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雨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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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陪文香上过课，临泉觉得她有些陌生，仿佛掩盖在皎洁的光晕。趁她低头看书之际，望她几眼，疲倦感居然消除一些，他的内心隐约有种满足。
文香偶尔发觉到他在看自己，微微抬头，灯光映射的脸颊一丝淡红色云翼，指尖在脸颊上滑动，那片云翼慢慢淡去，融于白皙的肤色里。
男女关系好比登山，下山容易，上山难，关系亲密是很难的，然而关系到了某个程度，这时是很危险的，双方只能为这段关系重新选择方向，继续向前，关系会更近一步，一方退缩，这段关系多半会骤冷下去，沦为生疏路人。
临泉对这点想得很明白，他和文香的关系到了生死临界点，没办法像对待父母吵架那样熟视无睹。他不喜欢这样家庭，父母的吵架和吃饭是一样必不可少，清晨还在睡梦中，便能听到父母争吵声，一直到晚上他们睡下，家再次恢复到宁静。
他时常觉得他的家在远方，在夜晚里，因而报考大学时，执意选择离家遥远的城市读书。
文香依如往常偷溜出图书馆，临泉学习时间以整点划分，学习专业知识和准备六级，六级考了四次，每次都不尽人意。听力是影响他过关的最大障碍，因而九点前要完成半小时的听力训练，听力结束后，摘下耳机去洗手间，又到一楼开水房把自己和文香的水杯接满热水，折返到三楼阅览室。
因为喝不惯温水，常去一楼开水房接烧开的热水，其他楼层热水没有烧开，其中三楼开水房的热水桶是坏的，一放水桶就剧烈颤动，发出即将爆炸的轰轰声音。
图书馆广场中央一群社员在领队的带领下跳舞，老社员在队伍里游走，纠正社员的动作，背景音乐放的是《lovetobelovedbyyou》，歌手嘶哑而深情的嗓音清晰传进图书馆。
“不要再帮我倒热水，都浪费了。”文香按时回到图书馆，将桌上书本和水杯放进包里。
“回寝室可以冲牛奶喝。”临泉按自己的生活习惯回道，睡前喝杯牛奶，暖和身子。
“我不喜欢喝牛奶，睡觉前也没不怎么喝水，容易起夜，太麻烦了。”
“稍稍喝点，也不算浪费。”
“很难做到。”
“一点都不喝？”
“是的，回到寝室，放下包就不想再碰它了，每次你帮我倒的热水我都没喝，隔天还是倒掉。”
“是有些浪费，蛮可惜的。”临泉停在广场中央，拉住文香的衣袖向花坛边走去。
“要坐会吗？”
“想聊会天。”
“聊什么？”
“随便聊，没特别想聊的。”
“你好奇怪，留我陪你聊天，又不知道聊什么。”
“我知道要聊什么，只不过你要给我时间。”临泉稍稍靠近她。
“给你时间。”
临泉沉思一会，像座高山站起身走到她的对面，不紧不慢抓住她的手臂，“文香，我以后陪你吗？”
“听不懂。”文香轻咬红唇，眼里有着天上明月的光芒，又像滑溜溜的黑珠子，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孩般看向临泉。
临泉明知道她故意的，话到这样地步，不得不继续向下说，但还是被她无辜的样子逗乐，“真要我说那么直白吗？”
“要。”她语气坚决。
“我好像喜欢你，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好像，什么是好像？”
临泉无法彻底放下心中的纠结，这样做是不是背叛了内心，背叛这些年对欣童的坚守，因而说出来的话有些含蓄，文香隐隐感到他的犹豫，“你还是有些放不下她。”
临泉对她没隐瞒，“有点。”
“你是真的喜欢我？”
“真的喜欢，虽然我还是有些放不下，但是我保证不会去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信你，可是你打算怎么办？”
“文香，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还是不要打，没必要再心痛一回。”
临泉曾打电话和欣童告白，意料之中被拒，那晚喝了一瓶白酒，醉醺醺打电话给文香，她一夜都没有挂掉电话，从那时起，她在临泉心中地位不断上升。临泉一直把她当做是亲人，没有考虑过和她成为男女朋友，直到最近这段时间，想法有些改变。
“不行，我要打给她，告诉她，我要和你在一起。”
“临泉，你的心意我懂，真的不用。”
“我这么做，为了我，也为了你。你不用管，在一边听就好了，乖.......”
“嗯。“
临泉拨打欣童的微信电话，很快就接通，直截了当说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过了半分钟，欣童简单回答，“好好对人家，不要辜负她。”
临泉说句知道，相互告别挂断电话。
他再次坐下，面目僵硬，心沉到寒潭里，又如此透彻，好似掉落油锅，却有春日新生之感。欣童不起波澜的语气让他失望，又让他轻松，说到底他为这份虚幻的单相思坚守到了穷途末路，尽力了。
“临泉，还好吗？”文香推几下他的肩头，见他无所察觉，用手拍几下他的额头。
“还好，我送你回南苑。”临泉牵着她的手往外国语学院走去，穿过那里，一道大道连通南苑和公共楼。
“临泉，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今天我不答应你。”他们快到外国语学院时，文香停下脚步。
“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信你，可我想要一份干净彻底的告白，而不是今晚这么混乱的。”
“好，今天就不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不算，得重来，你要选个好点日子。”她开始用女朋友一样的语气叮嘱。
“我会仔细想，挑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还有，我之前跳舞时候，窗台边站得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我，看你不在，心里有些不安，想看看你在干嘛。”
“打住，肉麻的话还留着以后再说，快点送我回去，不然没热水洗澡。”
“还是我牵你走。”
“呸，我又不是马。”
“我是说你拉着我的手，跟我走。”
自从陪文香上过课，临泉觉得她有些陌生，仿佛掩盖在皎洁的光晕。趁她低头看书之际，望她几眼，疲倦感居然消除一些，他的内心隐约有种满足。
文香偶尔发觉到他在看自己，微微抬头，灯光映射的脸颊一丝淡红色云翼，指尖在脸颊上滑动，那片云翼慢慢淡去，融于白皙的肤色里。
男女关系好比登山，下山容易，上山难，关系亲密是很难的，然而关系到了某个程度，这时是很危险的，双方只能为这段关系重新选择方向，继续向前，关系会更近一步，一方退缩，这段关系多半会骤冷下去，沦为生疏路人。
临泉对这点想得很明白，他和文香的关系到了生死临界点，没办法像对待父母吵架那样熟视无睹。他不喜欢这样家庭，父母的吵架和吃饭是一样必不可少，清晨还在睡梦中，便能听到父母争吵声，一直到晚上他们睡下，家再次恢复到宁静。
他时常觉得他的家在远方，在夜晚里，因而报考大学时，执意选择离家遥远的城市读书。
文香依如往常偷溜出图书馆，临泉学习时间以整点划分，学习专业知识和准备六级，六级考了四次，每次都不尽人意。听力是影响他过关的最大障碍，因而九点前要完成半小时的听力训练，听力结束后，摘下耳机去洗手间，又到一楼开水房把自己和文香的水杯接满热水，折返到三楼阅览室。
因为喝不惯温水，常去一楼开水房接烧开的热水，其他楼层热水没有烧开，其中三楼开水房的热水桶是坏的，一放水桶就剧烈颤动，发出即将爆炸的轰轰声音。
图书馆广场中央一群社员在领队的带领下跳舞，老社员在队伍里游走，纠正社员的动作，背景音乐放的是《lovetobelovedbyyou》，歌手嘶哑而深情的嗓音清晰传进图书馆。
“不要再帮我倒热水，都浪费了。”文香按时回到图书馆，将桌上书本和水杯放进包里。
“回寝室可以冲牛奶喝。”临泉按自己的生活习惯回道，睡前喝杯牛奶，暖和身子。
“我不喜欢喝牛奶，睡觉前也没不怎么喝水，容易起夜，太麻烦了。”
“稍稍喝点，也不算浪费。”
“很难做到。”
“一点都不喝？”
“是的，回到寝室，放下包就不想再碰它了，每次你帮我倒的热水我都没喝，隔天还是倒掉。”
“是有些浪费，蛮可惜的。”临泉停在广场中央，拉住文香的衣袖向花坛边走去。
“要坐会吗？”
“想聊会天。”
“聊什么？”
“随便聊，没特别想聊的。”
“你好奇怪，留我陪你聊天，又不知道聊什么。”
“我知道要聊什么，只不过你要给我时间。”临泉稍稍靠近她。
“给你时间。”
临泉沉思一会，像座高山站起身走到她的对面，不紧不慢抓住她的手臂，“文香，我以后陪你吗？”
“听不懂。”文香轻咬红唇，眼里有着天上明月的光芒，又像滑溜溜的黑珠子，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孩般看向临泉。
临泉明知道她故意的，话到这样地步，不得不继续向下说，但还是被她无辜的样子逗乐，“真要我说那么直白吗？”
“要。”她语气坚决。
“我好像喜欢你，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好像，什么是好像？”
临泉无法彻底放下心中的纠结，这样做是不是背叛了内心，背叛这些年对欣童的坚守，因而说出来的话有些含蓄，文香隐隐感到他的犹豫，“你还是有些放不下她。”
临泉对她没隐瞒，“有点。”
“你是真的喜欢我？”
“真的喜欢，虽然我还是有些放不下，但是我保证不会去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信你，可是你打算怎么办？”
“文香，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还是不要打，没必要再心痛一回。”
临泉曾打电话和欣童告白，意料之中被拒，那晚喝了一瓶白酒，醉醺醺打电话给文香，她一夜都没有挂掉电话，从那时起，她在临泉心中地位不断上升。临泉一直把她当做是亲人，没有考虑过和她成为男女朋友，直到最近这段时间，想法有些改变。
“不行，我要打给她，告诉她，我要和你在一起。”
“临泉，你的心意我懂，真的不用。”
“我这么做，为了我，也为了你。你不用管，在一边听就好了，乖.......”
“嗯。“
临泉拨打欣童的微信电话，很快就接通，直截了当说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过了半分钟，欣童简单回答，“好好对人家，不要辜负她。”
临泉说句知道，相互告别挂断电话。
他再次坐下，面目僵硬，心沉到寒潭里，又如此透彻，好似掉落油锅，却有春日新生之感。欣童不起波澜的语气让他失望，又让他轻松，说到底他为这份虚幻的单相思坚守到了穷途末路，尽力了。
“临泉，还好吗？”文香推几下他的肩头，见他无所察觉，用手拍几下他的额头。
“还好，我送你回南苑。”临泉牵着她的手往外国语学院走去，穿过那里，一道大道连通南苑和公共楼。
“临泉，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今天我不答应你。”他们快到外国语学院时，文香停下脚步。
“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信你，可我想要一份干净彻底的告白，而不是今晚这么混乱的。”
“好，今天就不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不算，得重来，你要选个好点日子。”她开始用女朋友一样的语气叮嘱。
“我会仔细想，挑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还有，我之前跳舞时候，窗台边站得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我，看你不在，心里有些不安，想看看你在干嘛。”
“打住，肉麻的话还留着以后再说，快点送我回去，不然没热水洗澡。”
“还是我牵你走。”
“呸，我又不是马。”
“我是说你拉着我的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