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女妖怪和唐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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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嘴唇大幅度地咧开，“裂缝”两头翘起的是一道人类不可能有的弧度，加之非人的异童，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勐兽；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却仍是属于少女的身体，曲线曼妙，洋溢着青春的魅力；而那张脸蛋固然因夸张的表情扭曲，但由于作为基底的五官精致完美，反而诞生了一种奇特的、疯狂的魅力。
她的指甲和睫毛都明显变长；眼睛下方浮现青紫色的眼影，一抹浓艳颜色顺着眉尾斜斜上挑，显得神采飞扬。
那双琥珀色的童孔倒映着天上炽烈的日光，在走廊相对昏暗的氛围中熠熠生辉，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妖异光芒。
徐向阳和她双目对视的一霎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人用手狠狠地攫取，肆意揉捏，在压倒性的骇人气魄前，他一时间竟难以呼吸。
徐向阳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这才让胸口发闷、彷佛正压垒着一块巨石的状况有所好转。
此时此刻，他真的以为对方之所以要张大嘴巴，是准备吃人了。
但是……
“哈啊——”
披着人皮的妖魔的嘴巴又恢复了原样，还特地用手遮挡住了红艳艳的嘴唇，眯起来的眼角附近淌下泪水。
……结果，她好像只是打了个哈欠
“看你好像还是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啊。怎么，是觉得太突然了吗？也对，毕竟我们刚刚还在谈上床的事情。”
“竺清月”露出和善又温柔的笑容。
“别担心，你很快就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吧。”
“……”
徐向阳没有回答。
他的思维还是很混乱。
对方一开始说清月还活得好好的，因为身为被创造物的她还活着；后来又说她背叛了清月……
所以，按照目前的状况，班长大人是陷入危机了？这是真的吗？
那个竺清月竟然会落入别人的陷阱……
不，他不该怀疑这点，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很明显是认真的。
徐向阳早就知道班长大人性格上的缺陷：她在敌人或是对手面前可以表现得滴水不漏，却对于亲密关系过于执着；换而言之，身边的人就是她的弱点。
只是，竺清月向来只和他与星洁交好，所以徐向阳并没有很重视这一点。
他自不必说，星洁虽说对班长大人怀有的情感有些复杂，但以女孩的性格，不可能真的起坏心思伤害她。
正因为对方是被清月创造出来、有着密切关系且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存在，才有可能做到这点。
“怎么？突然沉默了？是觉得没话讲了？还是对我起了坏心思？”
徐向阳没有理睬妖魔女孩的调侃，那双妖异的琥珀色双童盯得他实在很不舒服，徐向阳忍不住偏过头去，继续凝眉深思。
这样看来，班长大人是活着、但如今正被对方囚禁起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是徐向阳错怪竺清月了，原来不是她在闹别扭，而是因为能力出现了暴动……
“喂喂，别不说话啊？突然不理我做什么？”
他的猜测大概率是正确的，班长大人的力量同样与佞神有关；既然如此，无论出现何种异常情况都是合理的。
“快点，扭过头来看我嘛。”徐向阳的手臂上又一次传来了软绵绵且具备弹性的美妙触感，但他只会把耳畔响起的声音当作耳旁风，“快看我~快看我呀~”
事已至此，只能先联络该联系的人，然后采取最强硬的手段。听这家伙的意思，接下去还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也是。既然涉及到神媒，哪怕一点余波都有可能影响整座城市，不能怠慢。
至于其它问题……
“别这样嘛，老是不说话，难道是觉得我很无聊？”
徐向阳的耳廓当中被吹入一阵又一阵湿润的暖风，要是换成班长大人，他早就心神荡漾到忍不住想去咬住姑娘的唇瓣；但是现在的他却完全起不了这类歪念头，徐向阳满脑子都是刚才妖魔咧开大嘴露出一排雪白牙齿的妖异场面，正被紧紧搂住的胳膊肌肉僵硬，脖子上淌着冷汗。
“不，我才不无聊呢，我可以和你做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妖魔的举动愈来愈过火，她那又长又尖的指甲从胸膛慢慢下移，很快就摩挲到了裤腰带的位置；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正在被人轻轻舔弄的徐向阳终于还是没忍住，使出浑身力气一口气抽出自己的手臂，随即迅速转身远离。
他倒退了好几步，倚靠着背后的墙壁，警惕地瞪着对方。
“嗯？终于有话要对我说了？”
妖魔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他的行为，双目闪闪发亮，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徐向阳吐出口气，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说清月称呼你‘妈妈’，这是真的？难道说，我之前就见过你？”
“嗯，是的，你见过我，只见过一次，就在那个晚上。”
对方笑呵呵地回答。
“我想，你那个时候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吧？清月从小成长起来的家庭环境是有问题的，一直被她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妈妈’，就是其中的关键。我甚至觉得，你可能都已经猜到这个‘妈妈’并不存在，只是竺清月的幻想——我说的对不对？”
徐向阳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沉默。
“所以，你和林星洁才会闯入那个家。只不过，你们见到的是一个普通人类，一个重病刚愈的中年妇女，所以你们才不再起疑心。”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徐向阳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那个女人就是你伪装的？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身上有邪灵的气息？不如说，清月家里就没有……”
“是这样啊，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不别误会，我没说你的认知是错的，我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通灵者。”
妖魔女孩翘起兰花指，指向他的眼睛。
“但人的大脑却是会骗人的，特别是对习以为常的事物。你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却无法改变自己的认知。”
“……对不起，我听不懂。”
徐向阳在思考片刻后，发现脑袋完全转不过弯来，还是决定老实示弱。
“你这态度真是可爱。放心放心，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哈哈！”
对方哈哈大笑起来，说话的同时，她张开双臂，好像又准备亲热地拥抱过来。
就在徐向阳思考自己究竟是该想办法躲开这女妖怪的非礼还是大喊“星洁快来救命”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徐向阳亦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如海中波澜般席卷而过的某种改变，如有实质般涌起的“浪花”轻轻拍打在了他的身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霎那间涌起的波浪，潮汐卷过的范围竟超过了他的通灵能力所触及的范围。
徐向阳抬起头，正好瞧见无数光芒烂漫的银色丝线自白云中落下的景象，通天贯地、密密麻麻。
它们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骤然出现又骤然消失，从天际尽头的这一边迅速波及到另一头，其构造气势宏伟，波澜壮阔，却又常常隐没入云气之中，无处闻索。
目击者们能知晓的，仅剩下一件事：那在阳光中显露刹那庞然身姿的“线”，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统治了这座城市。
“……呵呵。呵呵呵。”
面前这位散发着妖异美感的女孩再一次笑了起来，笑得很愉快、很期待。
“看来是有人撞到边界了呢。既然能触发反应，就说明不是寻常想要逃离的懵懂猎物，而是值得好好看管教训的囚犯。”
随即，她的目光转向徐向阳，面上的笑容很快转为真切的失落。
“唉，唯一遗憾的是，徐向阳，我马上就要离开你的身边了。”
“……”
徐向阳还是不打算理她，但内心深处自然是悄悄松了口气。
当然，他倒不怀疑自己会受伤，毕竟星洁还在这座学校里呢。只是无论要准备什么样的对策，都得得她离开之后才能实行。
而且，这家伙给自己的压力未免太大了点——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重新感受到了班长大人特有的威胁，并且明显更为强烈。
所谓“班长大人特有的威胁”，主要是指她那种乖僻性格所导致的危险，以及心思的不可捉摸。
但她的危险性包裹在正常人的表皮下，只有一小部分被认定为敌人的倒霉蛋才有机会“享受”到；而不可捉摸的心思，则随着她成为沉浸在恋爱中的女孩逐渐柔化。
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是原始版本的“竺清月”，一个更加张狂和肆无忌惮的“班长大人”。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同意你们俩交往的事情呢。不，应该说我一直都是反对的，可惜清月她唯有在这件事上比较坚持自我。”
女孩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又调侃说道。
“明明从关系上来说，我是你的岳母，你却一点儿都不尊重我，真让人伤心啊。徐向阳，不喊声‘妈’来听听听吗？”
“……你不是要离开了吗？”
徐向阳瞪着眼前这个起码从表面上看就是个女高中生的年轻姑娘，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威胁。
“既然不肯告诉我清月的事情，我们间没有可聊的了，你再说下去，我就喊人了。还是说，你已经做好和一位神媒开战的准备了？”
“……真是个不孝顺的女婿。”
对方叹了口气。
“行啦，反正我相信这不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等你搞清楚状况后，肯定还会再来见我的，到时候再来抚慰你岳母那颗寂寞的心吧。”
徐向阳的目光朝着窗户底下看去，正好瞧见一个黑长直发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苗条身影，双手插兜跳上了围墙，抬起头仰望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很快又移开。
“以及，在离开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想要做的事情。”
她再一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什么？”
徐向阳皱眉。
还没等男生反应过来，他的脑袋就被抱住了。
“还用说吗？你都把我比作妖怪了，我当然要尝尝……”长长的红润舌头在徐向阳的脸上舔了一下，留下一道湿滑的痕迹，“你这块‘唐僧肉’的味道。”
妖魔女孩挑衅地瞥了窗户外的人一眼，随后她迅速退开，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的黑暗里。
……
等林星洁越过窗户跳进走廊的时候，见到徐向阳还站在原地发愣。
她看到恋人脸上湿漉漉的口水印子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忍不住蹙起眉头。
“把脸擦干净。”
长发姑娘丢了张手帕过去，一边说道：
“出事了。刚才龙婆那边发来通讯，说他们观星会的人没办法离开锦江市，城市领空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封锁了。”
女孩的嘴唇大幅度地咧开，“裂缝”两头翘起的是一道人类不可能有的弧度，加之非人的异童，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勐兽；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却仍是属于少女的身体，曲线曼妙，洋溢着青春的魅力；而那张脸蛋固然因夸张的表情扭曲，但由于作为基底的五官精致完美，反而诞生了一种奇特的、疯狂的魅力。
她的指甲和睫毛都明显变长；眼睛下方浮现青紫色的眼影，一抹浓艳颜色顺着眉尾斜斜上挑，显得神采飞扬。
那双琥珀色的童孔倒映着天上炽烈的日光，在走廊相对昏暗的氛围中熠熠生辉，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妖异光芒。
徐向阳和她双目对视的一霎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人用手狠狠地攫取，肆意揉捏，在压倒性的骇人气魄前，他一时间竟难以呼吸。
徐向阳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这才让胸口发闷、彷佛正压垒着一块巨石的状况有所好转。
此时此刻，他真的以为对方之所以要张大嘴巴，是准备吃人了。
但是……
“哈啊——”
披着人皮的妖魔的嘴巴又恢复了原样，还特地用手遮挡住了红艳艳的嘴唇，眯起来的眼角附近淌下泪水。
……结果，她好像只是打了个哈欠
“看你好像还是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啊。怎么，是觉得太突然了吗？也对，毕竟我们刚刚还在谈上床的事情。”
“竺清月”露出和善又温柔的笑容。
“别担心，你很快就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吧。”
“……”
徐向阳没有回答。
他的思维还是很混乱。
对方一开始说清月还活得好好的，因为身为被创造物的她还活着；后来又说她背叛了清月……
所以，按照目前的状况，班长大人是陷入危机了？这是真的吗？
那个竺清月竟然会落入别人的陷阱……
不，他不该怀疑这点，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很明显是认真的。
徐向阳早就知道班长大人性格上的缺陷：她在敌人或是对手面前可以表现得滴水不漏，却对于亲密关系过于执着；换而言之，身边的人就是她的弱点。
只是，竺清月向来只和他与星洁交好，所以徐向阳并没有很重视这一点。
他自不必说，星洁虽说对班长大人怀有的情感有些复杂，但以女孩的性格，不可能真的起坏心思伤害她。
正因为对方是被清月创造出来、有着密切关系且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存在，才有可能做到这点。
“怎么？突然沉默了？是觉得没话讲了？还是对我起了坏心思？”
徐向阳没有理睬妖魔女孩的调侃，那双妖异的琥珀色双童盯得他实在很不舒服，徐向阳忍不住偏过头去，继续凝眉深思。
这样看来，班长大人是活着、但如今正被对方囚禁起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是徐向阳错怪竺清月了，原来不是她在闹别扭，而是因为能力出现了暴动……
“喂喂，别不说话啊？突然不理我做什么？”
他的猜测大概率是正确的，班长大人的力量同样与佞神有关；既然如此，无论出现何种异常情况都是合理的。
“快点，扭过头来看我嘛。”徐向阳的手臂上又一次传来了软绵绵且具备弹性的美妙触感，但他只会把耳畔响起的声音当作耳旁风，“快看我~快看我呀~”
事已至此，只能先联络该联系的人，然后采取最强硬的手段。听这家伙的意思，接下去还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也是。既然涉及到神媒，哪怕一点余波都有可能影响整座城市，不能怠慢。
至于其它问题……
“别这样嘛，老是不说话，难道是觉得我很无聊？”
徐向阳的耳廓当中被吹入一阵又一阵湿润的暖风，要是换成班长大人，他早就心神荡漾到忍不住想去咬住姑娘的唇瓣；但是现在的他却完全起不了这类歪念头，徐向阳满脑子都是刚才妖魔咧开大嘴露出一排雪白牙齿的妖异场面，正被紧紧搂住的胳膊肌肉僵硬，脖子上淌着冷汗。
“不，我才不无聊呢，我可以和你做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妖魔的举动愈来愈过火，她那又长又尖的指甲从胸膛慢慢下移，很快就摩挲到了裤腰带的位置；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正在被人轻轻舔弄的徐向阳终于还是没忍住，使出浑身力气一口气抽出自己的手臂，随即迅速转身远离。
他倒退了好几步，倚靠着背后的墙壁，警惕地瞪着对方。
“嗯？终于有话要对我说了？”
妖魔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他的行为，双目闪闪发亮，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徐向阳吐出口气，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说清月称呼你‘妈妈’，这是真的？难道说，我之前就见过你？”
“嗯，是的，你见过我，只见过一次，就在那个晚上。”
对方笑呵呵地回答。
“我想，你那个时候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吧？清月从小成长起来的家庭环境是有问题的，一直被她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妈妈’，就是其中的关键。我甚至觉得，你可能都已经猜到这个‘妈妈’并不存在，只是竺清月的幻想——我说的对不对？”
徐向阳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沉默。
“所以，你和林星洁才会闯入那个家。只不过，你们见到的是一个普通人类，一个重病刚愈的中年妇女，所以你们才不再起疑心。”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徐向阳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那个女人就是你伪装的？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身上有邪灵的气息？不如说，清月家里就没有……”
“是这样啊，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不别误会，我没说你的认知是错的，我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通灵者。”
妖魔女孩翘起兰花指，指向他的眼睛。
“但人的大脑却是会骗人的，特别是对习以为常的事物。你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却无法改变自己的认知。”
“……对不起，我听不懂。”
徐向阳在思考片刻后，发现脑袋完全转不过弯来，还是决定老实示弱。
“你这态度真是可爱。放心放心，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哈哈！”
对方哈哈大笑起来，说话的同时，她张开双臂，好像又准备亲热地拥抱过来。
就在徐向阳思考自己究竟是该想办法躲开这女妖怪的非礼还是大喊“星洁快来救命”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徐向阳亦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如海中波澜般席卷而过的某种改变，如有实质般涌起的“浪花”轻轻拍打在了他的身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霎那间涌起的波浪，潮汐卷过的范围竟超过了他的通灵能力所触及的范围。
徐向阳抬起头，正好瞧见无数光芒烂漫的银色丝线自白云中落下的景象，通天贯地、密密麻麻。
它们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骤然出现又骤然消失，从天际尽头的这一边迅速波及到另一头，其构造气势宏伟，波澜壮阔，却又常常隐没入云气之中，无处闻索。
目击者们能知晓的，仅剩下一件事：那在阳光中显露刹那庞然身姿的“线”，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统治了这座城市。
“……呵呵。呵呵呵。”
面前这位散发着妖异美感的女孩再一次笑了起来，笑得很愉快、很期待。
“看来是有人撞到边界了呢。既然能触发反应，就说明不是寻常想要逃离的懵懂猎物，而是值得好好看管教训的囚犯。”
随即，她的目光转向徐向阳，面上的笑容很快转为真切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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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向阳还是不打算理她，但内心深处自然是悄悄松了口气。
当然，他倒不怀疑自己会受伤，毕竟星洁还在这座学校里呢。只是无论要准备什么样的对策，都得得她离开之后才能实行。
而且，这家伙给自己的压力未免太大了点——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重新感受到了班长大人特有的威胁，并且明显更为强烈。
所谓“班长大人特有的威胁”，主要是指她那种乖僻性格所导致的危险，以及心思的不可捉摸。
但她的危险性包裹在正常人的表皮下，只有一小部分被认定为敌人的倒霉蛋才有机会“享受”到；而不可捉摸的心思，则随着她成为沉浸在恋爱中的女孩逐渐柔化。
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是原始版本的“竺清月”，一个更加张狂和肆无忌惮的“班长大人”。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同意你们俩交往的事情呢。不，应该说我一直都是反对的，可惜清月她唯有在这件事上比较坚持自我。”
女孩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又调侃说道。
“明明从关系上来说，我是你的岳母，你却一点儿都不尊重我，真让人伤心啊。徐向阳，不喊声‘妈’来听听听吗？”
“……你不是要离开了吗？”
徐向阳瞪着眼前这个起码从表面上看就是个女高中生的年轻姑娘，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威胁。
“既然不肯告诉我清月的事情，我们间没有可聊的了，你再说下去，我就喊人了。还是说，你已经做好和一位神媒开战的准备了？”
“……真是个不孝顺的女婿。”
对方叹了口气。
“行啦，反正我相信这不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等你搞清楚状况后，肯定还会再来见我的，到时候再来抚慰你岳母那颗寂寞的心吧。”
徐向阳的目光朝着窗户底下看去，正好瞧见一个黑长直发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苗条身影，双手插兜跳上了围墙，抬起头仰望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很快又移开。
“以及，在离开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想要做的事情。”
她再一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什么？”
徐向阳皱眉。
还没等男生反应过来，他的脑袋就被抱住了。
“还用说吗？你都把我比作妖怪了，我当然要尝尝……”长长的红润舌头在徐向阳的脸上舔了一下，留下一道湿滑的痕迹，“你这块‘唐僧肉’的味道。”
妖魔女孩挑衅地瞥了窗户外的人一眼，随后她迅速退开，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的黑暗里。
……
等林星洁越过窗户跳进走廊的时候，见到徐向阳还站在原地发愣。
她看到恋人脸上湿漉漉的口水印子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忍不住蹙起眉头。
“把脸擦干净。”
长发姑娘丢了张手帕过去，一边说道：
“出事了。刚才龙婆那边发来通讯，说他们观星会的人没办法离开锦江市，城市领空被某种超自然力量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