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尘中水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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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管事的走没影儿了，男人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啊呸！明明是个鸡！还小姐呢！”转头一扬手道，“都给我散了吧，该干嘛干嘛他妈去！”
抬眼看了下墨凡，男人放下竹条也懒得再教训他了。www.Pinwenba.com
墨凡就这样被吊在码头上，那个监工走后墨凡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无力。低着头，耳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令人心烦的责骂声。
天色渐晚，脚步声和呼喝声都渐渐变少。白天热得仿佛火炉的码头现在却冰冷异常。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墨凡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男声，“过来帮忙放他下来。”
墨凡手上感觉一松，身体像只破玩偶一样落下来，跌坐到地上。
陈沛俯下身把墨凡扶起来，帮他把脚上的绳子解了之后，让他靠着，又让别人倒了碗水，一点一点地喂墨凡喝下去。
“看你的样子，想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因为生活所迫才被逼无奈到码头来干活的吧？”看墨凡脸色稍微有点好转，陈沛才缓声问道。
墨凡还记得陈沛，就是因为他，害得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墨凡一副像要吃了自己的样子，陈沛却意外地笑了起来，“在家里从来没挨过打吧？看你这样子肯定平时全家人都特别宠着你的吧？”
墨凡不说话，只是像刚才一样瞪着他。
墨凡完全搞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难道自己地位比别人高就能欺负弱者了么？在古院，墨凡是他那一辈里面最大的，天赋又好，极受师傅宠爱。再加上他天生就适合练气，甚至精神力比一些师叔们还要，这样说他就能随意打骂那些较弱的师弟师叔了吗？
“你小子，别不识相！碰上沛哥是你的福气，要是别的苦力头，谁还会来管你？更加不要说是自掏腰包请监工们吃饭，就为了给你赔罪了。”
墨凡一愣，疑惑地望着陈沛。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要想在码头生存下去，就必须明白码头的规矩。凡事，能忍就忍。越是像你这样受不得一点气的，到头来吃的苦头反而越多。何必呢？今天就算你打赢我了，谁又知道最上面的爷会把你怎么样呢？真要是把码头上的老大给惹来了，估计你现在已经在海里喂鱼了。你以为警察会管？别天真了。”
“难道就、只能、这、样，被人欺负？”
陈沛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很沉，很沉很沉，“到了码头，就得把自己想成条狗。”
“没错！来了码头，你们这些苦力就是一群听话的狗！”
朦胧的夜色里，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冰冷而且带着鄙夷的声音。
又是这种香味……墨凡转头，寻声望去。
素色的贴身旗袍，精致的白荷花，一头漂亮的黑发，肩膀上披着贵气的锦缎。
是她！
一时间，墨凡只觉得心脏跳得快要爆炸开来一样。
白水芸慢慢地向墨凡走近。月光映衬下的那张精致的脸上早已没了昨日的泪痕，美丽的的双眸中分明带着几分高傲和轻蔑的笑意。
“白小姐。”
白水芸不屑地看了墨凡一眼，貌美的脸倒映在墨凡的瞳孔中，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
她能认得出我么？
期许着白水芸能说出点什么，墨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老赵，给他点钱，让他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什……
完全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墨凡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完，白水芸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转身便走了。
“等……等等！”
勉强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呆呆的看着远处的背影越变越小。
突然身上落下了什么东西，墨凡一看。几张大洋好像在羞辱自己一般地躺在自己的身上，和地面的月色一样泛着冰冷的白色。
直到赵管事也走远了，陈沛才扶墨凡站了起来，让他把钱收好。“回去吧，我送你。”
墨凡却突然猛地抓住了陈沛，“刚刚那个是谁？”
陈沛看他刚才的反应，便知道他现在问的是什么了。沉声警告道，“那可是韩家的小姐，别妄想了。”
妄想？
墨凡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答复。
看他还是没明白的样子，陈沛接着道，“你没听到她刚刚说的吗”
他们就是一群狗。
尖锐的话直刺墨凡的心。
“拿这些钱请个好点的大夫看看病。等伤好了再出来找事做，那时候要学乖点。”
“我不离开码头！”
陈沛一下就怒了，直接把墨凡扔在了地上，“你怎么就说不听呢？你以为凭你今天闹出的事你还能在这个码头混下去？就算我已经替你给那些监工赔不是了，那也只能保剩下的苦力不受你牵连。不走的话明天你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墨凡咬着牙没有吭声。
看墨凡的样子，陈沛沉声道，“你个傻小子该不会是舍不得白小姐吧？我跟你说你别做梦了！白水芸这个女人你连想都别想。”
“为什么？”
看他果真是看上白水芸了，陈沛更加气不过了，“你长得干干净净的，换做别家的大小姐可能会看上你，养你做个小白脸。可是白水芸她是韩家的小姐，却姓白，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韩家的小姐，却姓白？
“她是韩玄霄的女人！”
韩玄霄的女人？
一句话好像一道雷劈了下来，墨凡脑中一片空白。
一看管事的走没影儿了，男人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啊呸！明明是个鸡！还小姐呢！”转头一扬手道，“都给我散了吧，该干嘛干嘛他妈去！”
抬眼看了下墨凡，男人放下竹条也懒得再教训他了。www.Pinwenba.com
墨凡就这样被吊在码头上，那个监工走后墨凡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无力。低着头，耳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令人心烦的责骂声。
天色渐晚，脚步声和呼喝声都渐渐变少。白天热得仿佛火炉的码头现在却冰冷异常。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墨凡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男声，“过来帮忙放他下来。”
墨凡手上感觉一松，身体像只破玩偶一样落下来，跌坐到地上。
陈沛俯下身把墨凡扶起来，帮他把脚上的绳子解了之后，让他靠着，又让别人倒了碗水，一点一点地喂墨凡喝下去。
“看你的样子，想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因为生活所迫才被逼无奈到码头来干活的吧？”看墨凡脸色稍微有点好转，陈沛才缓声问道。
墨凡还记得陈沛，就是因为他，害得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墨凡一副像要吃了自己的样子，陈沛却意外地笑了起来，“在家里从来没挨过打吧？看你这样子肯定平时全家人都特别宠着你的吧？”
墨凡不说话，只是像刚才一样瞪着他。
墨凡完全搞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难道自己地位比别人高就能欺负弱者了么？在古院，墨凡是他那一辈里面最大的，天赋又好，极受师傅宠爱。再加上他天生就适合练气，甚至精神力比一些师叔们还要，这样说他就能随意打骂那些较弱的师弟师叔了吗？
“你小子，别不识相！碰上沛哥是你的福气，要是别的苦力头，谁还会来管你？更加不要说是自掏腰包请监工们吃饭，就为了给你赔罪了。”
墨凡一愣，疑惑地望着陈沛。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要想在码头生存下去，就必须明白码头的规矩。凡事，能忍就忍。越是像你这样受不得一点气的，到头来吃的苦头反而越多。何必呢？今天就算你打赢我了，谁又知道最上面的爷会把你怎么样呢？真要是把码头上的老大给惹来了，估计你现在已经在海里喂鱼了。你以为警察会管？别天真了。”
“难道就、只能、这、样，被人欺负？”
陈沛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很沉，很沉很沉，“到了码头，就得把自己想成条狗。”
“没错！来了码头，你们这些苦力就是一群听话的狗！”
朦胧的夜色里，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冰冷而且带着鄙夷的声音。
又是这种香味……墨凡转头，寻声望去。
素色的贴身旗袍，精致的白荷花，一头漂亮的黑发，肩膀上披着贵气的锦缎。
是她！
一时间，墨凡只觉得心脏跳得快要爆炸开来一样。
白水芸慢慢地向墨凡走近。月光映衬下的那张精致的脸上早已没了昨日的泪痕，美丽的的双眸中分明带着几分高傲和轻蔑的笑意。
“白小姐。”
白水芸不屑地看了墨凡一眼，貌美的脸倒映在墨凡的瞳孔中，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
她能认得出我么？
期许着白水芸能说出点什么，墨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老赵，给他点钱，让他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什……
完全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墨凡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完，白水芸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转身便走了。
“等……等等！”
勉强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呆呆的看着远处的背影越变越小。
突然身上落下了什么东西，墨凡一看。几张大洋好像在羞辱自己一般地躺在自己的身上，和地面的月色一样泛着冰冷的白色。
直到赵管事也走远了，陈沛才扶墨凡站了起来，让他把钱收好。“回去吧，我送你。”
墨凡却突然猛地抓住了陈沛，“刚刚那个是谁？”
陈沛看他刚才的反应，便知道他现在问的是什么了。沉声警告道，“那可是韩家的小姐，别妄想了。”
妄想？
墨凡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答复。
看他还是没明白的样子，陈沛接着道，“你没听到她刚刚说的吗”
他们就是一群狗。
尖锐的话直刺墨凡的心。
“拿这些钱请个好点的大夫看看病。等伤好了再出来找事做，那时候要学乖点。”
“我不离开码头！”
陈沛一下就怒了，直接把墨凡扔在了地上，“你怎么就说不听呢？你以为凭你今天闹出的事你还能在这个码头混下去？就算我已经替你给那些监工赔不是了，那也只能保剩下的苦力不受你牵连。不走的话明天你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墨凡咬着牙没有吭声。
看墨凡的样子，陈沛沉声道，“你个傻小子该不会是舍不得白小姐吧？我跟你说你别做梦了！白水芸这个女人你连想都别想。”
“为什么？”
看他果真是看上白水芸了，陈沛更加气不过了，“你长得干干净净的，换做别家的大小姐可能会看上你，养你做个小白脸。可是白水芸她是韩家的小姐，却姓白，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韩家的小姐，却姓白？
“她是韩玄霄的女人！”
韩玄霄的女人？
一句话好像一道雷劈了下来，墨凡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