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三位一体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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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罗看着李杰，眼神闪烁了几下。
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少年，有意思，不代表他很强，也不带表什么其它的意义。
有意思这三个字，不过是强者以至高的角度俯视弱者，以温和的心态看待弱者而已。
而实际上，在斯特罗的眼中，李杰不过是一个极其弱小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渣渣，根本就没有能力影响时空，时空这种层面的宇宙存在要素，至少要他这个境界的高手才能真正干涉。
那么……
“发生了什么？”
斯特罗不解，他无法看破现象之后的本质，所以，他看向了李杰，希望得到答案。
“棋，不仅仅是规则下的演算结果。”
李杰掏出一个小本本，然后念了一句，这是李杰用自己的理解，将古文翻译出来，斯特罗看见了棋谱，当即抢了过来然后，脸色十分怪异的看着李杰。
“黑，小子，这是什么地方？”
斯特罗指着四周，现在，他们所处的空间，明显不是马老板的酒馆。
要在无形之中将斯特罗这种级别的高手进行空间转移，难度可不小，斯特罗这回认真起来了，如果这是自己敌人的布局，那么，就真的要认真对待了。
“别紧张，只是一局棋而已。”
“一局棋？”
斯特罗沉默，看李杰的眼神也更加的精彩起来，李杰弄出这局棋，目的很明确，也没有任何的演示，自己从头到尾也不是很生气，只是……这一招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排场，这让斯特罗有点意外。
“不错呀，小子，你哪里找来的这种……看上去，很玄幻的棋局。”
斯特罗能够确定，将自己拉入这奇异空间的力量不是李杰的，那么，这股力量就应该是那个棋局的，这个答案很容易得出，却很难想到。
因为，在超能力者的世界，拥有奇怪力量的物品很多，有些还是分奇葩，比如那些十分不起眼的小玩意，甚至，天天见到的一些日常用品，也有可能被超能力者制作成拥有神奇功能的‘物件’。
只是，再怎么神奇，也有其‘常识’。
然而，斯特罗往往没有想到的是，李杰让自己下的这个棋局，居然如此超出常识范围。
“这玩意，什么原理呀？”
斯特罗重新坐下，之前他惊讶的站起来，对比之下，李杰却一直稳坐在原地，看上去淡定如山，这一对比，就仿佛斯特罗是一个能力贫乏的渣渣，李杰才是超级高手一般。
这种感觉，让斯特罗很不爽，不过，超级高手自然有超级高手的涵养，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迁怒于李杰。
“原理，其实我也不是很懂，给我这个棋局的人，是这样说的。”
李杰没有急着催促斯特罗下子，而是慢慢的解释自己对这个棋局的理解。
这个棋局，来历十分神秘，收藏这套棋局的人，是前代墨子，不知是何原因，前代墨子没有留下关于这棋局来源的信息，不过，对于这棋局的一些基本情况，却是有清楚地记录。
“这是阴阳天的投影，头上的那水镜一样的东西，据说能够折射人的心灵。”
李杰指着头顶的天空，那是一片明亮的静止，看上去，就好像倒立的水面，反向水面这种景象，在普通人眼中是违反常识的事情，可是，在超能力者的眼中，却是一种比较普通人室内装修风格。
斯特罗就认识几个人，喜欢在自己的住处弄出这种效果。
“喔，阴阳天，这个我听说过，据说是一个很危险的独立空间。”
阴阳天，真要追溯源头，其实和诸子传人有极大的关联，据说，阴阳天的创造者就是阴阳子，所谓阴阳天，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存在，而仅仅是阴阳子的实验空间。
为了理解宇宙存在的平衡关系，也就是弄清阴阳理论，阴阳子专门弄出来的，一个模拟宇宙的独立界面。
弄出一个独立界面，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十分厉害了，何况，传说中阴阳天能进不能出，不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厉害的机关法阵，而是因为当初阴阳子在里面做的实验，导致其内的‘状况’一直停留在宇宙混沌时期。
“那个这个镜像？”
斯特罗虽然是欧洲人，然而，确实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中式超能力者虽然神秘，在这个岁月都无法打败的男人面前，也不算什么隐秘。
“和棋局有关，请。”
李杰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指着身下的棋局，对斯特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斯特罗仍旧十分好奇的看了眼头顶的镜面，心中也在盘算着什么，虽然自己实力强劲，可是，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李杰这小子对自己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然而，这个诡异的棋局却不尽然。
“好吧，你小子，我看你玩出什么花样来。”
斯特罗看了半天，对于这种唯心主义倾向严重的中式超能力，他也很无奈，更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回应李杰的催促。
斯特罗下子，下的是稳妥的棋路，目的并不是快速的击败李杰，棋局之上，执着于输赢，反而会让你远离胜利，这一点，斯特罗还是很清楚地，不过，他跟好奇的是，李杰会用什么办法，来改变这局‘无解’的棋局。
‘啪’，不管心中有多少疑虑，斯特罗终究是一名拥有几千年阅历的老怪物，他没有过分的猜测，也没有因为李杰异常的表现而变得急躁，斯特罗就是这般稳重的将手中棋子按下。
然而……
当斯特罗手中棋子触底的瞬间，四周的景象却是发生了变化，斯特罗心生警惕，看着李杰，却发现李杰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没有看见四周环境的异常。
“难道，这种影响，只针对我？”
斯特罗的感知能力扩散到四周，甚至开始介入个诡异空间的规则，然而，在他一番查验之后，认定了自己眼中的景象与李杰眼中的景象并不一样，他才放心下来。
这棋局针对的对象，并非我一个人，双方都在棋局的力量影响下，哼，虽然我不清楚这棋局真正的作用，却也有足够的自信战胜李杰，李杰呀李杰，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斯特罗的自信，是建立在真实可靠的力量之上，是建立在千年以来的阅历之上，而李杰，他与斯特罗相比，简直就宛如婴儿一般。
棋局如人生，这是李杰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也是墨子见这副棋局交与李杰时留下的信息。斯特罗眼神闪烁了几下，没发觉李杰身上有什么异常，他就仿佛和普通的思考一般，两只眼睛盯着棋局一动不动。与李杰的专心不同，斯特罗却发现，自己很无奈的被四周变幻的景象吸引了帅才ch。
“喂，你还坐着干嘛？”
一只手伸了过来，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斯特罗十分错愕的看着向自己身处手的人，那是一双柔弱的手，没有老茧，很白净，是一双从未干过体力活的手。
斯特罗深吸一口气，这番景象，和自己记忆编码0004325完全一致，这中状况的出现，并不是很有创意。
“记忆复制型的幻境么？哎，这种做法，很普通嘛。”
斯特罗薇薇一笑，他的善意笑容，不是给李杰的，也不是给这棋局的布局之人，而是给眼前向自己伸手之人。
这仅仅是一个习惯而已……
“回忆是一剂毒药，特别是对于活了几千年的人而言，不过，这种毒药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
斯特罗的脸上，瞬间闪过很多表情，有愤怒，有狂暴，也有慈爱，还有悲痛与悔恨，这些表情在一瞬间展现出来，看上去，就好像加速播放的影响，只是，加速的程度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嗨……”
斯特罗还是对虚幻的回忆做出了回复，不管是否虚幻，那个人向自己伸出手，自己就觉得十分温暖，这……也许就是毒吧。
“想什么呢？”
“啊……”
斯特罗很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答复一个虚幻的，不存在的回忆……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人活的时间越长，就越……唉，说不出的味道。”
斯特罗本来想说活的时间越长，就越没意思，不过，这种说法其实也不尽然，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只要自己的心依旧保持着朝气，就能找到新的人生意义。
自己，问题的核心在于……
“你别想太多，你其实已经知道答案的，不是么？”
那个声音，永远也听不厌，永远也不会烦，那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仿佛，时间重新回到了曾经的那段岁月。
“对，我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知道，和能够做到，完全是两回事。”
斯特罗不得不感叹，对方完全戳中了自己内心的软弱，不过，自己早就能够面对自己的软弱，也不惧怕什么。
反倒是……这种无聊的回忆，要持续多久？
斯特罗心有厌烦，却不愿意表现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他默默的看着四周，寻找着离开这无趣幻境的方法。
阴阳天，以阴阳之间的关系为立意，寻求的，是宇宙平衡的规则，平衡，他的反面是毁灭，以及破坏，而破坏本身，又是朝向另一个平衡的过程。
李杰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阴阳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杰不知道，不过，墨子却是说过，阴阳子认为，人的意识和物质世界，是阴阳关系，两者不可脱离，也不可过分混合。
这一观点，和虚无教团的真理理论完全对立，这种理论的对立，要辨别哪一方才是正确的，需要大量的思考与判断。
李杰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宇宙广义规则，李杰当前最需要做的，是说服斯特罗，而眼下，自己要想说服斯特罗，自己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从这个棋局迷阵之中走出去。
李杰苦笑起来，虽然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也依旧会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变了了……”
前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依旧是那样憔悴，那之上虚弱的手在自己的面庞上划过，轻轻的抚摸着，这本是极其平常的一次交流，却让李杰浑身一震。
平常……确实是平常的一幕，至少，在自己人生被毁灭之前，那段现在只能回忆的幸福生活中，自己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
只是……
“一切都会改变，一切改变，都无法后悔。”
李杰尽量路出微笑，尽量隐藏自己那不成熟的仇恨，以及不理智的愤怒。
“为什么？”
依旧是那酥软的声音，依旧是那熟悉的话语，李杰身体一颤，本来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此刻，却是让李杰陷入了犹豫。
“你又是为什么？”
李杰迟疑了一会后，终于，抬起头，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那种黑，十分的耀眼，十分的美丽，那种黑，与苏菲他们的那种永恒黑暗完全不同，和宇宙深处冰冷的黑暗却有点相似。
冰冷，却不残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黑暗？
李杰不解，一直都想不明白，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理解过你。
“真的要我回答么？”
轮椅上，那散乱的秀发遮掩不住俏美的容颜，虽然病怏怏的，却更加惹人怜爱。
李杰眼神一冷，终于从刚才的失神之中回复过来，李杰重新回复过来的原因，是那惹人怜爱的模样！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以前就很美，却不是惹人怜爱的这种，而是……”
对，没有笑容，没有那种看上去十分天真，幸福的笑容，虽然，现在的李杰知道，那笑容不过是一朵名为虚假的花。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杰看着对方的眼睛，目光从冰冷变的慎重，最后，变得有些惊慌。
阴阳天……非幻境！
这是墨子说的，起初，李杰以为这句话的意义在于说明这场无名棋局的意识干涉，与一般幻境原理不一样，然而，此刻，李杰却是开始忧心，甚至害怕起来。
“不会吧……”
远在千里之外，远在另一个隔绝的空间，远在……永别的立场上，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孩站在镜子之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稍带邪意的笑容。
虽然邪意有些维和，却让这份异常的美丽，更加惊心动魄，仿佛要慑人心魂一般。
“怎么了？”
侍女走上前来，察觉到圣女殿下的异常举动，担心的问了一句。
“艾利，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永别么？”
名为艾利的侍女，听见了圣女殿下的提问，神情变得有些悲伤，她很清楚圣女殿下的过往，也很清楚殿下心中的那片乌云，只是……
“为了我们伟大的目标，圣女殿下，请一定要坚定不移的前行，您当初就是这样鼓励我们的……”
艾利颤抖的低下头，伏跪在圣女的身旁，担忧与尊敬一同在她的眼神中交织。
艾利的眼瞳很美，虽然她伏跪在旁，光洁的地面瓷砖，却依旧反射出那对如同星辰一样美丽的明眸。
那是一双闪亮的眼睛，那是一双拥有光明的眼睛，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个耀眼的十字架，那瞳孔中闪烁的光辉，如同圣洁的火焰一般洁白，光辉仿佛永远不会熄灭，仿佛，只要生命不止，这抹光亮，就就没有熄灭的那一天。
然而，此刻，这名少女眼瞳中的圣十字架却闪动了一下，这让这名侍女极其惊慌，却是不知为何，身体失去了着力，差点就要倒在地上，也幸好就在身旁的圣女一把将她扶助。
“艾利，你没事吧？”
圣女在第一时间扶起自己的侍女，看着她那双本能美丽的眼睛，看着那眼睛肿的圣白十字架，担心的问到。
“没事，殿下。”
“你不会怨我吧？”
“当然不会，如果没有您，我早就已经死了。”
“殿下，不要这样想，如果没有您，我们……”
在艾利身上，又有七八名眼瞳中闪烁着十字架的少女出现，她们和艾利一样，用忠诚和狂热的目光看着白光之卫最耀眼的圣女殿下。
“可是，我们已经让无数人的命运改变，他们，有人会死，有人会永远的失去幸福的生活，也有人，会在怨恨之下活一辈子……甚至……”
圣女殿下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自己永远是这么的慈祥，美丽，甚至……圣洁。
“不用怀疑，圣女殿下，我们做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我们无需动摇。”
“对，我们无需动摇，只有蒙昧无知的人，才会因为短视而仇视我们，我们不需要因为他们而迟疑，圣女殿下，我们愿意成为您的力量。”侍女们纷纷半跪，表示这自己的忠心，这种忠心没有丝毫的虚假，这一点，圣女殿下十分清楚。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仿佛，自己天生就是这样，天生能够看穿谎言，也能看穿真实……
斯特罗看着李杰，眼神闪烁了几下。
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少年，有意思，不代表他很强，也不带表什么其它的意义。
有意思这三个字，不过是强者以至高的角度俯视弱者，以温和的心态看待弱者而已。
而实际上，在斯特罗的眼中，李杰不过是一个极其弱小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渣渣，根本就没有能力影响时空，时空这种层面的宇宙存在要素，至少要他这个境界的高手才能真正干涉。
那么……
“发生了什么？”
斯特罗不解，他无法看破现象之后的本质，所以，他看向了李杰，希望得到答案。
“棋，不仅仅是规则下的演算结果。”
李杰掏出一个小本本，然后念了一句，这是李杰用自己的理解，将古文翻译出来，斯特罗看见了棋谱，当即抢了过来然后，脸色十分怪异的看着李杰。
“黑，小子，这是什么地方？”
斯特罗指着四周，现在，他们所处的空间，明显不是马老板的酒馆。
要在无形之中将斯特罗这种级别的高手进行空间转移，难度可不小，斯特罗这回认真起来了，如果这是自己敌人的布局，那么，就真的要认真对待了。
“别紧张，只是一局棋而已。”
“一局棋？”
斯特罗沉默，看李杰的眼神也更加的精彩起来，李杰弄出这局棋，目的很明确，也没有任何的演示，自己从头到尾也不是很生气，只是……这一招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排场，这让斯特罗有点意外。
“不错呀，小子，你哪里找来的这种……看上去，很玄幻的棋局。”
斯特罗能够确定，将自己拉入这奇异空间的力量不是李杰的，那么，这股力量就应该是那个棋局的，这个答案很容易得出，却很难想到。
因为，在超能力者的世界，拥有奇怪力量的物品很多，有些还是分奇葩，比如那些十分不起眼的小玩意，甚至，天天见到的一些日常用品，也有可能被超能力者制作成拥有神奇功能的‘物件’。
只是，再怎么神奇，也有其‘常识’。
然而，斯特罗往往没有想到的是，李杰让自己下的这个棋局，居然如此超出常识范围。
“这玩意，什么原理呀？”
斯特罗重新坐下，之前他惊讶的站起来，对比之下，李杰却一直稳坐在原地，看上去淡定如山，这一对比，就仿佛斯特罗是一个能力贫乏的渣渣，李杰才是超级高手一般。
这种感觉，让斯特罗很不爽，不过，超级高手自然有超级高手的涵养，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迁怒于李杰。
“原理，其实我也不是很懂，给我这个棋局的人，是这样说的。”
李杰没有急着催促斯特罗下子，而是慢慢的解释自己对这个棋局的理解。
这个棋局，来历十分神秘，收藏这套棋局的人，是前代墨子，不知是何原因，前代墨子没有留下关于这棋局来源的信息，不过，对于这棋局的一些基本情况，却是有清楚地记录。
“这是阴阳天的投影，头上的那水镜一样的东西，据说能够折射人的心灵。”
李杰指着头顶的天空，那是一片明亮的静止，看上去，就好像倒立的水面，反向水面这种景象，在普通人眼中是违反常识的事情，可是，在超能力者的眼中，却是一种比较普通人室内装修风格。
斯特罗就认识几个人，喜欢在自己的住处弄出这种效果。
“喔，阴阳天，这个我听说过，据说是一个很危险的独立空间。”
阴阳天，真要追溯源头，其实和诸子传人有极大的关联，据说，阴阳天的创造者就是阴阳子，所谓阴阳天，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存在，而仅仅是阴阳子的实验空间。
为了理解宇宙存在的平衡关系，也就是弄清阴阳理论，阴阳子专门弄出来的，一个模拟宇宙的独立界面。
弄出一个独立界面，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十分厉害了，何况，传说中阴阳天能进不能出，不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厉害的机关法阵，而是因为当初阴阳子在里面做的实验，导致其内的‘状况’一直停留在宇宙混沌时期。
“那个这个镜像？”
斯特罗虽然是欧洲人，然而，确实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中式超能力者虽然神秘，在这个岁月都无法打败的男人面前，也不算什么隐秘。
“和棋局有关，请。”
李杰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指着身下的棋局，对斯特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斯特罗仍旧十分好奇的看了眼头顶的镜面，心中也在盘算着什么，虽然自己实力强劲，可是，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李杰这小子对自己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然而，这个诡异的棋局却不尽然。
“好吧，你小子，我看你玩出什么花样来。”
斯特罗看了半天，对于这种唯心主义倾向严重的中式超能力，他也很无奈，更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回应李杰的催促。
斯特罗下子，下的是稳妥的棋路，目的并不是快速的击败李杰，棋局之上，执着于输赢，反而会让你远离胜利，这一点，斯特罗还是很清楚地，不过，他跟好奇的是，李杰会用什么办法，来改变这局‘无解’的棋局。
‘啪’，不管心中有多少疑虑，斯特罗终究是一名拥有几千年阅历的老怪物，他没有过分的猜测，也没有因为李杰异常的表现而变得急躁，斯特罗就是这般稳重的将手中棋子按下。
然而……
当斯特罗手中棋子触底的瞬间，四周的景象却是发生了变化，斯特罗心生警惕，看着李杰，却发现李杰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没有看见四周环境的异常。
“难道，这种影响，只针对我？”
斯特罗的感知能力扩散到四周，甚至开始介入个诡异空间的规则，然而，在他一番查验之后，认定了自己眼中的景象与李杰眼中的景象并不一样，他才放心下来。
这棋局针对的对象，并非我一个人，双方都在棋局的力量影响下，哼，虽然我不清楚这棋局真正的作用，却也有足够的自信战胜李杰，李杰呀李杰，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斯特罗的自信，是建立在真实可靠的力量之上，是建立在千年以来的阅历之上，而李杰，他与斯特罗相比，简直就宛如婴儿一般。
棋局如人生，这是李杰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也是墨子见这副棋局交与李杰时留下的信息。斯特罗眼神闪烁了几下，没发觉李杰身上有什么异常，他就仿佛和普通的思考一般，两只眼睛盯着棋局一动不动。与李杰的专心不同，斯特罗却发现，自己很无奈的被四周变幻的景象吸引了帅才ch。
“喂，你还坐着干嘛？”
一只手伸了过来，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斯特罗十分错愕的看着向自己身处手的人，那是一双柔弱的手，没有老茧，很白净，是一双从未干过体力活的手。
斯特罗深吸一口气，这番景象，和自己记忆编码0004325完全一致，这中状况的出现，并不是很有创意。
“记忆复制型的幻境么？哎，这种做法，很普通嘛。”
斯特罗薇薇一笑，他的善意笑容，不是给李杰的，也不是给这棋局的布局之人，而是给眼前向自己伸手之人。
这仅仅是一个习惯而已……
“回忆是一剂毒药，特别是对于活了几千年的人而言，不过，这种毒药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
斯特罗的脸上，瞬间闪过很多表情，有愤怒，有狂暴，也有慈爱，还有悲痛与悔恨，这些表情在一瞬间展现出来，看上去，就好像加速播放的影响，只是，加速的程度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嗨……”
斯特罗还是对虚幻的回忆做出了回复，不管是否虚幻，那个人向自己伸出手，自己就觉得十分温暖，这……也许就是毒吧。
“想什么呢？”
“啊……”
斯特罗很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答复一个虚幻的，不存在的回忆……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人活的时间越长，就越……唉，说不出的味道。”
斯特罗本来想说活的时间越长，就越没意思，不过，这种说法其实也不尽然，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只要自己的心依旧保持着朝气，就能找到新的人生意义。
自己，问题的核心在于……
“你别想太多，你其实已经知道答案的，不是么？”
那个声音，永远也听不厌，永远也不会烦，那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仿佛，时间重新回到了曾经的那段岁月。
“对，我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知道，和能够做到，完全是两回事。”
斯特罗不得不感叹，对方完全戳中了自己内心的软弱，不过，自己早就能够面对自己的软弱，也不惧怕什么。
反倒是……这种无聊的回忆，要持续多久？
斯特罗心有厌烦，却不愿意表现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他默默的看着四周，寻找着离开这无趣幻境的方法。
阴阳天，以阴阳之间的关系为立意，寻求的，是宇宙平衡的规则，平衡，他的反面是毁灭，以及破坏，而破坏本身，又是朝向另一个平衡的过程。
李杰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阴阳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杰不知道，不过，墨子却是说过，阴阳子认为，人的意识和物质世界，是阴阳关系，两者不可脱离，也不可过分混合。
这一观点，和虚无教团的真理理论完全对立，这种理论的对立，要辨别哪一方才是正确的，需要大量的思考与判断。
李杰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宇宙广义规则，李杰当前最需要做的，是说服斯特罗，而眼下，自己要想说服斯特罗，自己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从这个棋局迷阵之中走出去。
李杰苦笑起来，虽然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也依旧会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变了了……”
前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依旧是那样憔悴，那之上虚弱的手在自己的面庞上划过，轻轻的抚摸着，这本是极其平常的一次交流，却让李杰浑身一震。
平常……确实是平常的一幕，至少，在自己人生被毁灭之前，那段现在只能回忆的幸福生活中，自己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
只是……
“一切都会改变，一切改变，都无法后悔。”
李杰尽量路出微笑，尽量隐藏自己那不成熟的仇恨，以及不理智的愤怒。
“为什么？”
依旧是那酥软的声音，依旧是那熟悉的话语，李杰身体一颤，本来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此刻，却是让李杰陷入了犹豫。
“你又是为什么？”
李杰迟疑了一会后，终于，抬起头，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那种黑，十分的耀眼，十分的美丽，那种黑，与苏菲他们的那种永恒黑暗完全不同，和宇宙深处冰冷的黑暗却有点相似。
冰冷，却不残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黑暗？
李杰不解，一直都想不明白，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理解过你。
“真的要我回答么？”
轮椅上，那散乱的秀发遮掩不住俏美的容颜，虽然病怏怏的，却更加惹人怜爱。
李杰眼神一冷，终于从刚才的失神之中回复过来，李杰重新回复过来的原因，是那惹人怜爱的模样！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以前就很美，却不是惹人怜爱的这种，而是……”
对，没有笑容，没有那种看上去十分天真，幸福的笑容，虽然，现在的李杰知道，那笑容不过是一朵名为虚假的花。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杰看着对方的眼睛，目光从冰冷变的慎重，最后，变得有些惊慌。
阴阳天……非幻境！
这是墨子说的，起初，李杰以为这句话的意义在于说明这场无名棋局的意识干涉，与一般幻境原理不一样，然而，此刻，李杰却是开始忧心，甚至害怕起来。
“不会吧……”
远在千里之外，远在另一个隔绝的空间，远在……永别的立场上，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孩站在镜子之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稍带邪意的笑容。
虽然邪意有些维和，却让这份异常的美丽，更加惊心动魄，仿佛要慑人心魂一般。
“怎么了？”
侍女走上前来，察觉到圣女殿下的异常举动，担心的问了一句。
“艾利，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永别么？”
名为艾利的侍女，听见了圣女殿下的提问，神情变得有些悲伤，她很清楚圣女殿下的过往，也很清楚殿下心中的那片乌云，只是……
“为了我们伟大的目标，圣女殿下，请一定要坚定不移的前行，您当初就是这样鼓励我们的……”
艾利颤抖的低下头，伏跪在圣女的身旁，担忧与尊敬一同在她的眼神中交织。
艾利的眼瞳很美，虽然她伏跪在旁，光洁的地面瓷砖，却依旧反射出那对如同星辰一样美丽的明眸。
那是一双闪亮的眼睛，那是一双拥有光明的眼睛，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个耀眼的十字架，那瞳孔中闪烁的光辉，如同圣洁的火焰一般洁白，光辉仿佛永远不会熄灭，仿佛，只要生命不止，这抹光亮，就就没有熄灭的那一天。
然而，此刻，这名少女眼瞳中的圣十字架却闪动了一下，这让这名侍女极其惊慌，却是不知为何，身体失去了着力，差点就要倒在地上，也幸好就在身旁的圣女一把将她扶助。
“艾利，你没事吧？”
圣女在第一时间扶起自己的侍女，看着她那双本能美丽的眼睛，看着那眼睛肿的圣白十字架，担心的问到。
“没事，殿下。”
“你不会怨我吧？”
“当然不会，如果没有您，我早就已经死了。”
“殿下，不要这样想，如果没有您，我们……”
在艾利身上，又有七八名眼瞳中闪烁着十字架的少女出现，她们和艾利一样，用忠诚和狂热的目光看着白光之卫最耀眼的圣女殿下。
“可是，我们已经让无数人的命运改变，他们，有人会死，有人会永远的失去幸福的生活，也有人，会在怨恨之下活一辈子……甚至……”
圣女殿下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自己永远是这么的慈祥，美丽，甚至……圣洁。
“不用怀疑，圣女殿下，我们做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我们无需动摇。”
“对，我们无需动摇，只有蒙昧无知的人，才会因为短视而仇视我们，我们不需要因为他们而迟疑，圣女殿下，我们愿意成为您的力量。”侍女们纷纷半跪，表示这自己的忠心，这种忠心没有丝毫的虚假，这一点，圣女殿下十分清楚。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仿佛，自己天生就是这样，天生能够看穿谎言，也能看穿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