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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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情绪在暴走边缘,质问道:“你只想到你父亲,那我呢?你将我放在什么位置?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云允终于将心里话说出口,越说越是激动,“你偷了机密文件散布就躲在这里,你知道我过的多难吗?整个云氏都快倒了,全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身边一个能帮我的人都没有!”

    “就连我妈都在找后路,她不惜卖女儿……”

    想起宴会上险些被肖林裕得逞,云允恼怒又后怕,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身体微微发抖。

    “我差点就被人卖了,这些都是你害的!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收手?”云允怒吼一声,通红的双眼溢满泪水。

    如果不是他害云氏濒临破产,白衿怎么会为了攀附肖家将她送到肖林裕床上?

    她本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千金,哪用轮到这般田地。

    岳若寒深深的愧疚,看见她情绪激动的哭诉的样子又心疼不已,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她的磨难都是他害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安慰她。

    他将云允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一遍遍道歉。

    “放开我!岳若寒,你让我觉得我愚蠢至极!”云允奋力挣扎,拳头垂在他肩膀,一下比一下用力。

    “你不去自首就永远是逃犯,我们再也没有未来了……你放开我,我不需要逃犯男朋友。”

    岳若寒承受她的捶打,依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除了认错,什么也说不出口,任凭她发泄。

    捶打到最后,云允筋疲力尽,情绪也稍微稳定下来,哭过的声音更加柔弱,“若寒,你去自首吧,算我求你了好吗?我可以等你从监狱出来,不介意你之前犯错依然跟你在一起,到那时我们就重新开始。”

    “你去自首好不好?”

    云允心里清楚是岳若寒害的她和云家变成现在的样子,她不应该对他这么宽容,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仍然对他不死心。

    但这也是最后的退让,是她最后一丝底线。

    岳若寒心中震惊又感动,她居然愿意等他?

    可他不能那么做,那样才是真的害了她,而且他也没有资格让她这么好的女孩在他身上耗费青春。

    他攥紧拳头强忍住拥吻她的冲动,眼底湿润,“云允,别再为我付出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别说这些,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肯不肯去自首……若寒,就当是为了我好吗?”云允拉着她的手,态度近乎央求。

    岳若寒笑容苦涩自嘲,“云允,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别再说会等我的话,我也不可能去自首,就让我们各走各的路吧。”

    从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是他强行与她走在一起,现在他必须回到他的路上了。

    云允怔愣的望着他,眼中蕴含被悲痛、绝望。她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连原则都不顾了,为什么他还是一意孤行?

    “你先睡一觉,明天我送你回去。”岳若寒背过身不敢面对她。

    他铁了心与她划清界限。

    云允眸光一寸寸黯淡,心如死灰,面无表情的躺下去,双眸空洞,再流不出一滴泪水。

    深夜,漆黑的房间只有窗口投进一束清冷的月光。

    云允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耳边回荡他固执的话语。她一夜没有合眼,岳若寒在床边守了一夜,借着月光用目光描摹她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他清楚今晚之后他就彻底失去她了,心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肝肠寸断。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云允熬不住才睡过去,却睡得很不安。

    她天一大亮就醒了过来,一转身对上岳若寒布满血丝的眸。

    只是一夜的时间,他憔悴许多。

    双眸染血似的,眼底一小片青色,面色发青,下巴长出了胡茬。

    与她四目相对的刹那,岳若寒愧疚又无颜面对她,挪开视线不再看她,“我送你出去吧,你回去开始新的生活。”

    云允心底隐隐作痛,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起床将被子叠好,跟着他走出破旧的小屋,一路躲躲藏藏来到靠近马路的老楼后面。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公交站,偶尔还有路过的出租车。”

    岳若寒将离开的方式告诉她之后也没有看她,“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回去之后就……忘了我吧。”

    再走就会被人发现了。

    他说的艰难,每一字都扯痛心口,却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只能故作不在意转过身去。

    “我走了。”云允看他一眼,朝马路走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岳若寒躲在暗处注视她的背影,紧紧攥着拳头克制自己的情绪,眼里满是眷恋不舍。

    想到这是他与她今生最后一面,他痛得肝肠寸断。

    岳若寒望着她的身影,直到亲眼看见她上了出租车,才转身朝破旧的窝点快步走去。

    他回到住处,躺在唯一的床上,上面仿佛还有云允的体温和气息。

    他闭上眼,似乎云允就在身边,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顿时将岳若寒从云允离开的悲痛中拉出来。

    他警惕的看了眼房门,随后来到窗边估算从这里逃生的几率,却在要跳下去时犹豫了。

    云允离开后带警察来抓他,他还有逃跑的必要吗?

    他刚才就想得到她会报警将他绳之以法,如果要跑,他为什么还回到这里?

    岳若寒心里短暂挣扎后走向房门,按着门把手。

    能被她亲手交给警察,也算是赎罪了。

    开门后,却只见云允一个人。

    岳若寒再次看见她,心情却很复杂,尤其是看见她身后空无一人,更加疑惑,她没有带警察来?

    “云允,你怎么回来了?”

    云允看出他的想法,脸色淡漠。

    她提着三个大购物袋,二话不说就将购物袋交给岳若寒,后者不明所以,她走了却又回来,却没有报警,反而带这些东西给他,她究竟想干什么?

    “云允,你为什么……”岳若寒正要开口质问她要干什么,云允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岳若寒伸手拉住她想问清楚,她却用力挣脱掉他的手就迅速跑走了,只留给他决然的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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