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梅花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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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停了下来。
张吉庆已经准备跃下河里去救那老翁。
就在这时，车里的人问：“什么事？”
王如意即答：“一个老头子，掉落在水里。”
车里的人想也不想，马上说：“继续前行。”
这便是命令。
谁也不许停留。
甚至也不准救人。
张吉庆他们只好眼睁睁的着着老翁在冰冻的河流里挣扎。虽然不忍心，也不敢抗命。
车过木桥。
突然，河里晔地冒起一个人，手中的丈八长枪，自桥下刺穿桥板，刺人车底，又自车顶穿了出来：
张吉庆失声惊呼：“老大……”
李祥登时脸色变了：“王八蛋！”
河那头已有一个人，双手执着一柄龙行大刀，吼叱着冲杀过来他身形魁梧，脸生横生，厚唇如腥肉，铁髭如蜂窝，脚下激起白花花的水珠，逆光冲杀过来，恰似浑身乍开了百道银线。这股冲杀过来的气势，无人能挡。
同时间，河的另一头又有一人，竟似踏在水面上掠来，如履平地，身法灵动之极，手中挥舞看一串极细的银色链子，要不是与河面上水色相互映闪，而且发出尖锐的风声，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手上有这样一根长兵器。
两个人夹击而来，迅速接近。
前头马队四人，遇危不乱，立却策马，二在左，二在右，持刀立马迎战。
后面三骑，凝神戒备。
就在这时，突然，一人忽自桥畔下的桥洞里震起。
这人简直是一个巨人。
一个钢镌的巨人。
这人走动的时候，简直就像一尊会动的铜像。
这个巨大的“铜像”，先前竟然可以屈身在这样一座小小的桥洞里，真教人不可思议。
这个“铜像”手上有一枘双刃巨斧。
巨斧在他走动的时候迅速变长。
他身形最长大，但动作极快。
他一现身，本已靠近轿子，他行动快，一个大抡斧，环扫中三匹马蹄，六蹄皆断，马踣人落，第二抡斧便斫下三人的头，第三抡施斧便砍下了马头。
然后他迅速接近轿子。
与此同时，执刀的骑士，全已死在操刀者和使银链者的手里，血水自身涌出，河水也飘出几缕腥腥的红！
这时侯，那落河的老翁也迅速跃上岸边，栏在桥首，双手仍插在袖中，全身虽**，但他站在那儿，就像个叱十万大军沙场无敌的大将军。
那在河里的持茅刺客，一击得手，也跃了上桥墩。
如果说：那在河里匿伏的刺客是一个中心点的话，那么，舞龙行大刀者在左边冲来，使银链的人自右边扑至，后头有抡巨斧的大汉。前面则拦着那落水的老者，总共五个人，刚好形成一个恶毒而必杀的阵势，就像一个梅花图样。而这个暗杀的阵势，就是叫做：“梅花阵”。
人说郭山龙生前，有三样最自豪的东西。
娇艳与才情尤佳的女儿郭雪。
睿智且忠心的田飞。
以及神秘的暗杀队伍：“梅花阵”。
所以郭山龙曾经设计了一个计划，要暗杀他最大的敌人柴少云。
只要柴少云仍然有病。
只要他有一日经过这小戒桥。
只要他的这个“梅花阵”还在。
现在，他们果然来了。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执行郭山龙生前制定的暗杀计划。
必杀柴少云。
长矛已穿过车子，车里的人必然无幸。
但是，这五个人尽是不退反进。
他们要赶尽杀绝，还要把柴少云的身子揪出来，碎万段。
郭山龙是上海滩最出色的人物，他在上海滩掌管大权，结交各路豪杰。对这五人曾有过恩惠。
他们是郭山龙的兄弟。
郭山龙曾经扶植过他们。
他们决心要为郭山龙报仇。
张吉庆、李祥、王如意、易南千千全心全力护着车篷，就算在车里的柴少云已然身亡，他们也得要匡护他的身子。
可是来敌的兵器实在太长、太猛烈、太难应付了。
他们如果不想与车子同毁，就得要闪身引开长兵器的攻击。
只有张吉庆仍在车上，因为在桥底下的人，他手上的长矛已戮入车里。
一招没有得手，长矛立弃，赤手空拳，一跃而上，一连急攻，张吉庆见招拆招，寸步不让。
手持龙行大刀之人，摸出两粒“雷震子”，想往车里扔去，张吉庆反守为攻，直攻得他没有机会把“雷震子”撒手。
这时际，倏闻一声尖啸。
那落河的老者，已一个飞身，飞掠至车前，张吉庆正要拦阻，老者一脚扫开张吉庆，左手掀帘，右手欲劈，突然他大叫一声。身往后倒。
额上一记爪印。
小小小小的爪印。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那爪印突然扩大，额角裂开，血光暴现，“隆”的一声，他身上的“雷震子”却时炸了开来，然后，大家才看到一只手。右手。
这是白皙、修长的右手。
这一只手，自车帘里伸了出来，现正缓缓地收了周去。
这一指不但要了老人的命，却也震住了全场。
格哄都停顿了下来。
人人望定那一只手。
手臂已收了回去。
人人只好望走了车帘。
车帘的布很厚，还绣着凤翔麒麟，谁都着不透帘后的事物。
长矛之人衣衫尽湿，也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
他大吼一声，腾身挥拳，直攻向车篷，他身形庞大，这般力攻，直连马车都会被他压碎。
可是马车并没有碎。
他自己却碎了。
他的鼻骨碎了，打横飞出丈外，叭地落在水里，水面立却冒出了血红，他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帘里又伸出了一只手臂。
这回是左手。
一个翘着美丽虎爪的左手，好像正在夸奖着什么人的战绩一般。
执龙行大刀的、挥银链的，还有铜像一般的巨人，忽然都觉喉头苦涩，全身都冷得发抖。
初冬的天气，教人意寒，明年春夏尚远。
易南千千、王如意，李祥看着他们，神色就像看到三个坟墓一般。终于，还是那巨人先行厉声大呼道：“你不是柴少云：你是……”
那马车陡然动了。
张吉庆已跃下马车。马车自行飞滑，撞向他。
巨人狂吼一声，什么都豁了出去，抡斧迎上，一斧把马革劈开两半：
马车轰然应声而倒，落人河中。
车里无人，只不过有一根断牙。
巨人猛抬头，就发现了一件事：他剩下的两名兄弟，都仰身倒在水里，咽喉全部被折断，清清河水灌了进去，又化成血水涌了出来。
一个锦衣人，飘然站在他们的身上。这次，他伸出了两只手臂。
白皙、修长的手臂。
不沾一滴血的手指。巨人狂嚎，抡斧，自中拘折，反手将双斧砍入自己左右大阳穴里。
“唐奥运……振新堂……一定会跟你算……算这血海深仇！”
锦衣人看着他的死，好像很惋惜的样子，然后以非常同情的口吻说：“把他们抬回去，厚葬他们。”王如意应道：“是。”
“难得他们能为郭山龙这般忠心劾命，”锦衣人唐奥运很有些感叹似的道：“忠心的人应该得到厚殓。”
张吉庆却忍不住问：“唐老大，怎么车里的会是你？”
唐奥运淡淡地反问：“怎么不会是我？”张吉庆一时为之语塞。
“想杀柴大哥？”唐奥运泠哼着，伸出双手，一只一只手指的看了过去：“得要先杀了我。”
于是，自从这一天开始，“要杀柴少云，先诛唐奥运”的风声，便传得满城皆知，不久以后，连江湖黑白道上，也传得沸拂汤汤。
“欲杀柴，必杀唐。”
“唐死柴难活。”
然而这一战，却有两个人，在相当的距离、决没有人会发觉的地方观战。
这两个人，一个便是当今独掌振新堂大局的田飞。
另一个是曾经背叛过振新堂的林龙。
田飞负手，垂头，似是在俯视风景。
林龙就站在他的背后。
他与叛徒林龙独处，难道不怕他又变生异心，再图刺杀？
田飞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龙也不知道。
他在等。
他等田飞问他话。
他知道田飞一定会有话问他的。
田飞果然问他：“是你提供情报，告诉“梅花阵”，柴少云必经小桥？”
“是。”
“即是为什么你要他们这样做？
“梅花阵一心要为郭山龙报仇，他见我们迟迟不发动攻击，早生不满之心，不如，就让他们自己试试，能成、当然好，败亦无妨。
“你呢？”
“我？”
“你对振新堂一直末采取反攻行动，有何看法”
“我不敢说明了田大堂主您的策略，但至少我可以相信，田大堂主必自有打算，而且，现在还不算是时机成熟，要是妄自牺牲，打草惊蛇，看来，这种徒劳无功的事，田大堂主是决不为的。”
“可是因为你所提供的密报，梅花阵五天王全死在小戒桥，他们可都是来自四川袍哥会的人，你不怕袍哥会的人惩罚你么？”
“我是振新堂的人，要罚，该由振新堂罚我，我甘心受刑，没二话说。其实古来征战几人回？我已跟他们说过，贸然刺杀柴少云，只是讨死而已，他们就是不相信，这恕不得我。”
“不是恕不得你，而是人都死了，要怨也有所不能。”
“要做事就不能怕人怨，这是当年郭龙头常常督导的。”
“你已非当年吴下阿蒙，兄弟盟应要对你刮目相看。”
“全仗大堂主成全，我才能活到今天，我再不痛改前非，就是辜负大堂主对我活命之恩，当年郭龙头对我的厚爱。”
“这些都是废话。你本是人材，胡混过活，只是虚度光阴。人可以对不起别人，但不可以对不起自己。你尽做些自毁的事，那就算是白活了这一趟。”
“是。”
马队停了下来。
张吉庆已经准备跃下河里去救那老翁。
就在这时，车里的人问：“什么事？”
王如意即答：“一个老头子，掉落在水里。”
车里的人想也不想，马上说：“继续前行。”
这便是命令。
谁也不许停留。
甚至也不准救人。
张吉庆他们只好眼睁睁的着着老翁在冰冻的河流里挣扎。虽然不忍心，也不敢抗命。
车过木桥。
突然，河里晔地冒起一个人，手中的丈八长枪，自桥下刺穿桥板，刺人车底，又自车顶穿了出来：
张吉庆失声惊呼：“老大……”
李祥登时脸色变了：“王八蛋！”
河那头已有一个人，双手执着一柄龙行大刀，吼叱着冲杀过来他身形魁梧，脸生横生，厚唇如腥肉，铁髭如蜂窝，脚下激起白花花的水珠，逆光冲杀过来，恰似浑身乍开了百道银线。这股冲杀过来的气势，无人能挡。
同时间，河的另一头又有一人，竟似踏在水面上掠来，如履平地，身法灵动之极，手中挥舞看一串极细的银色链子，要不是与河面上水色相互映闪，而且发出尖锐的风声，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手上有这样一根长兵器。
两个人夹击而来，迅速接近。
前头马队四人，遇危不乱，立却策马，二在左，二在右，持刀立马迎战。
后面三骑，凝神戒备。
就在这时，突然，一人忽自桥畔下的桥洞里震起。
这人简直是一个巨人。
一个钢镌的巨人。
这人走动的时候，简直就像一尊会动的铜像。
这个巨大的“铜像”，先前竟然可以屈身在这样一座小小的桥洞里，真教人不可思议。
这个“铜像”手上有一枘双刃巨斧。
巨斧在他走动的时候迅速变长。
他身形最长大，但动作极快。
他一现身，本已靠近轿子，他行动快，一个大抡斧，环扫中三匹马蹄，六蹄皆断，马踣人落，第二抡斧便斫下三人的头，第三抡施斧便砍下了马头。
然后他迅速接近轿子。
与此同时，执刀的骑士，全已死在操刀者和使银链者的手里，血水自身涌出，河水也飘出几缕腥腥的红！
这时侯，那落河的老翁也迅速跃上岸边，栏在桥首，双手仍插在袖中，全身虽**，但他站在那儿，就像个叱十万大军沙场无敌的大将军。
那在河里的持茅刺客，一击得手，也跃了上桥墩。
如果说：那在河里匿伏的刺客是一个中心点的话，那么，舞龙行大刀者在左边冲来，使银链的人自右边扑至，后头有抡巨斧的大汉。前面则拦着那落水的老者，总共五个人，刚好形成一个恶毒而必杀的阵势，就像一个梅花图样。而这个暗杀的阵势，就是叫做：“梅花阵”。
人说郭山龙生前，有三样最自豪的东西。
娇艳与才情尤佳的女儿郭雪。
睿智且忠心的田飞。
以及神秘的暗杀队伍：“梅花阵”。
所以郭山龙曾经设计了一个计划，要暗杀他最大的敌人柴少云。
只要柴少云仍然有病。
只要他有一日经过这小戒桥。
只要他的这个“梅花阵”还在。
现在，他们果然来了。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执行郭山龙生前制定的暗杀计划。
必杀柴少云。
长矛已穿过车子，车里的人必然无幸。
但是，这五个人尽是不退反进。
他们要赶尽杀绝，还要把柴少云的身子揪出来，碎万段。
郭山龙是上海滩最出色的人物，他在上海滩掌管大权，结交各路豪杰。对这五人曾有过恩惠。
他们是郭山龙的兄弟。
郭山龙曾经扶植过他们。
他们决心要为郭山龙报仇。
张吉庆、李祥、王如意、易南千千全心全力护着车篷，就算在车里的柴少云已然身亡，他们也得要匡护他的身子。
可是来敌的兵器实在太长、太猛烈、太难应付了。
他们如果不想与车子同毁，就得要闪身引开长兵器的攻击。
只有张吉庆仍在车上，因为在桥底下的人，他手上的长矛已戮入车里。
一招没有得手，长矛立弃，赤手空拳，一跃而上，一连急攻，张吉庆见招拆招，寸步不让。
手持龙行大刀之人，摸出两粒“雷震子”，想往车里扔去，张吉庆反守为攻，直攻得他没有机会把“雷震子”撒手。
这时际，倏闻一声尖啸。
那落河的老者，已一个飞身，飞掠至车前，张吉庆正要拦阻，老者一脚扫开张吉庆，左手掀帘，右手欲劈，突然他大叫一声。身往后倒。
额上一记爪印。
小小小小的爪印。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那爪印突然扩大，额角裂开，血光暴现，“隆”的一声，他身上的“雷震子”却时炸了开来，然后，大家才看到一只手。右手。
这是白皙、修长的右手。
这一只手，自车帘里伸了出来，现正缓缓地收了周去。
这一指不但要了老人的命，却也震住了全场。
格哄都停顿了下来。
人人望定那一只手。
手臂已收了回去。
人人只好望走了车帘。
车帘的布很厚，还绣着凤翔麒麟，谁都着不透帘后的事物。
长矛之人衣衫尽湿，也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
他大吼一声，腾身挥拳，直攻向车篷，他身形庞大，这般力攻，直连马车都会被他压碎。
可是马车并没有碎。
他自己却碎了。
他的鼻骨碎了，打横飞出丈外，叭地落在水里，水面立却冒出了血红，他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帘里又伸出了一只手臂。
这回是左手。
一个翘着美丽虎爪的左手，好像正在夸奖着什么人的战绩一般。
执龙行大刀的、挥银链的，还有铜像一般的巨人，忽然都觉喉头苦涩，全身都冷得发抖。
初冬的天气，教人意寒，明年春夏尚远。
易南千千、王如意，李祥看着他们，神色就像看到三个坟墓一般。终于，还是那巨人先行厉声大呼道：“你不是柴少云：你是……”
那马车陡然动了。
张吉庆已跃下马车。马车自行飞滑，撞向他。
巨人狂吼一声，什么都豁了出去，抡斧迎上，一斧把马革劈开两半：
马车轰然应声而倒，落人河中。
车里无人，只不过有一根断牙。
巨人猛抬头，就发现了一件事：他剩下的两名兄弟，都仰身倒在水里，咽喉全部被折断，清清河水灌了进去，又化成血水涌了出来。
一个锦衣人，飘然站在他们的身上。这次，他伸出了两只手臂。
白皙、修长的手臂。
不沾一滴血的手指。巨人狂嚎，抡斧，自中拘折，反手将双斧砍入自己左右大阳穴里。
“唐奥运……振新堂……一定会跟你算……算这血海深仇！”
锦衣人看着他的死，好像很惋惜的样子，然后以非常同情的口吻说：“把他们抬回去，厚葬他们。”王如意应道：“是。”
“难得他们能为郭山龙这般忠心劾命，”锦衣人唐奥运很有些感叹似的道：“忠心的人应该得到厚殓。”
张吉庆却忍不住问：“唐老大，怎么车里的会是你？”
唐奥运淡淡地反问：“怎么不会是我？”张吉庆一时为之语塞。
“想杀柴大哥？”唐奥运泠哼着，伸出双手，一只一只手指的看了过去：“得要先杀了我。”
于是，自从这一天开始，“要杀柴少云，先诛唐奥运”的风声，便传得满城皆知，不久以后，连江湖黑白道上，也传得沸拂汤汤。
“欲杀柴，必杀唐。”
“唐死柴难活。”
然而这一战，却有两个人，在相当的距离、决没有人会发觉的地方观战。
这两个人，一个便是当今独掌振新堂大局的田飞。
另一个是曾经背叛过振新堂的林龙。
田飞负手，垂头，似是在俯视风景。
林龙就站在他的背后。
他与叛徒林龙独处，难道不怕他又变生异心，再图刺杀？
田飞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龙也不知道。
他在等。
他等田飞问他话。
他知道田飞一定会有话问他的。
田飞果然问他：“是你提供情报，告诉“梅花阵”，柴少云必经小桥？”
“是。”
“即是为什么你要他们这样做？
“梅花阵一心要为郭山龙报仇，他见我们迟迟不发动攻击，早生不满之心，不如，就让他们自己试试，能成、当然好，败亦无妨。
“你呢？”
“我？”
“你对振新堂一直末采取反攻行动，有何看法”
“我不敢说明了田大堂主您的策略，但至少我可以相信，田大堂主必自有打算，而且，现在还不算是时机成熟，要是妄自牺牲，打草惊蛇，看来，这种徒劳无功的事，田大堂主是决不为的。”
“可是因为你所提供的密报，梅花阵五天王全死在小戒桥，他们可都是来自四川袍哥会的人，你不怕袍哥会的人惩罚你么？”
“我是振新堂的人，要罚，该由振新堂罚我，我甘心受刑，没二话说。其实古来征战几人回？我已跟他们说过，贸然刺杀柴少云，只是讨死而已，他们就是不相信，这恕不得我。”
“不是恕不得你，而是人都死了，要怨也有所不能。”
“要做事就不能怕人怨，这是当年郭龙头常常督导的。”
“你已非当年吴下阿蒙，兄弟盟应要对你刮目相看。”
“全仗大堂主成全，我才能活到今天，我再不痛改前非，就是辜负大堂主对我活命之恩，当年郭龙头对我的厚爱。”
“这些都是废话。你本是人材，胡混过活，只是虚度光阴。人可以对不起别人，但不可以对不起自己。你尽做些自毁的事，那就算是白活了这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