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只关于它·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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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突然一只手从人们的空隙中伸到迪的面前，迪才听见那人手中的铃声——“阿捷，刚才那个电话打回来了。”
迪接了过来，华威在电话那头怒骂：“你人呢！？？”
“别担心，我们已经在车上了，很快就能给你请安了。”迪轻笑。
“放屁！我刚才接到通知说那块山坡只有几十辆破车，你们人都死哪儿去了？”
迪一愣，这奇怪了，难道我们上的车不是华威派来的？
他道：“你稍等，我去确认一下。”他向穿着制服的警察问了一问，它们说任务是上面派下来的，它们只是接命令赶来而已。
这么一想起来，华威说会报警，但是效果也许会和他们相差无几，更多的可能是它另外派好友或者是公司的人来接，而现在所在的这几辆车来得也太快了点，所以肯定是警方对他们一下午的呼唤做出回应了。
于是他与华威道歉，让它把车撤回。没想到华威说了一句：“那你的地面车要不要我叫它们吊回来？”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过迪的脑海，是啊……如果真是警方派来的营救小队，那么也没见有其他车队留在原地清除路障啊，那么多车停在那里应该马上吊走才是。虽然这不是一级抢修地点，但至少不能放任着阻碍交通吧，想想在路上并没有看到警方的车辆经过，排除掉了它们先救人再修路的安排可能性，那么……
他有些迟钝地眨眨眼……果然不应该喝这么多酒。
“很感谢但是不用了，我不需要它了。”
挂掉电话后的一瞬间，他迟迟到来的思绪终于在后脑勺敲了一记重锤——是它下达的命令。
他又是一阵混沌的晕眩与胃里翻腾，把我突然扔掉，又给我帮助，但这一丝柔软却像包裹毒药的糖果，一旦接纳便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可真是你的作为啊，阿尔法。
……
警车把他们都放在了市中心，迪与他们分手之后绕了一个圈来到空中停车场，不一会儿一道亮丽的灯光从通道出来，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了。
在华威家，华威的妻子麻麻专门给他按照人类的口味做了几个好菜，迪已经很久没吃过一回饱饭了，忍不住狂吃起来。麻麻看着迪吃饭，两眼放出母爱之光，喃喃地念道：“啊，你吃饭的样子好可爱，受不了了，我真想把你塞进我的育儿袋里~”
麻麻肚子上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气呼呼地说：“妈你说什么？他进来的话我怎么办！”麻麻把它的脑袋塞回去，慈祥地继续看迪。
华威穿着一套拳击手式的睡衣，手拿电脑操作盘走了出来：“你给我适可而止！每次都要把迪吓跑你才满意是不是？你看他多尴尬……”然后看了一眼正无所顾忌、开心大吃着的迪，又把话咽了回去。它在迪身旁坐下，操控着眼镜电脑，镜片上显示的文件在飞快地下拉着，它没撒谎，最近真的很忙，阿尔法上任之后，它虽然震惊，但是从没想过要与迪切断工作关系，是它一手把迪托上这高高的位置，他们拥有了很大的势力与优势，不能就此放手。可焦虑的是，一个没有后台的人类，是很难在娱乐圈立足的，不敢保证那些一直以来支持迪的合作伙伴不会变调，而且迪的记忆有缺失，要是一如以往，接一些不用阿尔法出面解决的小案子，以他的聪明才智还可以瞒过去，如果他和以前的变化太大，强大的粉丝后援或许也会逐渐消退，毕竟他住院以来，外界的猜测太多，粉丝的心很多已经动摇了……
“华威，你在帮我申请回归吗？”迪从眼镜电脑屏前看到了那份提议稿。
“恩，公司在考虑要不要留你……不过你离开的机会要小那么百分之三。”
迪暗暗点点头，感激地看着眼华威，道：“既然你为我那么辛苦，我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我一定会努力做的！”
华威摇摇头：“最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等公司的批准下来了，有你忙的……”它摘下了眼镜，把玩了一下，终于对迪道：“我认为你的假期还没有到此结束，想干什么就去吧……三天后那里就会被拆了，回家去看看。”
……
迪立在一小幢屋子的小路前，风带来山下树林的熟悉味道，吹到屋前又旋转逃去，整个周围都静静的，他似乎能听见胸膛心跳的声音——这里就是自己和阿尔法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这栋房子已经被断了电，门锁呆滞地望着前方，没有哇哇大叫。迪轻轻一推门栏，发出吱呀一声，便走了进去，前庭四季型的小花园低了一个色调，干枯着，沉闷着，而在迪的眼中，它们还是像他走之前那样绿那样惹眼，他抚过一片片叶尖，它们也作出颤动的回应，欢迎他回来。
同样的一个轻推，大门开了，腥潮的灰尘味迎面而来，迪把窗户一扇扇都打开，让阳光透进来，让风吹进来。他回过头来看看房内，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睫毛周围，细小的银尘在气流中潮起潮落。
他每一个房间都留时间呆上一小会儿，可是除了关于阿尔法的事情，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在阿尔法的房间时，他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菠菜型的奖杯，记得那是有一年冬天他和阿尔法领完打临时工的钱后，饿得在街上游荡，偶然发现了一家自助餐馆正在举办“冬眠”自助赛，每一年快入冬的时候各家大大小小的餐馆都会办起冬眠动物自助餐会，那是它们一年中经济大收入之巅，而这家餐馆更甚，举行了比赛，于是他和阿尔法拿着仅有的钱报了名，和狗熊之类的猛禽比赛，甩了命地吃，当迪从休克中被救过来时，吃成一个大球的阿尔法拿着奖杯正在台上得瑟……那个奖杯居然保留到了现在，他从没看阿尔法拿出来过。
屋内的其他一切都未变——抱枕放置的位置、遥控器掉在地上的位置、每个细节里的小装饰、迎风飘扬的阳台轻纱、还有……
迪看到了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只见属于他练武的中庭里，那个从中间被砸断的模型又重新挺直了腰板，迪的目光集中到它截断的地方——不，它是新的……
他心头猛地升起一阵火苗在胸膛炸开，脖颈炽热，但口鼻却很冰冷，这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他挥开了拳头，肌肉在小臂上鼓起，一股强劲的力量在他的拳前蓄积……
可是最终……他慢慢放下手臂，渐渐失去了力气，打坏这个模型又有什么用呢，暴露出情绪又有什么用？它不再回来了，也不屑知道我的感受……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烈，将窗户映下了好看的阴影，动态壁纸在缓缓流淌着，光流淌过迪舒展的眉间，周围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迪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面朝着阳台那崭新的身影。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突然一只手从人们的空隙中伸到迪的面前，迪才听见那人手中的铃声——“阿捷，刚才那个电话打回来了。”
迪接了过来，华威在电话那头怒骂：“你人呢！？？”
“别担心，我们已经在车上了，很快就能给你请安了。”迪轻笑。
“放屁！我刚才接到通知说那块山坡只有几十辆破车，你们人都死哪儿去了？”
迪一愣，这奇怪了，难道我们上的车不是华威派来的？
他道：“你稍等，我去确认一下。”他向穿着制服的警察问了一问，它们说任务是上面派下来的，它们只是接命令赶来而已。
这么一想起来，华威说会报警，但是效果也许会和他们相差无几，更多的可能是它另外派好友或者是公司的人来接，而现在所在的这几辆车来得也太快了点，所以肯定是警方对他们一下午的呼唤做出回应了。
于是他与华威道歉，让它把车撤回。没想到华威说了一句：“那你的地面车要不要我叫它们吊回来？”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过迪的脑海，是啊……如果真是警方派来的营救小队，那么也没见有其他车队留在原地清除路障啊，那么多车停在那里应该马上吊走才是。虽然这不是一级抢修地点，但至少不能放任着阻碍交通吧，想想在路上并没有看到警方的车辆经过，排除掉了它们先救人再修路的安排可能性，那么……
他有些迟钝地眨眨眼……果然不应该喝这么多酒。
“很感谢但是不用了，我不需要它了。”
挂掉电话后的一瞬间，他迟迟到来的思绪终于在后脑勺敲了一记重锤——是它下达的命令。
他又是一阵混沌的晕眩与胃里翻腾，把我突然扔掉，又给我帮助，但这一丝柔软却像包裹毒药的糖果，一旦接纳便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可真是你的作为啊，阿尔法。
……
警车把他们都放在了市中心，迪与他们分手之后绕了一个圈来到空中停车场，不一会儿一道亮丽的灯光从通道出来，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了。
在华威家，华威的妻子麻麻专门给他按照人类的口味做了几个好菜，迪已经很久没吃过一回饱饭了，忍不住狂吃起来。麻麻看着迪吃饭，两眼放出母爱之光，喃喃地念道：“啊，你吃饭的样子好可爱，受不了了，我真想把你塞进我的育儿袋里~”
麻麻肚子上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气呼呼地说：“妈你说什么？他进来的话我怎么办！”麻麻把它的脑袋塞回去，慈祥地继续看迪。
华威穿着一套拳击手式的睡衣，手拿电脑操作盘走了出来：“你给我适可而止！每次都要把迪吓跑你才满意是不是？你看他多尴尬……”然后看了一眼正无所顾忌、开心大吃着的迪，又把话咽了回去。它在迪身旁坐下，操控着眼镜电脑，镜片上显示的文件在飞快地下拉着，它没撒谎，最近真的很忙，阿尔法上任之后，它虽然震惊，但是从没想过要与迪切断工作关系，是它一手把迪托上这高高的位置，他们拥有了很大的势力与优势，不能就此放手。可焦虑的是，一个没有后台的人类，是很难在娱乐圈立足的，不敢保证那些一直以来支持迪的合作伙伴不会变调，而且迪的记忆有缺失，要是一如以往，接一些不用阿尔法出面解决的小案子，以他的聪明才智还可以瞒过去，如果他和以前的变化太大，强大的粉丝后援或许也会逐渐消退，毕竟他住院以来，外界的猜测太多，粉丝的心很多已经动摇了……
“华威，你在帮我申请回归吗？”迪从眼镜电脑屏前看到了那份提议稿。
“恩，公司在考虑要不要留你……不过你离开的机会要小那么百分之三。”
迪暗暗点点头，感激地看着眼华威，道：“既然你为我那么辛苦，我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我一定会努力做的！”
华威摇摇头：“最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等公司的批准下来了，有你忙的……”它摘下了眼镜，把玩了一下，终于对迪道：“我认为你的假期还没有到此结束，想干什么就去吧……三天后那里就会被拆了，回家去看看。”
……
迪立在一小幢屋子的小路前，风带来山下树林的熟悉味道，吹到屋前又旋转逃去，整个周围都静静的，他似乎能听见胸膛心跳的声音——这里就是自己和阿尔法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这栋房子已经被断了电，门锁呆滞地望着前方，没有哇哇大叫。迪轻轻一推门栏，发出吱呀一声，便走了进去，前庭四季型的小花园低了一个色调，干枯着，沉闷着，而在迪的眼中，它们还是像他走之前那样绿那样惹眼，他抚过一片片叶尖，它们也作出颤动的回应，欢迎他回来。
同样的一个轻推，大门开了，腥潮的灰尘味迎面而来，迪把窗户一扇扇都打开，让阳光透进来，让风吹进来。他回过头来看看房内，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睫毛周围，细小的银尘在气流中潮起潮落。
他每一个房间都留时间呆上一小会儿，可是除了关于阿尔法的事情，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在阿尔法的房间时，他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菠菜型的奖杯，记得那是有一年冬天他和阿尔法领完打临时工的钱后，饿得在街上游荡，偶然发现了一家自助餐馆正在举办“冬眠”自助赛，每一年快入冬的时候各家大大小小的餐馆都会办起冬眠动物自助餐会，那是它们一年中经济大收入之巅，而这家餐馆更甚，举行了比赛，于是他和阿尔法拿着仅有的钱报了名，和狗熊之类的猛禽比赛，甩了命地吃，当迪从休克中被救过来时，吃成一个大球的阿尔法拿着奖杯正在台上得瑟……那个奖杯居然保留到了现在，他从没看阿尔法拿出来过。
屋内的其他一切都未变——抱枕放置的位置、遥控器掉在地上的位置、每个细节里的小装饰、迎风飘扬的阳台轻纱、还有……
迪看到了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只见属于他练武的中庭里，那个从中间被砸断的模型又重新挺直了腰板，迪的目光集中到它截断的地方——不，它是新的……
他心头猛地升起一阵火苗在胸膛炸开，脖颈炽热，但口鼻却很冰冷，这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他挥开了拳头，肌肉在小臂上鼓起，一股强劲的力量在他的拳前蓄积……
可是最终……他慢慢放下手臂，渐渐失去了力气，打坏这个模型又有什么用呢，暴露出情绪又有什么用？它不再回来了，也不屑知道我的感受……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烈，将窗户映下了好看的阴影，动态壁纸在缓缓流淌着，光流淌过迪舒展的眉间，周围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迪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面朝着阳台那崭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