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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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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明喜有吉德后人寄托,幡然醒悟,悔恨当年逃婚,意气用事,爹娘临走都没能见上一面,痛定思痛,毅然隐匿三年为父母守孝。同时,又觉得当初背着长媳春芽同意和默认吉德另娶新欢,一错再错,对春芽不恭,带回来春芽和吉德团聚。

    “死鬼,你死哪噶达去了你?”殷张氏一声咬牙切齿的嘶骂,“这三年多咋一点信也没有,你还回来呀?啊咿咿呀呀啊呀……”柳月娥和美娃怕殷张氏一个人孤单寂寞,就过来相陪,正在中堂隔壁东屋哄孩子,听殷张氏在中堂屋里破头烂齿的哭嚎声,撇下孩子,连鞋都没穿,光着脚丫子,没命的推门跑到中堂屋里。

    眼前,殷张氏哭喊着撕扯打着一个人,“该死的你咋不鳖咕啦,杆儿细喽,那俺也就亮屁了,省得俺搁心尖儿老托着你这没良心的……”这人身穿灰土溜秋老羊皮大袄老羊皮裤,打着裹腿,脚上穿一双老牛皮靰鞡,脸长有一寸多长花白大胡子,一副艰辛的风尘赴赴。殷张氏哽噎的趴那人怀里一会儿,又撕打的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泪水搅得一塌糊涂,泪人一般。那人任凭殷张氏的宣泄和咒诅,猱头帽子滑落盖住了脸,也无意识往头上扶一扶,木头人一样。

    “你倒说话呀,哑巴了啊?你存心气死俺啊老死鬼!找个小野老婆,还带回来了啊?”柳月娥和美娃都愣在那噶达,听殷张氏这一说,还真见一旁地当间站着个年轻美貌的三寸金莲小脚儿的小娘子,侧着身,垂垂的低着头,看不太清脸儿,裹着一身老羊皮袄戴着卷起帽耳的猱头帽子和皮手闷子,一个蓝地小白花自家纺的细布大花包袱放在脚跟儿,一脸的窘促在靓丽的大眼睛中闪动着。

    那人可能叫殷张氏的骂人话激着了哪根儿神经,一条胳膊搂住殷张氏,另一只手抹着殷张氏脸颊上止不住的泪水,成了一条缝儿的两只小眼睛潮湿了,喃喃地说:“俺、俺咋对你说呀这事儿?俺做的后悔事儿俺得弥补,能大张旗鼓吗,磕碜哪?为了躲你而不孝了,叫你姑娘家身子的媳妇替俺发送了爹娘,俺愧疚啊!哪还有脸声张,去尽当儿子的孝道吧!三年守陵,还让俺悟出一个不该打结的道理,不该再对一个好外甥媳妇再隐瞒真的事实,受蒙蔽的伤害了。”殷张氏一惊的抽达下鼻子,两眼泪汪汪的回头瞅下站在面前的小娘子,一挤眼皮,挤落下一汪汪水,看清的讶异喊声,“她……”

    柳月娥和美娃明白了,猫抓心,泪水涟涟的哭喊着扑向殷明喜,跪在殷明喜大腿前,搂抱殷张氏,“大舅!大舅妈!大舅啊!”悲伤、喜悦交织,三个女人搂着殷明喜放声恸哭。殷明喜怜爱的抚摸着柳月娥和美娃的头,也垂垂落下了泪。

    一旁的小娘子,可能也受到了传染或触动了她哪的伤心处,泪珠儿一滴滴掉在金砖上,跩得粉碎,汪了一小洼心酸苦涩的泪水。

    窗外跐在窗台沿上的几只家雀儿,听到窗里的哭声,歪个小脑袋眨巴泪盈盈的小圆眼睛,抻头探脑的,从融化了镶着窗霜花的玻璃上往屋里窥视。窗后樱桃树枝上的喜鹊,喳喳的成双成对交颈交尾的聆听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心儿和小胖在隔壁屋里听见了妈妈的哭声,甩下玩耍,也跑过来扑在妈妈背上,哭咧的喊:“咋啦?妈妈咋啦?”殷明喜疼爱抚摸着心儿和小胖的头,泪花花地说:“舅爷呀,不认识了?”心儿一甩殷明喜的手,“我舅爷比你帅多了。你胡子拉嚓一身膻羊皮味,给谁当舅爷呀,捡小孩儿的便宜?”小胖也拿肉嘟嘟的小手打着殷明喜,“惹我妈妈哭,你坏!”柳月娥搂过心儿,抹了两把脸,“你不天天念叨找舅爷吗,这就是舅爷。舅爷回来了!”小胖抓抓哈腰瞅他的殷明喜的胡子,又拽拽,“心哥,他不是舅爷。咱舅爷八字胡儿,威风凛凛,派头十足,谁见了都吓尿裤子,拉拉的。”心儿歪头问:“你到底是谁?想‘砸窑’绑‘红票’吗?小胖,快,咱拿虎头大爷给咱刻的手枪去,抓了送给马六子。”心儿和小胖跑开糗枪去了。

    “这是……”殷张氏叫柳月娥和美娃搀扶起来,坐在椅子上,拿抿襟袄的大襟抹着脸上的泪水,问殷明喜。柳月娥和美娃也拿异样的眼神看看小娘子又瞅着殷明喜,“你老婆子一见俺管顾哭闹了,把孩子给撂在一边了。这可不是你老婆子嘴里说的啥小野娘们,是明媒正娶的……”殷张氏、柳月娥和美娃愣住的盯着殷明喜,异口同声惊鄂地喊“啥?”小娘子噗咚跪倒,磕着头,嘴颤着叫,“大、大……”殷张氏火的“噌”站起来,“谁是你大、大啥的,贱货!”抬起小脚就要踹那小娘子,殷明喜忙起身上前一步掐住殷张氏的脚腕子一推,把殷张氏墩回在椅子上,“动手了啊你?还护着她,该死的老鬼?”柳月娥和美娃忙跑过去抚慰着殷张氏,“俺没说清,误会了都!”小娘子挺起身,眼泪噗啦噗啦的掉,朗朗地叫道:“大舅妈,大外甥媳妇给你老磕头了!”说完,俯身就磕,咚咚地震在殷张氏的心头上,“啥?”殷明喜喊着说:“啥啥啥呀?这是咱们大外甥德子媳妇大少奶奶春芽!”殷张氏“哎呀俺的娘哟”的拍着大腿,柳月娥和美娃麻溜上前扶起春芽。柳月娥叫声,“春芽姐!”

    这么叫,一是春芽确实比柳月娥大;二是按长序先后,春芽是大房,柳月娥也得管春芽叫姐姐。柳月娥扫扫瞄瞄琢磨着看着春芽。中等身材,虽叫老羊皮袄裤儿包裹得矮墩雍肿,也掩盖不住耸胸窄腰的亭立;鸭蛋型的脸上显得那么的温和善良、方正宽厚。双眼爆皮的杏核般眸子虽眼角过早爬上思念牵挂的细纹眼里流露出贤惠、坚韧。秀鼻樱口透着俊俏美丽。嘴角挂着刚毅和柔媚,有着十足渔家女的倔犟和大气,举手投足都显示着干练利落,绝非皮儿片儿的拖泥带水体性。低低垂的双手秀气而粗糙有力,浑身散发着一股叫人喜欢的魔力,还遗散着那么一点儿怯生生的腼腆,冷丁搭眼就知是个能干而善于操持家务的好手。

    春芽也打量下眼前这个吉德以恩报德与她同槽抢食的猎户女。心里哎哟,‘这柳月娥啊,那脸蛋儿、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唇、那身段、都那么匀称适中,恰到好处。浑身有股朴实大方的柔情和宽宏大度的漂亮,真是个美人!吉德呀吉德,你好眼力,羞杀俺了!你想吃醋也吃不起,你没人家醋酸?’春芽从柳月娥叫她姐时的眼神中看出,柳月娥不是刁钻古怪而又骚情卖弄的女人,充满着友善谦和的真实,叫得那么自然,就像叫个个儿亲姐姐一样的亲切。渔家女、猎户女。一个打鱼为生,一个打猎为业,两家很相近的境况,处起来要容易一些,可不知那比柳月娥更漂亮又娇惯的千金小姐小鱼儿咋样,没露面,是煮醋熬酸,还是咋的呢?春芽不去想,也不容她多想,对柳月娥有着酸味而无醋意的赶紧叫声“月娥妹子!”美娃就歉疚的叫着大嫂,“我咋就没仔细看看,咋没认出来呢?”春芽不生分的焉耆一笑,“瞅造的。囫囵半片的,哪就认出来了?”殷张氏颠着小脚拉过春芽,摘下帽子,搂在怀里,哭着说:“哎呀俺的渔家女啊,都怨大舅妈叫你大舅给气糊涂了,可怨屈你了俺的好孩子了?”春芽也真是憋着被蒙在鼓里的一肚子苦水啊,搂着殷张氏,释放的嚎啕大哭,“大舅妈啊,俺可见到你了大舅妈!”

    ……

    又是一阵子的悲喜哭涕,把拿枪回来的心儿和小胖吓得呆呆的愣在门口。

    “哎呀三弟你可回来了!”二掌柜风风火火进屋,又风风火火和殷明喜搂在了一起,“你再不回来俺可就给咱弟妹张罗人了?”殷明喜一脸久别重逢的喜庆,欣喜若狂,“谢谢二哥守口如瓶的承诺。”二掌柜推开殷明喜端详着说:“那到不见起,是你大外甥守口如瓶啊!”殷明喜问:“你跟德子说了?”二掌柜挤咕眼地说:“守陵这件大事儿俺能不跟他大德子说吗?哈哈,叫这鬼小子给套出来的,俺能主动说吗?”殷明喜嘻嘻捶一下二掌柜胸膛,讳言地说:“你这二诸葛也有周文王的时候啊!”二掌柜哈哈的,也讳疾忌医地说:“吐兔儿嘛!”

    “啊,你不说,错不能再摞错,解铃还需系铃人,大德子没脸,俺豁出老脸,看俺把谁给你带回来了?”殷明喜指着倚在殷张氏怀里的春芽对二掌柜说。“哈哈,这么俊的媳妇谁能享受得了啊,那不烧化了,只有咱大德子受得起呀!春芽,是吧!”二掌柜这一诙谐的调侃,说得春芽脸一红,抿嘴的松开殷张氏,瞅着殷张氏不知叫啥。殷张氏笑着说:“这是大乐呵,乐天派!给你大舅当过二掌柜,人都叫他二掌柜,是你大舅天律卫学徒时的二师哥。现在可抖了,是你家商号,德增盛的大掌柜。老也长不大,当了大掌柜,人家还是管他叫二掌柜。二掌柜这顶帽子叫你大舅给整成铁帽子王了,算是摘不下去了。从你公爹那论,大德子他哥仨都管他叫二叔。”

    “二叔!”春芽甜甜的两手往胯腰间一侧一扣一蹲身,道个万福,“还是咱黄县老家媳妇会老礼儿啊!咱这噶达的媳妇没几个弄这玩意儿了,一个个泼泼的疯张。春芽,二叔可跟你说啊,老二媳妇美娃是回老家完的婚,你当然熟悉了。可你身旁那个柳条苗个儿俊秀的是谁呀,你可能还不认识。俺说出嘴,酸口,怕你容不下啊?”春芽对柳月娥诚然姐妹的笑笑,“二叔,芽芽她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到大舅领俺走,公婆都一字没跟俺提过?这一道上,俺大舅可是拿针引线,拿水引流,慢慢的跟俺都说了。鳏寡孤独的老猎人,黑瞎子掌下为救芽芽儿她爹殒命。临咽气前将姑娘柳月娥许配了芽芽儿她爹,看着俩人完婚后才合上了眼。这事儿芽芽儿她爹虽作得唐突,但事出有因。俺听了掉了不少眼泪,很感人。戏文中,杨忠宝临阵招妻,以德报恩,不也都是恩情在里面吗?再说那小鱼儿,大门大户的千金,又长的美若天仙,可为啥非缠着芽芽儿她爹不放啊,这俺倒犯点儿嘀咕?雪中爬犁翻沟,美人搭救,免于不幸。千金美人,一见钟情,锲而不舍,也是个天门阵穆桂英,自找婆家,这不都有情吗?就再有恩情,你也得是那样儿的,得拿成个儿,要不谁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家愿嫁你一个有了家室的人当小啊?还是芽芽儿她爹行。有那招人稀罕的地场,打人!事儿是这么个事儿,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俺听了后,这一时心里还是扎约约的,不是滋味。大伙儿一直瞒着俺,这俺知道,是好心。可瞒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呀?终有土篮使透底的时候。从打公婆来时犯惆怅,到回去没带回芽芽儿,把芽芽儿留下,俺就有些觉警,不对劲儿?芽芽儿她爹一个人,又跑买卖,虽说有大舅和大舅妈照顾,哪有闲空照顾芽芽儿呀,孩子还小?俺问过婆婆,婆婆吱吱唔唔,说芽芽儿她爹一个人孤单,有个孩子在跟前就不想家了。俺作为一个娘,个个儿老爷们又不在跟前,又把孩子留下,是觉得俺咋的了,就觉得心一阵阵的发凉。嗨,生米煮成熟饭,黄豆烀成了大酱,又是大舅做的主,俺一个渔家女出身的媳妇,原配大房,能咋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能说啥呀?芽芽她爹不嫌弃俺,还把俺当他的媳妇,俺就托祖上的庇护了。二叔你老,不必为俺担心,俺会拿个个儿的心比心的,不会又作又闹想不开的。要那样儿,俺半道回去就不来了?再说了,芽芽都上学堂了,俺姑娘的胞衣和他爹的胎衣都埋在家里的门坎下,俺有依靠的,不怕能被芽芽她爹休了?”殷张氏咂咂地说:“瞅瞅俺大外甥媳妇多贤惠明事理,这小嘴,说的俺都快掉泪了?俺这大岁数了,都不如一个孩子宽容大度,还小心眼儿的。咯咯……才俺把春芽错当百灵她爹领回的小野娘们了,还吃春芽的醋呢?”二掌柜纳着罕的稀罕问:“新鲜!哈哈,你个半老蒯了咋还吃起一个大外甥媳妇的醋了呢,是不看春芽比你长的俊啊?”殷张氏不好意思地说:“俊不俊的到其外,俺是怕俺没生个接活香火的那啥。虽说认了盛儿又倒插门拿俺姑娘当儿媳,心里老没落底,百灵她爹跑了这三年,怕招回个小的啥的,就……”

    二掌柜瞅着一脸尴尬又暗暗嘿嘿的殷明喜,“哈哈夜昧人情,长虫(蛇)退皮,三弟啊当初看来你是对的。”殷明喜怕水灵灵的大血泡摆那儿叫二掌柜话多挑破了,连忙对殷张氏说:“百灵她娘,春芽一路劳顿,你先领里屋歇着。月娥,你春芽姐刚到,哪都生疏,多照顾点儿。美娃,你叫人把一直闲着的你春芽大嫂那小院拾叨出来。炕,多烧点儿火。再点上火炉,熏暖和点儿。你大嫂没来过咱这冷噶达,怕不适应。哎百灵她娘,艳灵,还有好灵、蔼灵和爱灵呢?”殷张氏回说:“艳灵又怀上了,还不知你回来。好灵、蔼灵和爱灵,学堂还没放学。”殷明喜又问二掌柜,“那仨混小子呢?”二掌柜说:“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走三年多,又都有胳膊有腿的,谁还老搁家里等着你啊?大德子寻思,你也该回来了,又赶上冬至也从奉天回来了,又是他十个拜把子兄弟磕头的日子,就领老二、老三和牛二等一帮兄弟跟炮手打围去了,给你弄些野味,换换口。你没白疼呀,多孝顺啊!”殷明喜又挲摸一下,问:“小鱼儿呢,叫她来拜见下春芽这个大姐呀?猫起来不见,啥意思吗?”殷张氏马上辩解说:“瞅你歪歪的,长行市了?德儿不在家,人家小鱼儿她爹病了,领大龙抱二龙怀三龙的回娘家看看。这又是事先不知道,猫猫啥呀?你做的主,不也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说回家的吗,你挑啥挑呀?春芽,你说实话,最想见谁?”春芽细皮细肉的脸一红,嘴说:“大舅妈,俺身上掉的肉呗!”殷张氏拉着春芽往里屋走,柳月娥和美娃扯着心儿和小胖跟着,“真是实心人说的大实话。学堂也快散了,芽芽和她小姑一堆儿回来。芽芽可出息多了,懂事儿,可灵了。咱女人哪,不像男人一撅屁股就不管了,咱…….”说着话进了屋。

    “哎,久别胜新婚,歪个脑袋瞅啥呀?”二掌柜拨拉殷明喜一下,“俺陪你还不行啊,咱俩到裕泰澡堂子,要不到美枝子浴汤?”殷明喜忙摆手说:“不不!招那骚气呢,俺嫌埋汰?”二掌柜拉着殷明喜说:“弟妹可爱干净,瞅你造的,赶老羊筢子了,这个膻腥味?咱泡泡澡,修修脚,再刮刮你那胡子,换套行头,瞅你哪还像个有身份的商会大会长啊?”到了门口,殷张氏喊着从里屋出来,“不拿換洗衣服,洗完光着身子回来呀?”殷明喜接着衣服说:“俺这三年就如光个身子,啥也不想,飘飘然的,轻松啊!”殷张氏剜着殷明喜,眼里充满着老爱,“你轻松成仙了,没惦记死俺,还有脸说?”

    “大舅妈,我去叫潘妈烧水,大嫂也得洗洗。”美娃从里屋走出来响快地对殷张氏说着,凑近殷张氏跟前眼睛瞄着里屋门,轻声轻语,“哎大舅妈,是不是叫裁缝过来给大嫂扎咕扎咕,做两套像样衣裳?”殷张氏拿手比划催着站在门口那儿的殷明喜和二掌柜快走,“嗯,想的对!老家那村姑似的,在家围锅台转游还行。这要抛头露面的,瞧着是不那么回事儿?美娃,你叫门房把韩裁缝叫来,裁几套新式样儿的。哎,你连跟火头打声招呼,晚上加餐。你大嫂靠海边长大的,海鲜货早够兴了,多弄些老家没有的野味。”美娃点着头,“嗯,听大舅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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