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如此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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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甚至没有力气推开那道并不沉重的木门。
她不无知，更不笨。联想到了池晚凉一直以来的隐忍的态度，全部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哥哥的。
强暴姐姐的人是大哥，让姐姐流产的人也是大哥，害得姐姐痛苦的人也是大哥——
而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她？
“是。我是喜欢商昊南。感情这种事情很奇怪的。我以为自己讨厌他。他老是欺负我，又一点也不温柔。可是看到他跟姐，他跟其它女人在一起，我发现我竟然不舒服。哥哥。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我不想让人知道。”
她记得，她跟大哥这样说过。
“喜欢就去争取。”大哥这样劝她。
“不要。他喜欢的是姐姐，我不想跟姐姐争。”
“你说，他喜欢晚凉？”
“你放心，商昊南喜欢你，我一定会让他喜欢你的。”
很多她以为忘记掉的事情，此时又记得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笨？怪不得那段时间。，姐姐看到商昊南就躲。因为哥哥吧？
哥哥威胁她，强迫她，甚至强暴了她。让她不能跟商昊南在一起？
“悠然，你是沐家的小公主，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送到你手上。”
“悠然，我一定会让昊南跟你在一起。”
“哥。昊南喜欢姐姐。”
“谁说的，他喜欢你。”
“悠然，你值得最好的。相信我。”
哥哥的话，哥哥的承诺，此时全部变成了一种讽刺。风吹过来，一阵又一阵的冷意，哪怕是她拼命的拉紧外套，也没有办法阻挡分毫。
冷，好冷。
她从来没有想过，对她那样体贴温柔的哥哥，愿意满足她一切渴望的哥哥，竟然会为了她，去伤害她最爱的姐姐？
在她享受着商昊南的关心时，姐姐正在受着哥哥的欺凌。
那个孩子——
她想到了姐姐一脸苍白的躺着病床上的样子。那种伤害，会有多痛？
这一切，只是为了她？
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可以？哥哥怎么可以？
以爱她为名，去伤害姐姐？
心尖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痛到她无法呼吸，她甚至没有办法顺利的站起来。
身体颤抖个不停，她很想，很想冲进去问清楚沐逸枫，他怎么可以？
就算他不喜欢池晚凉，可是她也是妈妈的女儿啊？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他怎么可以？
想到池晚凉经历的一切，心口痛得难以成言，她紧紧的捂着胸口，感觉到了一种几乎是窒息的难受。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她没有办法呆下去。
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就想离开。最后是逃一样的往花园外面跑去，快速的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
沐逸群看了看时间。六点半。今天要回沐家聚会。父母都回来了。将身体放倒在车座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车流，眉心轻轻的拧了起来。
这个车堵得这样厉害。怕是要晚到了。
车子向前拐了一个弯，他决定绕道。前面一个女人正在从斑马线上过，没有预防他的车子突然拐这一下，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沐逸群快速的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走到那个女人身边蹲下，伸出手帮他把掉落的袋子捡起来。
看着地上掉落的几包卫生棉，他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不过却十分冷静的将东西递给那个女人。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那个女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买的日用品也会掉出来，一时脸色有些尴尬。抬起头看着沐逸群，身体却有如被点xue一样不能动了。下一秒，她十分不敢置信的开口。
“逸，逸群？”
沐逸群在听到那个女人第一声开口就愣了一下，当听到那声称呼时，他的心一紧，对上了女人如水的双眸。
“逸群？真的是你？”
沐逸群的脸冷了下来，他站了起身，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步子极大。女人急了，也不管地上的袋子了，上前两步，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逸群。是我啊。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沐逸群任她抱着不动，在听到她说我回来的时候，唇角扬起几分冷意，十分冷静的伸出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开。
转身看着她，眸子平静无波：“你回来了，关我何事？”
女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话，娇美的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逸群。我，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沐逸群说完，再不看她，快速的上车，离开。
留下女人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只觉得心口一阵又一阵的泛疼。
果然，他不会原谅她。心口一颤，她感觉到脸上一热，原来她竟然哭了？那滚烫的泪，滴在她的手背，烫伤了她的心。
沐逸群，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吗？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心口那涌上的丝丝疼意，说不清是后悔，还是懊恼。只觉得那已经压下的心痛，到了此时，又一点一点的涌上。然后让她几乎灭顶。
她的身体站在路中间，风吹过，撩起了她外套的衣摆。从后视镜看过去，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倒是一如当年的荏弱。
沐逸群的神情一冷，用力的踩下油门。不去管，不去想，那个女人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心里有事的他，没有看到一辆路虎跟他的车错身而过，呼啸而去。而车上坐着泪眼朦胧的沐悠然。
花花世界大厅。
商昊南第一次没有选择在包厢坐，而是在外面。他面前的小圆桌上摆满了酒瓶，不过他却没有喝。
目光看了眼入口，今天雷思帆迟到了。
心情有些烦。想到沐悠然怎么都不肯接受他，他有些沮丧。让她误会，确实是他不对。不过他已经那样解释了，可是悠然还是不信。
是他太自信？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薄弱？又或者是她对他的感情，还太浅？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痛苦。
虞天宇一早听说他来了，往他这边的方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今天怎么不进包厢？”
“不了。”他只是不想一个人。杨志开跟朱令奇几个，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或许都恋爱了，一个一个见色忘友，除了一个雷思帆，他竟然找不到人来陪自己喝酒。
“要喝酒？我陪你。”虞天宇说完，为自己倒了一杯。不等他把酒拿起来喝，就看到会所的经理一脸着急的往后面的休息室去了。
虞天宇喝酒的动作停了一下，挥手让服务生把经理叫过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老板。”经理看到虞天宇在这里，脸色有些发青：“那个，今天安排的琴师没有来。”
花花世界每天的音乐都是乐队现场演奏的。同时每天都安排了人现场来演奏，每天都不一样。
有爵士乐，有钢琴演奏，一个星期七天，每天不同。
今天是钢琴表演，那个琴师却有事，到了表演的时间了，人却不到。
“那就换一个琴师。”这么小的事情也办不好，这个经理好换人做了。
“可是，可是今天很奇怪，平时合作的几个琴师都有安排了。”
经理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呆会时间就到了。可是还没找到人来表演。
“你怎么办事的？”虞天宇不爽了，才想发飙。商昊南刚刚为自己倒了杯酒：“天宇。别为难他了。”
“昊南？”
“今天是钢琴表演是吧？”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他站了起来：“算你欠我一次，我帮你好了。”
虞天宇愣了一下，倒是忘记了。商昊南是学过钢琴的。
他把外面的外套脱下，只穿着一件白衬衫上台。坐在钢琴前，想起小时候被母亲逼着学琴。那个时候反弹特别大。
不过，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天练习呢？
他记得有一次，他不想练琴，就坐在钢琴前乱弹，谁知道悠然听到了。说狗叫都比他的钢琴弹得好听。
那个时候他不舒服了。他虽然不想练琴，怎么可能比不上狗叫？
从那天开始每天都很认真的练习。最后逼着沐悠然听他弹琴，逼她承认他弹得很好。
沐悠然以前嘴硬得很，哪怕后来他钢琴过了九级，她依然喜欢打击他。说他弹得难听死了，像是弹棉花的一样。
坐在白色的钢琴前，脑子里想到了沐悠然。心里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悠然，悠然——
十指在黑白键上飞舞。一首十分悠扬缠绵的绵雪，流淌在了花花世界的大厅里。
“商昊南，你还是别练琴了，你简直就是在制造噪音。”沐悠然总是喜欢在他弹完一首曲子之后对着他扮鬼脸。
她娇俏的样子，总是能引得他一阵失笑。
“喂，弹首卡农给我听。”她每次都要骂他，骂完了又要点歌：“快点。我喜欢听卡农。”
“我就不弹。”
“那我要听致爱丽丝。”
“不要。你不是说我弹得很难听？”
“我就要。”沐悠然双手猛的拍在黑白琴键上：“你弹不弹？你不弹我跟我妈说你欺负我。”
“弹。我弹不行么？”商昊南白眼她：“你要是喜欢，你干嘛不自己学？”
“我就不。”沐悠然摇头：“我讨厌这种要坐着不动的事。”
她坐不住，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从来没有说过的。每次商昊南坐在钢琴前，动作优雅的弹着她喜欢听的曲子。她都有一个感觉。
商昊南就像是个白马王子一样。
一如现在。商昊南的领带早在下班时就被他扯下来，衬衫解开两粒扣子。目光专注于眼前的琴上。十指飞舞。那个神情，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
尤其是他此时还在想沐悠然，眉眼间的柔情那样明显。
台下坐着的一些女宾客已经开始双眼闪闪发亮了。有几个跃跃欲试，想等商昊南演出结束之后上前搭讪。
对那些目光，商昊南浑然未觉。
脑子里想着的，依然是沐悠然。
“商昊南。我喜欢你。”
“商昊南。我爱你——”
“商昊南，我对你只是一时迷恋，我觉得展少凡更好。”
“商昊南，我不相信你。”
呯。琴声突然停下。商昊南弹琴的动作停下，那样突兀的结束，引得台下人一片侧目，尤其是虞天宇。
商昊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在想着沐悠然。
沐悠然，沐悠然。在他过去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大半都跟沐悠然扯在一起。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没有相恋，两个人的生命，早已经交融。
她的一颦一笑，都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里。
可是现在呢？
心口那里泛起阵阵疼意。不想了，不让自己再想。却是十分困难。
伸出手揉了揉额角，敛下心神。商昊南对着虞天宇扯开嘴角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这一次，他弹的曲子换成了致爱丽丝。
顾静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商昊南坐在白色的钢琴前，优雅的弹着琴。
走到离钢琴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她放松了身体，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颌，看着台上的商昊南弹琴。
他的手指很修长，从侧脸看，真是帅哥一枚。哪怕她从小在帅哥堆里长大，不过商昊南跟她平时接触的那些，是不同类型的。
怪不得沐悠然那么喜欢他。
想到她花了半天时间让人搜集来的资料。眉心拧了起来。
看样子，商昊南并不知道沐悠然现在在做的事？这两个人，只怕是吵架了。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跟着进来。是雷思帆。他的神情很严肃，看到商昊南悠闲的弹琴。眼里闪过一抹不赞同。
虞天宇却在此时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只好先走到虞天宇身边坐下：“怎么商昊南今天变成了琴师？”
“我们安排的琴师临时有事，昊南就自高奋勇了。”
“真是有闲情逸致。老婆都要跟人跑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弹琴？”
雷思帆淡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她的身体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甚至没有力气推开那道并不沉重的木门。
她不无知，更不笨。联想到了池晚凉一直以来的隐忍的态度，全部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哥哥的。
强暴姐姐的人是大哥，让姐姐流产的人也是大哥，害得姐姐痛苦的人也是大哥——
而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她？
“是。我是喜欢商昊南。感情这种事情很奇怪的。我以为自己讨厌他。他老是欺负我，又一点也不温柔。可是看到他跟姐，他跟其它女人在一起，我发现我竟然不舒服。哥哥。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我不想让人知道。”
她记得，她跟大哥这样说过。
“喜欢就去争取。”大哥这样劝她。
“不要。他喜欢的是姐姐，我不想跟姐姐争。”
“你说，他喜欢晚凉？”
“你放心，商昊南喜欢你，我一定会让他喜欢你的。”
很多她以为忘记掉的事情，此时又记得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笨？怪不得那段时间。，姐姐看到商昊南就躲。因为哥哥吧？
哥哥威胁她，强迫她，甚至强暴了她。让她不能跟商昊南在一起？
“悠然，你是沐家的小公主，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送到你手上。”
“悠然，我一定会让昊南跟你在一起。”
“哥。昊南喜欢姐姐。”
“谁说的，他喜欢你。”
“悠然，你值得最好的。相信我。”
哥哥的话，哥哥的承诺，此时全部变成了一种讽刺。风吹过来，一阵又一阵的冷意，哪怕是她拼命的拉紧外套，也没有办法阻挡分毫。
冷，好冷。
她从来没有想过，对她那样体贴温柔的哥哥，愿意满足她一切渴望的哥哥，竟然会为了她，去伤害她最爱的姐姐？
在她享受着商昊南的关心时，姐姐正在受着哥哥的欺凌。
那个孩子——
她想到了姐姐一脸苍白的躺着病床上的样子。那种伤害，会有多痛？
这一切，只是为了她？
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可以？哥哥怎么可以？
以爱她为名，去伤害姐姐？
心尖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痛到她无法呼吸，她甚至没有办法顺利的站起来。
身体颤抖个不停，她很想，很想冲进去问清楚沐逸枫，他怎么可以？
就算他不喜欢池晚凉，可是她也是妈妈的女儿啊？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他怎么可以？
想到池晚凉经历的一切，心口痛得难以成言，她紧紧的捂着胸口，感觉到了一种几乎是窒息的难受。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她没有办法呆下去。
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就想离开。最后是逃一样的往花园外面跑去，快速的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
沐逸群看了看时间。六点半。今天要回沐家聚会。父母都回来了。将身体放倒在车座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车流，眉心轻轻的拧了起来。
这个车堵得这样厉害。怕是要晚到了。
车子向前拐了一个弯，他决定绕道。前面一个女人正在从斑马线上过，没有预防他的车子突然拐这一下，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沐逸群快速的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走到那个女人身边蹲下，伸出手帮他把掉落的袋子捡起来。
看着地上掉落的几包卫生棉，他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不过却十分冷静的将东西递给那个女人。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那个女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买的日用品也会掉出来，一时脸色有些尴尬。抬起头看着沐逸群，身体却有如被点xue一样不能动了。下一秒，她十分不敢置信的开口。
“逸，逸群？”
沐逸群在听到那个女人第一声开口就愣了一下，当听到那声称呼时，他的心一紧，对上了女人如水的双眸。
“逸群？真的是你？”
沐逸群的脸冷了下来，他站了起身，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步子极大。女人急了，也不管地上的袋子了，上前两步，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逸群。是我啊。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沐逸群任她抱着不动，在听到她说我回来的时候，唇角扬起几分冷意，十分冷静的伸出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开。
转身看着她，眸子平静无波：“你回来了，关我何事？”
女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话，娇美的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逸群。我，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沐逸群说完，再不看她，快速的上车，离开。
留下女人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只觉得心口一阵又一阵的泛疼。
果然，他不会原谅她。心口一颤，她感觉到脸上一热，原来她竟然哭了？那滚烫的泪，滴在她的手背，烫伤了她的心。
沐逸群，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吗？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心口那涌上的丝丝疼意，说不清是后悔，还是懊恼。只觉得那已经压下的心痛，到了此时，又一点一点的涌上。然后让她几乎灭顶。
她的身体站在路中间，风吹过，撩起了她外套的衣摆。从后视镜看过去，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倒是一如当年的荏弱。
沐逸群的神情一冷，用力的踩下油门。不去管，不去想，那个女人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心里有事的他，没有看到一辆路虎跟他的车错身而过，呼啸而去。而车上坐着泪眼朦胧的沐悠然。
花花世界大厅。
商昊南第一次没有选择在包厢坐，而是在外面。他面前的小圆桌上摆满了酒瓶，不过他却没有喝。
目光看了眼入口，今天雷思帆迟到了。
心情有些烦。想到沐悠然怎么都不肯接受他，他有些沮丧。让她误会，确实是他不对。不过他已经那样解释了，可是悠然还是不信。
是他太自信？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薄弱？又或者是她对他的感情，还太浅？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痛苦。
虞天宇一早听说他来了，往他这边的方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今天怎么不进包厢？”
“不了。”他只是不想一个人。杨志开跟朱令奇几个，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或许都恋爱了，一个一个见色忘友，除了一个雷思帆，他竟然找不到人来陪自己喝酒。
“要喝酒？我陪你。”虞天宇说完，为自己倒了一杯。不等他把酒拿起来喝，就看到会所的经理一脸着急的往后面的休息室去了。
虞天宇喝酒的动作停了一下，挥手让服务生把经理叫过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老板。”经理看到虞天宇在这里，脸色有些发青：“那个，今天安排的琴师没有来。”
花花世界每天的音乐都是乐队现场演奏的。同时每天都安排了人现场来演奏，每天都不一样。
有爵士乐，有钢琴演奏，一个星期七天，每天不同。
今天是钢琴表演，那个琴师却有事，到了表演的时间了，人却不到。
“那就换一个琴师。”这么小的事情也办不好，这个经理好换人做了。
“可是，可是今天很奇怪，平时合作的几个琴师都有安排了。”
经理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呆会时间就到了。可是还没找到人来表演。
“你怎么办事的？”虞天宇不爽了，才想发飙。商昊南刚刚为自己倒了杯酒：“天宇。别为难他了。”
“昊南？”
“今天是钢琴表演是吧？”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他站了起来：“算你欠我一次，我帮你好了。”
虞天宇愣了一下，倒是忘记了。商昊南是学过钢琴的。
他把外面的外套脱下，只穿着一件白衬衫上台。坐在钢琴前，想起小时候被母亲逼着学琴。那个时候反弹特别大。
不过，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天练习呢？
他记得有一次，他不想练琴，就坐在钢琴前乱弹，谁知道悠然听到了。说狗叫都比他的钢琴弹得好听。
那个时候他不舒服了。他虽然不想练琴，怎么可能比不上狗叫？
从那天开始每天都很认真的练习。最后逼着沐悠然听他弹琴，逼她承认他弹得很好。
沐悠然以前嘴硬得很，哪怕后来他钢琴过了九级，她依然喜欢打击他。说他弹得难听死了，像是弹棉花的一样。
坐在白色的钢琴前，脑子里想到了沐悠然。心里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悠然，悠然——
十指在黑白键上飞舞。一首十分悠扬缠绵的绵雪，流淌在了花花世界的大厅里。
“商昊南，你还是别练琴了，你简直就是在制造噪音。”沐悠然总是喜欢在他弹完一首曲子之后对着他扮鬼脸。
她娇俏的样子，总是能引得他一阵失笑。
“喂，弹首卡农给我听。”她每次都要骂他，骂完了又要点歌：“快点。我喜欢听卡农。”
“我就不弹。”
“那我要听致爱丽丝。”
“不要。你不是说我弹得很难听？”
“我就要。”沐悠然双手猛的拍在黑白琴键上：“你弹不弹？你不弹我跟我妈说你欺负我。”
“弹。我弹不行么？”商昊南白眼她：“你要是喜欢，你干嘛不自己学？”
“我就不。”沐悠然摇头：“我讨厌这种要坐着不动的事。”
她坐不住，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从来没有说过的。每次商昊南坐在钢琴前，动作优雅的弹着她喜欢听的曲子。她都有一个感觉。
商昊南就像是个白马王子一样。
一如现在。商昊南的领带早在下班时就被他扯下来，衬衫解开两粒扣子。目光专注于眼前的琴上。十指飞舞。那个神情，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
尤其是他此时还在想沐悠然，眉眼间的柔情那样明显。
台下坐着的一些女宾客已经开始双眼闪闪发亮了。有几个跃跃欲试，想等商昊南演出结束之后上前搭讪。
对那些目光，商昊南浑然未觉。
脑子里想着的，依然是沐悠然。
“商昊南。我喜欢你。”
“商昊南。我爱你——”
“商昊南，我对你只是一时迷恋，我觉得展少凡更好。”
“商昊南，我不相信你。”
呯。琴声突然停下。商昊南弹琴的动作停下，那样突兀的结束，引得台下人一片侧目，尤其是虞天宇。
商昊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在想着沐悠然。
沐悠然，沐悠然。在他过去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大半都跟沐悠然扯在一起。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没有相恋，两个人的生命，早已经交融。
她的一颦一笑，都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里。
可是现在呢？
心口那里泛起阵阵疼意。不想了，不让自己再想。却是十分困难。
伸出手揉了揉额角，敛下心神。商昊南对着虞天宇扯开嘴角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这一次，他弹的曲子换成了致爱丽丝。
顾静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商昊南坐在白色的钢琴前，优雅的弹着琴。
走到离钢琴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她放松了身体，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颌，看着台上的商昊南弹琴。
他的手指很修长，从侧脸看，真是帅哥一枚。哪怕她从小在帅哥堆里长大，不过商昊南跟她平时接触的那些，是不同类型的。
怪不得沐悠然那么喜欢他。
想到她花了半天时间让人搜集来的资料。眉心拧了起来。
看样子，商昊南并不知道沐悠然现在在做的事？这两个人，只怕是吵架了。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跟着进来。是雷思帆。他的神情很严肃，看到商昊南悠闲的弹琴。眼里闪过一抹不赞同。
虞天宇却在此时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只好先走到虞天宇身边坐下：“怎么商昊南今天变成了琴师？”
“我们安排的琴师临时有事，昊南就自高奋勇了。”
“真是有闲情逸致。老婆都要跟人跑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弹琴？”
雷思帆淡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