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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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八字胡怒吼道。
他们原本每日拖些便宜东西过来，随随便便就能拉几十上百个人回去。自从这个小子出现在破庙附近后，不止自己警觉心高看穿了他们的把戏，还将他们的手法宣扬出去，让新来的灾民宁肯饿着也不拿他们的东西吃。
这几天招收回去的人急剧减少，连东家都开始觉得他们办事不利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就是佛爷都有火性了，何况他们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马强、牛刚，你们两个包抄过去！这次不解决了这个小畜生，明儿他还得来碍眼捣乱！”八字胡指挥着身后两名男子道。这小子滑不溜丢，看着瘦瘦小小却身手灵活，爬树穿林转瞬就能逃得不见人影。像个惹人厌的苍蝇般，嗡嗡直叫的在眼前乱飞乱窜，想要挥着巴掌去打，它又翅膀一扇的飞远了，怎么也打不着。
几个接了馒头的灾民乘乱从队列中跑了出去，破庙边上一直坐着的那群人则冷眼看着几个大汉围着那黑脸男孩追打，有的脸上冷漠，有的面带同情，有的则像是看什么热闹的好戏……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去趟这趟浑水。宋云霜看着那黑脸男孩几次惊惊险险的躲过去，脸上着急，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帮忙。
“邺亭侯，不要脸。假好心，真小人。家奴恶如狗，食民血与肉。”黑脸男孩一遍跑，一遍大声唱着自己编造的歌谣，没谱没韵，却偏偏朗朗上口。
那矿山正是邺亭侯的产业，这些奴仆也都是侯府豢养的下人。邺亭侯出身微末，却有个当王后的姐姐。靠着这点裙带官府，捧高踩低。在勋贵圈里也是臭名昭著的人物。这人生性贪财，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物，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邺亭侯的脾性大家心知肚明，若是藏着掖着也罢。可是这样捅破窗户纸，将一切都摆到明面上来，却让大家都下不台来。
“哥几个，抄家伙！打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畜生！”八字胡怒道。斜着眼在灾民中扫了眼道：“你们这些贱民，最好给我安安分分。若是谁敢插手帮他，就是和咱们侯爷作对！绝没有好果子吃！”
有几人被他轻贱的语气呛得眼露怒容，听到后头两句。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他们这些连温饱都顾不上的人，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逞英雄？宋云霜却没露怯，趁着八字胡不注意，将一根手臂粗的圆木棍一脚踢到他脚下。
“哎哟！”八字胡踩着木棍脚一滑，摔了个五体投地。吐了口唾沫，却是吐出半颗带血的断牙来。
“哈哈，狗吃屎！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事做多了自然有报应！”黑脸男孩回头幸灾乐祸道。眼珠子一转和宋云霜心照不宣的对看一眼，眼中满是欣赏和赞许。
“老大。这边来！”一个小脑袋从一棵大树中钻出来，朝黑脸男孩扔了根树藤。
黑脸男孩纵身一跃，抓着树藤轻巧的跳到树上。又抓着另一根藤蔓，荡悠着在林间穿梭。像是只身手灵巧的猴子。
“抓不到！抓不到！邺亭侯的狗腿子，真没用！”黑脸男孩笑嘻嘻的回头嘲笑道。
“给我打死他！打死那个小兔崽子！不能让他溜到林子里去！”八字胡口齿不清的大声喊道，面上一片狰狞。
几名追赶的人捡起石块木棍，朝那个林间荡悠的小子扔过去。黑脸男孩侧着身子躲过。腰部用力一荡，落到一根枝头停下来。蹲着身子喊了句：“就是现在！”
周围几棵大树茂密的枝叶中，突然又探出四五个小脑袋。几个小孩竟是早早就埋伏在这。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只树杈做成的弹弓，瞄准了就射！
“哎哟！”
小石头噼里啪啦的落下去，专往人的头面招呼，打中一颗都疼得够呛！一时间几个邺亭侯府的狗腿子便是一阵哀嚎。他们不过是些寻常下人，不通武艺，被这群小孩有心算无心之下，竟是吃了个小亏。
“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你们给我等着！”八字胡恶狠狠的回头喊道：“丁老大，快到这儿来！用不着看着那些贱民了，先处置了几个惹人厌的小崽子再说！”
这丁老大是西京城中一个小帮派的老大，帮众人数不过二十多人。秦王法政严苛，像他们这些没有靠山的小帮派过得苦哈哈，无比艰难。当知道邺亭侯缺人手的时候，这丁老大就主动凑了上去，他们这些人可不会在乎邺亭侯的名声好坏，只要能够吃香喝辣，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几个小鬼，也敢在爷爷面前放肆！”丁老大一声大喝，纵身一跃，便跳到几丈高的树上，拽下一个缩着头用弹弓打人的小孩。
“小东！”黑脸男孩看到同伴被抓，心中一急，赶忙抓着藤蔓跳下去，对准丁老大的脸上就是一脚。
“该死的小子！”丁老大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脸上挨了记狠的。那小东却趁着他分神之际身子一扭跑开了。
“丁老大，臭秃子！有本事来抓我啊！”黑脸男孩吐着舌头做着鬼脸骂道。
“今天爷爷打不死你，就跟你姓！”丁老大怒极，他头顶那圈光秃秃的，最恨人家说秃这个字。
“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儿子！”黑脸男孩继续挑衅道。抓着树藤飞快的在林间穿梭。
“抓到你了！”丁老大轻身一扑，面色大喜。
谁知手上却扑了个空，右眼被什么东西狠击了一下，眼珠子差点没爆掉。
黑脸男孩不知什么时候解下了腰间那个弹弓，冷不丁给了丁老大一击。他手中的弹弓比其他几个孩子拿的要大些，也更精致，不像是随手捡个树枝做的。射出的也不是石子，而是一颗颗鹌鹑蛋大小的小钢珠。
“接下来要打你的左眼了！”黑脸男孩昂着头笑道。
丁老大下意识的捂着脑袋，却觉得膝盖一疼，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臭小子！你耍诈！”丁老大怒道。
“兵不厌诈啊，大笨蛋！”黑脸男孩手一松，一颗钢珠又飞射而出，这次直直往丁老大的面门上去。
趁着黑脸男孩将丁老大引走，原先埋伏在那里的几个小孩也四散着逃开，不让邺亭侯府的下人抓到。
糟糕！
黑脸男孩正打得兴起，一摸腰袋，却发现钢珠已经用完了，面色不由一变。
“嘿嘿，小崽子，这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丁老大狞笑着，脚下一蹬，蹿起两张高，使出鹰爪功朝男孩抓去。
“看弹弓！”黑脸男孩大喝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没有钢珠了！这次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哎哟……”这次是真的打中左眼了，丁老大內劲一泄，从空中掉了下去。
“咯咯咯，早跟你说过兵不厌诈了！真是个大笨蛋！”黑脸男孩咯咯直笑，身子一荡，又抓住另一根树藤飞快的跳开。他面上虽然嘻嘻哈哈，心中却有些焦急，邺亭侯府那些人放弃了追捕其他小孩，一股脑的冲了上来。丁老大缓过劲儿来，也是一脸誓不罢休的样子狂怒的追在后面。
摸了摸衣兜，这次是真的一颗钢珠都没有了。逃，只能用更快的速度逃，决不能让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抓住！
“谁抓着那个臭小子，赏银十两，大米一包！”八字胡朝着木然的灾民群中喊了一声。
有几个一直看好戏的灾民眼光一闪，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他是为了帮我们才会被人追打的，你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宋云霜急道。
“哼！饭都吃不饱，活都活不了了，还讲什么恩，说什么义？”一个黑瘦的男子噌的站起身来，恶狠狠道：“什么仁义道德，只有吃饱了饭的大老爷才有资格去讲！哥几个，抓着那小子，天降横财，不要白不要！”
原本几个面带犹豫的灾民也在他的煽动下站了起来，加入了追赶的队伍中去。
宋云霜不死心的挡在他们跟前，却被那个黑瘦男子猛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
“姐，你没事吧！”宋云石吓了一跳，带着哭腔道。
黑脸男孩嘴上叫骂不停，手上却已经有些发麻脱力。身后追赶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待看到几个灾民模样的人加入其中之后，他的脸色蓦然一冷，闪过一丝愤怒，却没有多少意外。
“哼！人心逐利，果然不假。什么仁义道德都是假的，什么人都不可信！”他低声骂道：“我就知道，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恩将仇报的畜生！”
“他已经没有钢珠了！抓住他，我要挑了他的手脚筋，再挖了他的眼！”丁老大肿着一双眼睛，眯着眼缝恶狠狠道。将身法运转到极致，瞬间就冲了上去，几乎抓到黑脸男孩的衣角。
男孩心中一惊，赶忙蹬着树干一荡，抓住另一根树藤。谁知刚一抓紧，便听见咔嚓一声，树藤应声而断。他那瘦小的身子便在惯性之下在空中荡飞了老远，一头扎到一个软绵绵的清瘦怀抱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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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八字胡怒吼道。
他们原本每日拖些便宜东西过来，随随便便就能拉几十上百个人回去。自从这个小子出现在破庙附近后，不止自己警觉心高看穿了他们的把戏，还将他们的手法宣扬出去，让新来的灾民宁肯饿着也不拿他们的东西吃。
这几天招收回去的人急剧减少，连东家都开始觉得他们办事不利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就是佛爷都有火性了，何况他们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马强、牛刚，你们两个包抄过去！这次不解决了这个小畜生，明儿他还得来碍眼捣乱！”八字胡指挥着身后两名男子道。这小子滑不溜丢，看着瘦瘦小小却身手灵活，爬树穿林转瞬就能逃得不见人影。像个惹人厌的苍蝇般，嗡嗡直叫的在眼前乱飞乱窜，想要挥着巴掌去打，它又翅膀一扇的飞远了，怎么也打不着。
几个接了馒头的灾民乘乱从队列中跑了出去，破庙边上一直坐着的那群人则冷眼看着几个大汉围着那黑脸男孩追打，有的脸上冷漠，有的面带同情，有的则像是看什么热闹的好戏……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去趟这趟浑水。宋云霜看着那黑脸男孩几次惊惊险险的躲过去，脸上着急，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帮忙。
“邺亭侯，不要脸。假好心，真小人。家奴恶如狗，食民血与肉。”黑脸男孩一遍跑，一遍大声唱着自己编造的歌谣，没谱没韵，却偏偏朗朗上口。
那矿山正是邺亭侯的产业，这些奴仆也都是侯府豢养的下人。邺亭侯出身微末，却有个当王后的姐姐。靠着这点裙带官府，捧高踩低。在勋贵圈里也是臭名昭著的人物。这人生性贪财，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物，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邺亭侯的脾性大家心知肚明，若是藏着掖着也罢。可是这样捅破窗户纸，将一切都摆到明面上来，却让大家都下不台来。
“哥几个，抄家伙！打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畜生！”八字胡怒道。斜着眼在灾民中扫了眼道：“你们这些贱民，最好给我安安分分。若是谁敢插手帮他，就是和咱们侯爷作对！绝没有好果子吃！”
有几人被他轻贱的语气呛得眼露怒容，听到后头两句。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他们这些连温饱都顾不上的人，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逞英雄？宋云霜却没露怯，趁着八字胡不注意，将一根手臂粗的圆木棍一脚踢到他脚下。
“哎哟！”八字胡踩着木棍脚一滑，摔了个五体投地。吐了口唾沫，却是吐出半颗带血的断牙来。
“哈哈，狗吃屎！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事做多了自然有报应！”黑脸男孩回头幸灾乐祸道。眼珠子一转和宋云霜心照不宣的对看一眼，眼中满是欣赏和赞许。
“老大。这边来！”一个小脑袋从一棵大树中钻出来，朝黑脸男孩扔了根树藤。
黑脸男孩纵身一跃，抓着树藤轻巧的跳到树上。又抓着另一根藤蔓，荡悠着在林间穿梭。像是只身手灵巧的猴子。
“抓不到！抓不到！邺亭侯的狗腿子，真没用！”黑脸男孩笑嘻嘻的回头嘲笑道。
“给我打死他！打死那个小兔崽子！不能让他溜到林子里去！”八字胡口齿不清的大声喊道，面上一片狰狞。
几名追赶的人捡起石块木棍，朝那个林间荡悠的小子扔过去。黑脸男孩侧着身子躲过。腰部用力一荡，落到一根枝头停下来。蹲着身子喊了句：“就是现在！”
周围几棵大树茂密的枝叶中，突然又探出四五个小脑袋。几个小孩竟是早早就埋伏在这。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只树杈做成的弹弓，瞄准了就射！
“哎哟！”
小石头噼里啪啦的落下去，专往人的头面招呼，打中一颗都疼得够呛！一时间几个邺亭侯府的狗腿子便是一阵哀嚎。他们不过是些寻常下人，不通武艺，被这群小孩有心算无心之下，竟是吃了个小亏。
“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你们给我等着！”八字胡恶狠狠的回头喊道：“丁老大，快到这儿来！用不着看着那些贱民了，先处置了几个惹人厌的小崽子再说！”
这丁老大是西京城中一个小帮派的老大，帮众人数不过二十多人。秦王法政严苛，像他们这些没有靠山的小帮派过得苦哈哈，无比艰难。当知道邺亭侯缺人手的时候，这丁老大就主动凑了上去，他们这些人可不会在乎邺亭侯的名声好坏，只要能够吃香喝辣，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几个小鬼，也敢在爷爷面前放肆！”丁老大一声大喝，纵身一跃，便跳到几丈高的树上，拽下一个缩着头用弹弓打人的小孩。
“小东！”黑脸男孩看到同伴被抓，心中一急，赶忙抓着藤蔓跳下去，对准丁老大的脸上就是一脚。
“该死的小子！”丁老大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脸上挨了记狠的。那小东却趁着他分神之际身子一扭跑开了。
“丁老大，臭秃子！有本事来抓我啊！”黑脸男孩吐着舌头做着鬼脸骂道。
“今天爷爷打不死你，就跟你姓！”丁老大怒极，他头顶那圈光秃秃的，最恨人家说秃这个字。
“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儿子！”黑脸男孩继续挑衅道。抓着树藤飞快的在林间穿梭。
“抓到你了！”丁老大轻身一扑，面色大喜。
谁知手上却扑了个空，右眼被什么东西狠击了一下，眼珠子差点没爆掉。
黑脸男孩不知什么时候解下了腰间那个弹弓，冷不丁给了丁老大一击。他手中的弹弓比其他几个孩子拿的要大些，也更精致，不像是随手捡个树枝做的。射出的也不是石子，而是一颗颗鹌鹑蛋大小的小钢珠。
“接下来要打你的左眼了！”黑脸男孩昂着头笑道。
丁老大下意识的捂着脑袋，却觉得膝盖一疼，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臭小子！你耍诈！”丁老大怒道。
“兵不厌诈啊，大笨蛋！”黑脸男孩手一松，一颗钢珠又飞射而出，这次直直往丁老大的面门上去。
趁着黑脸男孩将丁老大引走，原先埋伏在那里的几个小孩也四散着逃开，不让邺亭侯府的下人抓到。
糟糕！
黑脸男孩正打得兴起，一摸腰袋，却发现钢珠已经用完了，面色不由一变。
“嘿嘿，小崽子，这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丁老大狞笑着，脚下一蹬，蹿起两张高，使出鹰爪功朝男孩抓去。
“看弹弓！”黑脸男孩大喝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没有钢珠了！这次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哎哟……”这次是真的打中左眼了，丁老大內劲一泄，从空中掉了下去。
“咯咯咯，早跟你说过兵不厌诈了！真是个大笨蛋！”黑脸男孩咯咯直笑，身子一荡，又抓住另一根树藤飞快的跳开。他面上虽然嘻嘻哈哈，心中却有些焦急，邺亭侯府那些人放弃了追捕其他小孩，一股脑的冲了上来。丁老大缓过劲儿来，也是一脸誓不罢休的样子狂怒的追在后面。
摸了摸衣兜，这次是真的一颗钢珠都没有了。逃，只能用更快的速度逃，决不能让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抓住！
“谁抓着那个臭小子，赏银十两，大米一包！”八字胡朝着木然的灾民群中喊了一声。
有几个一直看好戏的灾民眼光一闪，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他是为了帮我们才会被人追打的，你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宋云霜急道。
“哼！饭都吃不饱，活都活不了了，还讲什么恩，说什么义？”一个黑瘦的男子噌的站起身来，恶狠狠道：“什么仁义道德，只有吃饱了饭的大老爷才有资格去讲！哥几个，抓着那小子，天降横财，不要白不要！”
原本几个面带犹豫的灾民也在他的煽动下站了起来，加入了追赶的队伍中去。
宋云霜不死心的挡在他们跟前，却被那个黑瘦男子猛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
“姐，你没事吧！”宋云石吓了一跳，带着哭腔道。
黑脸男孩嘴上叫骂不停，手上却已经有些发麻脱力。身后追赶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待看到几个灾民模样的人加入其中之后，他的脸色蓦然一冷，闪过一丝愤怒，却没有多少意外。
“哼！人心逐利，果然不假。什么仁义道德都是假的，什么人都不可信！”他低声骂道：“我就知道，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恩将仇报的畜生！”
“他已经没有钢珠了！抓住他，我要挑了他的手脚筋，再挖了他的眼！”丁老大肿着一双眼睛，眯着眼缝恶狠狠道。将身法运转到极致，瞬间就冲了上去，几乎抓到黑脸男孩的衣角。
男孩心中一惊，赶忙蹬着树干一荡，抓住另一根树藤。谁知刚一抓紧，便听见咔嚓一声，树藤应声而断。他那瘦小的身子便在惯性之下在空中荡飞了老远，一头扎到一个软绵绵的清瘦怀抱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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