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武帝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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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北风如期莅临，瑞雪映照新春。如潮的爆竹声，在整个洛阳城此起彼伏，提醒着人们，新年的到来。而就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晋武帝司马炎在满朝文武的陪同下，亲自下乡耕田，与民同乐。
“这皇上啊，是九五之尊，竟然能纡尊降贵与我等平民一起下乡耕田，实乃是万民之福啊！”眼见堂堂天子亲自卷起裤腿在农田里耕作，围观的百姓无不动容称赞。
就在众人都沉醉于皇帝的劳作里时，却有一群人此刻正心急如焚，“快，快一点，再晚就抢不到前面的位置了！”原来他们全都是洛阳城里的书生，听闻这次机会难得，能在皇上面前一展才华，全都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皇上体恤百姓，亲自下乡耕种。在场的诸位，其中不泛饱学之士。今日本王就请大家，以圣上躬耕一事就此作赋。作得好的，本王重重有赏！”说话者，乃是琅琊君王司马伦。他今日随司马炎过来，自然是想为司马炎助兴。奈何他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佳作。情急之下，见人群中有不少洛阳城里的才子都跃跃欲试，便顺水推舟，打算借花献佛。
因为他的提议正中众人心意，所以很快便得到了大家响应。他让众人按照顺序排队，一一作赋。他看过之后，觉得出色的，便当众念出，给予重赏。这个方法也算是公平公正，人们很快就在他的组织下井然有序地排起了队。排在前面的，大多是些莽撞之辈，并无过人的文采。他们作的赋，看得司马伦连连摇头。在这些排队的人中，自然也少不了潘岳、潘尼、左思三人。他们三人，因潘岳最为年长，所以排在最前。
等轮到潘岳的时候，司马伦已经被前面的人所作的赋搞得哈欠连连，以至于一连好几篇文章他都是迷迷糊糊地看完的，压根没有细看。所幸之前在学仕册封大典上，他与潘岳有过一面之缘，加上潘岳的容貌俊朗，因此他对他的印象极深。所以潘岳一出现，司马伦就眼前一亮，立即打醒了精神，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潘岳见琅琊郡王认得自己，更是不敢怠慢。当下就奋笔疾书，很快一篇《藉田赋》就出现在了他的笔下。
司马伦接过潘岳写的《藉田赋》一看，起先还觉得平平淡淡，谁知越读越爱，最后竟有些不忍释手了，“好，好！写的太好了！本王要当众把它念给父皇听！”说着，他拿起文章便一阵小跑，向司马炎禀告了一声，便当众念了起来：“伊晋之四年正月丁未，皇帝亲率群后藉于千亩之甸，礼也。于是乃使甸帅清畿，野庐扫路。封人壝宫，掌舍设枑。青坛蔚其岳立兮，翠幕黑以黕云布。结崇基之灵趾兮，启四涂之广阼。沃野坟腴，膏壤平砥。清洛浊渠，引流激水。遐阡绳直，迩陌如矢。繱犗服于缥轭兮，绀辕缀于黛耜。俨储驾于廛左兮，俟万乘之躬履。百僚先置，位以职分。自上下下，具惟命臣。袭春服之萋萋兮，接游车之辚辚。微风生于轻幰，纤埃起于朱轮。森奉璋以阶列，望皇轩而肃震。若湛露晞之朝阳，似众星之供北辰也。
于是前驱鱼丽，属车鳞萃。阊阖洞启，参涂方驷。常伯陪乘，太仆秉辔。后妃献穜稑之种，司农撰播殖之器。挈壶掌升降之节，宫正设门闾之跸。天子乃御玉辇，荫华盖。衡牙铮钅仓，绡纨纟卒纟蔡。金根照耀以炯晃兮，龙骥腾骧而沛艾。表朱玄于离坎，飞青缟于震兑。中黄晔以发挥，方采纷其繁会。五辂鸣銮，九旗扬旆。琼钑入蕊，云罕ㄙ蔼。箫管嘲?析以啾嘈兮，鼓鼙宏隐以砰磕。笋簴嶷以轩翥兮，洪钟越乎区外。震震填填，尘骛连天，以幸乎藉田。蝉冕?以灼灼兮，碧色肃其千千。似夜光之剖荆璞兮，若茂松之依山巅也。
于是我皇乃降灵坛，抚御耦。坻场染屦，洪縻在手。三推而舍，庶人终亩。贵贱以班，或五或九。于斯时也。居靡都鄙，民无华裔长幼杂Ш以交集。士女颁斌而咸戾。被褐振裾，垂髫总发。蹑踵侧肩，掎裳连衤艺。黄尘为之四合兮，阳光为之潜翳。动容发音而观者，莫不拚舞乎康衢，讴吟乎圣也。情欣乐于昏作兮，虑尽力乎树艺。靡谁督而常勤兮，莫之课而自厉。躬先劳以说使兮，岂严刑而猛制之哉！
有邑老田父，或进而称曰：盖损益随时，理有常然。高以下为基，民以食为天。正其末者端其本，善其後者慎其先。夫九土之宜弗任，四人之务不壹。野有菜蔬之色，朝靡代耕之秩。无储畜以虞灾，徒望岁以自必。三季之衰，皆此物也。今圣上昧旦丕显，夕惕若栗。图匮于丰，防俭于逸。钦哉钦哉，惟谷之恤。展三时之弘务，致仓廪于盈溢。固尧汤之用心，而存救之要术也。若乃庙祧有事，祝宗诹日。?簋普淖，则此之自实。缩鬯萧茅，又于是乎出。黍稷馨香，旨酒嘉栗。宜其民和年登，而神降之吉也。古人有言曰，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夫孝，天地之性，人之所由灵也。昔者明王以孝治天下，其或继之者，鲜哉希矣！逮我皇晋，实光斯道。仪刑孚于万国，爱敬尽于祖考。故躬稼以供粢盛，所以致孝也！劝穑以足百姓，所以固本也。能本而孝，盛德大业至矣哉！此一役也。而二美具焉。不亦远乎，不亦重乎！敢作颂曰。
思乐甸几，薄采其茅。大君戾止，言藉其农。其农三推，万方以祗。耨我公田，实及我私。我簠斯盛，我簋斯齐。我仓如陵，我庾如坻。念兹在兹，永言孝思。人力普存，祝史正辞。神?攸歆，逸豫无期。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此篇文章词藻清绝，使得众人震惊不已，连司马炎也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农具，认真地将此文听完。“好，写得太好了！弘度，此文的作者是谁，把他叫过来，朕要重重有赏！”
“启禀皇上，作此文者，乃玉堂署的游骑蔚潘岳。”司马伦一边说一边让人把潘岳叫了过来。
“臣潘岳，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潘岳第一次面见皇帝，心里十分紧张。
“爱卿不必多礼。”司马炎也顾不上脚上还踩着泥土，就立即上前亲手将潘岳扶起，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早就听闻爱卿俊朗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司马炎看着潘岳的容貌感慨道，“更让朕没想到的是，爱卿不仅容貌俊朗，连文采也如此出众。看来这玉堂署，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皇上过奖了。”潘岳微微弯了弯身子，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爱卿毋需过谦，朕素来爱才，今日你作的文章深得朕心，朕就赐你良田百亩，黄金千两。”见潘岳立即低头谢恩，司马炎又继续说道：“你以后要多作几篇像这样的佳作，并好好地为玉堂署效力，知道吗？”
“臣遵旨。”
一天又一天，北风如期莅临，瑞雪映照新春。如潮的爆竹声，在整个洛阳城此起彼伏，提醒着人们，新年的到来。而就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晋武帝司马炎在满朝文武的陪同下，亲自下乡耕田，与民同乐。
“这皇上啊，是九五之尊，竟然能纡尊降贵与我等平民一起下乡耕田，实乃是万民之福啊！”眼见堂堂天子亲自卷起裤腿在农田里耕作，围观的百姓无不动容称赞。
就在众人都沉醉于皇帝的劳作里时，却有一群人此刻正心急如焚，“快，快一点，再晚就抢不到前面的位置了！”原来他们全都是洛阳城里的书生，听闻这次机会难得，能在皇上面前一展才华，全都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皇上体恤百姓，亲自下乡耕种。在场的诸位，其中不泛饱学之士。今日本王就请大家，以圣上躬耕一事就此作赋。作得好的，本王重重有赏！”说话者，乃是琅琊君王司马伦。他今日随司马炎过来，自然是想为司马炎助兴。奈何他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佳作。情急之下，见人群中有不少洛阳城里的才子都跃跃欲试，便顺水推舟，打算借花献佛。
因为他的提议正中众人心意，所以很快便得到了大家响应。他让众人按照顺序排队，一一作赋。他看过之后，觉得出色的，便当众念出，给予重赏。这个方法也算是公平公正，人们很快就在他的组织下井然有序地排起了队。排在前面的，大多是些莽撞之辈，并无过人的文采。他们作的赋，看得司马伦连连摇头。在这些排队的人中，自然也少不了潘岳、潘尼、左思三人。他们三人，因潘岳最为年长，所以排在最前。
等轮到潘岳的时候，司马伦已经被前面的人所作的赋搞得哈欠连连，以至于一连好几篇文章他都是迷迷糊糊地看完的，压根没有细看。所幸之前在学仕册封大典上，他与潘岳有过一面之缘，加上潘岳的容貌俊朗，因此他对他的印象极深。所以潘岳一出现，司马伦就眼前一亮，立即打醒了精神，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潘岳见琅琊郡王认得自己，更是不敢怠慢。当下就奋笔疾书，很快一篇《藉田赋》就出现在了他的笔下。
司马伦接过潘岳写的《藉田赋》一看，起先还觉得平平淡淡，谁知越读越爱，最后竟有些不忍释手了，“好，好！写的太好了！本王要当众把它念给父皇听！”说着，他拿起文章便一阵小跑，向司马炎禀告了一声，便当众念了起来：“伊晋之四年正月丁未，皇帝亲率群后藉于千亩之甸，礼也。于是乃使甸帅清畿，野庐扫路。封人壝宫，掌舍设枑。青坛蔚其岳立兮，翠幕黑以黕云布。结崇基之灵趾兮，启四涂之广阼。沃野坟腴，膏壤平砥。清洛浊渠，引流激水。遐阡绳直，迩陌如矢。繱犗服于缥轭兮，绀辕缀于黛耜。俨储驾于廛左兮，俟万乘之躬履。百僚先置，位以职分。自上下下，具惟命臣。袭春服之萋萋兮，接游车之辚辚。微风生于轻幰，纤埃起于朱轮。森奉璋以阶列，望皇轩而肃震。若湛露晞之朝阳，似众星之供北辰也。
于是前驱鱼丽，属车鳞萃。阊阖洞启，参涂方驷。常伯陪乘，太仆秉辔。后妃献穜稑之种，司农撰播殖之器。挈壶掌升降之节，宫正设门闾之跸。天子乃御玉辇，荫华盖。衡牙铮钅仓，绡纨纟卒纟蔡。金根照耀以炯晃兮，龙骥腾骧而沛艾。表朱玄于离坎，飞青缟于震兑。中黄晔以发挥，方采纷其繁会。五辂鸣銮，九旗扬旆。琼钑入蕊，云罕ㄙ蔼。箫管嘲?析以啾嘈兮，鼓鼙宏隐以砰磕。笋簴嶷以轩翥兮，洪钟越乎区外。震震填填，尘骛连天，以幸乎藉田。蝉冕?以灼灼兮，碧色肃其千千。似夜光之剖荆璞兮，若茂松之依山巅也。
于是我皇乃降灵坛，抚御耦。坻场染屦，洪縻在手。三推而舍，庶人终亩。贵贱以班，或五或九。于斯时也。居靡都鄙，民无华裔长幼杂Ш以交集。士女颁斌而咸戾。被褐振裾，垂髫总发。蹑踵侧肩，掎裳连衤艺。黄尘为之四合兮，阳光为之潜翳。动容发音而观者，莫不拚舞乎康衢，讴吟乎圣也。情欣乐于昏作兮，虑尽力乎树艺。靡谁督而常勤兮，莫之课而自厉。躬先劳以说使兮，岂严刑而猛制之哉！
有邑老田父，或进而称曰：盖损益随时，理有常然。高以下为基，民以食为天。正其末者端其本，善其後者慎其先。夫九土之宜弗任，四人之务不壹。野有菜蔬之色，朝靡代耕之秩。无储畜以虞灾，徒望岁以自必。三季之衰，皆此物也。今圣上昧旦丕显，夕惕若栗。图匮于丰，防俭于逸。钦哉钦哉，惟谷之恤。展三时之弘务，致仓廪于盈溢。固尧汤之用心，而存救之要术也。若乃庙祧有事，祝宗诹日。?簋普淖，则此之自实。缩鬯萧茅，又于是乎出。黍稷馨香，旨酒嘉栗。宜其民和年登，而神降之吉也。古人有言曰，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夫孝，天地之性，人之所由灵也。昔者明王以孝治天下，其或继之者，鲜哉希矣！逮我皇晋，实光斯道。仪刑孚于万国，爱敬尽于祖考。故躬稼以供粢盛，所以致孝也！劝穑以足百姓，所以固本也。能本而孝，盛德大业至矣哉！此一役也。而二美具焉。不亦远乎，不亦重乎！敢作颂曰。
思乐甸几，薄采其茅。大君戾止，言藉其农。其农三推，万方以祗。耨我公田，实及我私。我簠斯盛，我簋斯齐。我仓如陵，我庾如坻。念兹在兹，永言孝思。人力普存，祝史正辞。神?攸歆，逸豫无期。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此篇文章词藻清绝，使得众人震惊不已，连司马炎也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农具，认真地将此文听完。“好，写得太好了！弘度，此文的作者是谁，把他叫过来，朕要重重有赏！”
“启禀皇上，作此文者，乃玉堂署的游骑蔚潘岳。”司马伦一边说一边让人把潘岳叫了过来。
“臣潘岳，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潘岳第一次面见皇帝，心里十分紧张。
“爱卿不必多礼。”司马炎也顾不上脚上还踩着泥土，就立即上前亲手将潘岳扶起，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早就听闻爱卿俊朗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司马炎看着潘岳的容貌感慨道，“更让朕没想到的是，爱卿不仅容貌俊朗，连文采也如此出众。看来这玉堂署，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皇上过奖了。”潘岳微微弯了弯身子，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爱卿毋需过谦，朕素来爱才，今日你作的文章深得朕心，朕就赐你良田百亩，黄金千两。”见潘岳立即低头谢恩，司马炎又继续说道：“你以后要多作几篇像这样的佳作，并好好地为玉堂署效力，知道吗？”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