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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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之夜

    任雨泽没有通知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就来到了开发区,这个开发区比起临泉市的开发区,那就差得不是一点两点的,任雨泽到了之后,一眼望去,完全就是一大片荒芜的土地,更多的地方草都长得快有人高了,不过,从荒芜的土地看,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应该都是良田。{免费}

    再看看远处,几个巨大的烟囱高高耸立,正在飘着浓烟。看到这样的一种情况,任雨泽就在皱眉,上次自己来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开发区得到了办公室提前通知的缘故,当时草也没有这么高,烟囱也都没有冒黑烟,但这次因为自己是不速之客,开发区显然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了。

    任雨泽已经明白了,这个开发区其实也就是一个摆设,不过是为了新屏市的主要领导们在年终写总结时候,或是唱高调的时候用来遮羞的场所,不过,任雨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开发区搞了那么一些大烟囱,难道市里面就没有发现这危害性,污染的事情一定小不了。

    想到自己上次来看到的开发区管委会装修得非常豪华,大有一个开发区的气派时,任雨泽真是很不以为然。

    车子绕着这个开发区走着,再看着多处企业冷清地存在于里面,任雨泽的心中也是沉重,新屏市当初想必是花了很大的代价,结果却搞成了这样,几个大烟囱表明了入驻的企业也并非优质的企业,对这一片的污染也太大了!

    “过去看看那几家有大烟囱的企业。”任雨泽对着小赵说了一句。

    很快,车子绕了过去,任雨泽由于接管工业片还时间不长,就只有靠回忆,自言自语的说:“这两家有烟囱的是什么公司?嗯,应该一家是水泥厂,另一家是炼焦厂,对了,另外还有几个玻璃厂、造纸厂。”

    小赵也说: “任市长,你也知道,现在招商工作难度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好企业根本都不进来!”

    任雨泽点头说道:“是啊,但有这样的一些污染企业存在于园区,对其他企业的入住肯定也成障碍,主角恶性循环啊!”

    小赵看看天空道:“市长,你看这天空,以前新屏市的天空很蓝的,现在也灰蒙蒙的了!”

    任雨泽看看天空,就闷闷的说:“找一下那个材料上说的企业。”

    小赵见任雨泽心里不快乐,也不敢多说话了,给司机指点着路,就东转,西拐的跑了一会,在一个大院子外面停住了,对任雨泽说:“就是这家企业。”

    任雨泽见院子的大门是上了锁的,他走下去,靠近了大门一看,那锁子早就锈迹斑斑了,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开过,而院子里的野草,更是茂盛,在铁大门的旁边立柱上,几个模糊不清的字写着:航空仪表厂。

    任雨泽在门口目测了一下,这个厂区大概也有50来亩的面积,里面的厂房是钢结构做成,至于厂房内有些什么设备,一时看不清楚。

    任雨泽就对小赵说:“你看看材料,确定就是这个家航空仪表厂吗?”

    小赵点头说:“没有错。”

    任雨泽就在附近又转悠了一会,对厂区的环境和情况有在心里分析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转了回来,想了想,对小赵说:“行了,先看个大概的情况,现在我们回去,回去之后,你记住,帮我到科协和财政局去调一下资料,看这个企业每年市里补贴多少,还有补贴到哪一年了?”

    小赵就说:“补贴到今年,今年的已经领了,每年50多万,这个厂当时的土地很便宜,但还有500万的土地款没有交纳够。”

    任雨泽就很奇怪的问:“你已经了解清楚了?”

    小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在我拿到这个材料的时候,我已经查阅了这些数据了。”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说:“好好,有进步啊。”

    本来看到小赵现在办事能力得到提高任雨泽是应该高兴的,但听到小赵说的这些数据,任雨泽的高兴不起来,这个厂已经毫无疑问的存在很多问题了,而且问题还很荒诞,偌大个新屏市,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吗?这绝对不可能,只是大家都在回避。

    任雨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说:“先回去吧......。”

    刚说到这里,就见远处开来了两部小车,看样子是直接对着任雨泽他们来的。

    小赵等车在近了一点,就对任雨泽说:“是开发区管委会的车,看来他们得到你来的消息了。”

    任雨泽邹下眉,说:“他们怎么知道?”

    小赵笑笑说:“就我们这车牌在开发区一出现,要不了多久,他们肯定知道,这是我疏忽了,早知道我们换一辆其他的小车。”

    任雨泽倒也没有责怪小赵,现在的人,都精的猴一样,防不胜防的,既然来了,那也好,反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车很快的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停下了,从里面就走出了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任雨泽淡淡的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孔晓杰主任就笑着招呼任雨泽说:“任市长啊,你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今天要是错过你了,还让你饿着肚子就离开了,让我情何以堪啊。”

    任雨泽还没有说话,那个副主任刘兴洋就快步的过来,连连的说:“任市长,任市长,唉,我们工作做得不好,让你辛苦了,该批评,该批评。”

    任雨泽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他还在想着这个厂子的问题,说句良心话,上次任雨泽来,见着这个主任孔晓杰,当时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认为此人仪表堂堂,儒雅大方。

    但或许是因为有了今天这个厂子的问题,所以此刻的任雨泽看着孔晓杰,就有另外的一种感觉了,感觉到了孔晓杰的虚伪和做作,这应该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任雨泽也笑不出来,就平平淡淡的说:“我就是随便进来转转,也不想惊动你们的大驾,没想到还是让你们发现了。”

    孔晓杰也是能够察言观色的角色,他从任雨泽不腥不素的话中,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他就忙说:“最近工作安排多,开发区招商任务大,所以这园区环境就比上次差了很多,任市长谅解一下,明天我就安排人好好的收拾。”

    任雨泽不置可否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航空仪表厂,说:“这个厂有多久没有生产了?”

    任雨泽问的是轻言和语,但孔晓杰心中就咯噔的一下,从任雨泽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以及他突然的到访开发区等等迹象表明,似乎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他就愣了一下,没有及时回答。

    但副主任刘兴洋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很快他又如无其事的说:“你说这个厂啊,彻底停产已经三年了,怎么?任市长对这个厂还有兴趣?”

    “三年?”任雨泽重复了一句,看着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说:“你们应该对这个厂很熟悉吧?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孔晓杰已经知道,任雨泽今天就是冲着这个事情来的了,看来是有人又去举报了,不过知道了任雨泽的想法,孔晓杰也不是太过紧张,不就是这点事情吗?估计任雨泽还不太了解新屏市的势力派别,要是他知道自己和冀良青的多年铁杆关系,估计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孔晓杰呵呵的一笑,说:“任市长啊,要说起这个场子,话就长了,这样吧,这外面也冷,我们到管委会坐坐,我给任市长做个详细的汇报。”

    任雨泽眉头一杨,说:“管委会我今天就不去了,就是想来看看这个厂,实话实说吧,有人检举这个厂有套空返利的嫌疑,另外好像说这个厂还欠政府几百万的土地款,我先来了解一下,详情我想等你们管委会给我一个详细的书面汇报,怎么样?”

    任雨泽决定还是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有的工作不能遮遮掩掩的,那样还反倒会让别人抱有幻想,自己就明说,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任雨泽这话一出口,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两人露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孔晓杰明显脸就沉了下来,眉头也皱起来了。

    副主任刘兴洋却闪动着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大有看热闹不怕事情大的样子。

    孔晓杰犹豫了一下,想要给任雨泽一个解释和回应,但不好说,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事实存在的,一口否认断然不可,但承认下来,也不理智。

    他想了想,说:“任市长,我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这件事情随后我们给你详细的汇报。”

    他第二次提出了吃饭,却还是回避了厂子的情况,任雨泽从这简简单单的对话中,已经大概知道这事情和孔晓杰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至于副主任刘兴洋,任雨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估计是没有参与进来,所以你看他忍不住的有了喜形于色之态。

    任雨泽说:“现在吃饭还早,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在考虑一下,记得尽快给我一个书面的报告,我希望事情在我面前能够明明白白。”

    说完,任雨泽也不招呼谁,就转身上了自己的小车,扬长而去。

    这里就留下了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孔晓杰看着绝尘而去的小车,心情有点复杂起来,任雨泽这人,自己虽然是接触不多,但从他来新屏市这段时间,手里经过的这几件事情来看,也不是个软茬,更重要的是,恐怕他未必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冀良青的关系,因为就算他不知道,至少他的秘书,他的司机是知道自己在新屏市的根基的。

    嗯,或许有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没有人对他提起这个厂子和自己有什么瓜葛,所以他想来个拨乱反正,不错,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孔晓杰这样想着,但心中还是不能释怀,假如自己不挑明这件事情,最后任雨泽真的查起来,事情闹大了,自己一样是有麻烦的,冀书记当然会保自己,但要记住一点,人情就和金钱是一样的,用一次少一次,不到关键时候,最好不要使用。

    但对任雨泽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人,用什么手段对付呢?这到真的难住了孔晓杰,钱呢?任雨泽是肯定不会要的,上次那30万元的事情,已经充分的验证了任雨泽并不贪钱,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

    孔晓杰就认真的思索起来,在坐上车回到开发区的管委会之后,他还是在想着这个问题,不过孔晓杰坚信,这个世界没有开不开的锁,正如一句流行的名言一样: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砝码太低,女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诱惑不够。

    自己是一定能够找到办法的.........。

    任雨泽回到了政府,在思考过后,就到了庄峰的办公室,以任雨泽现在的地位,他要是到庄峰这里来是不需要通报的,他随时都可以自己过来,但任雨泽不想轻易的使用这种特权,所以还是和庄峰提前联系过。

    庄峰现在对任雨泽是很矛盾的,他内心憎恨任雨泽,总想让他倒霉,但庄峰同时也憎恨冀良青,他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冀良青和任雨泽的联手,并且这个的趋势已经初具绉型,怎么破这个局?庄峰一直在思考。

    后来他还是想到了一个方式,那就是把任雨泽作为枪炮,去为自己冲锋陷阵,就拿对付冀良青来说吧,庄峰就希望任雨泽对冀良青的权威发起挑战,这个开发区航空仪表厂的事情,也是庄峰在慎重考虑之后扔给任雨泽的一发炮弹,他想看到任雨泽和冀良青的做对厮杀。

    只要冀良青和任雨泽产生了矛盾,自己的压力就会骤降,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可以各个击破,对付起任雨泽也是游刃有余。

    所以在任雨泽给他汇报开发区这个问题的时候,庄峰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和热情:“你已经亲自过去看了,嗯,辛苦你了,那么你看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任雨泽坐在庄峰的对面,手里拿着那个举报材料,说:“我决定组织一个调查小组,以政府办牵头,由王稼祥任组长,对开发区这个企业做正式的调查,如果真如这份材料上说的一样,那么我提请对该企业做出行政处罚的。”

    庄峰站起来,走了一圈,在任雨泽的面前站定说:“任市长啊,我同意你的这个想法,但有一点我看有点不妥。”

    “奥,庄市长请讲。”任雨泽客气的说。

    庄峰就扶着沙发靠背,回到了自己做的沙发前,没有坐下,面对任雨泽说:“你想一下,让王稼祥做调查组的组长,我看力度不够啊,孔主任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为加强调查组的威慑力度,你任组长,王稼祥为副组长,这样从行政级别上就提高了调查组的地位,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调查的顺利进行。”

    任雨泽就抬头看了一眼庄峰,其实心里也是懂得庄峰的用意,他不过是想让自己深陷其中,但在这样的事情中,任雨泽不想为个人的利益费尽心机,何况庄峰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王稼祥固然能干,但没有行政级别上的差异,开发区未必会好好配合,自己的目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

    任雨泽就点头说:“行,那就按市长你的想法来,我下去马上就安排。”

    庄峰心中一笑,嘴里却说:“好,辛苦你了。”

    任雨泽想了想,又说:“对了庄市长,还有个事情我要提前说明一下。”

    庄峰显得很和蔼的点头:“你说,你说。”

    任雨泽一笑,说:“开发区主任孔晓杰的背景你比我清楚,所以恐怕到时候会遇到一定的阻力,我希望不管过去我们两人有什么隔阂,这件事情你要支持我。”

    任雨泽开诚布公的话让庄峰脸一红,他一直以为任雨泽并不了解孔晓杰和冀良青的关系,现在任雨泽的话就明白无误的告诉了庄峰,他任雨泽什么都知道,也暗示着你庄峰的那点心机,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任雨泽。

    庄峰就咳嗽一声,嘴里含糊的说:“那是一定的。”

    任雨泽站起来,很认真的对庄峰说:“希望庄市长到时候不要扔下我不管,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应该了解我这个人,我不会做无谓的用功。”

    任雨泽说完,笑笑就离开了。

    庄峰却站在那里发了一会的呆,他理解任雨泽的话,知道要是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想坐山观虎斗肯定不行了,任雨泽一定会为他自己留下活口,准备好退路的,一旦发现自己不支持,他极有可能全面撤退,绝不会和冀良青单独硬拼的,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企图。

    庄峰默默的坐了下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在这个件事情上自己能不能和任雨泽暂时联手,给冀良青正面的一击呢......?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之后,让秘书叫来了王稼祥,两人就面对面坐了下来,任雨泽说:“稼祥啊,我这里有一份群众举报的材料,你看一看吧,主要是针对开发区航空仪表厂的,我准备组织一个调查组,我任组长,你任副组长,对这件事情做出一个详细的调查和处理。”

    王稼祥结果材料,但并没有去看,因为作为一个在政府好些年的人,他不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这个厂也不是第一次有人举报,所以王稼祥就拿着材料,看着任雨泽说:“我一会回去细看,不过我要提醒一下任市长,这件事情可能比表面要复杂一点。”

    任雨泽点下头说:“我知道,但我还是决定查。”

    王稼祥就不再说什么了,对任雨泽的认识,王稼祥自认还是比较深刻,特别是上次两人在王稼祥家里吃饭的时候,两人做了很深刻,很广泛的交流。

    王稼祥点头,问:“还有什么要求?”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你把调查组人员敲定一下,拉几个工业局的人进来,再从你们办公室抽掉几个人,制定一个调查计划。”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联系,准备好了再给你汇报。”

    任雨泽点下头,看着王稼祥离开了,本来这样的事情任雨泽并不想让王稼祥参与,这是个得罪人的事情,但任雨泽后来还是决定用王稼祥了,他希望王稼祥能够得到更多的锻炼,能够逐渐的在新屏市展露才华,将来能为自己独当一面,分忧解愁,自己在新屏市本来也是势单力薄的,没有几个帮手做起事来真的很不顺手。

    今天的阳光很好,楼下那成熟的翠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目的光芒,任雨泽感到天气暖和了不少,人也显得从容惬意,步履轻盈,神清气爽.....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准备下楼,却被办公室王稼祥等人给截住了。

    “怎么?任市长,您这就要回去啊?”王稼祥首先“发难”。

    任雨泽就有点奇怪的问:“怎么啦?你们一个个的,像是要吃了我似的。下班了还不想回家,老婆孩子都不要啦?还是你们大家都没晚饭吃啊?走,跟我去,没好吃的,稀饭萝卜干还是有的。”

    王稼祥笑着看着手下几个弟兄说:“好啊!我们就等你任市长这句话呢。走走走!”

    大家异口同声,步调一致。一齐向楼下走去,走出大门口,却把任雨泽往他家的相反方向拖拽:“走,你跟我们走。”

    任雨泽就很稀奇的看看大家,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把戏,只得随他们来到了一家酒楼,刚踏进三楼的“龙呤”厅,门一开,里面立马传来“happy birthdayyou!happy birthdayyou !happy birthdayxxx !happy birthdayyou!”领唱的正是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

    这还不算,任雨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包间的江可蕊,任雨泽着实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啦?你们这是搞什么呀?”,

    江可蕊有点尷尬的笑了笑,因为任雨泽也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让她没事不要到他单位来,她理解丈夫的心思,他也从来不让自己搞什么特殊,那种男人当队长,女人长翅膀的事情,是最令人不屑的。

    但今天的这场子,是凤梦涵带着几个人,硬到她单位找到她,苦等死缠,说她要是不来,他们就不去,再说人家凤梦涵也是一片诚心一片好意,她真的不想让她为难,也只有自己为难自己了。

    “任市长,祝您生日快乐!”凤梦涵说着带头鼓起掌来,兴奋的美人脸越发娇态怜人。

    任雨泽一下就想起来了,今天真的是自己的生日,但说良心话,任雨泽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的过过生日了,每次快到的时候,他还能大概的记住,但真真到了生日那一天,往往是工作一忙,他基本都是忘了,他就问:“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你生日也保密啊?再说了,对别人可以保密,这办公室你能保得住吗?别忘了你的履历登记全在那呢!对吧,嫂子?”王稼祥说着把目光转向凤梦涵旁边的江可蕊。

    江可蕊只得笑笑,不置可否。

    任雨泽记起上周办公室跟自己要身份证,说是编报干部报表要用的,还回来的时候是凤梦涵送给自己的。

    任雨泽看了一眼凤梦涵,不用说这又是她的小计,凤梦涵也用余光侧视了一下江可蕊,她知道此时任雨泽对她的那么简单一看,就算是肯定了她的成绩,自己这些日子的心思就算有了回馈。

    现在的凤梦涵心里其实还是没有完全的放下任雨泽,明明知道自己和任雨泽已经没有什么可能性,但她就是忘不掉,放不开,

    这一次,任雨泽的生日,就是她用心良苦悉心准备精心筹划的,任雨泽被推让到上座位置,江可蕊也被众人推坐到了他的身边,有凤梦涵作陪。

    凤梦涵现在和江可蕊也比较熟悉,她的玉手一直牵握住江可蕊的手,显得十分的亲热,凤梦涵不时地陪着江可蕊说话,同时她还负责桌上的气氛调节,目光盯着任雨泽。

    桌上那四十八吋新鲜水果大蛋糕是出自新屏市名家之手,上面是精雕细刻,游龙走凤,仙桃寓祥意,松鹤延寿年,五颜六色的小彩烛闪动着火苗,不绝于耳的祝福声涌向任雨泽。

    看到如此级别的蛋糕,任雨泽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个蛋糕这么大,看来今天的这桌饭菜价格肯定是不匪的。

    “请任市长许愿并吹灭蜡烛!”凤梦涵提议,众人附和,“对,请任市长许愿!”

    任雨泽环顾了满满的一桌人,办公室的中层以上人员都来了,王稼祥善解人意地说,“办公室嘛,就是领导的小后院,就应该在御前行走的,今天我们要好好为任市长庆祝一下。”

    实际上,凤梦涵内心并没有像外面那样的兴高采烈的,她眼睛盯着那正在燃烧的彩烛,心里别有滋味,看着那流泪的蜡烛,凤梦涵的心在流血,她的手有点发凉,便不自觉地把江可蕊的手握得更紧了。对凤梦涵来说,有时候想念一个人不只是牵挂那么简单,有时候忘记一个人不只是放手那么容易!有一种距离,当越走远后,就再也走不到一起;有一种爱,不是每天都挂在嘴边,而是埋在心底最深处,一直没人知道;有一种执着,与生俱来,就算地球毁灭也不会改变;有一种性格,明知是爱而不会表达,还要强加对方;有一种感情,不算刻骨铭心,但一生只爱一次,永远都不会改变。

    “任市长快快吹蜡烛!”

    “对,市长快快吹蜡烛!”众人提示着任雨泽。

    任雨泽勉为其难地站起身来“呼”地一声,烛炬全灭,一缕青烟悠然向上盘旋。

    “好好好!一口吹灭,大吉大利!”众人齐颂。

    一阵阴霾很快地在凤梦涵的脸上散尽,她强迫着自己,让节日般的喜庆模样重新又回到了她桃花般的粉脸上,**活力又在她青春洋溢的身上四射开来。

    宴席开始,山珍美味源源不断地从年轻美丽的服务员小姐手中魔术般地呈现上来,诱发刺激着在座人的胃蕾,诱发着他们的食欲;精致漂亮的瓶口一启,美酒的醇香迫不急待地飞涌出来,沁人心脾,酒香菜香弥漫着整个包间,热气喜气充溢在所有人的脸上。

    任雨泽看了一眼江可蕊,见她脸上也有了柔柔的笑容,他们心里在传达着一种柔情蜜意。

    其他人也是真的喜庆啊:花的是公家的钱,结的是私人的缘,既饱了肚子又敬了领导,如此美事,岂不快哉!公款吃喝,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民以食为天。

    虽然说上面三令五申地严禁大吃大喝,但是禁得了谁呀?高档酒楼星级宾馆不还是有增无减吗?你不要再提什么网上公布的某某省市一年的剩菜剩饭就有上亿吨,那至少这也是扩大内需吧?不然这么多粮食放那不也是霉烂变质了,说不定让某个生产厂家放到机器上那么一滚还是来到你的餐桌上或者摇身变成高档营养品那也不一定,岂不是害人更深?吃就吃了吧!粮食那有的是,这不,只要你化肥农药产量年年成倍增长,那粮食的丰收一准是必须的。

    查帐?傻呀!谁能在帐上反映出是自己吃进肚里的呢?

    这不,多家单位的财务会计都在积极建议,直接把会计的二级科目——招待费变更为“招待上级支出”,说这样做起帐来顺手也省得在摘要里写上一大堆说明。

    招待上级支出,你还去查,找抽啊!

    “来,任市长,我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乐!”

    “任市长,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

    ..........。

    “弟妹,来,我敬您一杯,祝您越活越年轻!”

    “嫂子,来,我敬您一杯,祝您越长越漂亮!”

    从王稼祥和凤梦涵开始,大家鱼贯起身,祝酒献辞,争先恐后,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是在真心实意的祝福之外,其他人可谓是搅尽脑汁,挖空心思,苦思冥想,搜肠刮肚的在表演。

    这哪里是喝酒吃饭,分明就是金鸾殿上举子献诗,学士面前考生答题,原本简单轻松的生日宴会,竟成了斗酒献艺,展示学问的竞技场,这可苦了排在后边的小科长们,他们一个个是面红耳赤,战战兢兢,好词好句全给前面的人说完了。

    在领导面前步人后尘,韩郸学步,莺鹉学舌,那不仅是没有学问,简直就是没有创新精神,在工作中如何能独挡一面,有所建树!幸亏任雨泽及其夫人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端起杯来,只说些土生土长的“少喝点,尽力而为”之类的俗话土语,他们甚至没等对方说完就自顾地仰起脖子喝下去了,让那些才子佳丽们缺少了些表演的空间,也就欠缺了许多胜王败寇的意趣。

    任雨泽就说大家以吃为主,都不要拘礼了,这些人才心中谢天谢地,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真的要去电脑上找百度问搜狗了。读者朋友你不要提什么康熙大辞典,那东西谁还用啊?再说又大又厚的携带也不放便啊,就是方便,现在还有几个人会用呢?

    江可蕊是不敢喝酒的,虽然她不能明说自己有了身孕,但她说不喝,别人也是不好硬劝的,那就吃菜吧!凤梦涵发挥其地理位置优势,每道菜上来,她都会替代了服务生的工作,第一时间把菜转到任雨泽和江可蕊面前,并极力鼓动他们挥筷动箸,直到他们品尝过后发出惊叹起码是赞许的表情。

    看看大家俨然是脑满肠肥,服务员还是精力充沛地来回穿梭着,娇媚巧笑地播报着名不符实的菜名,任雨泽夫妻俩对望了一眼,任雨泽立即传出话来:“菜不要上了,这些已经很多了。”

    “哎呀,不能停不能停,下面还有五个呢,最后一个是压轴大菜。市长,您看江局长难得来一次,我们不能这么小气,是吧?”上次那个任雨泽在玻璃窗上偷看到的学猫叫的女人撒娇似的说着。

    “那就吃完了再上吧。如果菜还没做好,就通知他们不要做了。”任雨泽坚持着说。

    “服务员,等等再上吧”凤梦涵传谕。

    “我们菜已经全部做好了好,等等再上可以。”服务员随口就回了一句,当然他们这是服务用语,大家也是知道的,说不定他们点的龙虾还有卢鱼现在还在河海里游着呢。

    这就不去管他了,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公家的钱不赚白不赚!当然就是私人的,照样是赚了还要赚!

    龙虾终于隆重登场了,兄弟姐妹十几个,都是篮球运动员级别的,体长个大,普通的盘子是负担不起的,服务员用的是篮子,这次搞的是人均分配,一人一个,直接快递到客人门上。

    一个个发烧似的,赤红发亮,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一副:你动我看看瞧的模样。甭说你是一只虾,就是一头鳄鱼,照样让你上餐桌,在吃上,咱国人有怕过谁的?

    任雨泽真的有点担心起来,暗暗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感觉那一沓子硬硬的还在,便放了心,他庆幸自己把今天身上还装上了钱,不然真是吃起来心虚。

    隔壁包间里传来阵阵猜拳行令声,服务员依然在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偶尔闲着的,便谈论着各自的工资奖金,高兴的怒骂的都有。

    “这家酒店的龙虾烧得不行!”上次配合那个学猫叫的女人搞事情的副主任放下活,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拭着被高级剃须刀刮得很干净的下巴,说道。

    “可能是因为个太大,不易入味吧。”凤梦涵说道。

    “什么呀?还是他们手艺不精,想当年我吃过的比这大多了,味口还比这好呢。”这副主任坚持自己的观点。

    既然副主任说味口不好,大家你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想放下手中的活;再坚持吃,显得自己好没品味似的。

    任雨泽没有停下:这都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干嘛不吃?何况他们吃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

    大家也是稍微的停了一下,看任雨泽吃的香,既然主要领导都坚持吃,你不吃?烧的你!不想上班了?!小样!一阵噼哩啪啦,龙虾体无完肤,粉身碎骨。

    酒歇菜罢,饱嗝声声。

    任雨泽就暗自里摸出了钱包,向江可蕊发出下楼结帐的信号,江可蕊嘲笑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小声说:“谁还用现钱啊,我带的有卡”。

    任雨泽就点头笑笑,江可蕊站起来说:“我到卫生间洗个手。”

    凤梦涵也要跟着去,当然凤梦涵不知道她是去付帐的,江可蕊拒绝了,坚持自己一个人去,放后面便没有再坚持。

    任雨泽看大家也吃好了,就站了起来,说:“行了吧,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大家都嘻嘻的笑着,一起站起来。

    大家让任雨泽第一个先出门,其余的也按级别大小,地位尊卑相继鱼贯而出,下楼,酒足饭饱的人们习惯于手持一根牙签,即使不用,也是一种心情,表示自己吃得放松,吃得自得。当然一般情况下,这都是用公款消费的心情,自己掏钱也有拿牙签的,但那纯粹是一种需要。

    “今天我们这桌饭多少钱呀?”凤梦涵在大厅的吧台问,一面就准备掏钱。

    “哦,一共是一千九百九十八元。钱已经付了。”吧台小姐很高兴,第一次高利润快回报,一般这种桌子那全是欠账的,那要帐难啦!

    “什么?谁结的帐?”凤梦涵有点来汗了。

    “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士结的!”

    凤梦涵就明白了,一定是江可蕊刚才出来结的帐,她也没有时间和收银员废话了,飞快地冲出去,幸好任雨泽,江可蕊还在和众人道别。

    “哎!任市长你不能走。”凤梦涵过来说。

    任雨泽就转身看着凤梦涵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凤梦涵当着大家的面说:“任市长,今天是我们办公室请你的,怎么能让嫂子去结账呢,这绝不行。”

    王稼祥一听,也是吃了一惊,忙说:“江局长你怎么能结账啊,那今天不成了我们敲竹杆了吗?不行,不行,对了,凤主任,总共多钱。”

    “差几元就2千。”

    王稼祥说:“任市长,这事情今天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钱就是我们办公室自己出,也不是办公费,招待费,这你放心。”

    任雨泽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凤梦涵把两千元钱一下塞到了江可蕊的包里,不过任雨泽也知道,办公室每月都要到下面自己募捐一些福利的,这个和财政拨款不一样,主要是解决单位奖金什么的,自己也为办公室募集过几笔的,在一个为两千元钱,自己和他们在酒店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雅观,任雨泽就点头对江可蕊说:“算了,算了,既然是大家的一片心意,那就感谢了,不过先说好啊,等月底你们发福利不够了,可不要说怪话。”

    王稼祥他们都笑了,说:“谁敢啊。”

    大家又扯了一会,才各自分手,各回各家。

    在路上,江可蕊才取出了给任雨泽准备的生日礼品,那是一条很贵重的方格领带,江可蕊说:“本来我准备等你下班和你单独出去吃饭的,没想到还没下班就让他们抓住了。”

    任雨泽心里暖暖的,他拉着江可蕊手,宛如牵着气球,紧紧勒住唯恐溜走。他牵着江可蕊,就像牵着自己的灵魂,他看到江可蕊,就能够看到自己。

    走了几步,任雨泽心中的欢喜再也把持不住,松开江可蕊,倒退疾行,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纷纷红尘,碌碌浮生,唯有爱恨焉能随风,江可蕊娉婷而行,一面笑看他癫,而两束眸光焦距在任雨泽身上,一刻不曾飘移。

    入得家门,任雨泽即把江可蕊逼在墙上,江可蕊柔软的嘴唇印上来,任雨泽还以疾风骤雨般的湿吻,唇齿相依,其贪婪之态,大家见过小狗吃食吧,就是如此。

    后来江可蕊整个人赤~条条的站到任雨泽的面前,捉住任雨泽的手往自己浑圆丰~满的**摸去,任雨泽感到江可蕊的白皙**很有柔~软的质感,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江可蕊尽情享受着任雨泽的抚~摸,她红润的嘴凑到任雨泽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会儿之后,她微张着嘴,用粉红色的舌~尖撬开了任雨泽的嘴巴,两人的舌~尖轻触,她的舌头上下翻卷着他的舌头,搅合着他的舌头,他有点麻酥酥的感觉。

    热烈狂乱的亲吻之后,江可蕊的朱唇移到了任雨泽下~身的性~器,舌~尖既轻柔又细细的舔~食着任雨泽长长的性~器,既用舌~舔嘴含,又用手握住性~器**把玩着。

    任雨泽如火烧火燎,血脉贲张,胸腔里欲~火难耐,象是即将爆发一般。

    “呼赤呼赤的。”他嘴张着象拉风箱般的喘粗气.......。

    欢愉过后,任雨泽迅速穿起裤头,和脱时一样迅速,近乎是条件反射,以示自己什么都没干过,眨眼又变成知书达礼的斯文人,犯罪现场一片凌乱,被侵犯了的江可蕊蛇一般盘在床上,软软的说道,“洗个澡,老公和我一起洗。”

    任雨泽已通体顺畅,站着说话也就不腰疼了,起身负起手来,严辞拒绝了这一无礼要求,作势对江可蕊说:“我要思考个问题。”

    说话的时候脑袋波棱着像只转脖鸽子,在房间里踱着鸽步,自感十分神气,怎一个帅字了得,心下却又暗笑,赶快到外面偷偷抽根烟是正经。

    江可蕊对他提出口头批评:“轻狂样。”

    “男人40岁前不狂没有出息。平时在工作中,在大街上,你要是轻狂,哪没砖头拍你。”高兴之后,任雨泽精神矍铄,话也多了起来:“我望破苍天、寻遍人间,才与你有今天,如何不狂?”

    “会不会惯坏你?”江可蕊似乎是在自问,不等任雨泽回答,便瞪了任雨泽一眼说:“不准你吸烟啊。”

    穿起内裤,半~裸着身子洗澡去了,洗漱间水流沙沙作响,十来分钟,江可蕊湿着发带着水珠,粉嫩的脸儿红扑扑,毛~茸茸的长睫变得雾蒙蒙,慵慵懒懒地走了出来,一身水润没有铅华,如一只春生初绽的新芽,洗去了以往的包括刚才的所有痕迹。

    任雨泽有意勾~逗江可蕊,目光偷摸的瞥去几眼,佯作闯祸的小学生不敢去正视老师的眼睛,江可蕊便断定任雨泽做贼心虚,兴冲冲的上来逮任雨泽的不是,拽着他的衣服严刑逼供:“你吸烟了?”

    任雨泽得逞般一本正经的唱戏:“说句心里话,我也想抽,想抽我也不抽,谁让我是你的兵,说句实在话,我也有爱,常思念你的交代……”。

    江可蕊并不罢休,粗暴的喝道:“打住,张嘴,呼气。”

    形势所迫,任雨泽骨碌着两只眼珠,只得照做,江可蕊像个医生一样检查了一番这才陶陶然,照着任雨泽的腮帮子上吱的亲了一口道:“这还差不多。”

    过了没多久,任雨泽弄假成真,烟瘾真犯了,愁眉苦脸往江可蕊身上黏糊:“报告领导,我想到阳台抽跟烟。”

    “不~行,”江可蕊拖长嗓音:“老公,我也说句心里话,这可都是为你好。”

    其实任雨泽可以说:“没事,我吸一支”,然后点起,江可蕊也不会过多阻拦,可是当任雨泽看到她,他的心,便软的一塌糊涂,只想宠着她惯着她。

    另外,任雨泽怀疑自己在江可蕊面前有被虐倾向,像是很享受,非要哭丧着脸去哀求:“我知道,可我半天没抽了,好老婆。”

    于是江可蕊可怜他,心有不忍退了一步说:“那好吧,就在客厅吸吧,不要到凉台上去了,外面冷。”

    现实中的任雨泽确实给我们男人丢了脸,但他心理上却赢得了全面胜利,他再想,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想抽烟自己就一定要抽,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也算是男人的威严吧,是不是。

    点起烟,任雨泽深深的吸了一口,发现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时,一切都变得有滋有味,连烟吸起来都特别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烟常是点着了掐,掐了再点,毫无滋味的。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也许是因为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现在对任雨泽也是几近变态的控制欲,买个针鼻发卡都要任雨泽陪,抽跟烟需要打报告,每天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要汇报清楚,无论任雨泽何时,何地,她打来电话任雨泽一定要迅速接,哪怕是任雨泽当时正在和泰森搏斗。

    任雨泽穿什么内~裤都是江可蕊来定夺,在家的时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任雨泽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头,枕着任雨泽的胳膊,睡觉必须抱着,如果早上醒来发现不在任雨泽的怀里会生气,每到半夜任雨泽的胳膊都会因为被压麻而醒来,夜夜如此。

    任雨泽感觉到了自己没有空间和隐私,没有尊严和主权,没有自由和平等,从思想到肉~体,彻底沉陷,被剥削,被压迫却毫无觉醒反抗,奴隶社会也不过如此吧。

    巧妙就在于,明明任雨泽生活在地狱,却始终自以为是身在在天堂,这样的状况,我只能说一句:怎一个‘贱’字了得。

    这一夜他们很晚才睡,两人聊了很久,说起过去的种种,似乎他们对每一件小事都是兴趣盎然,从头到尾问个明白,似乎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于五湖四海一般。当然了,期间还有数次翻云覆雨,直到天明,方倦极而眠,醒来时已日上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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