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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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拿出根烟点上，抽了一口缓缓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崇洋媚外，没事就用英语说话。”
姜子杰听了颜羽的话，拿出背包，伸手进去摸索，包里发出卡嚓一声，同时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掩盖了这声音，只有坐在他身边的韩枫听到了。
韩枫抓住他的手，对他使了个眼色，姜子杰也回了个眼神，韩枫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指在他手臂上写了个“等”字。
姜子杰点了点头，又在包里摸索了一会，掏出来一罐薯片，那是出发前颜羽为了减轻自己的负重，用犒劳的名义发给每个人的。
他打开薯片，吃了一片，对司机说道：“师傅，咱们这是去哪啊。”
司机吐了口烟，“这一段啊没地方停，再往前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有个小车站，我送你们到那好了。”
“诶，师傅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说的普通话，这里人不都说方言么。”姜子杰试探性的问道。
“我啊.”司机犹豫了一会，“我就是个送货的，大江南北的跑，普通话好使，虽然说的不是很标准。”
颜羽看着后视镜中司机犹豫的那一下，愈发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向刘雅月靠了靠，准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先挡在刘雅月前面。
感受到颜羽挤过来，刘雅月看了看他，发现对方一脸的严肃，并没有轻薄的意思，也没有反抗，继续低着头用刘海的缝隙盯着司机。
“你们要不睡会，路还长呢，到了我会叫醒你们的。”司机大声说道。
“我.”颜羽当然不敢睡觉，他准备跟司机说烟味太重睡不着，韩枫开口打断了他。
“那好，我们先休息会，麻烦你了师傅。”说着韩枫转头对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司机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并没有看到。
“行把，我正想说赶了一天路累死了，起的这么早，那师傅你等到了再叫我们把，让我们多睡会。”颜羽配合道，故意说给司机听。
司机对着方向盘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奸笑，却不知道被颜羽看在眼里，“睡吧，我开稳点，不会吵醒你们的。”
三个人没有回话，都闭上了眼睛装睡，颜羽头靠着窗，眯着眼睛继续观察司机，韩枫和姜子杰离司机更近，只能完全闭上眼，用耳朵听动静。
就这样持续了半小时，期间颜羽多次装作更改睡姿的样子调整角度，发现司机隔一会就瞄自己手上的笔记本一眼，他不知道韩枫和姜子杰有没有在看，假装说梦话断断续续的说道：“老是看，老是看，我叫你看，再看打你，你个臭小子。”
司机听到声音，以为颜羽没睡，转头看了颜羽一眼，见对方闭着眼睛，也没多想，又抽出根烟点上。
见韩枫和姜子杰没有反应，颜羽又重复一边，忽然从前面车座的缝隙里伸出了韩枫的手指，弯了两次，颜羽这才闭嘴，挠了挠鼻子继续装睡。
又过了20分钟，车子轻微颠簸起来，颜羽斜眼朝车外看去，车子竟然从国道的一个缺口开到了田野里，往田野里越开越深，车子前方一片黑暗。
颜羽轻轻呢喃了一句，前面车座缝隙里韩枫的手指又动了动，示意颜羽他知道了。颜羽又伸手捏了捏刘雅月的手，想确认她还醒着么，明显感觉到刘雅月手一颤，随后捏了回来。
确认所有人都警戒着以后，颜羽放下心来，继续漫长的等待。
几分钟后，车子速度慢了下来，颜羽靠着窗眯眼看去，国道上的路灯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光点，看去像一队排成直线的星星，证明这里已经离公路很远了。
司机停下车，打火机掉到了座位底下，他解开安全带低头去捡，起身时一把银亮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即使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匕首依旧能发出耀眼的寒光，足以证明这把匕首绝非凡品。
“说，谁派你来的。”韩枫在驾驶座后冷冷的说道。
司机听到这声音，感觉比脖子上的刀还要冷，有些哆嗦的说道：“什么.谁派我来的，你.你这是干啥。”
韩枫把刀贴到了司机的喉结上，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喷血，“别装了，盯着你半天了，一双贼眼老是盯着我们的电脑你以为我们没看到么。”
“哎，哎我。”司机伸手去推开韩枫的手，每推一次韩枫就更用力压回一次，他的脖子上已经划破了皮，血正在往下流，吓得他说不清话。
“你是不打算说么？”
韩枫另一只手绕过车座，捏住了司机的肩膀，疼的司机嗷嗷直叫。
颜羽在姜子杰包里掏了半天，突然伸手拍了拍韩枫的肩膀，“枫哥你这样是问不出话的，你看人家疼得，哪还能说话，来我教教你谍战电影的套路。”
韩枫还没反应过来，颜羽已经移开了他的手，他并没有反抗，在他眼里这司机就算先跑一分钟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颜羽挤到韩枫的位置边。
司机见脖子上的刀离开，稍稍舒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这口气出完，一个冰冷的硬物顶在了他头上，虽然室外温度有二十多度，他的心已经结了冰。
“我还没开过枪，没准话说到一半就走火了，你要是有什么能说的最好快点。”颜羽在一旁说道，一股威胁的语气，的确是他从谍战电影里学来的。
司机转动眼珠瞅了瞅边上，一把黑色的枪正贴着他的头顶，甚至他都能感觉到持枪人手在颤抖。
“诶枫哥，这是保险么？是不是要先开保险。”颜羽朝韩枫问道。
“那是扳机。”
“哦，这是扳机啊。”颜羽晃了晃顶着司机脑袋的枪口，“不好意思，新手，差点就走火了，您老不要见怪。”
司机眼睛瞪的跟冬枣一般大，额头上一个劲的冒冷汗，要不是之前没怎么进食喝水，现在肯定已经大小便失禁了，他举起手大喊道：“别，我说我说，先把这玩意拿开成不。”
韩枫走下车，把司机从车里拖了出来丢到地上，恶狠狠的说道：“说吧。”
司机惊魂未定，本想休息一下，缓口气再说，看着韩枫的表情，不敢再拖延，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是看.几位气质不错，那电脑也.也挺贵的，一下子动了.歪念，还请各位饶.饶我一命啊。”
姜子杰从车上走下，不屑的笑了一声，踹了司机一脚说道：“准备谋财害命是吧。”
“不不不，我哪敢啊。”司机挥手争辩。
“肯定是老手，他的车牌都是假的，我刚又从后面发现了好多******。”刘雅月一边走下车，一边对姜子杰韩枫说道。
姜子杰点点头，又踩了司机一脚，“看样子你这老小子害了不少人啊。”
颜羽最后走下车，走到司机身边蹲下继续用枪比划着。显然他很享受这种恃强凌弱的感觉。
“没有啊。”司机伸手想让枪口离自己远一点，颜羽做了个按扳机的动作，吓得他又把手收回去，“我今天出来干第一票的，哪想到刚开始就遇到了几位祖宗，我还什么事都没干成啊。”
“谁信你啊，你.”颜羽话还没说完，司机突然起身把颜羽撞开就往外跑，颜羽没反应过来，骂了一声就滚到了田里，还好是夏天，这田里种的又不是水稻，不然直接就成泥人了。
那司机还没跑两步就被韩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姜子杰吹着口哨，慢腾腾的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腰上，这是贴身格斗中的技巧，反身压住对方腰上的穴位，不管对方怎么用力都起不来。
“这老小子，真贼啊。”颜羽从田里爬上来，揉着后脑勺喊道。
确认颜羽没什么事后，姜子杰松开了脚，司机翻过身，“呸”了几下吐掉嘴里的泥巴，还想再狡辩什么，姜子杰突然捏住他下巴，把一堆废纸强行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行了，不想听你解释，你是不是第一次也跟我们没关系，虽然我们是政府的人但这不归我们管，不过你的车子我们就征用了。”
司机点了点头，被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时候除了他的命，别人要什么他都会给。
他以为这些人就这样放过他了，爬起来准备逃走，姜子杰一把抓住他，用不知道哪来的绳子把他五花大绑。
“你呢，就给我留在这，明天会有人来接你的。”姜子杰邪笑着对司机说。
司机摇着头，睁大了眼睛，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摆动着身体，可惜被绑的太紧，他像虫子一样蠕动起来，姜子杰已经走远，并没有再理他。
“就这样饶了他？”颜羽揉着后脑勺对走来的姜子杰说道。
韩枫已经坐到驾驶座，摇下车窗说道：“这种毛贼不归我们管，我们还得赶路。”
颜羽有些气不过，但队长的命令又不得不服从，随手朝田里开了一枪撒气，才走回车上，枪声一响，田边难得安静下来的夏蝉都被吵醒，叫了起来，司机正蠕动着身体往远处爬，枪声吓得他立刻躺下不敢再动。
几声轰鸣声后，车子再次发动，朝公路驶去。
“那家伙明显不是第一次，怎么能这样放了。”颜羽在车上怨道。
“小.雅月已经拍了他的照片报警了，明天一早警察就来接他，会处理的。”姜子杰本想叫小月妹妹，忽然发现目前的气氛不合适，立马改了口。
听姜子杰这么说，颜羽朝刘雅月看去，对方点头确认后，他心里才舒服一些，不再去计较。
“你们睡会，路还很长。”韩枫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语气依旧从容不迫，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几个人没有说话，默默点了点头，之前一直在装睡，比清醒的时候更消耗精力，这下可以安心休息了。
颜羽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思绪万千。夏天的夜晚天色不会很黑，仿佛日光被深黑的天幕遮挡，但依旧有微光能从空隙中透下来。
韩枫从后视镜里看到颜羽睁着眼看天，少有的用安慰的语气问道：“怎么，在想爷爷么。”
“啊。”颜羽第一次听到韩枫用这种语气讲话，没有反应过来，“嗯，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爷爷这么厉害。”
“不相信你还这么投入，我看你加入024以后挺活跃的啊，刚才的表现就很不错。”姜子杰突然插嘴说道，说完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如果你一直追查下去，或许会知道更多，现在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没什么好惊讶的。”韩枫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语气。
“你说的对，那我先睡会，一会我来开车，换你休息。”
韩枫没有回话，身为队长的他不需要颜羽来考虑他的休息时间。
颜羽见对方又沉默了，也不再说话，看了看车里已经闭上眼睛的姜子杰和刘雅月，自己也合上眼，努力的让自己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失去了知觉，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老旧的面包车底盘里偶尔传来机械的杂音，但没有吵醒任何人，韩枫通过后视镜看着熟睡的颜羽，一脸的不解。
为什么玉佩赝品突然出现，为什么要让这小子参与，安叔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总觉得有很多事瞒着我们。韩枫这么想着。移开了对颜羽的视线专心开车。
司机拿出根烟点上，抽了一口缓缓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崇洋媚外，没事就用英语说话。”
姜子杰听了颜羽的话，拿出背包，伸手进去摸索，包里发出卡嚓一声，同时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掩盖了这声音，只有坐在他身边的韩枫听到了。
韩枫抓住他的手，对他使了个眼色，姜子杰也回了个眼神，韩枫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指在他手臂上写了个“等”字。
姜子杰点了点头，又在包里摸索了一会，掏出来一罐薯片，那是出发前颜羽为了减轻自己的负重，用犒劳的名义发给每个人的。
他打开薯片，吃了一片，对司机说道：“师傅，咱们这是去哪啊。”
司机吐了口烟，“这一段啊没地方停，再往前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有个小车站，我送你们到那好了。”
“诶，师傅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说的普通话，这里人不都说方言么。”姜子杰试探性的问道。
“我啊.”司机犹豫了一会，“我就是个送货的，大江南北的跑，普通话好使，虽然说的不是很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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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颜羽挤过来，刘雅月看了看他，发现对方一脸的严肃，并没有轻薄的意思，也没有反抗，继续低着头用刘海的缝隙盯着司机。
“你们要不睡会，路还长呢，到了我会叫醒你们的。”司机大声说道。
“我.”颜羽当然不敢睡觉，他准备跟司机说烟味太重睡不着，韩枫开口打断了他。
“那好，我们先休息会，麻烦你了师傅。”说着韩枫转头对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司机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并没有看到。
“行把，我正想说赶了一天路累死了，起的这么早，那师傅你等到了再叫我们把，让我们多睡会。”颜羽配合道，故意说给司机听。
司机对着方向盘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奸笑，却不知道被颜羽看在眼里，“睡吧，我开稳点，不会吵醒你们的。”
三个人没有回话，都闭上了眼睛装睡，颜羽头靠着窗，眯着眼睛继续观察司机，韩枫和姜子杰离司机更近，只能完全闭上眼，用耳朵听动静。
就这样持续了半小时，期间颜羽多次装作更改睡姿的样子调整角度，发现司机隔一会就瞄自己手上的笔记本一眼，他不知道韩枫和姜子杰有没有在看，假装说梦话断断续续的说道：“老是看，老是看，我叫你看，再看打你，你个臭小子。”
司机听到声音，以为颜羽没睡，转头看了颜羽一眼，见对方闭着眼睛，也没多想，又抽出根烟点上。
见韩枫和姜子杰没有反应，颜羽又重复一边，忽然从前面车座的缝隙里伸出了韩枫的手指，弯了两次，颜羽这才闭嘴，挠了挠鼻子继续装睡。
又过了20分钟，车子轻微颠簸起来，颜羽斜眼朝车外看去，车子竟然从国道的一个缺口开到了田野里，往田野里越开越深，车子前方一片黑暗。
颜羽轻轻呢喃了一句，前面车座缝隙里韩枫的手指又动了动，示意颜羽他知道了。颜羽又伸手捏了捏刘雅月的手，想确认她还醒着么，明显感觉到刘雅月手一颤，随后捏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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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扳机。”
“哦，这是扳机啊。”颜羽晃了晃顶着司机脑袋的枪口，“不好意思，新手，差点就走火了，您老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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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杰从车上走下，不屑的笑了一声，踹了司机一脚说道：“准备谋财害命是吧。”
“不不不，我哪敢啊。”司机挥手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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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杰点点头，又踩了司机一脚，“看样子你这老小子害了不少人啊。”
颜羽最后走下车，走到司机身边蹲下继续用枪比划着。显然他很享受这种恃强凌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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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摇着头，睁大了眼睛，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摆动着身体，可惜被绑的太紧，他像虫子一样蠕动起来，姜子杰已经走远，并没有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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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从后视镜里看到颜羽睁着眼看天，少有的用安慰的语气问道：“怎么，在想爷爷么。”
“啊。”颜羽第一次听到韩枫用这种语气讲话，没有反应过来，“嗯，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爷爷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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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那我先睡会，一会我来开车，换你休息。”
韩枫没有回话，身为队长的他不需要颜羽来考虑他的休息时间。
颜羽见对方又沉默了，也不再说话，看了看车里已经闭上眼睛的姜子杰和刘雅月，自己也合上眼，努力的让自己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失去了知觉，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老旧的面包车底盘里偶尔传来机械的杂音，但没有吵醒任何人，韩枫通过后视镜看着熟睡的颜羽，一脸的不解。
为什么玉佩赝品突然出现，为什么要让这小子参与，安叔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总觉得有很多事瞒着我们。韩枫这么想着。移开了对颜羽的视线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