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李记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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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东边的太阳还未露出头，青阳城也还在睡梦之中。宽阔的大街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些早起的商贩匆匆忙忙地来往于大街上。只是，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除了那些商贩之外，还有许多铁卫装扮的人大清早便从各自的驻地或者是客栈之中出来。这些铁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城南的奇士营驻地。
自从昨天奇士营放出风声，要出售机关甲后，这些铁卫就摩拳擦掌，备好了钱票准备去采购几具机关甲。而奇士营今天也是早早便摆好了架势，迎接一拨又一波的铁卫。只是，当这些铁卫来到奇士营时，却都傻了眼。
奇士营的机关甲售价并不算贵，每一架机关甲售价八万灵币。这价格和天机阁最新款的机关车差不多。八万灵币对寻常百姓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但是铁卫身家原本便比较富裕，再加上之前众多铁卫营合并，也让合并之后的铁卫营财力大增。所以，这个价格倒是在各大铁卫营接受的范围内。甚至比他们预想的要便宜了不少。但是，这一次奇士营居然只收灵币，不收钱票！
所谓钱票便是钱庄开出来的票据。因为灵币体积大，分量重，所以大多数铁卫都是将钱存在了钱庄，而钱票便是这存钱的证明。这些钱庄大多都是宛州十三行开设的，而宛州十三行在九州各处都设有分号，所以这些钱票可以在九州各处兑换。因为携带方便，兑换便捷，久而久之，只要有大宗的买卖，人们都喜欢用这钱票来结算。这样就免去了整箱整箱搬运灵币的麻烦。所以，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奇士营会不收钱票。
有些铁卫还在找奇士营的人理论，但是有些脑袋转得快的人却赶紧跑到附近的钱庄兑换灵币去了。他们一大早过来，便是怕这机关甲数量有限，去晚了便可能买不到。所以，这些人看见奇士营只收灵币，便二话不说跑去钱庄。奇士营在中州可是响当当的名字，他定下的规矩怎么可能因为争辩几句便更改。与其在这里多费口舌，不如早点去钱庄换钱。否则去的晚了，机关甲可就未必买得到了。
其他人见到有人跑去钱庄，顿时也反应过来，纷纷寻找附近的钱庄。有一些死脑筋的人还在与奇士营的人争辩，却直接被奇士营的人赶了出来。而且还列入了黑名单，不得再踏入奇士营一步。
这样一来，再无人敢多说一句。原本人头攒动的奇士营驻地转瞬间没有了人影。
李记钱庄的大东家乃是李锦记商行的李隐。而蒋彪则是青阳城李记钱庄的掌柜。青阳城总共三家李记钱庄都是蒋彪在打理。今天，他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将三家钱庄都巡视了一番，而后回到了城南的钱庄中。多少年来，便是他的这份勤勉为他赢得了李隐的赏识，让他掌管青阳城的钱庄事务。
当第一个铁卫风风火火的冲进李记钱庄时，蒋彪正在埋头清理这些天的账务。他抬头看了看那铁卫，而后便不再理会，任由手下的伙计招待。这么多年来，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了许多。大多是一些铁卫看重了什么灵药灵草之类的东西，生怕被人捷足先登才这般风风火火的进来。
不过，当他听见这铁卫要取三十万灵币的时候，便有些坐不住了。三十万灵币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像是寻常人家，一辈子的收入可能也就不过一两万灵币而已。这样大的主顾蒋彪自然要亲自招待。
他放下手中的账务，迎上前去，便要叫伙计上一壶好茶。却不想那铁卫却不耐烦地说道：“蒋掌柜，我今天有急事。你还是先将灵币给我取来，日后有空再与你闲聊吧。”
蒋彪见状，便知道这铁卫怕是真有急事，便吩咐手下伙计尽快将那三十万灵币取来。李记钱庄的灵币都藏在地库之内，自然是守卫森严。即便是有蒋彪的信物，也要过小半个时辰才能将钱取来。
蒋彪正要与那铁卫闲谈几句，却又看见几个铁卫跑了进来。这几个铁卫看了看先前那人，其中一人便笑道：“你来的倒是早。”
早来的那个铁卫显然是认识这些人，便也笑着说道：“你们也不慢。我这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来了。”
蒋彪经营这钱庄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一下子便想到这些铁卫恐怕也是来取钱的。顿时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待到这几个铁卫拿出钱票的时候，蒋彪便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几个铁卫取的钱虽没有第一个那么多，却也达到了二十万灵币。而蒋彪如今坐镇的这家钱庄，总共的现钱也不过一百万灵币而已。这一下便去了一半。
蒋彪知道如果一个钱庄的钱票取不出现钱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当即来到后院，叫了几个伙计去青阳城另外两家李记钱庄钱庄调钱过来。认真嘱咐完那几个伙计之后，他便回到店中，正要与那几个铁卫攀谈几句，探一探他们的口风，却又看见几个铁卫跑了进来。蒋彪皱了皱眉头，隐隐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的大街，隐约之间看到不少铁卫正往这边跑。
这一下，他才真正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知道，恐怕三家钱庄的钱加起来，也难以应付这阵仗。只是犹豫了片刻，他便做出了决定。他来到后院一个防守严密的房间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右手略微颤抖地打开了房门。这房间不大，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桌椅，一个柜子。蒋彪从柜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三张白纸。这三张白纸看似普通，但只有蒋彪知道它们的珍贵之处。
这三张白纸乃是由宛州商会制造的，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用这纸张写下的字据，只要盖上蒋彪的私章，还有李锦记的公章，便可以到其他任意一家宛州十三行开设的钱庄中借取灵币。这乃是宛州十三行为防备某些钱庄一时周转不灵才设下的办法。
当然，这钱并非白借，甚至利息高的有些吓人。借一百万灵币，便要每天支付五千灵币的利息。所以，蒋彪经营钱庄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动用过这三张白纸。
当他写好字据，将自己的印章盖在那字据之上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脑袋中空白一片。只是，他毕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他拿着三张字据走到院外，叫来几个心腹，将这三张字据交给了他们。那几个心腹看见这三张字据，双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这三张字据每一张都是最高的百万限额！
“掌柜的，这字据是要到哪一家钱庄借取？”一个心腹问道。
蒋彪微微一愣，刚要说几家附近的钱庄。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念头便闪出来。他突然想到，或许这附近的钱庄都未必有钱借给他。这个念头方一升起，便磨灭不掉。所以，他便选了城北的三家钱庄，叫这几个心腹将钱借来。
料理完这件事，蒋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等他来到店内之时，钱庄里已经聚集了数十位的铁卫。这些铁卫换取的灵币少的也有数万，多的则有大几十万。蒋彪略微一算，便不由得暗自庆幸。这些铁卫换取的灵币多达四百万灵币，便是他把其他两家李记钱庄的钱都调来，也不够这些人支取的。幸亏他方才又叫人拿着字据去其他钱庄借取灵币。
而从这些铁卫的议论之中，他也知道了这么多人同时过来取钱的原因。
奇士营不接受这些钱庄的钱票，而是要实实在在的灵币！
对于外人，可能不知道这钱票对钱庄的作用。但是蒋彪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钱票是钱庄的命根子，若是钱票不能用了，那自然不会有人把钱存在这钱庄。这等于是切断了钱庄的命根子。
此时，他脑中快速地计算着这一场风暴要席卷的范围。一台机关甲要八万灵币，若是奇士营只售出百余台机关甲，那加起来便是近千万灵币。千万灵币几乎是青阳城所有钱庄三层的灵币储备了。而在他印象之中，奇士营的机关甲数量将近有千台。而这还只是奇士营摆在明面上的机关甲数量。
他有预感，这奇士营断然不会只卖出百余台机关甲便了事。若是这数量翻上两番，便意味着青阳城所有的灵币储备都会消耗一空。这并不说这些钱庄没钱。只要给蒋彪几天的时间，他一个人便能调来数百万的灵币。若是时间久一些，便是千万灵币他也能轻易的搞定。然而，奇士营会给他这时间吗？坐在柜台之后的蒋彪依然带着和善的笑容。多年的从业经验让他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基本的镇定。然而，每一个铁卫进来，他的心都会突然悬起来，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而铁卫们的议论他更是仔细倾听，生怕错过一丝的细节。
清晨，东边的太阳还未露出头，青阳城也还在睡梦之中。宽阔的大街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些早起的商贩匆匆忙忙地来往于大街上。只是，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除了那些商贩之外，还有许多铁卫装扮的人大清早便从各自的驻地或者是客栈之中出来。这些铁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城南的奇士营驻地。
自从昨天奇士营放出风声，要出售机关甲后，这些铁卫就摩拳擦掌，备好了钱票准备去采购几具机关甲。而奇士营今天也是早早便摆好了架势，迎接一拨又一波的铁卫。只是，当这些铁卫来到奇士营时，却都傻了眼。
奇士营的机关甲售价并不算贵，每一架机关甲售价八万灵币。这价格和天机阁最新款的机关车差不多。八万灵币对寻常百姓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但是铁卫身家原本便比较富裕，再加上之前众多铁卫营合并，也让合并之后的铁卫营财力大增。所以，这个价格倒是在各大铁卫营接受的范围内。甚至比他们预想的要便宜了不少。但是，这一次奇士营居然只收灵币，不收钱票！
所谓钱票便是钱庄开出来的票据。因为灵币体积大，分量重，所以大多数铁卫都是将钱存在了钱庄，而钱票便是这存钱的证明。这些钱庄大多都是宛州十三行开设的，而宛州十三行在九州各处都设有分号，所以这些钱票可以在九州各处兑换。因为携带方便，兑换便捷，久而久之，只要有大宗的买卖，人们都喜欢用这钱票来结算。这样就免去了整箱整箱搬运灵币的麻烦。所以，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奇士营会不收钱票。
有些铁卫还在找奇士营的人理论，但是有些脑袋转得快的人却赶紧跑到附近的钱庄兑换灵币去了。他们一大早过来，便是怕这机关甲数量有限，去晚了便可能买不到。所以，这些人看见奇士营只收灵币，便二话不说跑去钱庄。奇士营在中州可是响当当的名字，他定下的规矩怎么可能因为争辩几句便更改。与其在这里多费口舌，不如早点去钱庄换钱。否则去的晚了，机关甲可就未必买得到了。
其他人见到有人跑去钱庄，顿时也反应过来，纷纷寻找附近的钱庄。有一些死脑筋的人还在与奇士营的人争辩，却直接被奇士营的人赶了出来。而且还列入了黑名单，不得再踏入奇士营一步。
这样一来，再无人敢多说一句。原本人头攒动的奇士营驻地转瞬间没有了人影。
李记钱庄的大东家乃是李锦记商行的李隐。而蒋彪则是青阳城李记钱庄的掌柜。青阳城总共三家李记钱庄都是蒋彪在打理。今天，他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将三家钱庄都巡视了一番，而后回到了城南的钱庄中。多少年来，便是他的这份勤勉为他赢得了李隐的赏识，让他掌管青阳城的钱庄事务。
当第一个铁卫风风火火的冲进李记钱庄时，蒋彪正在埋头清理这些天的账务。他抬头看了看那铁卫，而后便不再理会，任由手下的伙计招待。这么多年来，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了许多。大多是一些铁卫看重了什么灵药灵草之类的东西，生怕被人捷足先登才这般风风火火的进来。
不过，当他听见这铁卫要取三十万灵币的时候，便有些坐不住了。三十万灵币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像是寻常人家，一辈子的收入可能也就不过一两万灵币而已。这样大的主顾蒋彪自然要亲自招待。
他放下手中的账务，迎上前去，便要叫伙计上一壶好茶。却不想那铁卫却不耐烦地说道：“蒋掌柜，我今天有急事。你还是先将灵币给我取来，日后有空再与你闲聊吧。”
蒋彪见状，便知道这铁卫怕是真有急事，便吩咐手下伙计尽快将那三十万灵币取来。李记钱庄的灵币都藏在地库之内，自然是守卫森严。即便是有蒋彪的信物，也要过小半个时辰才能将钱取来。
蒋彪正要与那铁卫闲谈几句，却又看见几个铁卫跑了进来。这几个铁卫看了看先前那人，其中一人便笑道：“你来的倒是早。”
早来的那个铁卫显然是认识这些人，便也笑着说道：“你们也不慢。我这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来了。”
蒋彪经营这钱庄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一下子便想到这些铁卫恐怕也是来取钱的。顿时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待到这几个铁卫拿出钱票的时候，蒋彪便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几个铁卫取的钱虽没有第一个那么多，却也达到了二十万灵币。而蒋彪如今坐镇的这家钱庄，总共的现钱也不过一百万灵币而已。这一下便去了一半。
蒋彪知道如果一个钱庄的钱票取不出现钱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当即来到后院，叫了几个伙计去青阳城另外两家李记钱庄钱庄调钱过来。认真嘱咐完那几个伙计之后，他便回到店中，正要与那几个铁卫攀谈几句，探一探他们的口风，却又看见几个铁卫跑了进来。蒋彪皱了皱眉头，隐隐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的大街，隐约之间看到不少铁卫正往这边跑。
这一下，他才真正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知道，恐怕三家钱庄的钱加起来，也难以应付这阵仗。只是犹豫了片刻，他便做出了决定。他来到后院一个防守严密的房间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右手略微颤抖地打开了房门。这房间不大，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桌椅，一个柜子。蒋彪从柜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三张白纸。这三张白纸看似普通，但只有蒋彪知道它们的珍贵之处。
这三张白纸乃是由宛州商会制造的，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用这纸张写下的字据，只要盖上蒋彪的私章，还有李锦记的公章，便可以到其他任意一家宛州十三行开设的钱庄中借取灵币。这乃是宛州十三行为防备某些钱庄一时周转不灵才设下的办法。
当然，这钱并非白借，甚至利息高的有些吓人。借一百万灵币，便要每天支付五千灵币的利息。所以，蒋彪经营钱庄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动用过这三张白纸。
当他写好字据，将自己的印章盖在那字据之上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脑袋中空白一片。只是，他毕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他拿着三张字据走到院外，叫来几个心腹，将这三张字据交给了他们。那几个心腹看见这三张字据，双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这三张字据每一张都是最高的百万限额！
“掌柜的，这字据是要到哪一家钱庄借取？”一个心腹问道。
蒋彪微微一愣，刚要说几家附近的钱庄。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念头便闪出来。他突然想到，或许这附近的钱庄都未必有钱借给他。这个念头方一升起，便磨灭不掉。所以，他便选了城北的三家钱庄，叫这几个心腹将钱借来。
料理完这件事，蒋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等他来到店内之时，钱庄里已经聚集了数十位的铁卫。这些铁卫换取的灵币少的也有数万，多的则有大几十万。蒋彪略微一算，便不由得暗自庆幸。这些铁卫换取的灵币多达四百万灵币，便是他把其他两家李记钱庄的钱都调来，也不够这些人支取的。幸亏他方才又叫人拿着字据去其他钱庄借取灵币。
而从这些铁卫的议论之中，他也知道了这么多人同时过来取钱的原因。
奇士营不接受这些钱庄的钱票，而是要实实在在的灵币！
对于外人，可能不知道这钱票对钱庄的作用。但是蒋彪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钱票是钱庄的命根子，若是钱票不能用了，那自然不会有人把钱存在这钱庄。这等于是切断了钱庄的命根子。
此时，他脑中快速地计算着这一场风暴要席卷的范围。一台机关甲要八万灵币，若是奇士营只售出百余台机关甲，那加起来便是近千万灵币。千万灵币几乎是青阳城所有钱庄三层的灵币储备了。而在他印象之中，奇士营的机关甲数量将近有千台。而这还只是奇士营摆在明面上的机关甲数量。
他有预感，这奇士营断然不会只卖出百余台机关甲便了事。若是这数量翻上两番，便意味着青阳城所有的灵币储备都会消耗一空。这并不说这些钱庄没钱。只要给蒋彪几天的时间，他一个人便能调来数百万的灵币。若是时间久一些，便是千万灵币他也能轻易的搞定。然而，奇士营会给他这时间吗？坐在柜台之后的蒋彪依然带着和善的笑容。多年的从业经验让他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基本的镇定。然而，每一个铁卫进来，他的心都会突然悬起来，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而铁卫们的议论他更是仔细倾听，生怕错过一丝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