,过后不久她也应病而死了,留下叶千子一个人,每个人都说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拥有占卜的能力,可以预知每一件事情的未来。

    母亲死的时候叶千子15岁,梁峰那天凑巧刚好在日本开会,听别人所神社的巫女死了,他便去看了看,那时只看见了叶千子,她如洋娃娃一样,发丝含在口中,眼神空洞,看着水晶球和塔罗牌,说:“梁峰。”

    当叶千子喊出梁峰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把她带回来,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占卜的能力,但是就当是带了一件玩具回来也好,为了让这个玩具不跑掉,梁峰决定用“婚姻”困住他,在叶千子16岁的时候,戈朔18岁,梁峰执意让他们在国外结婚,随后让戈朔去参军。

    话说这么多,梁峰对于这两个人都是一时兴起才带了回来,他那时在公园内看见戈朔的时候,也是觉得他可爱罢了。起初并没有什么很多的想法,而后思想却变了……

    梁峰不结婚的原因在于,他没有生育能力,而且他有“恋童癖”看见可爱的孩子就必须带回来,恰好叶千子和戈朔都是两个尤物,还有一点是他的怪癖,那就是权势,他巴不得拥有全世界。

    ……

    在梁峰发呆的这一点时间内,叶千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面,把水晶球放在了腿上,冷川站在她的身边,Niki也在办公室里面。

    “行了,你继续说吧。”梁峰想着忽然神情恢复了回来,他面对着如此惊艳的脸盘,实在是难以自拔。

    倘若可以的话,睡上一夜,那一夜的春宵,肯定能让他老上十岁,因为所有的精力都会花在叶千子的身上。

    “咳咳——”Niki很理解梁峰,知道他现在肯定又在幻想着一些渺无边际的事情,毕竟相处了十年之久,所有的青春都用来了解他了,当初能当上这个秘书的职位,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粗狂了,没听一次都可以让他从困窘之中打气精神,作为提醒的作用。

    这真不知道应该是祸还是福,总之Niki当上了秘书以后就再也不愁没有钱花,只是青春付出了太多,一直到付出了自己的真爱。

    Niki今年三十六,已经过了出嫁的年龄,她随时做好了不嫁的准备,这种欲哭无泪的事情,就算她再怎么想诉苦,也无处诉说了,只好都憋在肚子里,也许某天可以憋出墨水,拿出来写写字,显摆显摆自己博士后的文化也说不定呢。

    ……

    这回梁峰的意识恢复了回来,Niki的思绪又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叶千子从水晶球里面可以很清楚地看见Niki的表情,她满脸的“春风”,双手捧在下巴,忽然又紧抓着衣袖,咬着嘴巴,“春风”在脸上变成了“春雨”,她拿下眼镜,擦擦眼镜,又直愣愣地看着梁峰。

    梁峰不停地朝Niki使眼色,然她专心听叶千子说话,但是她还是一脸的苦相,泪汪汪地看着他。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叶千子抬头看着冷川,她眨着眼睛,用嘴形问着。

    冷川偷笑了一阵,压低身子在叶千子耳边说,“沉默的木偶戏,眼神里面的戏,如果叶小姐想知道什么,不如用水晶球占卜一下,也许能知道他们的眼神中在传达些什么。”

    说是“沉默的木偶戏”不如说是有些话敢想不敢说的话用眼神在表达出来。

    “正位。”叶千子从塔罗牌里抽出一张牌,上面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她把牌偷偷给冷川看着,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张牌表示“他们有发展成恋人的机会”。

    冷川很相信叶千子的占卜,因为她的占卜从来都没错,就仅仅光凭她占卜天气这一点开始,他就一直很相信她的所有占卜都是正确的。

    ……

    而梁峰和Niki两个人还沉浸在幻想之中,这不用占卜也能知道,他们得的是——个人幻想症。

    “幻想症指的是对一件事情产生没有理由和根据的或过多的想法,或是憧憬不存在的事物,后者较少。”叶千子提醒着梁峰和Niki,因为他们已经持续演这场戏演了半个小时,“导致自己精神恍惚,严重者应该接受治疗。”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作用,梁峰和Niki都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掩盖自己刚刚的不适当。

    “好,千子你继续说吧。”梁峰怎么说也有几分姿色,他虽然也已经老大不小,上四十了,但那张脸却不显老,还是二十岁的姿色,都堪比林志颖了,但他却不如林志颖正经,因为他有“恋童癖”,而且身体太“庞大”了。

    叶千子把那张占卜的牌塞进口袋中,说:“第一:女职工站的那个位置,根本就看不见尸体;第二:楼道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如果是戈朔想杀了受害者,难道受害者不会反抗吗?;第三:那桶水已经过期了,她不可能再去哪里倒水,那条走廊我站了许久都没看见有人走过,她一个女生怎么可能会会过去?”

    “啪啪——”梁峰举起双手鼓起掌,他倒是很佩服这一点,叶千子才这么一会,就发现了这么多的漏洞,“看来我做的事情还不够多,漏洞还挺多的。”

    梁峰一说这话,冷川的警惕突然就被引了起来,他护在叶千子的面前。

    从刚刚梁峰的话里面就可以听出来,很明显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如果这些都是他做的话,那么现在这些事都被叶千子看出来了,她很危险。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把他送进拘留所?”冷川以自己的身躯挡在叶千子的面前,“你是故意引叶小姐出来,然后杀人灭口?”

    梁峰也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笑笑,眼睛穿过冷川,直接等着叶千子,“我只是想看看,我们家的占卜师,可以占卜出什么结果,可不可以救自己的……丈夫……”

    清醒过来的梁峰又变成了一个变态大叔的模样,面对叶千子这副童脸他毫无抵抗能力,每说一个字吐出来的气,都吹在了她的脸上。

    “即便是你知道了真相也无所谓,我还可以把你不知道的告诉你。”梁峰朝着叶千子笑着,他的笑容就如猪圈里的食物,混混沌沌,除了恶心的味道,其余的就剩下了让人反胃的那种感觉。

    “你……”叶千子突然后退了几步,她突然恐惧面前的这个人,他太恐怖了。

    叶千子生活了二十一年,有五年的时间是空白的,其余的那几年,她面对的永远是自己母亲的背影,还有她所教的占卜方法——

    “千子,过来……”

    “母亲。”

    “占卜命运是会遭天谴的,但是你必须要学会,必要的时候你也要选择先救谁。”

    “千子知道。”

    “所以千子,你要加油,就算害怕、痛苦、难过……你也要心如止水,眼睛不要慌。”

    “眼睛?”

    “是的,眼睛也是心。”

    “千子知道了。”

    “来,我教你占卜……”

    ……

    在叶千子母亲死亡的时候,她还知道了一件事情,是关于名字的——

    “千子你有一半日本的血统,一半法国的血统,但是你的名字却是中国名字,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我不想束缚着你,你应该和千鹤一样,带着祝福和寄托,然后飞向远方。”

    ……

    这些事情里面,没有一件是关于人性的,叶千子体会不到,虽然她可以感觉的到梁峰不是个好人,但是看见他现在的笑容,还是退缩了。

    “哈哈……小可爱,别怕。”梁峰看见叶千子后退的身影,他倒是笑了。

    能有什么是可以比当老虎看见了自己的猎物退缩,还更加开心的事情?

    “那个男人是自杀的,他父母亲都死了,欠了许多的债务,我就在这个时候,把他的工作炒掉了,而且唆使他去自杀……”梁峰的语气很轻,就像是恐怖片里面当鬼要出现的时候,所放的背景音乐一样,看似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却给心理带来了很大的恐惧。

    “女职工也是我安排的,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外遇了,为了逃脱他的身边,他只能帮我说谎,当然,这件事情是Niki去做的,我不太适合出面做这种事。”梁峰看见叶千子害怕的模样还是不肯罢休,他很欣赏自己的猎物害怕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激动。

    叶千子忽然从冷川身后站了出来,她眼睛看着水晶球。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说谎……”

    “只要你肯牺牲一下,戈朔就不会死。”

    梁峰满脸的笑容,他这个人最恶心就是恶心在不管什么时候,哪怕面前是粪坑,他都可以一如既往地笑着,他也是凭借着这种“无赖”,在商业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最后取得了这个地位。

    “叶小姐,我们走。”

    冷川搂住叶千子的肩膀把她硬拉到门口,她不知道人心险恶,可是他知道,而且很清楚。

    就比如在别墅那五年里,冷川已经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他们都是来杀叶千子的,就为了那颗价值连城的人头。

    “别啊。”梁峰不知道按了什么开关,周围立马变成了密封的密室,他丢下手中的遥控,走到叶千子的面前,“不如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吧,我一定会放了戈朔的,反正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很大的用处。”

    “理由。”叶千子走到前面,她从水晶球里看见了,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梁峰以后肯定还会做出别的,那也许不仅仅是陷害人这样了,也许真的会让戈朔去杀人也说不定。

    “你爱戈朔。”

    “不爱。”

    对于梁峰的问题,叶千子很直接地拒绝了,她一共才见了两次戈朔,虽然不得不说他长的的确是很好看,她根本就不是对帅哥会一见钟情的人,所以“帅”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诱惑力。

    “可是戈朔爱你啊。”梁峰指着叶千子的心脏说着,“你就在他的这个位置。”

    叶千子不敢相信梁峰的话,她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水晶球,里面一丝丝的浑浊都没有,这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理由呢?

    “戈朔是我从公园里捡来的,但是我对他还是了解的,他不会莫名其妙和一个女生结婚,可是他却因为你答应了结婚,并且一签下协议就去部队,什么婚礼形式都没有……”梁峰拐着弯乱说,小小的卖了个关子,看见叶千子完全不被吸引的样子,“我曾经带过戈朔去过日本,那的时候你母亲给他占卜过,那时候你在你母亲后面唱歌,他那时候对你一见钟情,而且你救过他,你记得吗?”

    这种“那时候”的玩笑还真是越来越可笑,叶千子没有对戈朔一见钟情,反倒他对她一见钟情。

    “我知道你容易心软,难道你想看着戈朔刚刚从部队出来,然后又进监狱?”Niki也凑过来说着,她拿粗狂的声音,顿时间打破了梁峰好不容容易造出来的诡异的气氛。

    梁峰斜了一眼Niki,看的她低头褪去了一旁。

    “我只要你帮我拿到那家A房地产公司的竞拍土地的价格,我就把戈朔放出来。”

    这是叶千子听见梁峰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他便按下了开关,门被自动打开了,冷川二话不说硬拉着她走了出去。

    “A公司财务总监今晚八点会出现在夜总会,他那里有土地的价格,你看情况处理吧。”

    出公司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Niki说的,叶千子那时候回头了,她问了一个问题。

    “Niki,为什么你们都要说谎呢?”

    叶千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冷川也在旁边,他也一直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有很多谎言都不被相信,但是每个人都还是在说谎。

    Niki那时笑了笑,眼角旁边的周围都可以挤破一个气球了,她说:“说谎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也必须学会。”

    叶千子看着冷川,她不知道Niki说的对不对,但是看着她的眼睛好像不是说谎,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太残忍了。

    “我们走吧。”冷川把手伸向叶千子,她那150CM的身高站在他这185CM的身子旁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再加上她穿的长裙和长发,以及她弹指可破的皮肤和稚嫩的脸蛋。

    无论是谁看见叶千子第一反应都会觉得她是个小学生,只不过是在小学生里身高比较突出的而已。

    “嗯。”叶千子伸过手牵住冷川,抬头看见他冷漠的脸时,她感觉到了他对刚刚那个问题的默认态度。

    叶千子并没有从公司回到别墅里面,她在外面逛着,引来了路边很多人的目光,他们无疑不赞叹她的美貌和身材还有她那精致的脸,但头一次看见有人拿着水晶球走在路上的,觉得有些奇怪。

    叶千子从小就被人瞩目着,在日本是“神”的女儿,在法国是王室后代,在中国是黑道紧盯的人物,这些区区路人的目光,还不能让他觉得自己不自在的地方。

    冷川跟着叶千子一直走着,当他抬头看见“夜总会”这三个字的时候,再也挪不动自己的脚了。

    “冷川,我要裙子。”

    叶千子把水晶球给冷川,抬头看着他时,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天色已经暗了。

    “为什么?”

    冷川不明白,为什么叶千子要救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明明只见了两次而已。

    “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母亲曾经说过,我可以救一个人,而我必须一直在他身边,用自己的生命救他。”

    叶千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换裙子了,那层布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她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胸口的双峦却不低,穿的是C36的胸衣,这对有些女生来说,已经是很遥不可及的程度了。

    ……

    从更衣室出来叶千子第一是感觉到的,她是自己的不适应,她的双手没有了水晶球;第二是嗅到的,她嗅到了夜总会里面暧昧的味道;第三是看见的,她看见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和男人,拥着抱着,一脸“性”福的笑容。

    “他在那。”

    叶千子从小的直觉就很准,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往自己走来的人,他肥头大耳一脸的笑容,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口水都要流出来,尤其是看见那双峦,恨不得用手去蹂躏着。

    冷川点了点头,很自觉地站在了一旁,他身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样子更是帅气。

    昏暗的灯光,叶千子从来没有逃避过,如果她现在是野兽的话,那么他就是自己的猎物,没有可能野兽会逃避自己的猎物。

    猎物慢慢靠近了野兽,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栽在了别人的手中,他的手已经陌上了她的大腿部位,却被她抵挡住了。

    “我不要在这里。”叶千子从未学过魅惑人,但是她却知道如何控制人的心,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那个A房地产公司的财务总监?”

    叶千子如洋娃娃一样细致的声音很容易便获取了他的心,她扬起嘴角的样子,还有笑弯的眼睛,被旁边的人看见他们都动心了,他们羡慕着可以拥抱这个尤物的男人。

    “对,是我。”他的唇贴上叶千子的喉咙,轻轻舔上了一口,吼中的滋润流入心中,他的下体已经饥渴难耐了,“我们走吧。”

    叶千子朝冷川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从猎物的口袋中摸了一圈,轻轻把他推入女厕之中,随后转身把门关上,“这里不就挺好的吗?”

    猎物更加觉得有趣了,他又一次抚摸上叶千子的大腿,突然被她一个转身躲掉了,“别着急。”她转身在猎物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块黑色的布,“等着。”

    冷川在厕所门口,推进了另一个女生,随后把叶千子换了出来,她手中拿了一个U盘,她的知觉告诉她,这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我们走吗?”

    冷川说的这句话直接被叶千子无视掉了,她正看着两头野兽在一起缠绵着。

    “我们走吧。”

    叶千子拿着放在冷川手中的水晶球抱在怀中,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帅哥,今晚我们一起吧?”

    “哟,小姐,你别走啊。”

    “那你打算去那家酒店?”

    夜总会里面充满了这样的声音,叶千子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看见的只有六个词——堕落、虚荣、肮脏、贪婪、愚蠢。

    叶千子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冷川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每天晚上都会有一群人来到某个角落,释放自己白天的压力。

    这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走出夜总会的时候天空已经微亮了,城市的清洁者已经在各个地方忙碌着,车辆也渐渐多了,行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慢慢走着。

    这些人如同刚刚夜总会里面的人,像极了没有生命的丧尸,他们只是在享受一种“生活”形势,没有任何生活的意义。

    如果说晨曦是最干净的,那么刚刚夜总会里面的灯光一定是最肮脏的,不仅仅是里面的人肮脏,连厕所里都是肮脏的,说不定打开那个厕所的门就会发现一对激情的男女,恐怖的是有可能还会发现一个血淋淋的婴儿丢在垃圾桶旁边。

    如果心理学家可以解释得清楚人类心理到底在想一些什么,那大概世界上会减少很多因为心里疾病而死去的人,但如果说他们看不见了人的心理,又是怎么成为心理医生的呢?

    这个世界充满了许多的不可思议,当然这也算是一个,可以加入“十万个为什么”之中。

    叶千子一个人步行到了别墅之中,是冷川把U盘交给了梁锋,听说拍卖结果是他和那个A房地产公司出了一样的价格,而那个所谓“财务总监”,一直到买拍结束都没有出现,他估计还沉醉在那温柔乡之中。

    这一切都看似很完美却还有一点点的遐思,梁锋差一点点便得到了他想要的那块土地,而叶千子对于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点的了解,可最后还是没能看见戈朔从拘留所出来,同样也没有听见对他不利的消息,这一点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叶千子在看着水晶球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被梁锋骗了,他是故意出了一样的价格。

    冷川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情,她看着叶千子被别人摸了大腿,梁锋他还食言了,他每次想起来都让他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

    “千子,你不去找梁锋吗?他骗你。”冷川在只有在他和叶千子两个人的情况下,才会直接叫她的名字,她正如往常一样对着水晶球和塔罗牌发呆。

    叶千子拿起塔罗牌,不说话,她再也不想踏出这个别墅一步,她厌恶外面的味道每个人的人都被利益和物质所控制,他们像一辆坏掉了的奔驰或者宝马一样,只是拥有着一个光鲜亮丽的表面,其实背后已经在冒着黑烟了,甚至有些人连“光鲜亮丽”的表面都没有,只是一具什么都没有的肮脏的躯壳。

    “铃——”叶千子摇晃着自己面前的铃铛,她再用日本的方式给自己死去的母亲问好,她也曾经给自己的女儿预言过——

    “千子,母亲终有一天会遭天谴的,但我还是得告诉你。”

    “什么?”

    “小心悬梁蜂,护好天干朔。”

    “什么意思?”

    “千子,你的生命之中一定会出现一个人,只有你才可以拯救他,你也必须要拯救他,哪怕失去生命。”

    ……

    一想到这里叶千子的手忽然颤抖着,她的塔罗牌掉了一地。

    “小心悬梁蜂”,那说的一定是“梁锋”;“护好天干朔”这说的是“戈朔”,那么口中的那个“拯救他”,那个“他”也应该就是“戈朔”。

    “母亲,千子为什么要救他?”叶千子捡起塔罗牌,她发现有一张拍是正面对着自己的,“死神……”

    这站牌也并不是不好,这站牌这拥有“逆转”的意思。

    “戈朔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叶千子急急忙忙地把牌收起来,她匆忙地站起来,鞋也不穿,赤着脚往门口跑去。

    “母亲,如果千子救了他以后,那千子要怎么办?”

    叶千子提起自己的裙子往门外面跑去,她手中紧紧搂着水晶球,因为她的母亲说过——千子,水晶球很重要,无论如何你都要让它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这是占卜师的信仰。身为占卜师怎么可以丢弃自己的信仰?

    这栋偌大的别墅就像一个宫殿,叶千子跑的气喘吁吁,也没看见大门的影子,她没有迷路,只是体力不支,依靠着强休息着,喘了几口气之后,慢慢地走着。

    这还是八月,正值盛夏,别墅里没有开空调,也能感觉的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光着脚走在地上,就如同踏着医院里的太平间里面的那些尸体一样,冰冷而而僵硬,时不时还可以听见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和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味道倒不是医院里面太平间的尸体的味道,而是下人们新换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味道闻起来,似乎是玫瑰花香。

    冷川从大门走进来,他的皮鞋声音他在地板上颇有节奏,可惜别墅里没有Rap歌手来配合他的节奏。

    “门口……有人……”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别墅总特别热闹,叶千子还没走到门口,她便感觉到了一群“丧尸”的味道,看着冷川躲避的眼神,她更加确定了,而且绝对不止一个两个,真的是“一群”。

    叶千子的直觉就是结果,她的直觉用来都没有错过,这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情,也是一件比较恐怖的事情。

    “叶小姐,听说您是F集团梁锋的儿子戈朔的妻子是吗?”

    “传言说你们已经结婚五年了是真的吗?而且你们一结婚他就丢下了您去了部队这也是真的吗?”

    “有人昨天拍到了您昨晚出入夜总会的事情,我想了解您是不是因为戈朔刚从部队出来就杀了人,因此而堕落了是吗?”

    “您的母亲是日本的占卜师,父亲是法国皇室后裔,那也听说您的占卜很厉害,戈朔也一直说自己没有杀人,为何你不用占卜帮助警方澄清事实?”

    ……

    叶千子一走出别墅,才刚刚到了阳光的温暖,随后便就被一群问题所包围着,那些人说话吐出的口水,可以充当她一天喝水的量,每听见他们说出的一个字,都会像是喝了一杯苍蝇汁一样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夜总会看见的事情,叶千子突然那么抗拒人类,讨厌人类。

    “冷川,我们走吧。”叶千子在转身的那一刻,突然看见有一个身影在往人群里挤着,她愣着那转了一半的身,“戈……”

    名字还没喊完,戈朔突然冲过来紧紧把叶千子护在自己怀中,他的眼神划过她的眼神,那充满恨意的眼神让她都震惊。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我家猖什么狂?滚——”

    戈朔忽然对着门口的记者凶着,他朝他们释放出比刚刚看叶千子还凶狠的眼神,看得每一个人都不敢乱动,就仿佛已经被剃掉了鳞,正躺在厨师的菜刀下准备丢进油锅的鱼一般。

    也仅仅是三秒钟,那些记者的嘴紧紧是消停了三秒钟,随后更加放肆地说着——

    “戈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好吗?”

    “戈先生,你是特意出来护着叶小姐的吗?您是否知道她昨晚去过夜总会的事情?”

    “戈先生,您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证明澄清了你没有杀人?”

    “戈先生……”

    ……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记者忽然都那么默契,他们在每一句话前面都加了“戈先生”这三个字,但戈朔不一样了,他紧紧搂着叶千子,他决定不再和他们再废口舌,而是采取他的“行动”。

    “我只给你们十秒钟,我不管你们用尽什么办法,别再让我看见他们。”

    戈朔这次是对着保安保安凶着,如果说昨晚叶千子看见的是野兽,那么戈朔现在一定是兽王,和他比起来,其他人简直就像是一只小蚂蚁。

    在戈朔正拥着叶千子进入别墅的时候,冷川也跟在了后面,也许别人没有察觉到,但是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天叶千子进行的也未免太顺利了,充其量是免费看了一场真人爱戏,再说一片土地,那里用得着梁锋如此大动干个,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引起社会的轰动,虽然不知道他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但是叶千子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回到别墅里面,冷川想提醒叶千子,“叶小姐……”

    “滚开!”戈朔一手护着叶千子,另一只手掐住冷川的脖子,他看着冷川脖子爆出来的青筋咽了一口唾沫,“你没有看好千子让她去那种地方,你还想在我面前说什么?”

    叶千子一句话也不说,她已经看着戈朔很久了。

    冷川知道在别人面前和叶千子要有尊卑之分,而对戈朔也要有礼貌,但他有傲气,他甩开戈朔的手,“呵。”

    “冷川……”叶千子最后才反应了过来,看见冷川冷漠的身影不直觉想要伸出自己的手,但她现在是在“君王”怀中,身不由己。

    ……

    戈朔和叶千子同坐在房间里,同面对着水晶球和塔罗牌,同看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说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么他们一定可以一直这样沉默着看着对方,一直到这个世界再出现第三个人。

    “千子,以前你母亲也是这样坐在我面前,而你像我一样坐在你母亲身后唱歌,那个时候……”戈朔额头突然碰撞到叶千子的额头,也如同碰撞到了她的心,“对你一见钟情……”

    戈朔口中的话,就如同那时梁锋说的一模一样,叶千子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一下子感觉就像是被推进了温柔乡里面一样,整个大脑都属于放空的状态之中。

    ……

    “咔嚓——”

    突然一声相机的声音,把这周围的一片寂静都打破了。

    “啪——”

    眼疾手快的戈朔拿起桌上的茶杯便往窗外丢着,凭借着军人的腕里,可想而知这窗户已经碎成了什么样。

    “叶小姐!”

    冷川听见这阵巨大的声音,他也急匆匆地跑了上去,他推开门的第一反应便是护住叶千子,看见她一脸平静地看着水晶球的样子,多少有些放心。

    戈朔冲到窗户旁边,看见一名记者真奋力地抓住窗户的惨角,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相机,因为对于记者而言,相机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东西,那不仅仅记录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刻,那还关系到他们的未来。

    不过也有可能会危极到他们的生命,就比如现在。

    “上来。”

    果然不出所料,戈朔是真的生气了,在部队五年都没有磨去的是他的傲脾气,这种傲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流露到空气之中,任何的电光火石,都能让他爆炸,让眼前顿时间变成一片火海,任何人都逃不过灰飞烟灭和玉石俱焚,葬身于火海的命。

    “哼!”

    这记者脾气也倒是冲的很,他一点也不屑戈朔,他看起来白白净净,那双桃花眼就像是绣上去的一样,薄如纸片的嘴唇,正诡异地笑着,他刘海整齐地在眉上方,虽然在他白净的皮肤下,显得有些娘气,但也有话是这么说的“男人齐刘海是正太,斜刘海是痞子,中分是汉奸”,而他一定就是正太。

    但正太再正,也无法博得叶千子的目光,她的反应能力永远都比别人慢许多,往往是事情发生到了最后她才反应过来,“哦,是这样吗?”,这样的女生统称——天然呆。

    “你跟我吊?呵!”

    戈朔不知道是那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但是有一点绝对可以肯定,他根本就不是在介意那“咔嚓”一声响所产生了照片的事情,他只是刚好抓到了一个可以出气的东西而已。

    任何人看见戈朔发脾气的样子都会觉得恐惧,唯独那个记者没有,他把相机挂在脖子上,一副随时准备迎接挑战的样子。

    冷川看见这两个人针锋相对心中也有一种恐惧,叶千子也感觉到了,这并不是靠她自己的占卜,而是因为她的肩膀已经快被他的手掌给捏碎了。

    这种疼让叶千子反应了过来,她一回过神便感觉到了这空气中凝重的气味,“冷川……”她拍着冷川的手,安慰着,“没关系的,放轻松。”

    而冷川本来是想安慰着叶千子的,可是后来没想到居然被她给安慰了,他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的。

    “把相机给我。”

    “不可能!”

    “给还是不给?”

    “我不会给的。”

    “你有种。”

    ……

    戈朔和那名记者的这种类似于小孩子过家家的争吵声,让叶千子插不上嘴,她看见戈朔的眼睛中如火烧一样,他那两颗深褐色的眼球此刻已经在愤怒地颤抖了,而那个记者此时却是不动声色,他看起来很不平常。

    “警察……”叶千子心中突然有了这样的直觉,她想要上前几步拉住戈朔的衣角,但他此刻已经把自己的拳头挥舞了出去。

    空中顿时间飞满了“血”花,它们落在地上,也落在了水晶球上,叶千子去擦着血迹,却发现红色的血液顿时间变成了金色,这证明血的主人是正义的一方,再加上刚刚叶千子从来都不会错的直觉,这个人很明显就是警察没错。

    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叶千子的声音,他们已经打了起来,左一圈右一腿,看起来那么像在抢自己领土的狮子一样。

    戈朔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没两下功夫,他便占了上风,最后戈朔拼命拽住了他的脖子,他紧紧咬着自己的牙齿,露出猛兽般的目光,“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照片交出来。”

    而被拽的人不紧不慢,但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他也自己生气了,但他还是满脸的笑容,他双手背在后面,背刚好靠在了桌子旁边,他的手在不安分地摸索着,最后碰到了茶杯以后,他笑了。

    “戈朔——”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在怒喊着,戈朔突然听见这么大一阵喊声一时大意了,他拿起水杯用力泼向戈朔的脸。

    戈朔一睁开眼,看谁都是模糊的,但谁都可以看的清楚,他眼中入火一样强烈的恨意。

    “记得你到处就是这样泼了我一脸的水吗?”他把杯子稳稳地放回桌子上,随后看着戈朔湿淋淋就像落汤鸡一样,他肆无忌惮地大声笑着,“就算你刚刚不记得了,那现在你总应该想起了来吧?戈朔!”

    空气中时间忽然停顿了三秒,这个房间内只有四个人——不知道名字的“他”、正在发疯的他,木讷着站着的她,护着木讷的她的他。

    这一系列反复看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并不复杂,叶千子通过水晶球可以很清晰地看见,戈朔与他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故事,他们如果不是亲兄弟,那就一定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但是水晶球占卜的结果显示为——曾经。

    ……

    “戈朔。”叶千子抱着水晶球也不敢靠近现在的戈朔,她没有办法占卜出他现在完整的想法。

    而戈朔听见叶千子的声音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开始发疯着,他如疯狗一样咬住他的脖子,口中还喃喃自语,“余予。”

    这只能看出两个人是相互认识的,既然是认识的那么应该是私人恩怨,按道理来说占卜师是不应该去管别人的私事的。

    在戈朔喊出了那两个字的后来,叶千子深蓝色的瞳孔里面,映出了许多他们扭打在一起的画面,还有杯子以及椅子各种家具杂碎的声音,拳头压在骨头上的那样的轰响也听过几次,他们的体内的精力足足维持了他们一个小时之久,他们在一个小时内都蜕变了,从光鲜亮丽的富家公子,到打了败战回来满身是伤口的窝囊士兵。

    等他们全部都停歇了下来,许久叶千子才起身拿出医药箱走到他们的身边,随后把箱子放下了便又坐回了座垫上,依旧是那副木讷的样子,眼睛也不眨一下,像极了一个精美的洋娃娃。

    许久之后,那刺眼的暗红色才从叶千子的眼睛里彻底消失了,因为她再也呆不下去了,选择了去到另一间房间里面坐着,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窗户,真好是可以让心平静下来的好地方。

    最先来找叶千子的是戈朔,他虽然外表冷漠,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的心是温暖的。

    “我是听见你去了夜总会的消息偷偷跑回来的,刚刚那个人是警察,我逃出来的时候也和他发了脾气,拿了杯冰镇的水当着所有警察局警察的面,泼了他一脸。”此时的戈朔就像是一个孩子,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随后在快来不及的时候,他来道歉了。

    “所以呢?”叶千子微微张开自己的嘴巴挤出了这三个字,她的心中又有了一种感觉,她所有的感觉都让她很害怕。

    “看见你没事就好了,我要回去了,也许这次我又要离开你了,也许更久。”戈朔摸了摸叶千子的头,他吻上她的额头,“我的老婆大人,帮我占卜一下我的命运吧,是会死,还是会活。”

    叶千子的反应又慢了半拍,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晃神了,只是知道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戈朔的背影都已经不见了,她只能看见他现在大门口,眺望窗口的表情。

    “被骗了……”叶千子抱着水晶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她心中感觉自己又被骗了,虽然戈朔根本就没有说起他被释放出来的,可是他也没有说他是逃出来的。

    任何人都会认为他是被释放出来的,但叶千子她自己大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他是逃出来的。

    “这样的谎言真的太狡猾了,我又被骗了……”叶千子,重重地坐在地上,被她拥抱的水晶球滚到墙角,又停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因为冷川还在门口着,她不能放声地大哭着,只能在自己的喉咙发出一阵又一阵难听的哽咽声,这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哑巴吃了黄莲一样,只能“啊啊”地叫着,根本说不出自己心中的苦。

    但叶千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不知道自己是哭着这个世界的谎言太多了,连不用开口,都可以轻易撒下谎言,还是哭戈朔在最后说的那段话?

    原本一点都不容易被感动的叶千子,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单独对戈朔,有了一种非常被动的感觉,无论他说什么,好像只要他有一点点的温柔,她就会招架不住。

    “这是怎么了?我是生病了吗?还是说我……”

    ……

    叶千子根本不懂得感情,但是她可以感觉的到当时戈朔说这段话时,从他眼神中传递出的那种真实。

    但是那种真实叶千子根本一点都不知道,他从来不懂男女恩爱情仇,也不知道人心险恶,社会报复,她只向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终日面对的是水晶球和塔罗牌,和空荡荡的房子,以及冷川的呼吸,和自己的呼吸。

    叶千子的母亲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情”这种东西,她一直都是面对着水晶球和塔罗牌,也无法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

    “叶子,对你来说空白的那五年,这就是戈朔进入部队那五年……”门口突然传来冷川的声音,听他的声音可以知道,他的心情也很沉重,“也许你对戈朔一无所知,但是我很清楚。”

    清……清楚?

    为什么明明每天都在一起的人,冷川对戈朔很清楚,可她却是一无所知?

    “什么?”叶千子的语气一直是这样没有起伏,永远是平平地口气,最多眨眨自己的眼睛。

    门前是叹息声,门后是沉默声,这偌大的别墅之中,唯独只有这样的沉默和叹息和寂寞陪伴。

    冷川在门口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虽然他不想说,但事实是他无法逃避的东西,他说:“他入部队五年所有的动力都来源于你,他会去部队的原因是因为你,他之所以会回来也是因为你,会进入拘留所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会从拘留所逃出来全部的原因都是因为你,会凶那个记者是因为你,会打架还是因为你,都是……”

    倘若角色调换,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在自己要守护的人的面前,说着别人有多好,所以冷川说不出最后那个“你”字,是他自己再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叶千子今天才知道是因为自己,但她还是不懂,为什么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却要因为别人?

    “千子。”冷川在门口站着,他陪着叶千子二十一年之久,他知道她的心理年龄也不过是个小学生,太复杂的问题她想不出来,他想了想觉得算了,“啊,没事。”

    叶千子听了那么长一段话,心中一点只是有一种震撼,一点点感动的感觉都没有,她像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娃娃一样,用僵硬的动作捡起被压在桌脚上的纸片,拿出来看着,只有几排小字: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

    这张纸叶千子记得,这是她自己写的纸,是她很喜欢的一首诗,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占卜……”叶千子伸出的手不知为何突然在颤抖,她不曾忘记自己的母亲说过透露天机是一定会遭到天谴的,但这首诗触动了五年之后第一次她看见他时的场景,他看起来那么疲惫。

    “千子。”门外冷川的声音有传了进来,叶千子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她连忙把那张纸握进手心里。

    “嗯……”叶千子的声音突然颤抖着,她的额头冒着汗,湿了眉上整齐的刘海。

    “不,没什么。”冷川好不容易做好了想要说下去的准备,但他还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现在门口,眼光在他面前都显得暗淡了,他手中拿着一叠白色信封,放在了门口的盒子中,随后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母亲,我要用占卜吗?”叶千子恍然觉得自己无法再做到那样的无所谓,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在这个地方安静地待下去,她会躁动着,也会在不安,“母亲……”

    叶千子的母亲说过给人占卜的时候,首先自己必须很平静,不能带有一丝丝的情绪,否则占卜出来的结果便是不准确的,她还说过一句话——“千子,塔罗牌可以预测种种未来,可注定是不能改变每一件事情它应有的结果。”

    一直到现在,叶千子都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既然知道事情的发展为什么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就像占卜天气一样。明明知道明天会下雨,那么不可能出门时还会忘记带伞,既然带了伞那么就不会被淋湿;知道学校会突击检查数学笔记,那即便没有数学课也会把笔记本带上,那么带了笔记就不会挨罚……

    可是如果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即便是占卜到了结果,但也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那么“占卜”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在无路可走的时候,给自己开辟一条新的生路吗?

    “母亲……母亲……”

    叶千子抱着水晶球埋头痛哭着,任何人都不曾看见她哭泣的样子,每次她都是这样,一个人默默流着眼泪,哭声和眼泪都留给自己。

    给别人的只有一张永远不会改变的面无表情的脸,唯一一次被别人看见,也只是那次被戈朔看了个遍。

    又是戈朔,他不知道才回来了几天,见面的次数也不过是那么几天而已,可叶千子突然每一件事情都牵扯到了他,并且不知不觉就会想起很多次他的名字。

    “川。”

    叶千子轻声喊着,她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回应,又喊了一次,“冷川。”

    这一声依旧是没有回应,叶千子抱起水晶球往门外面走过去,“川。”她又喊了一声,把门拉开。

    “砰——”不知道是什么突然响起,叶千子的头发传过一小颗金色的不明物,“叮——”又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叶千子一转身看着,一叠白色的东西落去她的怀中,她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一一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叶小姐,等着,别动。”

    冷川在说这话时已经把对面那人的手枪抢了过来,他蒙住了自己的脸,看不见他的模样,但从身手不难看出来,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叶千子一点看不出有慌张的样子,她看着自己左边的楼梯,又看着自己的水晶球,她口中喃着,“不能走这里,下面有人,冷川会丧命,我会受伤。”

    “楼上?”叶千子望向楼上时,水晶球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表示上面不会发生很坏的时,但也不会发生好的事。

    “冷……”叶千子往前走了一步,冷川正被蒙面人打了一圈,嘴角立马出现了血丝,“冷川……”她又走了一步,水晶球有了反应,它在发光,证明那里可以逃。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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