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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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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没听那俩人插花说的话啊,咱惹大褶子啦?那个爷们就是江上绺子大当家的鱼皮三。那个俊俊的娘们,就是叫王福打劫的姜家围子姜板牙老财主的小老婆,叫香香。他俩咋搞到一块堆儿了呢,真是天大无奇不有、林大啥鸟都出啊?这下可好,够姜板牙戗的。老姑娘叫胡子王福绑了红票,还不知凶吉呢?小老婆呢,又叫胡子头曲老三给睡了。你说,这个姜家挺趁荷的,可也够乱糟的。有钱咋的,成了胡子的案头肉了,谁想拉一块儿肉扯个大腿啥的,不也干瞪眼儿挨欺负吗?”吉德说完,吉盛说:“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咋还弄成这个样子呢?”吉增说:“你没听说,使横的能叫磨推鬼!咱学徒那个铺子趁荷不,大掌柜不也得拿钱答对地面呀?关青山的侄女彩霞讲话了,这叫食草的,早晚都是给食肉的预备的。你做生意苦心积虑的赚钱,人家使横的,一天**二郎当,啥事儿不费,拿枪嚎啷一嗓子,你再有钱不得全拿出来保命啊?姜板牙咋的啦,还有俩个在队上当大官的儿子呢,不也叫胡子剔蹬得卑服的?强龙你压了地头蛇呀,县官还不如现管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稀。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想咋收拾你就咋收拾你,想啥时候剔蹬你就啥时剔蹬你,你不干奓毛?”吉盛说:“所以呀,富穷得有顶腰杆子的。否则的话,就得挨欺负。”

    “哎哟!黑瞎的,这道的雪还挺滑?”吉德脚下一哧溜,趔趄迾的,无意间往一旁阴森森呼呼号的桦树林一睄,几条出没林子里的野狼,恐怖的眼睛里射出可怕的蓝光,徘徊林子草丛矮灌木中的边缘,在小哥仨身旁身后溜湫,寻找扑食的机会,“灵光,有张三!”

    “哪?”

    “林子!”

    “啊?好几双狼眼盯着咱们。”

    “会不会还是江北头狼那伙呀,跟咱这旮子来啦,那可神了啊?”

    “别说话,那可没准,兴许吧!”

    “要不蒙古鞑子咋把狼视为图腾,当神灵供奉呢,有灵性啊!”

    小哥仨警觉的栖成一堆儿,左顾右盼的不敢快跑,一步捯一步的向前挪动。突然间,蓝光不见了,十几个鬼魅的黑影儿蹿出林子,冲上土道,截住吉德哥仨的去路。要是黑影不说人话,吉盛的幻觉还以为是《聊斋》里野狼变成人形了,头发都奓奓得根儿根立,眼球儿吱溜的凸出眼眶,悬在半空,不好使。

    “此路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钱。”

    又经这一惊一跳的,小哥仨捏成石头的心也碎成了八瓣,还会全囫囵了吗?嗓子眼儿辣辣的,像吃干辣椒的上火,“哪胡子蟊贼都这老一套嗑?你们什么人,敢挡爷爷……”吉德扽扽吉增的袖子,压嗓子说:“别惹事儿?准是‘救命’的来索命的。”吉德壮壮胆子,上前一步说:“爷们,俺们是山东黄县人氏,去前头黑龙镇走亲戚,无意间听有女人喊救命,踏破了山门,好心办了蠢事儿,还请大当家的见谅。”

    “是吗小黄县,说啥也不好使啦?你不张口一嘴黄县味,爷还不知咋下笊篱呢,傻匹!”鲁大虎用俄式大洋炮筒子顶住吉德的肚子,一嘴的酒气,“听口音,你们还真是小黄县呀,胆子不小啊?咋的,到山门前也不抱个腕儿,看了西洋景也不给钱,曲大当家的叫咱鲁大虎收钱来了,请三位小兄弟回绺子把账结了。走吧!”

    “这下完了,还真是曲老三的人。”吉增咬吉德的耳朵,没了主意,“大哥,这下还真黄县包子褶褶了,找后茬来了?”

    “爷们,俺们可以跟你们走。不过,话俺得解释清。”吉德跟鲁大虎掰理,“说你妈个哨子啊?”鲁大虎一枪托碓在吉德的肩胛骨上,“你们搅了大当家的好戏,还啰啰个**屁,麻溜的?”吉德手摸着肩胛骨,疼的咧咧嘴,吉增横楞地指着鲁大虎,“你是谁家娘们裤腰带没扎住掉下来的狗杂种,咋动手打人呢?”鲁大虎看有人搭茬,抡起枪托要削吉增,“咋的,你娘个姥姥屎的,想起屁呀咋的?打你算个**球呀,老子还要扒你皮熬冻呢?”吉德按住鲁大虎要抡起的洋炮筒子,“俺看你也是义情中人。你说,荒林野甸子的,俺听见有女人喊救命,俺能不管吗?谁知是那曲大当家的在搞破鞋,寻欢作乐啊?要知是那样的话,俺也不伸那个头,惹那骚啊?就说这事儿,要搁你,你咋整,俺们有错吗?”

    “嘿呀,还真是黄县的嘴掖县的腿啊,吧吧的,你扒拉算盘珠子呢?”鲁大虎抻长脖子扒眼的,凑近吉德的脸,冷嘲热讽地说:“嗯咦,还人模狗样的呢?抹糊的瞅你这小子长的啊,……要不那场合,大当家的还叫你给比下去了呢?香香那破野娘们,浑身没有不骚的地界,准看上了你?要不咋的,大当家的那么大火呢?我五脊六兽的,要不涎皮赖脸的装喝醉了耍磨磨丢,大当家的准崩了我?看来不单单是你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么简单,这里还有醋坛子叫你捧啊?这可不是我鲁大虎跟你过不去了,大当家的饶不了你喽!别耍嘴皮子了,强词夺理,净拿不是当理说?这黄县的小嘴儿,嘿,死人也叫你说活了!可咱绺子不听理,讲理还当胡子吗?弟兄带上他们,‘滑’了!”

    吉德哥仨,叫鲁大虎一伙人,押到一座大院后面耳房的偏门口,用胡子暗号叫开了门。开门的是个鹤发鸡颜的老头儿,拿盏马灯照照,“啥人呐,带我这旮子来呀?我这又不是‘秧子房(押票的房子)’?”鲁大虎小心赔笑地说:“嘿嘿嘿,老爷子你老不缺孙子嘛,你干儿子叫我给你送来的。这仨小子不是闯山门的蟊贼,是‘空子(没在道上)’,外乡人。你老好生看着,别叫他们蹽了。如果、如果跑了,那小的就不好向你干儿子交差了?”老头儿不卖账的说:“兔崽子,你别拿好话添活我?你们造孽,还拿我老鱼鹰搪缸垫背,我可不管那闲事儿?他们要跑要蹽了,别跟我说?你们要不放心,就带走?没老黄瓜种找嫩角瓜嗑籽儿呀,我吃饱撑的?”说着,回身要关门,鲁大虎扒着门扇,冲喽啰喊:“崽子们,还不麻溜带进去,净惹老爷子生气?”老鱼鹰“哎哎”的,“这咋还来硬的呢,我不说了我不管嘛?”鲁大虎嘻嘻地躬身说:“老爷子,没办法,是大当家的撂的话,咱鲁大虎不敢不听不是?明儿小的拿坛老山炮酒孝顺你老,这总成了吧!”老鱼鹰唏哈抿嘴地说:“妈个腿的,孝顺我,还不够你个个儿灌马尿的呢?好了,搁这了,你们麻溜滚吧!”鲁大虎点头又撅腚地说:“这就滚,不用你老爷子撵?”嘴说着,凑到老鱼鹰耳朵前悄声说:“你干儿子和香香又姘上了,叫这仨吃生肉的给撞上了,你说他能不生气吗,那火大了去了?这不,抓回来了。我看呐,这仨小子不死也得扒层皮?”老鱼鹰“啊”的说:“他俩咋又扯上了?那叫香香的粉子不早叫姜板牙弄去当小老婆了吗,这老三咋还吃泡囊的过水面条啊?这要叫姜板牙知道了,那王八盖子得轱辘多少个个儿呀,还不找老三算账啊,这不又有个好闹啊?这老三,净叫我不省心。好人家的多少姑娘搁那不娶,净扯这些驴马滥?”鲁大虎说:“鱼臭不也有人得意不是?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妙就妙在这旮子了?咱大当家的就得意这个臭,爱这口不想香的啦!不啰啰了,你老看好了,我得回去盯着点儿,别哪个冒失鬼再撞进地窨子救美,搅了大当家的局?”老鱼鹰骂句,“妈拉个巴子的,盖子玩意儿,你快轱辘吧!”

    魂消魄散,雨露滋润过后,曲老三舒服的伸展一下四肢,尾巴根子摔的太重了,还有些疼。香香滚在他的怀里,曲老三说:“你待会儿就回去,我得连夜赶往马虎力山。小鱼儿那丫崽子,长的不说倾城倾国吧,也是国色天香,金枝玉叶,仙女下凡,这我怕夜长梦多啊!你回去跟老棺材瓤子说,这活我接了。我丑话说在头里,那王福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姜板牙当年也够黑的,意外的事儿,干啥拿人邪晦气抓垫背的,把人往死里整啊?这是有贵人相帮,老天爷有眼,埽巴星没死,那还有姜板牙的好,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仇,早晚的事儿。姜板牙也是,耍大牌!这要早服点儿软儿,找个拉皮条的说和说和,给王福道个歉,花俩钱儿,能出今儿个这事儿?怨怨相报,何时休啊?王福要真来了劲儿,一时想不开,把小鱼儿给抹达了,或剔蹬了,那姜板牙两个儿子能善罢甘休吗?那样的话,王福也休矣!我跟王福虽没拜过把子,可也情同手足的弟兄一样,能坐势不管吗?这要伸起手来,与谁都不利。今儿个这事儿,我也不冲姜板牙死逼无奈耍厚脸皮叫你施展美人计求我,我冲的是小鱼儿。那姑娘才多大呀,就无缘无故的父债女还呐,这说不过去你王福?小肚鸡肠,打油管提溜酒瓶子的要钱,不仗义,不够七尺爷们,太娘们了!我能救回小鱼儿,也救了王福,也救了王福的绺子。这小鱼儿就是个导火索,碰一碰,点一点,那可是刀光剑影了。香香,我谢谢你!这么好的美味,叫我日思夜想,吃不好睡不宁。嗨,人有几难哟,夺妻的事儿我不能干;插人心窝子的事儿我不能干;缺大德的事儿我不能干。”香香艳笑地问:“睡人家老婆算不算缺大德?”曲老三语塞的停会儿说:“这也是狗不耻的事儿。可、可你我情投意合,是姜板牙不仁不义,仗着有钱有势,老牛啃嫩草,把你对我的情意他砸了明火呀?你我应得到真情实意的补偿,这也没伤害着他啥?他老婆还是他老婆,我死守着不娶,打打尖,总可以的吧?这也是有情可原的吗?”香香点着曲老三的热亮盖儿,“睡了人家老婆,还胡搅蛮缠的强词夺理?”曲老三说:“我没有强人所难,找上门去要睡人家老婆了吗?这顺水人情,我还不露水一把,那我不太傻了吗?这些年,我把你压在我心里,冒锥了吗,没有啊?这啥东西搁的越久了,就会潮,就会烂,只有我对你的心,不会潮,不会烂。海可枯,石可烂,我的心还向当初,永远一直等下去。你就是个老太婆了,哪怕你到我家活一天,我也要把你娶到我曲老三的家里来,真真正正的叫你当我的老婆。”

    香香感动了,漱漱的泪水下来了,扳过曲老三,“左溜也偷了,不是人了,那你我就一醉方休,来个瓶见底儿塞朝天,晒他老东西的那王八盖子?”曲老三嗤嗤一笑,“这要说谁当谁的王八,从香香你那论(赁),姜板牙还得笑我呢,我也一个活王八。”香香转着勾人的大眼神,疑猜地说:“我?咋讲?”曲老三掰着理儿说:“你看啊,你是姜板牙的老婆,我把你给睡了,姜板牙肯定当上了老王八了?你又是我的女人,姜板牙成天搂着我的女人睡觉,你说,我不是活王八是啥?”香香嗤嗤地笑了一串儿,“这爷们想当王八啊,还得我们娘们成全?想叫谁当,谁也别想乌龟骂王八,一路货色,都四爪朝天,蹬巍去吧!女人不俏,男人不爱。女人越俏,男人越抢着爱,爱死个你人儿!”说笑着,两人又尽情**一番。

    曲老三看香香哈腰穿裤子,在香香尻上轻轻掴了一巴掌,“你个‘花娘’,还‘挑三招’,颤颤的撩人!”香香妖冶的笑着,“这些年没这么痛快过了,一下全补上了。”

    “老天爷呀,女人这玩意儿,就是好,不费底儿不费帮的,谁稀溜还不认生,我这可完璧归赵了?”曲老三开心的撩嘘香香,“老东西要问你咋说?”

    “你这还叫完璧归赵呢,不是我这禁造,早叫你捶巴造裂璺喽!”香香套上衣服,系着襻扣,“咋说?能咋说?如实说呗!”

    “如实咋说?”曲老三逗嘘的问香香:“不如实咋说?”

    “如实说,睡啦!”香香浪不丢地说:“不如实说,没睡!”

    “没睡?”曲老三穿戴好,笑嗤嗤的提醒说:“这可是不打自招的瞎嗑?干柴与烈火的,谁信哪?我给你支一招,这么说。曲老三看在我香香辛苦的面子上,也买你姜板牙送美的人情,曲老三做个顺水推舟,帮人帮到底,一定把你宝贝姑娘救回来。曲老三喂饱了你的女人,姜板牙你咋的也得谢谢人家曲老三吧?五千块‘片子(黑话:现大洋)’,一块不能少,一块不能多。”

    “你稀溜完人家鲜亮的一朵花,又满眼冒金花,一嘴的铜臭,这不捡个大便宜还敲人家竹杠子呢吗,坑害人呀啊?”香香得到情人的补偿,觉得亏欠姜板牙的,偏着心,戏笑地说:“明明说,你睡了我,还叫姜板牙给你数钱,这忒拿王八不当人了你?”

    “就五千块!”曲老三动真格的板脸说:“不是开玩笑。他赎人,我不能垫上吧?蔫嘎的我垫上了,那算咋回事儿呀?他会想,你曲老三还是跟我香香咋的了,要不你当那烀茄子,一分钱不要?锤子不重敲,摘不了你我有瓜葛这一层干系?敲竹杠,总比戳咱们脊梁骨强吧?咋的也得给那老东西留点面子,叫人说他为救他老姑娘把老婆都搭上了,那多不好听啊?这样,对你我也不好,趁人之危嘛!拿了钱,免了灾,啥面子都挡过去了。好说也好听,你替他省了,他会起疑心的。”

    “哼,大滑头,死鬼!”香香撅嘴说:“疑心来时就起了,还用你变着法的绕来绕去的糊弄人?不就五千吗,我回去跟老不死的说。守财奴,肯定说太多?我在给他出招,不见兔子不撒鹰,先拖着,人整回来再说?到时候,我在来找你说和,这不又有相会的由头了,明正言顺,再给老不死的一个打牙往肚子里咽,活活把他气没气儿了?说和完了,你这边不说不行也不说行,悬个绳给他,你啥时想我了,就管老不死的要赎金,他准叫我来跟你说情,这牛鼻儿绳老牵着,不拉倒,这还愁咱俩见不了面吗?这可是始作蛹者,王福也!你还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大媒人呀!”

    “最毒夫人心,‘猱儿’吃老虎肝肠脑,你倒送个人情落个大便宜,两头不吃亏?我还得拿银子垫上王福这个大窟窿,还得碓上你这个熬人的‘雄西’,图稀啥吗?”曲老三装成酸溜溜又吃亏的样子,“这真是吃着谁向着谁呀?我这五千块‘片子’,搞一回他姜板牙老婆,这高价钱恐怕天底下也难找啊?吃亏是福,谁叫我嘴馋了,偷的是人家的老婆,向着点儿就向着点儿吧,爱屋及乌嘛!”

    “哧,就这么说定了。”香香两手搂住曲老三的脖子,小鸟依人的不舍,“耐着心,等着我。”

    “打你嫁给姜板牙,你就紧箍我这一回。”曲老三捧着香香的秀脸,安慰着香香,“都五、六年了,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我不等了吗?只要根儿不烂,并蒂莲总有到一块堆儿的时候。早回吧,掐头去尾,老东西掐着提溜的心急着等你信儿呢。”

    曲老三给香香的手炉里装上红炭火,递到香香手里。香香感动的双眼泪盈盈,嘴唇哆嗦欠了欠,没说话,扭头上了马爬犁,一声鞭响,马爬犁随着马灯渐渐的远去,香香消逝在寒风刺骨的夜幕里。

    曲老三看着香香摸黑儿由四个喽啰护送走后,心里盘算如何处理看见他隐秘事情的三个小黄县。按曲老三的性子,决不允许有人窥视他的私秘,这仨人必须消声灭迹。这仨人是啥人,为啥闯进来的呢?是冒蒙找歇脚的吗?是想趁热打铁劫色吗?还是哪个道上的人找茬呢?或是姜板牙派的盯梢呢?嗯,瞅这都不像。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冲香香喊救命来的了?瞅他们的样儿,一脸的正气,又没干出啥破格的事儿。山东黄县人,窨子旁边有个小毛道,是路过的,听香香喊救命,就来救人了。曲老三手攥拳头一杵子削在另一只手掌上,“对!一定是这样。”看来这仨人挺正直,挺有正义感的。黄县人,天生都有做生意的头脑。我想堂而皇之的打入黑龙镇的商界,漂白个个儿。可殷明喜处处作梗,至今没有任何进展。如果把这仨人诱我所用,打入黑龙镇商界,他明我暗,从中操纵,一点儿一点儿的蚂蚁啃骨头,蚕食下那黑龙镇商界,那我曲老三栖身商界就指日可待了。哈哈,黑龙镇商界,到那时就是我曲老三的天下了。这可是天助我也!香香这个福星的一声声救命,倒成就了我的夙愿。曲老三想到这儿,心里平衡了,不再恨那仨人了。阴阴的一笑,心里有了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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