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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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纳兰幸傻傻的看了一眼叶妩，随即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眼神闪烁，垂下脑袋，羞臊得快抬不起头了，“对、对不起啊，叶妩，让你失望了。”
叶妩摆了摆手，“表姐，你不用觉着对不起我，我当初觉着顾云城不适合你，才直言不讳的，跟你明说那么多，并不是一定要你如何……跟顾云城之间的恋爱，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罢了，不管怎么样，以后要跟他一起走下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总要自己来承担后果，现在你既然选择了他，我还是一样的祝福你，还是一样的说，以后你有麻烦了，只要错不在你，我给你撑腰。”
纳兰幸眼圈通红着，感激的看向叶妩，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你，阿妩，说句实在的……我、我就图他的为人不错，本分踏实、对我好，这些就够了……就算以后要面对一些什么事情，我也愿意跟他一起面对，我知道我这么做挺傻的，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他对我的好，而且，不管是我爸爸，还是大伯，都觉着他是个很靠得住的男人……”
叶妩也不知道该是叹息，或是苦笑。
是啊，女人啊，这辈子图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对她全心全意的好吗？为了一句“他对我好”，女人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却不知道，男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确定的生物，他既然能对你好，就肯定会对自己更好。
上辈子的叶妩，之所以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君明翊，不就是图他对自己的好吗？可最后得来的，除了利用和欺骗，又是什么？
喜欢你，是为了伤害你；
对你好，是为了利用你。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叶妩以前自以为的完美爱情。
与其指望着男人对你一时的好，倒不如自己对自己好一辈子，想要爱别人，首先要爱自己。
这是叶妩上辈子用了十年总结出来的结果。
所以，她现在最爱的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其他人，包括司凛。
“嗯，那我祝福你，表姐，”叶妩脸上挂起一抹温暖如阳光般的微笑，“祝福你……遇到对的人，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正好说这话的时候，乐南推门进来，将一份资料递到叶妩的桌面上，“大小姐，这是顾……”
“嗯，我知道了。”叶妩打断了乐南的话语，笑眯眯的捡起那份情报资料，将身体散漫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以纳兰幸看不见的角度，略微翻看了几眼这份资料，黝黑的瞳孔里略微缩了缩，很快的将这份情报丢到手边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大小姐？”乐南诧异。
她是看见纳兰幸过来了，才想起要将下面的人在顾云城家乡调查到的资料情报拿过来给叶妩看，她不懂……不是明知道顾云城的身份上，有点小问题吗？怎么大小姐好像没看见似的……或是，是不愿意让纳兰幸看见这份资料？
“没什么，只是一份公司的财务报表而已。”叶妩轻笑了一下，向纳兰幸解释道，眼角的余光还幽幽的扫视了一眼乐南。
乐南立刻噤声。
纳兰幸生性天真单纯，哪里看得懂叶妩和乐南之间的猫腻？也只当叶妩说的是真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呢，正好也忙累了，你还我还能找借口歇一会。”说着，叶妩俏皮的眨了眨眼。
纳兰幸这才松了口气，莞尔的笑了起来。
“对了，表姐，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顾云城的喜酒啊？到时候肯定送上一份厚礼……”叶妩清浅而笑，故意打趣道，“到时候，肯定让表姐风风光光的出嫁。”
纳兰幸脸颊绯红一片，羞赧的垂下脑袋，“什么嫁不嫁的，叶妩，你再打趣我，小心我真的跟你恼了啊。”
“哎呀，有什么可害羞的？既然已经认定了对方，那就大胆的嫁呗，”叶妩笑嘻嘻的，很是厚脸皮的挺了挺胸脯，“就好像是我，我跟司凛在一起这么久，他现在就等着我现在的婆家罪名成立，等我丧偶，然后就娶我呢。”
乐南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扶了扶额头，大小姐……人家boss哪里说什么时候娶你了？麻烦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也麻烦你能不能别把boss形容得那么的痴汉？
纳兰幸显然也被叶妩这么惊世骇俗的话语给弄得惊讶不已，直盯盯的看向叶妩，眼瞅着她还骄傲的挺了挺沈朴，顿时也无语了……不是说，人家二婚一般都低调进行的嘛？怎么到自家表妹这里，她反而那么骄傲又高调？跟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沉默了好半天，纳兰幸终于干巴巴的挤出了一句，“那么……我也祝福你，叶妩，祝福你找到真的属于你的幸福。”
“嗯，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至少那个人应该会与我共度一生才对，”叶妩一边如是笃定道，一边笑盈盈的看向纳兰幸，眸子里漾动着满满的幸福和甜蜜，明显是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也希望，你找到的那个人，是真的能够带给你一生幸福的人。”
纳兰幸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才好，只能报以一抹笑容。
叶妩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跟普通聊天似的，忽然开口问道，“对了，表姐，你不是跟二舅一起回去了吗？怎么……”
提起这事，纳兰幸吐了吐舌头，“还不是我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她天天在家里折腾人，说我挑选的男朋友没钱没势，非要逼着我跟他分手，给她找个有钱的女婿，再加上最近我妹妹也谈男朋友了，好像找的是个富家公子哥……我不爱看她门俩，特意躲出来的。”
“喔……这样啊，我还纳闷呢，”叶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你躲出来，在北宁市多呆一段时间，哎，不然我给你在这边安排个工作吧？你干脆就在这边长期定居下来也行啊。”
纳兰幸赶紧摆手，“不用！千万不用，我现在正在学设计，目前正在网上给人家做设计图这一类的，不用坐班，在网上接活，能赚钱养活自己……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不用大富大贵，生活虽然清贫，但是胜在没人管、自由，又不用跟同事天天勾心斗角的，为了那两三百块钱，能撕扯上半年……”
叶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叶妩，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纳兰幸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我大伯临离开北宁市那会，好像挺不高兴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我大伯那人，耿直又爱钻牛角尖的，你要是有什么……千万别见怪啊。”
叶妩摆了摆手，浅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定……唔，小误会。”
“那就好，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误会，尽量说开就好了，省得时间长了，起了隔阂，那样多不好啊？”纳兰幸娇憨而天真的道。
叶妩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抬手落手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洒脱从容。
注意到这一幕的纳兰幸，没由来的觉着自惭形秽了许多，虽说叶妩待她向来和善而又不摆架子，可是每次面对叶妩时，她总有一种压力倍增的感觉，甚至跟叶妩接触过一段时间之后，她再回头面对公司老板、上司时，也不会觉着对方是如何的可怕恐怖了。
表姐妹之间闲话了一会，叶妩这才故作不经意模样的瞟了一眼纳兰幸脖子上戴着的那条绿松石的项链，颇感兴趣的问道，“表姐，你带的那条项链……新买的？款式看起来好像是今年的新款吧？唔，有点北疆的民族风格。”
“你也觉着很漂亮吧？”纳兰幸脸颊上闪过一抹浓浓的红晕，随即骄傲中略带着她独有的羞赧模样，“云城送我的，好看吧？”
“嗯，确实挺好看的。”叶妩点了点头，凑到近前，指尖轻轻滑过最下方的那块高瓷高蓝的雕琢挂坠，略略的笑了笑，“怕是价格不菲吧？看起来，顾云城倒是挺舍得给你花钱的？”
纳兰幸脸颊红通通的，好奇的问道，“很贵吗？我对这个……不是太懂。”
“看对谁而言吧，对我来讲，自然不算什么的，”叶妩放下了纳兰幸的项链，莞尔的笑了一下，“对你的话……应该价格不菲了，项链上面那一串的苹果绿高瓷鼓珠大概是价格在每克五六百块钱，最下面的坠子属于高蓝的优级货色，大概四五万左右的价格，算下来这条项链……大概在八万到十万块之间。”
当叶妩从嘴里吐出这个数字时，纳兰幸的脸色变了。
她可以接受顾云城几百乃至上千块的礼物，但是无法接受将近十万块钱的一条项链，尤其是顾云城还是个当兵的，每天那么辛苦的训练，刀山火海的闯着，每个月赚的几千块攒下来，居然给她买了一条这么昂贵的项链？
她纳兰幸就算再喜欢钱呗，也不可能接受这么昂贵的项链！顾云城拿她当什么了？！
叶妩笑眯眯的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笑道，“表姐，顾云城看起来还真是不错呢，对你这么舍得花钱。”
“我、我不能要他这么贵的东西……”纳兰幸死死地攥着项链，唇色发白的道。
“有什么不能要的？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叶妩故意笑道，“男朋友给你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他的钱以后不都是你的吗？才十万块钱的东西……”
“那我也不能要他这么昂贵的礼物！”纳兰性震怒的话语脱口而出，随即冲着叶妩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叶妩，我不该朝你发火……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找你聊天。”
说完这话，纳兰幸随手拽起自己的包包，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显然，戴着十万块钱的一条项链，对于向来节俭的表姐尔雅那，有些难以接受，她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脸上擦的护肤品，还是她近来狠下心买的，一套一千多……她怎么可能接受男朋友十万块钱的一条项链？！
还没结婚呢，对方就花十万块给她买了条项链，这种消费习惯……他们，真的合适在一起吗？
纳兰幸几乎都不敢去想这些事情，只要想到这一点，便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起叶妩说过的话，心里似乎蒙上一层尘埃，难受得让人窒息……
纳兰幸并没有看见，当她匆忙转身的一瞬间，叶妩脸上陡然从和煦的微笑，瞬间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放下玻璃茶杯，唇边……森冷阴寒。
嗤，主意居然打到她表姐这么简单的人身上，简直活腻歪了！看她怎么搅黄了这段潜力股与平凡女孩的“完美爱情”！
乐南送纳兰幸回来，正好瞧见叶妩唇角那般还未散去的阴森冷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大小姐……您别笑得那么阴森，看得吓人，有什么就尽管吩咐我好了，别笑……真的！真别笑……嗷，好吓人……”
叶妩被乐南的搞怪给气乐了，白了一眼她，“行了，别闹腾了，我表姐跟顾云城，必须断了，那个顾云城的身份很明显有问题，刻意的痕迹太过明显，不是冲着纳兰家来的，就是冲着我来的，不能让表姐受到牵连。”
“嘿嘿，”乐南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嘴里吧唧了几口，这才含含糊糊的问道，“大小姐，您不是刚才已经耍过手段了，故意点破那条项链的价值了吗？以纳兰幸的性子，肯定回去会把项链还给顾云城的啊，到时候最好他们大吵一架，那时……”
“你想的太天真了，顾云城是绝对不可能跟我表姐分手的，只能我表姐亲自提出分手，”一边说着这话，叶妩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还顺手从茶几的下方拿起一只迷你信号探测器，把玩在手心里，冷冷的笑了笑，“刚才我故意点明项链的价值，不是为了让两人吵架，而是为了让我表姐把项链还回去……毕竟，如果不是司凛偶然把这个信号探测器放到我的书房里，我也不会在刚才第一时间，就打量起我表姐的穿着，最后才将视线定格在那条项链上。”
乐南诧异的看了一眼叶妩手上的迷你信号探测器，“项链里有窃听器？”
“啊……哈？！”纳兰幸傻傻的看了一眼叶妩，随即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眼神闪烁，垂下脑袋，羞臊得快抬不起头了，“对、对不起啊，叶妩，让你失望了。”
叶妩摆了摆手，“表姐，你不用觉着对不起我，我当初觉着顾云城不适合你，才直言不讳的，跟你明说那么多，并不是一定要你如何……跟顾云城之间的恋爱，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罢了，不管怎么样，以后要跟他一起走下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总要自己来承担后果，现在你既然选择了他，我还是一样的祝福你，还是一样的说，以后你有麻烦了，只要错不在你，我给你撑腰。”
纳兰幸眼圈通红着，感激的看向叶妩，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你，阿妩，说句实在的……我、我就图他的为人不错，本分踏实、对我好，这些就够了……就算以后要面对一些什么事情，我也愿意跟他一起面对，我知道我这么做挺傻的，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他对我的好，而且，不管是我爸爸，还是大伯，都觉着他是个很靠得住的男人……”
叶妩也不知道该是叹息，或是苦笑。
是啊，女人啊，这辈子图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对她全心全意的好吗？为了一句“他对我好”，女人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却不知道，男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确定的生物，他既然能对你好，就肯定会对自己更好。
上辈子的叶妩，之所以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君明翊，不就是图他对自己的好吗？可最后得来的，除了利用和欺骗，又是什么？
喜欢你，是为了伤害你；
对你好，是为了利用你。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叶妩以前自以为的完美爱情。
与其指望着男人对你一时的好，倒不如自己对自己好一辈子，想要爱别人，首先要爱自己。
这是叶妩上辈子用了十年总结出来的结果。
所以，她现在最爱的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其他人，包括司凛。
“嗯，那我祝福你，表姐，”叶妩脸上挂起一抹温暖如阳光般的微笑，“祝福你……遇到对的人，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正好说这话的时候，乐南推门进来，将一份资料递到叶妩的桌面上，“大小姐，这是顾……”
“嗯，我知道了。”叶妩打断了乐南的话语，笑眯眯的捡起那份情报资料，将身体散漫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以纳兰幸看不见的角度，略微翻看了几眼这份资料，黝黑的瞳孔里略微缩了缩，很快的将这份情报丢到手边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大小姐？”乐南诧异。
她是看见纳兰幸过来了，才想起要将下面的人在顾云城家乡调查到的资料情报拿过来给叶妩看，她不懂……不是明知道顾云城的身份上，有点小问题吗？怎么大小姐好像没看见似的……或是，是不愿意让纳兰幸看见这份资料？
“没什么，只是一份公司的财务报表而已。”叶妩轻笑了一下，向纳兰幸解释道，眼角的余光还幽幽的扫视了一眼乐南。
乐南立刻噤声。
纳兰幸生性天真单纯，哪里看得懂叶妩和乐南之间的猫腻？也只当叶妩说的是真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呢，正好也忙累了，你还我还能找借口歇一会。”说着，叶妩俏皮的眨了眨眼。
纳兰幸这才松了口气，莞尔的笑了起来。
“对了，表姐，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顾云城的喜酒啊？到时候肯定送上一份厚礼……”叶妩清浅而笑，故意打趣道，“到时候，肯定让表姐风风光光的出嫁。”
纳兰幸脸颊绯红一片，羞赧的垂下脑袋，“什么嫁不嫁的，叶妩，你再打趣我，小心我真的跟你恼了啊。”
“哎呀，有什么可害羞的？既然已经认定了对方，那就大胆的嫁呗，”叶妩笑嘻嘻的，很是厚脸皮的挺了挺胸脯，“就好像是我，我跟司凛在一起这么久，他现在就等着我现在的婆家罪名成立，等我丧偶，然后就娶我呢。”
乐南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扶了扶额头，大小姐……人家boss哪里说什么时候娶你了？麻烦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也麻烦你能不能别把boss形容得那么的痴汉？
纳兰幸显然也被叶妩这么惊世骇俗的话语给弄得惊讶不已，直盯盯的看向叶妩，眼瞅着她还骄傲的挺了挺沈朴，顿时也无语了……不是说，人家二婚一般都低调进行的嘛？怎么到自家表妹这里，她反而那么骄傲又高调？跟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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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至少那个人应该会与我共度一生才对，”叶妩一边如是笃定道，一边笑盈盈的看向纳兰幸，眸子里漾动着满满的幸福和甜蜜，明显是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也希望，你找到的那个人，是真的能够带给你一生幸福的人。”
纳兰幸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才好，只能报以一抹笑容。
叶妩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跟普通聊天似的，忽然开口问道，“对了，表姐，你不是跟二舅一起回去了吗？怎么……”
提起这事，纳兰幸吐了吐舌头，“还不是我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她天天在家里折腾人，说我挑选的男朋友没钱没势，非要逼着我跟他分手，给她找个有钱的女婿，再加上最近我妹妹也谈男朋友了，好像找的是个富家公子哥……我不爱看她门俩，特意躲出来的。”
“喔……这样啊，我还纳闷呢，”叶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你躲出来，在北宁市多呆一段时间，哎，不然我给你在这边安排个工作吧？你干脆就在这边长期定居下来也行啊。”
纳兰幸赶紧摆手，“不用！千万不用，我现在正在学设计，目前正在网上给人家做设计图这一类的，不用坐班，在网上接活，能赚钱养活自己……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不用大富大贵，生活虽然清贫，但是胜在没人管、自由，又不用跟同事天天勾心斗角的，为了那两三百块钱，能撕扯上半年……”
叶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叶妩，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纳兰幸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我大伯临离开北宁市那会，好像挺不高兴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我大伯那人，耿直又爱钻牛角尖的，你要是有什么……千万别见怪啊。”
叶妩摆了摆手，浅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定……唔，小误会。”
“那就好，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误会，尽量说开就好了，省得时间长了，起了隔阂，那样多不好啊？”纳兰幸娇憨而天真的道。
叶妩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抬手落手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洒脱从容。
注意到这一幕的纳兰幸，没由来的觉着自惭形秽了许多，虽说叶妩待她向来和善而又不摆架子，可是每次面对叶妩时，她总有一种压力倍增的感觉，甚至跟叶妩接触过一段时间之后，她再回头面对公司老板、上司时，也不会觉着对方是如何的可怕恐怖了。
表姐妹之间闲话了一会，叶妩这才故作不经意模样的瞟了一眼纳兰幸脖子上戴着的那条绿松石的项链，颇感兴趣的问道，“表姐，你带的那条项链……新买的？款式看起来好像是今年的新款吧？唔，有点北疆的民族风格。”
“你也觉着很漂亮吧？”纳兰幸脸颊上闪过一抹浓浓的红晕，随即骄傲中略带着她独有的羞赧模样，“云城送我的，好看吧？”
“嗯，确实挺好看的。”叶妩点了点头，凑到近前，指尖轻轻滑过最下方的那块高瓷高蓝的雕琢挂坠，略略的笑了笑，“怕是价格不菲吧？看起来，顾云城倒是挺舍得给你花钱的？”
纳兰幸脸颊红通通的，好奇的问道，“很贵吗？我对这个……不是太懂。”
“看对谁而言吧，对我来讲，自然不算什么的，”叶妩放下了纳兰幸的项链，莞尔的笑了一下，“对你的话……应该价格不菲了，项链上面那一串的苹果绿高瓷鼓珠大概是价格在每克五六百块钱，最下面的坠子属于高蓝的优级货色，大概四五万左右的价格，算下来这条项链……大概在八万到十万块之间。”
当叶妩从嘴里吐出这个数字时，纳兰幸的脸色变了。
她可以接受顾云城几百乃至上千块的礼物，但是无法接受将近十万块钱的一条项链，尤其是顾云城还是个当兵的，每天那么辛苦的训练，刀山火海的闯着，每个月赚的几千块攒下来，居然给她买了一条这么昂贵的项链？
她纳兰幸就算再喜欢钱呗，也不可能接受这么昂贵的项链！顾云城拿她当什么了？！
叶妩笑眯眯的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笑道，“表姐，顾云城看起来还真是不错呢，对你这么舍得花钱。”
“我、我不能要他这么贵的东西……”纳兰幸死死地攥着项链，唇色发白的道。
“有什么不能要的？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叶妩故意笑道，“男朋友给你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他的钱以后不都是你的吗？才十万块钱的东西……”
“那我也不能要他这么昂贵的礼物！”纳兰性震怒的话语脱口而出，随即冲着叶妩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叶妩，我不该朝你发火……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找你聊天。”
说完这话，纳兰幸随手拽起自己的包包，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显然，戴着十万块钱的一条项链，对于向来节俭的表姐尔雅那，有些难以接受，她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脸上擦的护肤品，还是她近来狠下心买的，一套一千多……她怎么可能接受男朋友十万块钱的一条项链？！
还没结婚呢，对方就花十万块给她买了条项链，这种消费习惯……他们，真的合适在一起吗？
纳兰幸几乎都不敢去想这些事情，只要想到这一点，便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起叶妩说过的话，心里似乎蒙上一层尘埃，难受得让人窒息……
纳兰幸并没有看见，当她匆忙转身的一瞬间，叶妩脸上陡然从和煦的微笑，瞬间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放下玻璃茶杯，唇边……森冷阴寒。
嗤，主意居然打到她表姐这么简单的人身上，简直活腻歪了！看她怎么搅黄了这段潜力股与平凡女孩的“完美爱情”！
乐南送纳兰幸回来，正好瞧见叶妩唇角那般还未散去的阴森冷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大小姐……您别笑得那么阴森，看得吓人，有什么就尽管吩咐我好了，别笑……真的！真别笑……嗷，好吓人……”
叶妩被乐南的搞怪给气乐了，白了一眼她，“行了，别闹腾了，我表姐跟顾云城，必须断了，那个顾云城的身份很明显有问题，刻意的痕迹太过明显，不是冲着纳兰家来的，就是冲着我来的，不能让表姐受到牵连。”
“嘿嘿，”乐南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嘴里吧唧了几口，这才含含糊糊的问道，“大小姐，您不是刚才已经耍过手段了，故意点破那条项链的价值了吗？以纳兰幸的性子，肯定回去会把项链还给顾云城的啊，到时候最好他们大吵一架，那时……”
“你想的太天真了，顾云城是绝对不可能跟我表姐分手的，只能我表姐亲自提出分手，”一边说着这话，叶妩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还顺手从茶几的下方拿起一只迷你信号探测器，把玩在手心里，冷冷的笑了笑，“刚才我故意点明项链的价值，不是为了让两人吵架，而是为了让我表姐把项链还回去……毕竟，如果不是司凛偶然把这个信号探测器放到我的书房里，我也不会在刚才第一时间，就打量起我表姐的穿着，最后才将视线定格在那条项链上。”
乐南诧异的看了一眼叶妩手上的迷你信号探测器，“项链里有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