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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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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个儿媳妇来磕个头,尽个孝道的礼儿。”文静道过谢,当着大伙儿的面,吃了面跟荷包蛋。柳月娥和小鱼儿磕了头,把尿盆放好。吉殷氏说:“大弟妹呀,躺下前把酒喝喽,美美的睡个好觉。”大丫儿最后也和众人退了出去,从外面掩好门。

    一个月后,文静在莲花庵剃度,落发为僧。寿,八十八圆寂。

    大丫儿带发修行为掩护,从事抗日活动。同时,服侍文静太师到圆寂。文革期间,宗教信仰被冲击,一度还俗,返回故里牛家围子老宅,和哥哥牛二嫂子云凤一起生活。这时吉德已亡,未嫁。后又回莲花庵修行,也是八十多岁圆寂。

    紧接着发生事情,更叫吉德糟心,也叫吉盛有辱祖宗。邓猴子勾结唐拉稀抬出日本人,强迫吉盛当上了黑龙镇商会会长。殷明喜死后,邓猴子身兼数职。继崔武死后,唐县长力荐他当上了镇长。有恃无恐的黑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对商家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层层加码,商家是有苦难言,怨气载道。恰置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美对日宣战,太平洋战争爆发。新京发布“满洲国处于战时状态”法,日本人从三江地界掠夺了大批粮食、煤炭、木材和黄金等战略物资,源源不断运往日本本土和华北,用于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同时出于巩固东、北满大后方,和发动对苏联战争的战略兵站基地的需要,又大批修筑兵营、仓库、飞机场、警备道和秘密军事工程等军用设施。三江物资、财力搜刮得已尽枯竭,仅摊派的储蓄券人均从六元六角八分增加到十二元五角,百姓苦不堪言。邓猴子又独出新彩,他在商家强制推行“统配”商品按市价百分之十抽取购买储蓄券,不是统配商品按实售额的毛利百分之五购买储蓄券,仅国债储蓄券认购这一项,就使很多商家不堪重负。商家个个心怀不满,吉德鼓动商家纷纷上书县府省府和新京,三江省日本次长怕引起商家众怒,滋事漫延,对稳定大后方战略需要不利,把县日本参事官狗血喷头的大大训斥一顿,还赏了几个“三宾。参事官要杀一儆百,惩戒满系官员,准备撤了邓猴子。唐拉稀极力具保,参事官也知道邓猴子对天皇忠诚才打消这个念头。但参事官为控制唐拉稀、邓猴子等满系人野心膨胀的需要,对黑龙镇又派了一个日本人任副镇长。为平息黑龙镇商家怒气,决定选举新的商会会长,削弱邓猴子的权势。邓猴子为把商会实权牢牢控制在自个手里,极力破坏商家的公正选举,唯恐商家选举不好弹弄的德增盛商行大东家吉德当会长。邓猴子串达好唐拉稀,由唐拉稀出面,提名软弱胆小的嫩瓜儿殷氏皮货商行大东家又是大掌柜的吉盛,出任黑龙县商会会长。选举那天,商家掌柜们都显得很是积极踴跃参加,吉德被拒之门外没有参加选举。掌柜们满心选举大伙儿称心如意敢做敢为的吉德当会长,扼制日本人和邓猴子的肆意猖獗行为,为商家争得一点儿生存的腰杆儿。日本人派了很多宪兵、国兵、警察、自卫团丁和、“棒子队”警戒商会会馆外围,会馆内又布置了很多挎着王八盒子的特务,气氛森严恐怖。会馆前台墙上悬挂康德皇上画像、满洲国国旗和日本国旗,长桌上摆放从神庙迎请过来的日本天照大神神位和三样神器[一把剑、一面铜镜、一块勾玉],神官穿着特制的官服宣布祭祀,九十度大鞠躬后,唐县长一脸的笑面虎,大放厥词,大谈啥皇军取得的辉煌战绩,把老美在太平洋打得一败涂地。又鹦鹉学舌的以满洲国总理大臣张景惠的口腔大谈日满一心一德,共存共荣,‘两只蚂冷一根绳’、‘勒腰带’,建立大东亚共荣圈。随后话锋一转,直指上书滋事,是有人唆使,背后操纵,图谋不轨,反满抗日,大逆不道。又大捧商家都是满洲国皇上的好子民,识大体顾大局的,为大日本帝国的圣战慷慨解囊自愿认购国债储蓄券,这是义举。可别有用心的家伙妖言惑众迷惑大伙儿,你们不要被那个人的谄言所蒙骗所利用,今儿个那个人就没敢露面,他怕啥?怕给威力无比的天照大神鞠躬吗?还是怕******啥东西,鬼知道?‘治安维持法’就是真对这些不法分子的,必须严惩不待。唐县长胡扯溜拉的说到这儿,会场内响起一片唏嘘声,都伸长脖子你瞅我我盯你的相互挲摸,脑子里都画个大问号,好似又是惊叹号,心里恍恍惚惚又都明白咋回事儿了。啊,这念秧嗑,说的是吉老大呀?对呀是吉老大没来。吉老大为啥没来?是他自个儿不想来还是有人不让他来,这都有可能。听唐县长那话里的话意思,吉老大是没门当这商会会长了,那会是谁呢?商家掌柜们擦擦眼角上的眵目糊,又抠抠耳眼屎,看唐稀还拉啥干巴屎。

    唐县长给商家掌柜们洗过脑后,很得意的言归正转,“大伙都知道,自打殷明喜对抗皇军,被皇军‘叭’的惩治之后,黑龙镇商会会长一职,一直由邓镇长挑着。邓镇长是满洲国的栋梁,身兼数个要职,人没有分身之术,谁有三头六臂啊!他实在忙不过来,多次要求选个商会会长。我这个县长很是为难,哪有比邓镇长兼着更让我放心的呀?选个殷明喜那样满洲国的败类,我都跟着吃锅烙?选谁呢,邓镇长向我推荐吉老大,我一听就急了,吉老大啥人哪?我没看透,你们比我清楚?远的不说,你们看啊,老山炮多好的人哪,不也和他分道扬镳了吗?好好的一个烧锅,多赫赫有名啊,愣是叫他捅咕人给放火烧了炸啦,多残忍多自私,十足的一个冷血牲口!老面兜儿、老油捻子都是他捅咕的铤而走险,合伙倒买出荷的麦子,这是国法不容的。最后逼得老面兜儿畏罪自杀,老油捻子葬身火海。他呢,倒没事儿人了,还假惺惺的黄鼠狼哭小鸡,拿亡灵当儿戏,抬着尸首到官府衙门闹事儿,以达到他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那小舅子你们的崔武镇长,因误伤而殉职,灵柩都不知下落。就这么个人,能当商会会长吗?就这样,邓镇长背着我还多次上门肯请他出山。他说,俺不当那破汉奸会长。那咋办?三十儿下晚儿推磨杆儿拉豆腐,缺它那豆腐渣儿还不过年了吗?缺他吉老大这个鸡子,就不做槽子糕了吗?会唱歌的千年蚊子不好淘换,会拉屎的爷们有都是,咱黑龙县商界就没人了吗?我找了很多掌柜的协商勾通,都向我推荐倒插门的,又继承了殷氏皮货商行的大东家大掌柜吉盛,出任黑龙县商会会长。不谋而合,我斟酌再三不再遴选了。吉盛年少有为,又是经营一个若大买卖家的掌舵人,‘子’成‘父’业,顺理成章,符合传承的传统。我把我的意思和吉盛大掌柜谈了,他满口应承,愿意担当此任。众议难违,我也破个天荒,以一县之长的名义提议:吉盛大掌柜为黑龙镇也是黑龙县的商会会长的唯一候选人。如果没有异议,举手通过。”商家掌柜们听后瞠目结舌,会场内一片哑然。对唐县长的倒行逆施,个个儿眦(zì)裂发指。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程咬金当皇上,胆大不说,还有那三斧子呢。他吉盛,会掏耳朵、掏心、掏尻沟啊?胆小如鼠,还不叫老猫耍死喽!’

    唐县长被这沉默撕得面目狰狞,坐立不安。他蓦(mò)地站起来一拍桌子说:“不说话就是默许!我宣布:黑龙县商会会长,经掌柜们大伙儿表决,吉盛大掌柜当选!”邓猴子獐头鼠目的阴阳怪笑的拖着把吉盛从座位上‘请’到台上,带头说:“我拥护这个公正的选举结果。啊吉盛大掌柜好比一朵盛开的花,我呢这个副会长愿甘当绿叶,当好配角,扶植好吉会长。吉会长不跟大伙儿说两句吗?”

    吉盛佝够的堆缩两个肩头,两条胳膊不住的煽煽的发抖,两条腿颤颤的有些站不稳,白净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霜,鼻嘴不协调的抽搐着,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哭得徕,又笑喇哧的,好半天也没挤出一句话来。巧嘴八哥,成了不会叫的大撅嘴毛驴,不知咋的或有难言之隐竟说不出啥话来了。

    邓猴子鼠口不生象牙,喝口毛峰茶,抽一口粉刀牌香烟,大甩手的弹弹烟灰儿,呵呵地说:“你们瞅瞅把吉会长高兴的,话也不会说了,人也脱相了。人性无常啊!平常小嘴吧吧的,最能言善辩的了?这一兴奋,哞牙嘴啃碗碴子,秃噜词[瓷]了。好嘞,吉会长新官上任,太拘禁了。我来说,前段呢,大家伙对我有些想法,没少往上边捅咕我,往日本人耳朵里灌臭屎汤子。我这个人呢就一根肠子,谁对我好我就效忠谁。谁不效忠满洲国不效忠天皇陛下我就整治谁。大伙儿都知道殷明喜跟我是死冤家对头,他搞了我一辈子,搞倒我了吗?没搞倒我,他自个儿倒先瘪咕啦?我靠的啥,靠的是日本人,靠的是唐县长。根硬腰杆儿就壮,说话跟出熊杆子似的,鼟鼟的。他千里嗅可倒好,临拜见阎王去了,还自个儿把蜚闻证实个实实撑撑的。终于说出了,吉老大是他把尼姑揣咕大肚子,揍出的野杂种!真事儿呀,我说?多砢碜吉老大呀,太埋汰人了?要搁我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呀,你一蹬腿不要脸了,叫吉老大的脸往哪搁呢,当人腚踹呀?你瞅他千里嗅多正经的伪君子呀,那才叫见着漂亮娘们不斜视,眼珠儿都不动一下。那叫啥呀,那才叫坐怀不乱呐?谁能做到,我是不行啊!见着漂亮娘们,我得把眼珠子削成尖儿,钻进裤裆里看个究竟,是不是那疙瘩和脸蛋儿一样漂亮?这,装是装不出来的。那真得有真功夫。可咋样了呢?了了了,不风流处却风流。尼姑生孩子,天下奇闻,天下奇闻呐!你们说说,这人阴不阴?跟他那个姓一样阴损!吉老大刚来咱黑龙镇时是多好的孩子,标标溜直的。人也仁义,硬叫他那不是人的爹给调唆坏了,多白瞎!吉老大跟他爹学的都没样儿了,拧着劲儿跟官府作对,不把日本人放在眼里,独往独来,我行我素,啥捐啥税呀,到他那儿准螃蟹过道打横,从没有痛痛快快的时候?这回好了,吉会长上任了,我再不用跟他生那闲气了,有啥事儿他们哥们弄去呗!我看他吉老大,能再狼哪去?吉会长,他要给你不留念想,你不要怕,有我给你撑腰,我就不信治不了他?我这个人就敢做敢为,崔武的也不是第几儿子啦我忘了,煽动国高学生闹事儿,反满抗日,我跟副校长滨尾松渫一碰头,就抓了。那也算唐县长的娘家侄儿吧,唐县长夫人崔武的姐姐找我说情,我包公脸一抹黑,还是把她侄子送进日本人的‘三井花园’,也就是三岛理化研究所,叫他长长记性。谁知叫皇军相中了,成了‘马鲁大’。对吉老大,我邓某人是公允的。看他是个人才,做买卖有一套,日本人、唐县长和我都网开一面。就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任意提溜出哪一件,都够‘挂铜’的。咱没那么作,就是想挽救他,使他回心转意,一心一德,为大日本帝国的圣战出把力。古人说,‘举贤不避亲’,我极力举荐我邓某人仇人的倒插门姑爷当商会会长,这叫啥呀?我这叫胸怀大气,不小肚鸡肠,舍弃前嫌,一心以满洲国大业为重,举贤荐士,不拘与己善恶。吉老大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我提议,撤销德增盛商号代理店资格!”

    “俺不同意!”

    吉盛直眉瞪眼立上了棍儿,摆出爷们的架势,高喊的挑战邪恶的邓猴子。

    “谁,谁不同意?”

    邓猴子没听清是假,不相信自个个儿耳朵是真。他没想到有谁这么大胆儿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的权威挑战,他质疑的问。

    “俺!”

    吉盛半疯半傻的冲邓猴子虎个眼说。

    “你?”

    邓猴儿真碰见鬼了,不敢相信地问。

    “是!”吉盛铁骨铮铮的又肯定的说:“俺也‘举贤不避亲’。德增盛商号,是咱黑龙镇乃至黑龙县屈指可数的零售业大商号对不?俺大哥的买卖,你邓、邓副会长干啥在俺刚当政,就拿俺大哥开刀呀?你是拿俺当汤瓜儿玩是不?一个两个的属数,数来数去你能数出仨来吗?你捣蛋呢你呀!那玩意儿,你能捣哪去?一层老褶皮包着,你要能越捣越多,俺管你叫猴儿爷爷?你还猴儿日屁股,没完没了呢?你以为你真是猴儿啊?那都是人家看你小样儿长的很像猴儿,拿你耍笑玩呢?俺当会长后,谁也不能再拿你当猴耍了?打狗还看主人呢,那就是对俺的不恭?邓猴爷,俺真是那个会长了咋的耶?你拿枪顶俺脑门子,说要俺不当这会长,就崩了俺,那会儿俺都吓屁儿了?俺裤兜儿里那玩意儿都听你的啦,尿俺自个儿一裤兜儿的臊尿水。俺回家这一道,坑死俺那宝贝疙瘩了?在屋里还好,像泡汽包子似的,褶皮皱都泡撑撑溜光锃亮了。出了屋,小冷风嗖嗖一吹瓦凉瓦凉的,小褶皮抽、抽的赶上半生的核桃风干似的,拉拉巴巴的赶皱巴球了。难受还在后头呢,俺家离邓副会长那镇衙多远呀,裤子湿的那块就冻硬绑绑的了,一挪动脚步磨得俺那褶皮哧挠挠的疼,你说火燎的难受?冰茬儿冷冰冰的,更难说那种滋哧了,不信你们谁试试?俺磨磨蹭蹭侉拉个两腿往家挪蹭,碰个那老歪几个败类玩意儿,还拿俺当笑把说,刚叫狗出溜完腚啊?俺气的,有气没地刹,去你娘个屎的,猴子出溜的你尝过呀?邓猴爷,你那枪筒冰瓦瓦一顶上俺脑袋瓜子,俺就没胆了。那是闹着玩的,那家伙你对着俺脑瓜子手微微一抖瑟,俺就穿个眼见俺大舅去了?划不来,赔本买卖俺不干,还是顺了你算了,还弄个官当,何乐而不为呢?俺不想当这个会长,是怕俺那被小鬼子杀死了的爹没脸?他说俺胆小,一辈子撵不上俺大舅。你看看俺大舅殁了,俺……俺、俺孝心哪!俺宁可不当这个会长,也不能让俺爹没脸见祖宗啊?实际俺想当这个会长,谁不想当啊!像邓副会长在日本人面前多打腰、多吃香啊?俺不想当,邓副会长拿枪逼着俺,俺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装的可怜害怕,俺是怕俺那大哥生气,说俺抢了他的位儿?”吉盛说这些话有真有假,不着边际,埋汰邓猴子是真格的。

    昨儿下半后晌儿,吉盛在柜上,正和伙计们点验从扎兰屯运回的羊皮,瞪眼瞎带两个特勤来找吉盛,说邓镇长找他有要事相商。吉盛心里就打上了拨楞鼓,知道邓猴子找他没好事儿,不去看那架势是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瞪眼瞎到镇府。邓猴子一见吉盛,忙笑盈盈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拉住吉盛向大排二坐的唐县长介绍,“这就是我说的吉盛大掌柜。”唐县长眼皮一拉,喷口辣人的雪茄烟,“哼,又帅又嫩绰啊!多大了?”吉盛见过唐县长几次,那都是冷眼的雾里看花,没有这么近也没说过话,“三十五了。周、周岁大概吧!”吉盛心里犯嘀咕,胆怯的又诚实的回答,唐县长点点头,“哼,老邓啊,你眼力不错啊!光绪皇帝几岁登极呀,宣统那就更小了,哈哈你可垂帘喽!”他又压低嗓子说:“癞蛤蟆趴脚面子,你不怕麻应就行了。石头砸了脚,别弄巧成拙了呀?你胯裆里挑灯笼,照里不照外,别玩出了个戊戌变法来,那你老邓可就变成了提溜大紫茄子的慈禧老太后了?”邓猴子对唐县长冷嘿嘿热哈哈两声,扶下吉盛,叫吉盛坐在唐县长对过的座位上。他自个儿两步并一步坐在唐县长座位旁说:“这是最佳人选了。也能堵住那伙儿人的臭嘴了。唐县长你说啊?”唐县长大度的,拿夹雪茄的手指指,又挥挥。邓猴子对唐县长点头哈腰的说句“那我说了”就威严正襟的对吉盛说:“吉盛大掌柜啊,今儿这么大规格找你来,是有项重大委任要跟你谈。你也知道,你大舅叫山田击毙后,黑龙县商会会长一职,一直由我代理着。不瞒你说,我呢也忙不来。我就向唐县长推荐了你,由你担任黑龙镇,啊一马双跨,也是县的商会会长一职。啊,祝贺你啦!”吉盛一听就懵了,这是他压根儿想都没想过的,商会会长离他太远了,赶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了,“你别逗俺了,这哪跟哪啊?那逮是德高望众的,还逮选不是,你上下嘴唇………俺、俺胡毛未干的刚还那啥,拉倒吧,你别瞎扯了?”吉盛哭笑不得的觉得邓猴子的话太可笑了,不相信的回绝邓猴子。邓猴子冲唐县长笑笑,又磨过头说:“大掌柜,这是真的。不是白日做梦!”吉盛推脱说:“俺凭啥当那会长啊?俺和你们也不是一伙儿的,俺跟日本人又沾不上边儿?你是不是喝多了,拿俺开心呀?没啥别的正经事儿,俺可走了。”吉盛说着,站起来就走,邓猴子一看急了,拦着说:“老三,我逗你,唐县长能逗你啊?”唐县长跐个两腿,仰着身子说:“你是不想干吧?”吉盛说:“是啊!俺干不了?你们啊,另请高明吧!”唐县长吱溜立起身子,动气地说:“你看看这支支玩意儿,都属驴的,一个揍性!毛驴不上套,短抽!我就不信了,今儿这个会长,就你小子干啦!不干也得干?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老邓,都你出的馊主意,你……嗨!”邓猴子心说:小崽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呢?兔子胆!他“刷”的拔出手枪,顶住吉盛脑门子,逼视着吉盛。吉盛一步一哆嗦的退坐在椅子上,两眼傻呆呆的瞅着邓猴子。邓猴子说:“你干不干?你敢说个不字,我就一枪崩了你?”吉盛真怕了,“邓猴爷,俺听你的”。吉盛抬起屁股,从裤腿里“哗”淌出水来。邓猴子和唐县长瞅着吉盛身后留下的一溜尿渍,呵呵的笑出了猫尿。吉盛到家,就钻进艳灵热乎乎的被窝里,跟受委屈孩子似的,绷过艳灵就“姐姐”的呜呜的哭着,“叭叭”的真成了两岁小孩子。艳灵这些年已习惯吉盛这孩子似的嗜好,任凭吉盛近似残忍的吮咂自个儿,还觍觍的嗯唧哄着,主动配合着吉盛。吉盛哭得艳灵白皙的胸脯湿拉拉的,吮咂得艳灵那擓儿火辣辣的冒火,艳灵把吉盛扶上自个儿身上,吉盛尽情宣泄够了,把一肚子的委屈排泄到艳灵的出气筒里,塌塌的滑下艳灵柔软的躯体,偎依在艳灵的身旁呼呼的大睡,艳灵俨然大姐姐的搂着吉盛一动不动。

    这些年,艳灵从吉盛宣泄的程度,就能体量出他受委屈的大小。早上,吉盛眼角还挂着泪痕哈欠打掌的爬出被窝,艳灵拿过新浆洗的内衣帮吉盛穿上,笑笑的问:“三弟,谁又欺负你了,委屈成那样?俺还第一次觉得你不对味,好像不活了的对命?”吉盛嘿嘿的先脸红一下,扒开艳灵的衣裳说:“俺看看是不是唆拉坏了?”艳灵扒拉开吉盛的手说:“没咋的,就是筋哧拉薄的。衣服一磨蹭,咝咝啦啦的有点儿疼。嗯,没事儿。”吉盛套上裤子下地说:“都是邓猴子老鬼闹的。你说啊,他们叫俺当商会会长。俺不干,邓猴子拿枪,冰凉的顶到俺脑门子上,啊吓得俺嘿嘿……”艳灵姐姐大样儿的说:“就知傻嘿嘿,顶哪门子上,棉裤尿的湿拉拉的。他真敢毙了你,那是吓唬你?那胆儿吧!胆倒没吓破,吹篷倒先漏了。人家邓猴子就看好你这小胆儿了。咋不叫大哥干呀,他们能摆楞了他吗?小羊羔儿,挨宰的货!叫你干你就干,不干还叫邓猴子干哪?黑瞎子它老姨亮巴掌,还叫他一手遮天哪?你干,别老怕戴汉奸帽子。汉奸不汉奸的,逮大伙儿说了算?咱爹,谁说啥了,还不都竖大拇指啊?你没爹那两下子,可比他老脑子活泛,挨点儿嗤就挨点儿嗤,你还逗不过邓猴子?只要你心中装着咱中国人的良心,挂羊头卖狗肉,该软时软,该硬时硬,来个狗扯羊皮,这还用俺教你啊?这不是你拿手戏吗?你还怕玩不过邓猴子?他们不是不拿你当回事儿吗,拿你当驴皮影拉长片儿吗?这正好给你留了空当,你就倚小卖小,装憨弄傻,俏皮巧舌,嘴甜心苦,抽冷子玩他一把,玩死他!玩转了,你就能保住自个儿一条小狗命,还气邓猴子个干瞪眼,玩儿他没商量!小样儿,嘿嘿,长不大的童子?”吉盛亲口艳灵说:“二姐,你就是个女的,要安个把儿,比大哥都邪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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