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假凤虚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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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请不要含有章节标题，章节请按顺序输入，上传的作品必须符合天涯上架标准，如含有低俗、色情、广告信息我们将封禁处黄天野的天啸山庄无异于龙潭虎穴，多少人生龙活虎斗志昂扬地闯进去，半身不遂半死不活的给抬出来！
柳子华一阵惊慌，追上去拽住她，喝道：“你找死么？除了黄龙祖师，武林上的高人就数了心大师，连了心大师都败给他，可见此人非同凡响。且忍住，待我们收齐其它烂账再收拾他，强手是绝对不能硬碰的。”
乔翠强辩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一定要先见识一下这个人。”她坚持要见黄天野，柳子华坚持等收完其他人的账再说，二人僵持着各不相让。柳子华道：“象以前一样，三局两胜定输赢，输的要听赢的话，不得抵赖。”
乔翠对自己的想法极其坚持，哪有心思跟他玩石头剪刀布？她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知道《天经地义》是否落到他手里。我不想爷爷死不瞑目。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会偷偷跑来，我管束不住自己的心。”柳子华熟知乔翠的为人，拗她不过，只好陪她踏上天啸山庄的路。
天啸山庄落成不到两年，外面宏伟壮丽，金壁辉煌，能与金銮殿媲美。二人报上姓名，仆人通报后一会，黄天野亲自出门迎接。他廿五岁，中等身材，比柳子华稍矮稍壮实，扁长脸、剑眉、蛇眼，驼峰鼻、蛤蟆嘴，穿着一身灰白色棉布衣裳，外表看上去有些朴素。乔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凝神一想，才记起他就是当年因撩拨杨云而被杨云打伤的青城派弟子，跟谷大地亲厚，因为受伤较重不能参加武林青年大会，只能作壁上观。乔翠击败杨云时，人人都愕然，他欢呼雀跃，鼓掌声喝彩声比柳子华还要热烈。他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乔翠夺冠，那时他的身手极平庸。他自从得到绝世秘笈后潜心苦练了三年，打伤了自己的师兄弟，被师父逐出青城山。四年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到处找人比武，又向各派掌门下战书，见没人搭理他，就跑到恒山召开的武林大会上显身手。了心大师见其戾气满身，恐其伤及无辜，毅然出手，名不经传的黄天野竟然战胜一代武林名宿，一下扬名武林。虽然打败了心大师，但总觉得大师有意承让，所以他还是不断找人较量。去年他又专门跑到峨嵋山挑衅比武大赛上前十位武林后起之秀，将萧楠、花痴等打得落花流水。直到去年将前来讨债的刘虎威和黄山松打趴在地，他始相信自己非昔日吴下阿蒙。
黄天野是怎样欠下刘虎威四万两银的呢？原来，黄天野的爷爷与欧阳氏的爹欧阳大和欧阳正的爹欧阳火是八拜之交的好友，三人少年时靠盗墓发迹。欧阳大在一次盗墓事故中意外丧生，黄与欧阳火改行合作做生意，生意做大后分歧亦大，终于拆伙，欧阳家族要了全盘生意，答应给黄家两万两白银，但等到黄天野的爷爷和爹去世都没有兑现。黄天野的娘怕欧阳家加害自己，带着遗腹子远嫁他乡，临终前把旧事和盘托出，要求黄天野报仇，黄天野便拜入崆峒派的夺命门下学那些阴毒招数。青城派掌门龙山道人见他颇有灵性，遂带他到青城山修行。景泰元年五月在成都举行武林青年大会让他见识到欧阳正的富裕，下定报仇的决心。但是欧阳正的钱不易骗，他转而向欧阳氏下手，通过各种渠道不知不觉骗到四万两白银后认为本利已清，于是人间蒸发。期间他修练成一种绝世武功，然后重出江湖。欧阳氏向欧阳正哭诉，欧阳正找人教训黄天野，奈何那些英勇的保镖反让黄天野打得满地找牙，还被迫交了大笔赎金。欧阳氏没法，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筹备长沙分镖局，刘虎威再也不想作老二，决定拿出大份子钱，这样又记起借给黄天野的银子。但因去年输得着实难看，所以不敢再逞强，找讨账高手柳子华商议。柳子华正恨他将沉船一切损失归于自己，便老实不客气地砍他一半提成，刘虎威作声不得，唯有同意。
黄天野一脸傲倨的神情，简单地向两人作个揖，道：“两位状元前辈同时光临舍下，难得难得！咱们比划下吧。如果赢了你们，然后战胜武当掌门周剑南，再拿下玉龙公子云梦飞，历届武林状元都成为我手下败将，林源敢不跟我比武就是懦夫！”
乔翠对他的嚣张有点反感，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为求证一个问题，你得到的绝世秘笈是否叫《天经地义》？开头几句是这样的：天地万物，俱有灵性。瞬息万变，万变不离其宗。鸿蒙宇宙，混沌乾坤，天地生太极……”
黄天野毫不含糊地点点头，然后欣喜地说道：“原来乔姑娘也练过，怪不得总觉得自己的武功在哪里见过。”
乔翠长嘘一气，“你是怎样得到秘笈的？怎样发现它的秘密所在？”
黄天野得意洋洋地说道：“拾到的。那年我拿了贼婆娘的钱后决定到外地过新生活，谁知半路上遇到一匹无人骑的黑马，黑马上有支棒和一只包袱，包袱里有几件旧衣裳和一本书。当时好奇翻了几页，觉得读着舒服就留下，一次不小心把酒滴在后面的空白书页上，相信你也见识过空白书页上的神奇图案。”
乔翠倒吸一口冷气，《天经地义》果然落到他手上。她又问道：“那黑马和棒呢？”
黄天野回答：“那根烧火棒自然在厨房里服务。黑马在磨坊里，老得快拉不动磨了。”
乔翠又惊又气叫起来，“你让我的宝贝乌龙拉磨？保佑你走火入魔！”
黄天野嘿嘿一笑，道：“我又不曾破身，怎会走火入魔？听说乔姑娘被一山野樵夫破了身，现在看来非假，否则怎会连宝马行装都弃之山野？是否因此而练功不成？一位武林文武状元被不懂武功的野夫强暴有点匪夷所思，我看你是看中人家身壮力健自动献身的吧？”说完得意地狂笑。柳子华怒不可遏。
乔翠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他怒吼，“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比武的，是来要债的。把你欠刘夫人的四万两银马上拿出来！还有我的书、我的棒、我的马！”
“我不拿你能奈我何？”
“我会揍你！”
“好！正盼着这一刻！乔姑娘，请出招！”黄天野说着拉开架势。乔翠当仁不让地猛攻几招，他也还了几招。他出手快速而有力，招式连绵不绝，更主要的是他动作变幻莫测，连衣服都能成为武器，时而软如绵，时而硬如钢。乔翠一开始即陷入苦战，挨了一掌。柳子华见识过黄天野的功夫，知道乔翠必败无疑，连忙挡在她面前，将收来的一千三百两银交给黄天野，道：“黄庄主，我们跑了大半天路，还未坐下饮杯茶，你迫不及待跟我们打斗，胜了不但面目无光且有欺负远方客人之虞，如此待客之道传出江湖未免让人笑话。”
黄天野一听，觉得自己的做法确实有点不妥，便笑纳了银子，邀二人到厅中坐下，命人奉上香茶。与外头相比，山庄里面显得朴素无华，褐色的窗户，黑色的屋顶，绿色的树，白色的花，灰白的墙上还写着戒、静、慎、忍等字，活象寺院。
三人订下比武时间在七月廿三日上午，条件是乔柳二人若有一人赢了即可连本带利讨回四万两，书、马、棒和刚才的银两奉还；若两人皆输必须送他二千两白银。黄天野这几年来就是靠比武和扣押人质飞黄腾达的。
要不到一文钱反亏了一千三百两银，乔翠气得直掉眼泪，把怒火发泄在下一个老赖身上。丑冬瓜亦是开饭馆的，柳子华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吐血，乔翠大吵大闹，客人吓得全跑掉。丑冬瓜不得不用钱打发他们。另外几笔大致效仿此法软硬兼施收回。乔翠心情稍微好转。
陈好养是个木匠，六年前借了林源五百两卖了一声块林地，说好利息一厘，三年后归还，却一拖再拖，每次都是一副苦兮兮的样子诉说生活拮据，家眷多病，周转困难。因他一家人住在墙破顶漏的泥屋里，同时穿着破烂，食物粗糙，林彩凤起初信以为真，也不怎么催促，及到有人看见他竟然拿出一千多两放高利贷方知上当，不得不怒骂他欺骗，逼他还钱。他一抹鼻涕一抹泪说自己被骗了，借钱的人逃跑了，他血本无归云云。
乔翠跟着柳子华进入陈家。陈好养一味口沫横飞吐苦水，请求柳子华宽容一段日子，因为地震令到许多人破产，他也受牵连。其实地震后人们重整家园，他忙得不可开交，财源滚滚进袋。乔翠在破落的院子里闲逛，陈家其他人则贼眉贼眼盯着她。两人在陈家吃过粗糙如糠渣的面。饭后，两人正要告辞，乔翠忽然一摸发髻，大惊失色道：“我的金钗丢了！”到处寻找，见角落的大树下有条裂缝，说发钗丢进裂缝里，裂缝太小，手伸不进去取，柳子华立即拿锄头来挖。树下刨出一个大坑，除了发钗，还有几个坛子。陈好养脸色煞白，说坛子装着祖先的遗骸。柳子华骂他用这么小的坛装载祖先遗骸是对祖先不敬，遂不理劝阻打开坛子，里面的金银财宝亮瞎乌云满布的天，足有几千两之多！陈好养哭丧着脸恋恋不舍地连本带利还给柳子华五百五十两银子。离开陈家，两人钻进马车里笑得几乎断气。
七月廿二日黄昏，在双龙镇的牌坊下，柳子华将收来的钱财悉数交给蓝莲使者，要他带回成都。蓝莲使者则告诉他，他爹柳敬山今天抵达成都。柳子华胸有成竹的道：“我保证明天赶回去陪他老人家吃午饭！”
乔翠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这样有把握？”
柳子华苦笑道：“偷吧，不符合我们的性格；不偷又实在没有其它好办法！其实还有一法，只是你不愿意，我也不想。”
乔翠满脸期待之色，因为这几天收烂账的过程为她带来无穷乐趣，“说来听听。”
柳子华眨眨眼睛，狡黠地笑道：“记得《天经地义》最后一句话么？‘万恶淫为首，戒之慎之，一生则吉’，也就是说只要黄天野起淫心必招来麻烦。记得他讲过自己未破身么？这是我们战胜他的唯一法宝……”
乔翠的眼睛瞪得老大，泪水涌出，“又要我牺牲色相？这次无论如何不干！打死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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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翠强辩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一定要先见识一下这个人。”她坚持要见黄天野，柳子华坚持等收完其他人的账再说，二人僵持着各不相让。柳子华道：“象以前一样，三局两胜定输赢，输的要听赢的话，不得抵赖。”
乔翠对自己的想法极其坚持，哪有心思跟他玩石头剪刀布？她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知道《天经地义》是否落到他手里。我不想爷爷死不瞑目。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会偷偷跑来，我管束不住自己的心。”柳子华熟知乔翠的为人，拗她不过，只好陪她踏上天啸山庄的路。
天啸山庄落成不到两年，外面宏伟壮丽，金壁辉煌，能与金銮殿媲美。二人报上姓名，仆人通报后一会，黄天野亲自出门迎接。他廿五岁，中等身材，比柳子华稍矮稍壮实，扁长脸、剑眉、蛇眼，驼峰鼻、蛤蟆嘴，穿着一身灰白色棉布衣裳，外表看上去有些朴素。乔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凝神一想，才记起他就是当年因撩拨杨云而被杨云打伤的青城派弟子，跟谷大地亲厚，因为受伤较重不能参加武林青年大会，只能作壁上观。乔翠击败杨云时，人人都愕然，他欢呼雀跃，鼓掌声喝彩声比柳子华还要热烈。他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乔翠夺冠，那时他的身手极平庸。他自从得到绝世秘笈后潜心苦练了三年，打伤了自己的师兄弟，被师父逐出青城山。四年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到处找人比武，又向各派掌门下战书，见没人搭理他，就跑到恒山召开的武林大会上显身手。了心大师见其戾气满身，恐其伤及无辜，毅然出手，名不经传的黄天野竟然战胜一代武林名宿，一下扬名武林。虽然打败了心大师，但总觉得大师有意承让，所以他还是不断找人较量。去年他又专门跑到峨嵋山挑衅比武大赛上前十位武林后起之秀，将萧楠、花痴等打得落花流水。直到去年将前来讨债的刘虎威和黄山松打趴在地，他始相信自己非昔日吴下阿蒙。
黄天野是怎样欠下刘虎威四万两银的呢？原来，黄天野的爷爷与欧阳氏的爹欧阳大和欧阳正的爹欧阳火是八拜之交的好友，三人少年时靠盗墓发迹。欧阳大在一次盗墓事故中意外丧生，黄与欧阳火改行合作做生意，生意做大后分歧亦大，终于拆伙，欧阳家族要了全盘生意，答应给黄家两万两白银，但等到黄天野的爷爷和爹去世都没有兑现。黄天野的娘怕欧阳家加害自己，带着遗腹子远嫁他乡，临终前把旧事和盘托出，要求黄天野报仇，黄天野便拜入崆峒派的夺命门下学那些阴毒招数。青城派掌门龙山道人见他颇有灵性，遂带他到青城山修行。景泰元年五月在成都举行武林青年大会让他见识到欧阳正的富裕，下定报仇的决心。但是欧阳正的钱不易骗，他转而向欧阳氏下手，通过各种渠道不知不觉骗到四万两白银后认为本利已清，于是人间蒸发。期间他修练成一种绝世武功，然后重出江湖。欧阳氏向欧阳正哭诉，欧阳正找人教训黄天野，奈何那些英勇的保镖反让黄天野打得满地找牙，还被迫交了大笔赎金。欧阳氏没法，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筹备长沙分镖局，刘虎威再也不想作老二，决定拿出大份子钱，这样又记起借给黄天野的银子。但因去年输得着实难看，所以不敢再逞强，找讨账高手柳子华商议。柳子华正恨他将沉船一切损失归于自己，便老实不客气地砍他一半提成，刘虎威作声不得，唯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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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华眨眨眼睛，狡黠地笑道：“记得《天经地义》最后一句话么？‘万恶淫为首，戒之慎之，一生则吉’，也就是说只要黄天野起淫心必招来麻烦。记得他讲过自己未破身么？这是我们战胜他的唯一法宝……”
乔翠的眼睛瞪得老大，泪水涌出，“又要我牺牲色相？这次无论如何不干！打死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