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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我的AA制老婆大人,咬哪里才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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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嘴儿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不知几十个回合,乔云雪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可他指尖的凉意还停在她胸间,蓦地惊醒,她果断一巴掌拍过去:“容谦——”呜呜,她到底怎么了,今天神游四方,这么不在状态,只拼命想他为什么反常,连他的逾矩都没及时反应过来……

    想到这儿她心头咯噔了下——难道是她已经适应了他的碰触?

    容谦头一低,乔云雪的巴掌落空。那颗有着浓密黑色的脑袋,就那样就势贴着她丰-满的胸-脯。他温热的气息,似乎有点失去平常的均衡,忽轻忽重地地喷在她果露的锁骨上:“还要离婚?”

    “嗯。”她点头,愣愣地瞅着埋在胸口的脑袋,一股陌生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她不知不觉抬起手来,轻轻落上他一头黑发旄。

    好温暖好贴近的感觉。

    他举止儒雅,神情间总给人温和的感觉,可却是那种缺少温度的温和。只有接近他的身体时,才能知道他也是个热烈的男人。

    丛来没一个人如此贴近她心口……心里有些慌,有些无根无蒂,魂儿一直飘荡着,好象里面什么也没有…崽…

    “一年内去两次民政局,不是好事。”容谦遗憾着,腾出一只手,轻轻压住她白净的手背。不许她抽回。

    她不动,他也不动。似乎一起在感受着某些平衡,生怕谁有一点动静,就打破了某种奇异的平衡。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如梦初醒,乔云雪拼命推开他,整理好衣服,尴尬着提醒,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我们得去民政局了。”

    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容谦倒似有些满意地笑了笑。他接起手机:“王厅长,我快了。”

    收起手机,容谦撤回硕长的身子,却在收回手臂时,似刻意在她胸口划出长长的细线,酥酥的,痒痒的。他的动作静止了那么两三秒,看到她脸上倏地腾起羞涩的红时,才轻笑着收回胳膊。另一臂,却腾出指尖,将她零乱的发丝仔仔细细抿到耳后。

    抽身回去,他却瞥着反光镜笑了笑。

    他今天太反常了。乔云雪忍不住闷哼:“你笑什么?”

    “你瞧瞧反光镜。”容谦淡淡的,声音却较平时温和几分。那双长眸,因刚刚的调戏而幽亮几分,灿亮生华,让人移不开目光。

    乔云雪努力从他身上移开目光,瞄向头顶。只瞄了反光镜一眼,她果然把脑袋偏向外面。

    她看到的是一个娇柔的小女人,眸光点点,象正企盼情郎宠爱。

    她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

    “再不走,民政局关门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怒火挺大。心儿飘飘的,好象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关了起来,明明飘着,却走不出那个空间。

    “好,去民政局。”容谦好脾气地答应着,拉拉领带,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从绿荫里闪出来。开出广场,开上市政大道。

    奥迪跑上几分钟,乔云雪忽然坐得正正着,肩头挺直,歪着小脑袋瞅容谦。但一看到容谦正儿八经的神情,她忍住没有说出来。

    可奥迪跑的方向越来越不对,乔云雪终于还是忍不住,咬咬牙,轻轻提醒:“我们去过民政局。不是这条路。你是不是已经开过头了?”

    “所有当官的现在都在开会,得等开完会才能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容谦悠然回复她。

    “开会?”困惑地皱眉,乔云雪忍不住连瞄他两眼。当官的开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应该说他怎么知道当官的在开会。

    “我们也去捧个场。顺便等等办事人员。”容谦淡淡一句,依然悠闲地向前开。

    奥迪最后在市政府停了下来。容谦带着乔云雪一前一后地向会堂走去。虽然困惑,但为了顺利领取结婚证,乔云雪还是安静配合地跟着容谦。

    当官的确实在开会。

    只是在进会堂时,乔云雪被警察拦了下来:“容先生,楚市长有交待,绝密会议,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去。就是容太太也不能。请容先生理解配合。谢谢!”

    不等容谦做决定,乔云雪已经抢先一步表态:“我不进去,我不是来参加会议的。我就在这里等。”

    “那就好。”年轻警察尴尬地笑了笑。

    瞄瞄乔云雪认真的小脸儿,容谦淡淡叮嘱:“别跑远了,否则等下找不到,这办手续的机会可没有了。到时……你怎么和你妈交待,怎么和洛少帆交待?”

    “嘎?”她错愕地抬头,心里又惊又奇——怎么连这事掺和了母亲的意见都知道?

    但洛少帆……

    心里那种做错事被逮着正着的感觉又来了。

    挑眉,容谦扫了年轻警察一眼,语气淡淡:“我理解配合了。你们政-府呢?这暖气开得这么低,我太太如果冻感冒了……”

    不等容谦说完,年轻警察已如临大敌,立即利索地跑开,把暖气调升好几度。然后跑回来,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容先生,我调高温度了。请进,人都到齐。刚刚我们楚市长还在提容先生怎么还没到。”

    越看越诡异,越听越迷糊,乔云雪轮流瞅着警察和容谦。张张嘴儿,却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容谦来这儿干什么勾当呀,他一个房产公司职员,犯得着让市政要员对他这么礼貌吗?想着,她心里咯噔了下,不知不觉又偷偷地细细打量着容谦。

    暗红领带,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宇轩昂,举止投足间儒雅风范,风度翩翩得让人不敢逼视。那种自骨子里散发的气定神闲,让人莫名其妙的安心。

    可是,她此时心里一点也不安心。隐隐觉得,自己安心太久了,所以不知不觉是不是忽略了某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年轻警察含笑瞅着容谦,请乔云雪在外面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容太太,容先生来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需要至少等上半个小时。当然,容太太如果无聊,也可以在门口听听,我相信领导们不会说什么。因为……”年轻警察朝容谦笑了笑,“因为容先生是我们市长请来的贵宾呢。”

    “不用了。”乔云雪赶紧摇手。深深凝了乔云雪一眼,稳重平和的声音一如往常,容谦颔首:“等我。不会太久,不会担搁去民政局的时间。”

    “嗯。”涩涩地应着,乔云雪目送着他。

    容谦进去了,可进去的瞬间,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抽了抽——容谦西装上,一个w图案上印着ga几个英文字母,构成一个商标映入眼帘。

    ga?

    &ani的简称,这是阿玛尼系列中最昂贵的西装,世界顶级名牌,意大利出品。

    明明已坐上沙发,乔云雪却弹跳起来。她要问容谦。

    可容谦已没入会议室。

    她犹豫着等在门口,极待想知道。他这个是不是山寨的,如果他真穿山寨的阿玛尼,她一定要劝他干脆动用她的宝宝教育基金,省得这么有风度的男人被人耻笑。

    心里有事,她坐不稳。干脆就站在门口,等着容谦。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他的会议最好快点开完,要不然根本来不及去民政局。

    唉,民政局呀……

    故事就是这么可笑。以前她总想着和洛少帆结婚,可他老拖着;现在她不肯理洛家,反而被人逼着做人家的媳妇。容谦他……到底是怎么看她呀。

    他没有出口伤她,她就该烧香拜佛了。

    不过……有像有点淡淡的心疼。事到如今,她一心只想着油画搬迁的事,反而对难以受孕的事慢慢看淡。但她今天的离开,正是对容谦的成全啊。

    这样想着,她一颗心儿安定下来。准备乖乖转身回沙发上坐下。

    洛少帆的声音传来:“油画街的事,我会自行处理,无需外人插手。”

    既然厚重的红帘挡着,把会议室和外间隔开,乔云雪还是知道,洛少帆这番话是针对容谦说的。

    容谦应该代表京华参加会议。龙基和京华是老对头。

    里面确实是洛少帆。他匆匆和乔云雪告别,说要参加的会议,其实和容谦是同一个会议——关于如何善后油画村拆迁的事。

    市里能扯上关系的厅局级干部全部到齐,另外就是几个有实力的开发商。其中苏拓也在。

    拆迁不了,地皮收回,与此项决策的领导全部被责。甚至牵扯到和油画村一起拍卖的另外五十万平米的地皮。洛少帆不肯退让。不是他要面子,而是一旦退让,龙基内部争权的人又会借此生事。

    洛少帆不会冒险。

    楚市-长拧眉,严肃地扫过面前的人:“如王厅长所说,只要谁能拿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平息省委对我市房地产秩序的质疑,我们市政府愿意折价转让这五十平米地皮。”

    “楚市长,龙基接受油画村退出计划,但旁边的地皮,我们龙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购下,现在已全额付款。”洛少帆不亢不卑,据理力争,“油画村我已让出,楚市长,请理解我们从商……”

    “错。”楚市-长拧眉,“当初我们一致通过的土地中,并不包括油画村的地皮。这个改动,本身已涉及贪赃枉法的问题。这个,我们还要好好地问问我们的国土局长,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商的怕当官的,当官的怕领导,市委的怕省委。油画村现在已经变得非常棘手,官商之间谁也不敢独力承担。就算初生牛犊如洛少帆,也不敢再轻易下定夺。

    一句话令一边的国土局长冒冷汗,起身分辨:“那个……因为油画村确实老化了,和整个市容不搭配,我才特许的。而且对于油画村的画家们,我都已经配合相关部门有完善的安排。”

    “油画村不能搬。”楚市长断然肯定。威严地扫着四周,“如果想顶风作案,你们就动吧。”

    他一句话,立即让四周鸦雀无声。

    楚市长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我现在的意思是,只要谁有办法将油画村拆迁之事自圆其说。我可以立纸决定,只要以后油画村有所变更,那块黄金地,都会优先交给谁。”

    强行拆迁油画村是铁铮铮的事实,谁能自圆其说?

    乔云雪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眸子越睁越大——她好象听到油画村不用拆了。是这回事吗?光一想着油画还能保存下来,她就热血沸腾了。心儿呯呯直跳,抓紧门边的手轻颤着。脸儿不知不觉散发出兴奋的神采。

    原来——这件事不一定是洛少帆能决定的啊?

    “谢谢!”双手合十,她喃喃地感谢着省委的明智决定。就是嘛,经济决定一切,但文化绝对是一个城市的标志。

    可谢完,她又呆了呆,不知不觉朝里面瞅了瞅——这对洛少帆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

    里面的气氛依旧处于白热化状态。

    沸腾中,容谦站了起来,含笑扫过会场。

    “容先生有话请说。”楚市长示意大家安静。

    “油画村确实已经比较陈旧,旧的格局也急需改善。我的意见是……”容谦环视四周,淡淡一笑,说不出的隽永美好,“我有办法解决各位的麻烦,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接下来油画村和旁边那块大空地,一起交由京华处理。”容谦紧紧凝着坐上的要员。

    “可以。”楚市长一口答应。

    洛少帆腾地起身:“容谦,你连这个也要和我争。”

    “想争的不是我。”容谦淡淡一笑,“我是被逼的。所谓人挪活。”

    两双利眸,在空中交战。但容谦并不坚持,而是转向一大堆市政要员,颔首:“既然已经说拆迁,那么当然没办法说我们没有这个想法。但我们可以换种说法。我们可以说是临时搬迁,对油画村有些年代太过久远的危楼,进行实际上的拆除,勒令重建。另外,为了市容着想,我们可以给油画村所有房屋外墙来一次大改造——重新刷漆。关于这个费用,我们京华可以承担,不用市委出手。”

    “那不行。”楚市长立即摇头,“这是市委的工程,市委拨款完成。市委有这个能力。所以请容先生不要再坚持这个。”

    “那也行。”容谦颔首,接着说下去,“为了让省委无活可说,旁边那块大空地,也不再适合建花园。现在市里最缺的不是房子,而是旅游区和文化设施。我建议,油画村旁边的几十万平米空地,建一个小居规模的‘世界之窗’。这样,旅游胜地加上油画文化,互相支撑,不仅收入可佳,也表明市委对文化的重视,以及市委全新的眼光。”

    不卑不亢,既维护了自己的利益,更推崇了领导的英明。在座的人,都不知不觉将眸光全投向容谦。

    静静听着的乔云雪,不知不觉悄悄掀起帘子,愣愣地瞅着容谦,那个四平八稳的男人。

    原来,他居然有这么一个好用的脑袋。蒙蒙胧胧间,她隐约明白,自己一直上当受骗,并不是偶然。都是容谦一手主导。

    她小看他了。就是,他不会做家务,那么在别的领域一定有奇异之处。

    上天不会亏待每个人。

    “好。”王厅长率先在旁鼓掌。

    洛少帆有苦难言,事到如今,只能后悔自己太贪心,因为油画街诉事,连两年前低价购的黄金地段也不得不拱手让人。然而他再有意见,却不敢在满堂要员的会议室吐槽。只能恼怒地瞪着容谦。

    绞尽脑汁,洛少帆欣然起身,一个礼貌的大鞠躬,神采奕奕:“容先生说得好。就这样办。但那地确实龙基已付款完毕。如果要改造旅游区,我们龙基会照办。”

    “不行。”楚市长摇头,“这个主意由容先生想出,那么,这个工程项目将由容先生全权经手。洛先生,实在对不起,当年所购款项,请拿相关发票过来,我们市委会妥当全额退回。至于油画村你花的钱,恕不退回。”

    楚市长起身:“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关于旅游规划及其它,容先生可以和相关部门择日再谈。”

    市委要员已经陆续离去。

    容谦似乎知道洛少帆要找他似的,坐在原位没动。

    “容先生果然才思敏捷,令人敬佩!”苏拓反而迎上来,客客气气地和容谦打招呼,“比起我们苏氏差远了。现在本市地霸之冠,非京华莫属。京华有龙先生在,太幸福了。”

    “多谢。”容谦淡淡两个字打发,只静静地凝着苏拓略微闪烁的眸光。同行之间,苏拓当着洛少帆祝贺,明显有别意。

    挑拨离间。

    别居用心的苏氏。

    苏拓的用心,聪明如洛少帆,自然也听了出来。和容谦相争是一回事,但绝不被别人利用。洛少帆长身而立,当着苏拓的面恭喜:“恭喜京华步步高升。”

    见洛少帆不恼,苏拓脸一白,匆匆告辞而去。

    只剩下容谦和洛少帆。

    门口的乔云雪紧紧地凝着会场,凝着两个男人默默相对。她的指尖慢慢掐入掌心——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终于,洛少帆摊开:“容谦,那块地是龙基的。”

    “现在已经不是了。”容谦微微摇头,“你自己亲手葬送的。”

    “省委的记者是不是你请来的?”洛少帆细长的眸子眯成缝儿,利光射出。

    容谦淡淡笑了:“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怎么样?商业竞争……只要不违法,过程都不那么重要。你瞧,你把汪明霞这商业间谍打进京华,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希奇,还加以重用。”

    “你不是为商业竞争,你为她?”洛少帆一针见血地指出,“云雪爱我,你为什么偏要下这种毒手?要拆散我和云雪?”

    容谦平静地挑眉,悠悠提醒:“我早说过,我一生只打算结一次婚。可洛少听不进,非要挑战。现在……只是你挑战的结果。我容谦只想保住老婆暖被窝。如此而已。承让,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不许离开!”洛少帆厉声阻止,上前拉住容谦的领带,“你不仅拆散我和云雪,还想断我退路,毁我龙基基业。容谦,你实在够奸诈无耻。云雪要是看到你的真面目,也不屑与你一起。”

    容谦拍开洛少帆的手:“奸诈无耻?多谢夸奖。”说完,有意无意地瞄了瞄门口,那里隐约能看到颗熟悉的小脑袋。他唇角弯了弯,起身准备离去。

    “那几十万平米的地是我的。”洛少帆追上。陪了夫人又折兵,他居然真如苏青兰所说,占不到容谦的便宜不说,还被反-攻得毫无招架之力。

    容谦把事件事办得滴水不漏,无缝可钻。这根本岂止四平八稳,简直就是颗不见缝的金蛋。

    “你想要那几十万平米的地?”容谦轻问,“现在那地由我说的算。如果你真的要,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洛少帆立即来了精神。

    容谦淡淡一笑,眼光的余光一扫,察觉到门帘轻颤了下。那个小女人果然很关心他和洛少帆的动态。

    那八年的感情,果然坚固。

    容谦灼灼黑瞳闪了闪。

    洛少帆快没了耐性:“什么交易?”

    “这地我可以不要,并向相关部门移交给你。但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联系我容谦的老婆。你能不能做得到?”容谦长眸似剑,毫不留情地射向洛少帆,“当年你为家族放弃云雪。那么现在呢?”

    乔云雪一身紧崩,连呼吸都忘了,僵硬地站在门帘处,机械地听着。

    天知道,她想知道这个答案。

    非常想知道。

    这一段日子来,洛少帆做的事,哪能不触动她的心。他的执着,已经让她放下他的无情,而越来越多的想起八年间他的好,他的真,他的保护。八年的爱,慢慢复苏……

    她记得洛少帆说过,为了油画街这个接近几百万平米的大项目,几乎动用龙基一半实力。这意味着,洛少帆在进行第二次家族企业和她之间的选择。

    “容谦!”洛少帆恼怒非常。

    容谦颔首:“我在。等你的选择。”样子仍然四平八稳,语气也平和,可言辞间的犀利咄咄逼人。

    合上眸子,洛少帆抿紧唇。足足一分钟,他才轻轻轻轻地点头:“这地我要。我不会再找云雪。

    他再一次选择了龙基。

    乔云雪愣愣地看着洛少帆,似乎从来就没认识过。她手中的小包,轻轻轻轻地落到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容谦和洛少帆不约而同看过去。

    乔云雪的包落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洛少帆。忽然蹲下身子,用力干呕起来。

    “云雪。”洛少帆面如土色,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起她,急切地凝着她,声音又快又急,“云雪,我是被逼的。这是权宜之计。只要过了这个难关,我会再和容谦博弈……”

    乔云雪轻轻推开他:“我有点累。洛先生,请让让路。”

    艰难地起身,拿着手袋,她挺直脊背向外面走去。

    她爬上奥迪,拉上车门,平静地坐着。等着。

    洛少帆没有再跟上去。

    容谦沉默着上了驾驶座,在反光镜里瞅着那张苍白的脸。他下的猛药似乎过头了。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绝不养虎为患。

    他发动奥迪,开了暖气,可没开动。

    两人静静地坐着,各有各的心事。

    好一会儿,乔云雪似大梦初醒,绽开个淡淡的笑意:“看来,油画街的威胁已经解除,我不用再嫁了。”

    容谦忽然踩上油门,奥迪飞一般向前开去。

    车速飚升到六十,在这里市道上早已严重超速。乔云雪盯着指针,没有阻止,只点点头:“是该快点了,要不然民政局要下班了。”

    搁在方向盘的大手一颤,容谦转身凝着乔云雪。忽然别开头,加大油门,车速直接飚升到百。

    “容谦,我有事和你谈。”乔云雪瞅着时速指针,说着话,十指不知不觉扭到一块儿。

    容谦不语,薄唇抿紧。显然,她至今仍坚持要离婚,他有意见。

    “容谦?”乔云雪慢慢扭过脖子,静静瞅着容谦俊美的侧面。他挺直的鼻子让人心倾。

    没有应她。

    “容先生?”她换种称呼好了。

    她仍然被冷落了。

    “谦?”她变乖了。这个称呼,亲密无间,他该心软了吧?

    可惜她高估了他。这个男人最不缺的是定力。

    摸摸鼻子,深呼吸,乔云雪放柔声音:“老公——”

    车身好像抖了下,怀疑是操作失误。但也只是那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平稳。

    连喊老公都柔软不了他的心了啊!她和洛少帆的事果然令他生气,但他又没输。输的是洛少帆。

    当然,她想离婚的事,确实最能伤到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奥迪依然倾力奔驰。

    凝着他平静无波的模样,淡定如初的黑瞳。她有些受伤,但乔云雪没有放弃,双手紧紧贴在心口,给自己加油。好一会儿,她再次凝起美丽柔和的笑,用相当公事化的语气喊着:

    “容总……”

    奥迪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飚升到百的轿车嘎然而止。既然是奥迪,也产生大大的晃动。幸亏系着保险带,否则乔云雪以为,她一定会从车内直接飞出去。

    想不到“容总”这两个字居然威力无穷。

    摸摸胸口,她合上眸子轻轻拍打着心口,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眸子,怯怯地瞅着旁边的容谦。

    容谦居然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脸僵着,手举着,连黑瞳都定住了。

    乔云雪发誓,她有生之年,可能只能看到一次容谦这失去淡定的模样。这样的容谦,看上去傻傻的。

    所以,她也被容谦吓住了。错愕地盯着容谦,失去了语言和行动的功能。

    好半天,容谦才眨动长眸,活动下手臂,恢复正常。他把奥迪拐上旁边绿荫里,停下。这才揉揉额头,静静地凝着她,隐隐有着无奈:“今天的事,我必须做到,不管有多伤洛少帆,有多伤你,我都必须做。云雪,我知道你离婚是为了嫁洛少帆。我坐在咖啡厅,看着你不舍的目光,那目光……永远不会落在我身上。我想,也许我不该留你。可是……”

    容谦又去揉太阳穴了,揉着,他温和的目光却凝着她胸口。

    想起广场上的一幕,乔云雪打了个寒战,赶紧伸出双臂,环住自个儿,警戒地盯着容谦。

    “可是在广场,我揉你,我摸你,我用我能用得出的方式轻薄你。”夕阳中,容谦俊美的脸铺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好看,更添了神秘之色,“我想,我会挨你的巴掌,因为你想跑回洛少帆身边。那么一定会抗拒我的亲近。可是,你没有抗拒。而且,你脸红了。这表明,你对我有情。”

    乔云雪又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是这样吗?她没有抗拒容谦的亲近,是因为自个儿动了心?

    她害怕了,身子悄悄地往后缩。

    不行,她一定要离婚的。为了容谦,她也要离开。

    “云雪,你已经接受了我,那么我就不能成全你和洛少帆。”容谦面容柔和了些,长臂伸过,揉乱她的长发。逼退洛少帆唯一的办法,就是云雪对洛少帆的绝望。他做到了,更让乔云雪明白,洛少帆的生命之最,永远是龙基。

    他相信,怀中这个女人今天对洛少帆是真的绝了那份柔情。

    她闷闷地低头,咕哝着:“我知道你生气了。”老婆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他应该生气的。

    “我是生气。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容谦揉乱她长发的手慢慢勾上她小巧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眸子,“云雪,有一件事,我必须马上告诉你。”

    他的身份,必须说了。

    “马上要过年了,我要带你去见父亲。所以……”面容微赦,容谦堂堂一个男人,也有些尴尬了,“我告诉你,有关我身世的事。”

    “等等——”乔云雪忽然阻止了他,小心翼翼抓开他的手,别开脸儿,“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先告诉你。”

    “哦?”容谦困惑地瞄瞄她。

    乔云雪热烈几分,抓着他手掌,有点紧张:“我的事一定比你的重要。”

    如果比他的重要,那就让她说好了。容谦颔首,等着她。

    她难以受孕。

    想着这个,她心儿酸涩,咬着唇,可爱的仰着小脸儿瞅着他,绽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你只要听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一直咬定要和你离婚。容谦,我是为了你好。”

    “云雪……”容谦有话要说。睿智如他,她要说的,他猜着了七八分。

    她一把捂住他嘴,眸中泪光闪闪,却很霸气很嚣张地朝他笑笑:“虽然我今天有些对不起你,但我仍然有发言的权利。容谦,你必须给我安安静静地听完。”

    容谦颔首,似笑非笑地凝着她。她现在这等气势,倒有点初见的滋味。

    深呼吸,她慢慢地将身子缩向坐椅,出神地瞅着反光镜里,容谦俊美的脸。她陷入了回忆。白白净净的脸儿全凝满深思,手儿慢慢捂住脸儿。

    “容谦,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爸妈不许我开车,因为我的车撞上了树。这件事,我一直瞒着爸妈。”她轻轻诉说着,恍然入梦,“但那不是三年前,是快五年了。撞的不是树,是车。也不是我开得不好,是因为刹车莫名其妙的失灵。那一次,少帆刚好喝醉酒了,他不能开车,也坐我的车。我爱他呀,以命相护。为了保护他,我打开了方向盘……他安全无羔,可我伤得很严重,整整一个星期才醒过来。我年轻,恢复得快,一直也没有发现什么后遗症。我以为没事的……”

    她眸子湿润了,更深地缩了肩头,却仍然朝容谦可爱的笑了笑。

    容谦的心,生生被那个笑容扯住。

    她不用说完,他也明白了。可是,她必须说完,才能不再被这件事困住。这么可爱善良的女人,洛少帆竟忍心把她放在龙基之后的第二位置。

    “我一直疑惑,少帆没有别的女人,可为什么一直不肯和我结婚,也很少和我亲近,他似乎想接近我,又害怕接近我。这件事折磨了我好几年,可我不敢问他。直到我和你结婚,直到我一直生不出宝宝。我才知道真正原因。他对我有愧疚,但肩负龙基。那几年他一定也好难选择。那个天天,也许是他没办法时想出来的办法。”她落泪了,可唇角还努力地往上翘,微微变形的笑颜让人心疼,“容谦,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确认我曾伤到子宫,生育力很低很低,很有可能终生不孕。”

    听着她极力平稳的声音,容谦长臂紧紧搂住她,合眸:“我听明白了。机率有点低,但还有希望。”

    她没有挣扎,轻轻地笑了:“容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但今天看到你对付洛少帆。我知道,你对竞争而手而言,一定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对我一直很好。那么,你还是个好人。”

    有点被她的“好人”绕晕,容谦干脆打断她,“我只欺负外人。”

    “嗯,我是你的内人。”乔云雪噗哧笑了,她抓着他宽大的手掌,盯着他的戒指。她抬起手来,将两个戒指对着,凝着钻戒上发出的璀璨光芒。

    看着看着,她轻轻笑了:“容谦,我喜欢这个戒指。”

    “喜欢就好。”容谦微翘唇角。真不容易,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赞美他,虽然只是他挑一个小钻戒。

    她歪着脑袋笑了。可忽然伸手,把戒指取了下来。匆匆塞进他掌心,轻轻地:“容谦,我要离婚。”说完,她只觉心头压着的大石,忽然腾空而去。可淡淡的惆怅,悄悄袭上心头。

    这句话似乎在容谦意料之中,容谦凝着钻戒,黑瞳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淡淡一笑:“因为你难以受孕?”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乔云雪怯怯的瞄瞄他,“我知道你想要宝宝,很急着要。可我没办法给你。我拉着你结婚的事很幼稚。现在我还你自由,不好吗?”

    “不好。”容谦板着脸,还不满地捏她的脸,“你把我变成二婚男人,没有女人要了。所以你必须负责到底。”

    “嘎?”乔云雪傻眼,好一会儿才勉强扯开嘴儿,勾出个笑的弧度,“我好象听说,二婚男人是块宝呀。”

    “才怪。”容谦冷哼。

    “……”乔云雪不知要怎么说了,眸子眨呀眨,最后涩涩地撇嘴儿,“赵佩蓉不会嫌你二婚的。我告诉她我会离开你,让她好好照顾你。”

    真是傻丫头一个。容谦哭笑不得,心头却涌起复杂的感觉。在他的眼皮底下,她居然还能偷偷做这个小动作,可见她为这件事想的做的都不少。

    他不作声,她叹息着,淡淡的愁思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好吧,我都说开了。容谦,现在我们去民政局好了。得快点了,要不民政局下班了。”

    “我不离婚。”容谦挑眉,竟有了逗她的心思,“我怕我娶不到漂亮女人了。更怕我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回来,燕子二话不说把她轰出去。那我就惨了。”

    “你怎么这样呀?不可以以貌取人的。这世上好多好姑娘呢,平平淡淡的外貌,有着金子一般的心。”乔云雪皱眉,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问,“容谦,我不相信你对我难怀宝宝这件事不介意。你太想要宝宝了。你家里人也想要宝宝的呀。”

    “我介意。”容谦颔首。

    身子一颤,乔云雪怯怯地垂了小脑袋:“你介意是对的。”

    “但我能接受这个事实。”容谦摸摸她脑袋,“傻丫头,我不是二十三岁的男人,我是三十二岁的男人。我懂得生活的轻重。”

    “你越这样,我越难受呀。”她轻轻地叹息着,小脸儿深深的惆怅。却不知不觉靠近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我明知你爱宝宝,怎么可以拖累你呢。容谦,走吧,民政局真的要关门了。”

    看看天色,再看看她认真的脸儿,容谦凝思小会,竟坐正,踩上油门,真朝民政局赶去。

    车开得不慢,可还是开了很久。如果乔云雪打起精神注意的话,会发现容谦绕着道转了两圈。终于在五点过三分的时候,奥迪停在民政局门口。

    民政局大门紧闭。

    “来晚了。”乔云雪无力地瞅着关紧的大门,小脸儿有失意,又似乎夹着微微的欣喜,“容谦,看来我们得明天来了。”

    心中一动,容谦状似随意问:“你离婚了怎么办?”

    她听了这句话一愣,好一会儿才涩涩地说:“放心,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再跟洛少帆了。我找个喜欢过丁克家庭的男人嫁了得了。像舒渔呀,他个性随意,生命中最重要的是画,不会太计较有没有宝宝。唉,其实也不一定要结婚。我喜欢流浪,舒渔也想到处走走,或许我们两人结伴游江湖去,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快乐。”

    “咳!”容谦呛到,他才把洛少帆打趴,结果她心里已经又有后备人选了。他的魅力,被她彻底无视。他男人的自信,几乎被她打击得片甲不存。

    容谦无力地瞄瞄民政局大门:“天意都不让我们离婚。所以,别再想这事。来,我们回家。”

    “我回油画村。”她赶紧申明,小脸儿快皱成一团。

    “不许。”容谦断然否决,“为了我今晚不被你爸妈当***犯揪出去,你还是乖乖回我们自己家。”

    “容谦……”她几乎要跺脚了。她都说得很清楚了,他怎么就不放过她呀。难道真要等他爸爸过来责问两人没有宝宝时,他才放手。

    不对,她一门心思想放他自由,他却还在想床上那码子事。呜呜,和一个生不出娃的女人上床,真难为他还硬得起来……想着,她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

    她真胡思乱想了。

    “不许再喊离婚,否则……”咳,否则怎么样,他还真没想好。

    “那个,你不是不理我吗?”她怯怯地翻旧账,“刚刚我喊你容谦、容先生、谦,你都没反应。”

    “哦?”他一本正经地拧眉,回想着,“你喊的第四个称呼是什么?”

    想了想,乔云雪回答:“老公。”

    “嗯。”容谦却顺口儿接着应了,反而奚落她,“我哪里没应,瞧我现在不就应了。你明明没听到。”

    “嘎!”瞠目结舌,乔云雪半个字儿也没了。

    哼哼,容先生什么时候也成了个爱占人便宜的男人。真讨厌!

    <an是山寨版的吧?”

    随意瞄瞄西装,价值八万的西装被她说成山寨。真是无可奈何,容谦严肃地告诉她:“这是淘宝淘出来的。挺好,和正版的差不多。云雪有时间,可以多淘几件,我都要了。”

    还真是山寨版呀?

    乔云雪眼睛抽筋,脸儿抽筋,最后生起自己的闷气来。他已经压力山大,她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想着容谦用他的聪明才智,让油画街摆脱搬迁的可能,乔云雪心里感动。要是他容谦真跟回油画街,赖上她的床,说不定容谦真会被妈当犯人轰出去……

    越想越纠结,乔云雪乖乖跟着回了水乡花园。

    一打开门,燕子就蹦起来:“哥,你回来了啦……”

    声音嘎然而止,燕子又哭又笑地抱着乔云雪:“呜呜,嫂子你最坏了啦!不要哥,不要燕子。嫂子我要哭死。”

    燕子没哭死,乔云雪可真哭了。她明天还是要和容谦上民政局办离婚,这傻丫头可怎么办?

    “燕子,可以吃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容谦一愣。乔云雪直接傻眼,

    燕子却跳到容谦身后,悄悄指了指厨房:“赵佩蓉。嫂子,不是我要她煮,是她自己要煮。嫂子,我发誓不吃她做的饭。”

    “没事。”扯开个笑容,乔云雪反而落落大方地向厨房走去,接过赵佩蓉手中的菜,“谢谢赵小姐照顾燕子和容谦。我明天就走,你们结婚的时候,给我请柬的话,我一定来。”

    “云雪!”容谦严厉地喝住。扫过脸色忽然变好的赵佩蓉,容谦脸色温和几分,一把拉过那个准备开溜的女人,站在赵佩蓉面前,声音轻轻的,可无比坚决,“赵小姐,这是我妻子乔云雪。我们结婚半年了。云雪,这是电台主播赵小姐。”

    “呯”的一声,赵佩蓉手中的碗再次掉落,碎成片片。漂亮的杏眼瞪着容谦,好一会儿才轻颤着问,“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是……”乔云雪点头。

    “不是……”容谦摇头。

    两人面色各异地对视了眼,乔云雪默默别开眸子。

    赵佩蓉却懂了。她忽然撒腿就跑,向门外冲去。压抑的哭声从楼梯间传来。

    咬咬牙,乔云雪一推容谦:“快去呀。劝劝她。她不仅仅是知名女主播,还是局长千金……”惹不起的主呀,可千万别出事。要不然容谦就毁了。

    就算明天要离婚,她还是希望他一直好好的嘛!

    略一沉思,容谦大步朝外面走去。

    “不行,我得去监察。哥可不能被野女人拐跑了。”燕子不放心,一甩满头大波浪,鼓着腮帮跟上去了。

    听着燕子的话,乔云雪忍不住噗哧笑了。

    可瞪着倒在地上的菜和瓷碟碎片,心思如潮。摇摇头,她去找了扫把,过来把垃圾收拾好。然后走进厨房,果然还有三菜一汤,清香四溢,比起她平时的手艺,竟还好上几分。

    心里有些不服气,却又悄悄认输。唉,容先生果然好福气。

    菜都是热着的。她把饭菜都准备好放桌上,然后坐在沙发里乖乖等着两兄妹回来。

    门铃声响起。

    乔云雪赶紧跳了起来,飞快跑到门口拿下话筒:“赵佩蓉没事了吧?”

    “啊?赵佩蓉有事?”对方大吃一惊,“云雪,赵佩蓉可不能有事。我的天,你们怎么把赵佩蓉弄得这么惨。”

    不是容谦。

    钱涛的声音。

    瞪着话筒,乔云雪满腹惊疑。钱涛贵为副总裁,怎么晚间到容谦这儿来。太稀奇了。乔云雪不敢怠慢,赶紧按了开关,轻笑相请:“那个……赵佩蓉不惨。钱副总先上来吧,容谦很快回来。”

    他们交情不错,应该有正事要谈。

    果然不一会儿,钱涛就上来了。看到容谦不在,自个儿把房间看了一遍,发表意见:“半年不见,添了些家具,家里也做饭了。果然比以前温馨许多,难怪容谦舍不得他老婆。”

    乔云雪被赞得脸儿通红通红的,浅浅笑了,泡了茶请钱涛喝:“他可能还要小会儿才能回来。钱副总再等等。”

    “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刚好经过,所以顺便告诉他,要过年了。由市委出面给商界一起办了个联欢晚会,我们前百强的企业必须参加。”钱涛满开心地品着茶,满意地点点头,“这是碧螺春。容谦最喜欢的茶,他总说这玩意比咖啡有味道多了。说咖啡香味飘了,味儿也跑了。可这东西煮好遍都耐喝,不愧中国的茶文化博大精深。嗯,你泡出来还满有味道,真难得。难怪你很难怀孕,容谦都舍不得和你离婚……”

    乔云雪蹭地站了起来,惊疑地瞪着钱涛:“你知道我难以怀孕?容谦也知道?”

    他说漏嘴了。钱涛一慌,茶杯一晃,茶水溢出好些。明明贪恋茶香,他也不敢再停留,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茶杯:“我还有事,你帮忙转告容谦一声。要不我明天白天和他说说也一样。”

    “钱涛!”想溜,没门,乔云雪大步走到门口,大大方方挡住门,“没说清楚不许离开。”

    钱涛苦了脸儿,没事他跑上来干嘛。现在可好,被未来的董事长夫人堵住不放人。

    他是不招好呢?还是招了好呢?

    “你这是非法拘留。”钱涛无奈地突破着。

    “我就非法拘留了怎么着。”乔云雪眨眨眸子,气度盎然,闷哼,“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明天跑京华的五十楼来上门问。”

    “啊……”钱涛傻眼,想了想,他求情,“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和容谦说,是我说的。”

    “嗯。”乔云雪重重地点头。

    “那个……”钱涛闭上眼睛说话,“容谦知道你不能怀孕,我也知道。”

    脑袋有些晕。乔云雪赶紧扶住门框,正正神,她迟疑着问:“容谦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映月花园开盘半个月左右的时候。”钱涛记得清清楚楚,回忆着,“那时,我从洛少帆堂兄得里得到一张你四年多前的诊断书,说明你受孕机率很低。”

    “那么早呀……”她的肩头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天天防着容谦知道,不想让容谦觉得她是个有缺陷的女人。可原来他比她还早知道。

    难怪后面好象连燕子都没再嚷嚷着要抱宝宝了。容谦也没再催她快点生个宝宝出来。

    眸子失神地瞅着钱涛,不再阻拦他,让他离开。

    钱涛一个中年男人,竟然像兔子般跑了。

    乔云雪愣愣地坐到沙发上,出神地想着心事。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明明知道了,还是不肯离婚呀。

    想着想着,她唇角越翘越高。唉,她果然是自寻烦恼啊。还一直想着不让容谦把她另类女人看待。

    容谦给她机会,为什么她不给自己机会?

    想着,她豁然开朗。瞪着一桌子的热菜热饭,她悠然打饭,也不等容谦和燕子,自个儿趴上去吃了。只是才一端碗,容谦和燕子就一起回来了。

    兄妹俩相视一眼,然后双双落在乔云雪身上。

    乔云雪主动进了厨房,帮两人打好饭,又若无其事地端起自个儿的饭碗:“吃吧。免费的保姆做的饭菜,不吃白不吃。”

    容谦诧异,还能保持不动声色。可燕子没那功力,当即被吓住:“嫂子,你受刺激了?嫂子别怕,我明天一定把那串钥匙要回来,她以后再也进不来了。”

    “没事。她要来还来,赵小姐做的饭比我的好吃。”乔云雪笑笑地夸着,“多个朋友路好走嘛!”

    燕子呛到了。

    连容谦这餐饭都少吃了一半。

    乔云雪倒是足足吃了两碗,可一放下筷子,她忽然蹲下去,痛苦地呕了。

    呕出眼泪,刚刚吃下的饭吐了一大半。

    “嫂子——”燕子吓傻了,赶紧替她拍背,忽然灵光一闪,“嫂子,我是不是有侄子啦?”

    容谦的筷子掉了一根。

    “哪会!我吃得太快了,胃接收不了。”乔云雪噗哧笑了,支撑着起来,笑着,“快点吃,吃完我好洗碗。”

    “啊?”燕子舌头打结。貌似这活以前是老哥干的。老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到厨房洗碗,那形象多有意思。

    容谦还算淡定:“碗我洗。”

    “嗯。”乔云雪歪歪小脑袋,计较着,“那好,等下我帮你洗内裤。”

    “咳!”燕子真呛到了。一边呛着,一边打电话,“阿姨明天要来呀?好吧,我们明天等阿姨来。赵小姐呀……她很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白玉瑶明天要来?

    摇摇头,乔云雪回卧室拿衣服洗澡去。白玉瑶来有什么事,八成就是劝容谦另娶千金大小姐。

    乔云雪一进浴室,燕子就神经兮兮地凑近容谦,一本正经地劝老哥:“哥,不得了。嫂子八成是被赵佩蓉气到了。哥你今晚别去书房,好好陪陪嫂子嘛。哄哄嫂子,女人要哄的呢……”

    当然没把燕子的话当回事,但容谦还真没去书房,进主卧洗手间洗了。出来时乔云雪刚好洗了,果然很乖很乖地帮他洗了内衣裤,然后钻进被窝,嘿嘿地笑:“今晚能睡个舒服觉了。容先生晚安!”

    连容先生都出来了?

    容谦大惊,再无心思做别的事,不知不觉在床边坐下,凝神打量着她的睡颜。

    正打量着,她眸子睁开,闷哼:“没看见过女人睡觉吗?怎么可以偷看。会长针眼的。”

    脸色微红,容谦尴尬。又有些不悦——她八成还想着明天去民政局的事,所以才这么开心吧?

    乔云雪扁扁小嘴儿,自言自语:“容谦,你说我们离婚的话,谁最高兴?”

    “白玉瑶。”容谦说。

    “我不喜欢白玉瑶。”乔云雪嘟起小嘴儿,“赵佩蓉一定也很高兴。还有你那天那个勾肩搭背的女人,一定也很高兴。”

    面容一僵,容谦默默无言地躺下。真是的,汪明霞就摸了下他的胳膊,她就已经给他判成“出轨”。还用这个借口让岳母大人把他挡到门外……

    “我们如果离婚,高兴的都是我不喜欢的人。太便宜她们了,这可不行……”她忽然爬起来,淘气地爬到他胸口。眯眯笑着,用发尖刺着他浅麦色的肌肤,想弄痒他。

    果然有点痒,瞅着她眉眼弯弯,轻笑如花,眨着淘气的眸子。他有些心辕意马,气息渐渐不稳。看样子,她真地从洛少帆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想着,心头一激荡,他坐正,一把搂着她。大手滑进她睡衣内……

    她却轻轻抵着他胸膛,怯怯地问:“如果你爸一定想要宝宝,怎么办啦?”

    他懂了——她竟连这个也看开了。

    长眸闪烁,光芒如星,容谦一声低笑滚落。

    乔云雪还来不及捕捉容谦难得的笑容时,容谦已经轻轻咬住她小小的耳垂,含糊着:“先做。做不出来再去弄个试管婴儿。如果还不行,去孤儿院领个回来,告诉爸是亲生的,怎么样?”

    “好呀!”她欢呼,却躲闪着,“容谦,不许咬那儿……”又痒又麻的,感觉下面都起反应了。

    “嗯。”容谦从善如流,薄唇略移,咬着她今天特别多话的嘴儿。

    “不许咬嘴,我要说话。”她果然还没说够。

    他合作地再往下移,唇咬开睡衣带,落上两颗红莓。

    她一滚,闪开他的啃噬。滚进他怀里,淘气地朝他眨眨眼:“不许咬那里,谁知道你有没有漱口……”

    漱口?

    一脸黑线,容谦一把把她提起来了,长眸眯起,似笑非笑:“我的aa制老婆大人,咬哪里才能满足你?难道……是这里?”

    长臂一伸,直接趴下她裤子。大大的巴掌结结实实拍上她两瓣儿雪白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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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哪里好?呵呵,明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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