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留下的与无法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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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
“嗯。”
“那开始吧。”
罗弼紧张地看着高举三灵仗的丘特尔，此时她双眸紧闭，阵阵光华从三灵仗仗中扩出，即刻便覆盖了整个房间，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股奇异的状态，与外界相隔绝。
“创造者啊！我以决侍的身份向您恳求，请降下您的圣谕。法理之书啊！我以决侍的身份向您恳求，请赐予眼前之人窥觑星辰的权利。以吾力为媒，以吾身为介，与您的使者订下命运的契约。”
随着话语，三灵仗上的光芒愈加强烈，说完咒语的丘特尔睁开双眼，在金属环的摇摆声中向下挥动三灵仗，最终停留在罗弼的胸口之前。
前推，就在顶到罗弼胸口的那一刻，巨大的法阵瞬间从三灵仗头上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房间。
而罗弼，则是又感受到了法理之书刚进入身体时的那股热流，它在他身躯里涌动，翻腾，深蓝色的光芒一点点在他胸口前积聚。
突然，他胸口前的那团光芒猛地一闪，过于强烈的光华令罗弼和丘特尔不禁陷入了短暂的失明，而于此同时，罗弼感受到的热流也再次融入体内消失不见。
......
“又失败了。”丘特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这样啊。”又恢复了视觉，身处的自己房间，罗弼看着面前身穿校服的丘特尔，放下刚才紧张的心情，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心里在顾虑着些什么，所以契约签订才会失败，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一脸轻松的表情。”向前迈了几步，带着几分斥责的感觉，丘特尔紧盯着罗弼。
罗弼有点尴尬地在身前摆手，说道：“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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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继续尝试，把你杂念都排除掉，你知道契约的重要性。”
从罗弼身前退开，丘特尔走出屋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罗弼，则是走到书桌前坐下，摆着作业拿着笔，却迟迟没有写下去，窗外都市的霓虹泛滥，天上虽不见星光璀璨，但明月也是尽力展现着自己的存在，他看着这司空见惯地景色，想着这些天的经历，从见到丘特尔开始已是过去十天，换而言之，他也是和丘特尔“同住”了十天了。
在这十天里，自Sin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但对罗弼来说，却是从未想过的生活，每天早晨起来都有人做好早餐，虽然父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但却又有着千百般的差别。只是有时候也会顾忌被人发现误解。
记得上周六，丘特尔要出去买一些日用品，一个人在家的罗弼却突然听到江枫的声音，尽管以往那小子经常来他家玩，但现在的罗弼却最是害怕这件事，浑身紧张的要死才在丘特尔回来之前把他送走。
而从三天前的早上开始，丘特尔告诉他是时候与法理之书签订契约了。虽然他和丘特尔接触时间不长，但多多少少对其性格有所了解，特别是Sin那时发生的事情令他极为在意，他隐隐约约地有一种感觉：也许丘特尔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冷淡。
当她极其冷淡、面无表情的跟罗弼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罗弼就有一种奇怪的不舒畅感，他不知道这感觉由何而来，但一直挥之不去，后来他终于鼓起勇气向丘特尔发问，结果丘特尔不仅并没有回答他，而且也没有给他他想象中的头锤，罗弼明显感觉到她那水蓝色的眼眸中带有几分忧伤，这更是令他在意。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杂念，第一次尝试签订契约就失败了。
而其后，他终于从封瑞尼尔那里得到了消息，封瑞尼尔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认为与其隐瞒不如告知更好，但他并未让丘特尔去说，而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向罗弼阐述了契约的本质。
从他那里罗弼得知了他几乎无法接受的事实，所谓的契约，就是沟通法书持者渝法理之书的过程，让法书持者可以使用法理之书的部分能量，但是人类的身体不足以承受那巨大的能量，为了引导契约顺利进行，需要有外界的力量加以辅助，就是需要对法书持者的身体能力进行改造，而去做这一切的，正是决侍。在与法理之书签订契约之时，决侍要先用自己的力量对法书持者的身体进行改造，再将法理之书的能量引入法书持者体内，而这一切的代价是——决侍本身会失去所以的能量，并且无法恢复。也就是说，契约结束后的决侍会成为和人类一样的存在，然后引喻者就会从决侍身上脱离而融入到法书持者身上，成为了人类的决侍会受到裁决者的保护，在人类世界继续生存下去，并且再也无法与白界有任何联系。
同时罗弼也得知，決侍，也就是丘特尔在人类世界的身份是因为幻术而得到的，这种幻术直接作用于人类的记忆系统，也就是说，人类对她的产生记忆是真实的，但同时也是幻术造成的。当她失去力量，解除幻术之后，就不会再有人类记得她，而在签订契约之前，罗弼同样属于人类范畴。
这意味着，一旦他签订了契约，丘特尔便会从他的世界消失，她说过的关于白界的话他不会忘记，却不会记得是谁说的，不会记得她的样貌，不会记得现在的生活，不会记得每天早晨吃的饭，也不会记得那水蓝色的眼眸。
罗弼无法接受这一切，而封瑞尼尔的话却又让他不得不接受。他问封瑞尼尔如果不签订契约会怎样，封瑞尼尔很严肃地对他说，如果那样，法理之书就会转移到渝的手中，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罗弼还是无法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窗外车流不息，都市夜晚的嘈杂声即使是八层楼上的他也能听见，紧了紧手中的笔，他想到丘特尔恐怕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肯定已经决定好了抛弃白界的一切，那里肯定还有她的亲人，她的家，她的朋友吧。
即便没有经历过无法回到故乡的痛苦，但从他看过书中罗弼也多多少少能体会到，那一定是种深沉的悲痛。
难怪她会对人这么冷淡，如果当签订契约后来发现没有人记得她，现在不如尽量不让别人记住她，也不去记住别人，否则只会更加地痛苦。
可是，这一切真的是她所愿意的吗？罗弼不这么觉得，她很坚强，同时她也很无奈，就像罗弼不是自愿持有法理之书一样，她也一定不是自愿成为决侍的吧？但是她还是担负起了决侍的责任，做好抛弃一切的觉悟，这种觉悟是伟大的，因此他绝不会认为丘特尔可怜，那是她的决心，他绝不可以去践踏！但是，
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一切。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想忘记，不，是一定不能忘记！他无法容忍自己忘记，忘记一个愿意为世界而奉献的少女。
“嘎嘣！”手中握着的笔突然断了，罗弼这才注意到，无意间他握笔的手已是十分用力，看了看那断掉的笔，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是对丘特尔抛弃过去的行为生气吗？是对签订契约后会失去对她的记忆的事情生气吗？
不，都不是，他所以会生气，是因为自己必须遵循着这一切，必须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是在对自己的无能而生气啊！
越是怎么想，罗弼心里就越是难受，他暗暗发誓，就算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会去努力，努力改变这被限制的命运！
窗外的霓虹还是依旧的亮，车水马龙喧嚣如故，人潮茫茫，月影迷离，身处这世事间，多少多少会被留下，多少多少又无法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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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
“嗯。”
“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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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语，三灵仗上的光芒愈加强烈，说完咒语的丘特尔睁开双眼，在金属环的摇摆声中向下挥动三灵仗，最终停留在罗弼的胸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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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弼，则是又感受到了法理之书刚进入身体时的那股热流，它在他身躯里涌动，翻腾，深蓝色的光芒一点点在他胸口前积聚。
突然，他胸口前的那团光芒猛地一闪，过于强烈的光华令罗弼和丘特尔不禁陷入了短暂的失明，而于此同时，罗弼感受到的热流也再次融入体内消失不见。
......
“又失败了。”丘特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这样啊。”又恢复了视觉，身处的自己房间，罗弼看着面前身穿校服的丘特尔，放下刚才紧张的心情，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心里在顾虑着些什么，所以契约签订才会失败，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一脸轻松的表情。”向前迈了几步，带着几分斥责的感觉，丘特尔紧盯着罗弼。
罗弼有点尴尬地在身前摆手，说道：“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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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弼身前退开，丘特尔走出屋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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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十天里，自Sin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但对罗弼来说，却是从未想过的生活，每天早晨起来都有人做好早餐，虽然父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但却又有着千百般的差别。只是有时候也会顾忌被人发现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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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极其冷淡、面无表情的跟罗弼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罗弼就有一种奇怪的不舒畅感，他不知道这感觉由何而来，但一直挥之不去，后来他终于鼓起勇气向丘特尔发问，结果丘特尔不仅并没有回答他，而且也没有给他他想象中的头锤，罗弼明显感觉到她那水蓝色的眼眸中带有几分忧伤，这更是令他在意。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杂念，第一次尝试签订契约就失败了。
而其后，他终于从封瑞尼尔那里得到了消息，封瑞尼尔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认为与其隐瞒不如告知更好，但他并未让丘特尔去说，而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向罗弼阐述了契约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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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弼无法接受这一切，而封瑞尼尔的话却又让他不得不接受。他问封瑞尼尔如果不签订契约会怎样，封瑞尼尔很严肃地对他说，如果那样，法理之书就会转移到渝的手中，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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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经历过无法回到故乡的痛苦，但从他看过书中罗弼也多多少少能体会到，那一定是种深沉的悲痛。
难怪她会对人这么冷淡，如果当签订契约后来发现没有人记得她，现在不如尽量不让别人记住她，也不去记住别人，否则只会更加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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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一切。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想忘记，不，是一定不能忘记！他无法容忍自己忘记，忘记一个愿意为世界而奉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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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丘特尔抛弃过去的行为生气吗？是对签订契约后会失去对她的记忆的事情生气吗？
不，都不是，他所以会生气，是因为自己必须遵循着这一切，必须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是在对自己的无能而生气啊！
越是怎么想，罗弼心里就越是难受，他暗暗发誓，就算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会去努力，努力改变这被限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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