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默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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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米莉亚很生气。
芙兰被一只怪异颜色的妖魔击坠，这没什么，有时她教训起来都会比刚才那一下攻击来得更重，受到那种程度的攻击芙兰是不会有危险的，可关键的是——
你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凭什么教训我蕾米莉亚的妹妹？
看到芙兰掉进红魔馆，蕾米莉亚反手就是一招必杀—碎心（heartbreak），丢出的光之巨矛瞬间击穿了光暗混色的妖魔。
然而这一击能干掉数十只黑色妖魔洞穿虚空裂缝的光之巨矛对上这只诡异颜色的妖魔显得相当无力，只是刺穿了混沌色妖魔的身体，然后停留在了它的体内，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数秒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蕾米莉亚目瞪口呆。
混沌色妖魔咧嘴大笑，嘲讽全开，蕾米莉亚当即大怒，不信邪般发出弹幕，打到混沌色妖魔身上全都溅不起一丝波纹，完全无效。
自己的招数竟对这只特殊的妖魔竟然完全不起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蕾米莉亚只能看着别人欺负了她的妹妹而无法反过来杀回去，这让心高气傲的吸血鬼大小姐怎么忍受得了？
蕾米莉亚刚准备爆发，混沌色妖魔已经先一步开始了反击。
一只光之巨矛划破空间丢过来，蕾米莉亚大惊之下险些被击中，她再一回头，一些弹幕又飞得四处都是。
到了这时蕾米莉亚再笨也明白过来芙兰是怎么被击落的了，岂止是无效，那只混沌色妖魔竟能吸收别人的招数再反弹回来！
与其说是芙兰被对方击落了，不如说是芙兰自己把自己击落了。
这下刚想爆发的蕾米莉亚不得不生生又憋了回去，现在爆发的话纯属是给自己找麻烦。
一时想不出怎么对付眼前这只混沌色妖魔，蕾米莉亚心里不禁对在这种状况无计可施的自己倍感恼火。
“咦，你……”
耳熟的声音突兀地乱入战场，蕾米莉亚一惊，和混沌色妖魔同时转头望去，出现在那里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变形妖怪的身影。
熟悉的妖怪，熟悉的样貌，不知为何蕾米莉亚看到莳蒲时自然而然生出了莫名的陌生感觉。
蕾米莉亚很奇怪，难道是因为那双红色的双瞳？
不，应该早已习惯了莳蒲胡乱变成各种样子到处捣乱，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因为眼睛的颜色改变一下就有这种距离感呢。
“是你们……？”
莳蒲歪着头在蕾米莉亚和混沌色妖魔之间看来看去，几秒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愣了下。
“你是…蕾……蕾…蕾…蕾亚莉？”
“是蕾米莉亚啊！！”
蕾亚莉是谁啊！蕾米莉亚气爆了，区区储备食物竟然敢戏弄她，如果不是还有更要紧的敌人在面前她立刻就想把莳蒲大卸八块。
“你是芙兰的姐姐，……不是你。”莳蒲把视线移向了混沌色妖魔，“那么……是你吗？”
混沌色妖魔无声大笑，口中喷吐出弹幕。
“快躲！”
蕾米莉亚没有忘记莳蒲有多么弱小，她刚想掩护，就看到莳蒲轻轻挥手，紧接着，所有飞行中的弹幕就那么凭空被挤碎、消失掉了。
这一手不止蕾米莉亚，仿佛连混沌色妖魔也被震住了一样，一时之间它竟没有继续攻击。
莳蒲同样没有动，一副迷惑的样子，“你…是妖魔？不对啊……妖魔应该…更大…更高才对。”
似乎越看越疑惑，莳蒲比划着似乎想要测量什么。
“颜色也该更……黑？”
莳蒲缓下了动作，血色双瞳慢慢渗出冷意。
“对了，你打伤了我的朋友。”
莳蒲一字一句重复着，“你打伤了我的朋友！”
说完，莳蒲虚空抓握，光之巨矛出现在手中，狠狠掷了出去，光芒一闪，混沌色妖魔再次被刺穿。
混沌色妖魔低头看向腹部不停缩小的光之巨矛，用手握住柄端倒抽出来，歪头看着这个两次刺穿自己的发光棒子，咧开大嘴，嚼巧克力棒般几口吞了下去，然后仰天狂笑。
笑声无声无息，震荡起层层冲击波向周围扩散开。
“摇荡于久远与无限之间所有心之根源，所有存在于此的苍色火炎，请将沉睡于我灵魂深处的这个力量，从无限召唤到此助我一臂之力——崩灵裂！”
纯白光球从莳蒲手心射出，径直打进了混沌色妖魔的体内，后者狂笑不停，没有任何反应。
“超电磁炮！（railgun）”
头发变作的硬币，落在指间，超电磁炮形成的电光瞬间打在了混沌的身体上。
这一击依然没有给混沌色妖魔造成什么有效伤害。
混沌色妖魔忽地一扭头，对准了蕾米莉亚，张口喷射出一道黑色光束。
蕾米莉亚正被莳蒲一个大招接一个大招惊得合不拢嘴，看到蚂蚁抬起大象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看得出神，蕾米莉亚都险些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差点被混沌色妖魔打中，如果不是身处自己的【红色冥界】内，下意识对危险反应侧了下身，说不定就真的被打中了。
蕾米莉亚大怒，偷袭你妹啊，偷袭了妹妹还要偷袭姐姐？……不对！
唰！
察觉到身后袭来了攻击，但猝不及防之下蕾米莉亚只来得及扭转半个身子就被击中，顿时步了芙兰的后尘，从空中旋转着坠落了。
混沌色妖魔嘲讽似的咧嘴轻笑。
莳蒲愣愣地看着蕾米莉亚越来越小，一动不动。
——
攻击会转弯这种招数倒也不是什么太值得惊奇的玩意，可蕾米莉亚没有想到一个有着吸收和反弹别人攻击的妖魔还会别的作弊技能。
没有干掉敌人反而受了一肚子气，蕾米莉亚明明立刻就可以稳住身体的，结果气得愣是砸进了红魔馆，将自己家的房顶破出个大洞。
“帕琪！快告诉我怎么干掉那家伙！我的攻击完全无效，还会被反射，真是气死我了！”蕾米莉亚满地打滚。
砸穿房顶时溅起的尘埃到处乱飞，蕾米莉亚再一折腾，顿时刚缓过来的帕秋莉觉得自己又要危险，可是她又阻止不了蕾米莉亚——根本没人能，就算咲夜没赶去清点损失也不能——这种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痛快地帮蕾米莉亚解决事情。
帕秋莉趁着自己还没开始气喘，飞快说，“物理攻击。之前那些黑色的妖魔能被我的魔法消灭，但是咲夜丢出的飞刀却没有效果，反而是飞刀被那些家伙吸收了一样。这只能够吸收你的攻击，不过你刚才用的符卡和我的魔法一样都是能量类的，试试物理攻击，说不定会有效果。”
“物理攻击！？”蕾米莉亚一下子坐起来，“如果没用呢？”
“那就只能试试用超出对方承受极限的攻击了，使用威力巨大的招数一口气将对方消灭吧。”
“好！我知道了，看我不………………”
“怎么了？”
“那是什么……”
帕秋莉顺着蕾米莉亚的目光视线上移，红魔馆的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类似结界的透明平面，而在那之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不停在巨大立方体的内部涌现，转眼之间立方体内部就成了一座比例被缩小了的繁华的现代化巨型都市。
“幻术，不对，那是……投影！？”
——
“你打伤了芙兰的姐姐……？你打伤了芙兰，又打伤了芙兰的姐姐！？”
莳蒲眼中血光闪烁，瞳孔焦点散乱。
“a.t立场—六面展开，延伸，封闭……”
六面透明屏障自虚空闪出，分别飞向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旋转着扩大，转瞬之间就形成了一个上至云端下至红魔馆钟楼上方的巨大封闭空间。
“微缩投影—青都，洛。”
下方a.t立场上，投影的建筑物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笔直耸立的摩天大楼群，层叠交错环环相扣的天桥，无处不在的游轨车缆道，被绿色覆盖的巨型公园，百般千式的车辆，纷纷扰扰的人群……
一副宏伟壮观的现代化人类都市画卷瞬间被交织而出。
那是莳蒲在记忆中存在的，以微缩形态完美再现出的都市。
莳蒲无神地望着混沌色妖魔，像是在看它，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
她微微张嘴，吐露出不似这个世界的嘶哑又低沉的声音：
“记忆再现——”
莳蒲唇角微动，音节仿佛直接回荡在空间和意识的的层面般幽深，沉重。
“「默示录。』”
混沌色妖魔察觉到了危险，狂躁不安地想要撕碎身为不安源头的那个妖怪，但是它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没人能动。
川流不息的人群静了下来。
公路上的车辆不知不觉熄灭了动力。
忙碌的职员们停下了工作。
每一个人都抬起头、透过车窗、打开窗户，望向天空。
那里，一枚闪烁着光芒的流星正在坠落。
混沌色妖魔恐惧了，它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挣开了无形的束缚，转身逃离。
但是封闭的空间内无处可逃。
它撕挠，拍打，敲击。a.t立场巍然不动。
混沌色妖魔绝望地回首，却发现赤眼黑发的妖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它的面前，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路上。
身周是排排高楼大厦，脚下是无数的袖珍行人车辆。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身在投影都市之中。
混沌色妖魔骤然大惊，抬头望去，那颗闪光的金属流星就在上方，就在头顶，正向着这里落下。
“现域凝缩—”少女妖怪吐出了冰冷的话语。
a.t立场不停缩小，缩小，再缩小，穿过都市，穿过建筑，穿过人群，穿过莳蒲，变作了仅仅包裹着妖魔的个人禁区。
“—消灭。”
混沌色妖魔疯狂又无力地挣扎着，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闪光的金属流星穿透一切阻碍从天而降。
落在城市里，落进人群中，落在它的脚下。
紧接着，吞噬一切的光芒冲天而起。
a.t立场形成的小立方体在这一瞬变作了第二个太阳。
建筑。植被。车辆。人群。一切的一切的都在这光芒之下变作尘埃。
成千上万的事物毁于一旦，成万上亿的生物转瞬消逝。
那里除了光芒别无他物。
有的，仅仅是光芒。
吞尽一切的毁灭之光。
蕾米莉亚很生气。
芙兰被一只怪异颜色的妖魔击坠，这没什么，有时她教训起来都会比刚才那一下攻击来得更重，受到那种程度的攻击芙兰是不会有危险的，可关键的是——
你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凭什么教训我蕾米莉亚的妹妹？
看到芙兰掉进红魔馆，蕾米莉亚反手就是一招必杀—碎心（heartbreak），丢出的光之巨矛瞬间击穿了光暗混色的妖魔。
然而这一击能干掉数十只黑色妖魔洞穿虚空裂缝的光之巨矛对上这只诡异颜色的妖魔显得相当无力，只是刺穿了混沌色妖魔的身体，然后停留在了它的体内，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数秒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蕾米莉亚目瞪口呆。
混沌色妖魔咧嘴大笑，嘲讽全开，蕾米莉亚当即大怒，不信邪般发出弹幕，打到混沌色妖魔身上全都溅不起一丝波纹，完全无效。
自己的招数竟对这只特殊的妖魔竟然完全不起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蕾米莉亚只能看着别人欺负了她的妹妹而无法反过来杀回去，这让心高气傲的吸血鬼大小姐怎么忍受得了？
蕾米莉亚刚准备爆发，混沌色妖魔已经先一步开始了反击。
一只光之巨矛划破空间丢过来，蕾米莉亚大惊之下险些被击中，她再一回头，一些弹幕又飞得四处都是。
到了这时蕾米莉亚再笨也明白过来芙兰是怎么被击落的了，岂止是无效，那只混沌色妖魔竟能吸收别人的招数再反弹回来！
与其说是芙兰被对方击落了，不如说是芙兰自己把自己击落了。
这下刚想爆发的蕾米莉亚不得不生生又憋了回去，现在爆发的话纯属是给自己找麻烦。
一时想不出怎么对付眼前这只混沌色妖魔，蕾米莉亚心里不禁对在这种状况无计可施的自己倍感恼火。
“咦，你……”
耳熟的声音突兀地乱入战场，蕾米莉亚一惊，和混沌色妖魔同时转头望去，出现在那里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变形妖怪的身影。
熟悉的妖怪，熟悉的样貌，不知为何蕾米莉亚看到莳蒲时自然而然生出了莫名的陌生感觉。
蕾米莉亚很奇怪，难道是因为那双红色的双瞳？
不，应该早已习惯了莳蒲胡乱变成各种样子到处捣乱，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因为眼睛的颜色改变一下就有这种距离感呢。
“是你们……？”
莳蒲歪着头在蕾米莉亚和混沌色妖魔之间看来看去，几秒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愣了下。
“你是…蕾……蕾…蕾…蕾亚莉？”
“是蕾米莉亚啊！！”
蕾亚莉是谁啊！蕾米莉亚气爆了，区区储备食物竟然敢戏弄她，如果不是还有更要紧的敌人在面前她立刻就想把莳蒲大卸八块。
“你是芙兰的姐姐，……不是你。”莳蒲把视线移向了混沌色妖魔，“那么……是你吗？”
混沌色妖魔无声大笑，口中喷吐出弹幕。
“快躲！”
蕾米莉亚没有忘记莳蒲有多么弱小，她刚想掩护，就看到莳蒲轻轻挥手，紧接着，所有飞行中的弹幕就那么凭空被挤碎、消失掉了。
这一手不止蕾米莉亚，仿佛连混沌色妖魔也被震住了一样，一时之间它竟没有继续攻击。
莳蒲同样没有动，一副迷惑的样子，“你…是妖魔？不对啊……妖魔应该…更大…更高才对。”
似乎越看越疑惑，莳蒲比划着似乎想要测量什么。
“颜色也该更……黑？”
莳蒲缓下了动作，血色双瞳慢慢渗出冷意。
“对了，你打伤了我的朋友。”
莳蒲一字一句重复着，“你打伤了我的朋友！”
说完，莳蒲虚空抓握，光之巨矛出现在手中，狠狠掷了出去，光芒一闪，混沌色妖魔再次被刺穿。
混沌色妖魔低头看向腹部不停缩小的光之巨矛，用手握住柄端倒抽出来，歪头看着这个两次刺穿自己的发光棒子，咧开大嘴，嚼巧克力棒般几口吞了下去，然后仰天狂笑。
笑声无声无息，震荡起层层冲击波向周围扩散开。
“摇荡于久远与无限之间所有心之根源，所有存在于此的苍色火炎，请将沉睡于我灵魂深处的这个力量，从无限召唤到此助我一臂之力——崩灵裂！”
纯白光球从莳蒲手心射出，径直打进了混沌色妖魔的体内，后者狂笑不停，没有任何反应。
“超电磁炮！（railgun）”
头发变作的硬币，落在指间，超电磁炮形成的电光瞬间打在了混沌的身体上。
这一击依然没有给混沌色妖魔造成什么有效伤害。
混沌色妖魔忽地一扭头，对准了蕾米莉亚，张口喷射出一道黑色光束。
蕾米莉亚正被莳蒲一个大招接一个大招惊得合不拢嘴，看到蚂蚁抬起大象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看得出神，蕾米莉亚都险些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差点被混沌色妖魔打中，如果不是身处自己的【红色冥界】内，下意识对危险反应侧了下身，说不定就真的被打中了。
蕾米莉亚大怒，偷袭你妹啊，偷袭了妹妹还要偷袭姐姐？……不对！
唰！
察觉到身后袭来了攻击，但猝不及防之下蕾米莉亚只来得及扭转半个身子就被击中，顿时步了芙兰的后尘，从空中旋转着坠落了。
混沌色妖魔嘲讽似的咧嘴轻笑。
莳蒲愣愣地看着蕾米莉亚越来越小，一动不动。
——
攻击会转弯这种招数倒也不是什么太值得惊奇的玩意，可蕾米莉亚没有想到一个有着吸收和反弹别人攻击的妖魔还会别的作弊技能。
没有干掉敌人反而受了一肚子气，蕾米莉亚明明立刻就可以稳住身体的，结果气得愣是砸进了红魔馆，将自己家的房顶破出个大洞。
“帕琪！快告诉我怎么干掉那家伙！我的攻击完全无效，还会被反射，真是气死我了！”蕾米莉亚满地打滚。
砸穿房顶时溅起的尘埃到处乱飞，蕾米莉亚再一折腾，顿时刚缓过来的帕秋莉觉得自己又要危险，可是她又阻止不了蕾米莉亚——根本没人能，就算咲夜没赶去清点损失也不能——这种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痛快地帮蕾米莉亚解决事情。
帕秋莉趁着自己还没开始气喘，飞快说，“物理攻击。之前那些黑色的妖魔能被我的魔法消灭，但是咲夜丢出的飞刀却没有效果，反而是飞刀被那些家伙吸收了一样。这只能够吸收你的攻击，不过你刚才用的符卡和我的魔法一样都是能量类的，试试物理攻击，说不定会有效果。”
“物理攻击！？”蕾米莉亚一下子坐起来，“如果没用呢？”
“那就只能试试用超出对方承受极限的攻击了，使用威力巨大的招数一口气将对方消灭吧。”
“好！我知道了，看我不………………”
“怎么了？”
“那是什么……”
帕秋莉顺着蕾米莉亚的目光视线上移，红魔馆的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类似结界的透明平面，而在那之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不停在巨大立方体的内部涌现，转眼之间立方体内部就成了一座比例被缩小了的繁华的现代化巨型都市。
“幻术，不对，那是……投影！？”
——
“你打伤了芙兰的姐姐……？你打伤了芙兰，又打伤了芙兰的姐姐！？”
莳蒲眼中血光闪烁，瞳孔焦点散乱。
“a.t立场—六面展开，延伸，封闭……”
六面透明屏障自虚空闪出，分别飞向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旋转着扩大，转瞬之间就形成了一个上至云端下至红魔馆钟楼上方的巨大封闭空间。
“微缩投影—青都，洛。”
下方a.t立场上，投影的建筑物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笔直耸立的摩天大楼群，层叠交错环环相扣的天桥，无处不在的游轨车缆道，被绿色覆盖的巨型公园，百般千式的车辆，纷纷扰扰的人群……
一副宏伟壮观的现代化人类都市画卷瞬间被交织而出。
那是莳蒲在记忆中存在的，以微缩形态完美再现出的都市。
莳蒲无神地望着混沌色妖魔，像是在看它，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
她微微张嘴，吐露出不似这个世界的嘶哑又低沉的声音：
“记忆再现——”
莳蒲唇角微动，音节仿佛直接回荡在空间和意识的的层面般幽深，沉重。
“「默示录。』”
混沌色妖魔察觉到了危险，狂躁不安地想要撕碎身为不安源头的那个妖怪，但是它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没人能动。
川流不息的人群静了下来。
公路上的车辆不知不觉熄灭了动力。
忙碌的职员们停下了工作。
每一个人都抬起头、透过车窗、打开窗户，望向天空。
那里，一枚闪烁着光芒的流星正在坠落。
混沌色妖魔恐惧了，它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挣开了无形的束缚，转身逃离。
但是封闭的空间内无处可逃。
它撕挠，拍打，敲击。a.t立场巍然不动。
混沌色妖魔绝望地回首，却发现赤眼黑发的妖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它的面前，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路上。
身周是排排高楼大厦，脚下是无数的袖珍行人车辆。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身在投影都市之中。
混沌色妖魔骤然大惊，抬头望去，那颗闪光的金属流星就在上方，就在头顶，正向着这里落下。
“现域凝缩—”少女妖怪吐出了冰冷的话语。
a.t立场不停缩小，缩小，再缩小，穿过都市，穿过建筑，穿过人群，穿过莳蒲，变作了仅仅包裹着妖魔的个人禁区。
“—消灭。”
混沌色妖魔疯狂又无力地挣扎着，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闪光的金属流星穿透一切阻碍从天而降。
落在城市里，落进人群中，落在它的脚下。
紧接着，吞噬一切的光芒冲天而起。
a.t立场形成的小立方体在这一瞬变作了第二个太阳。
建筑。植被。车辆。人群。一切的一切的都在这光芒之下变作尘埃。
成千上万的事物毁于一旦，成万上亿的生物转瞬消逝。
那里除了光芒别无他物。
有的，仅仅是光芒。
吞尽一切的毁灭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