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那些永远禁锢的时间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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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库离全身宛若雷劈般呆滞无比，他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想，那个倒下去的一定不是玄小雨，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一定不是玄小雨，那个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人，也一定不是玄小雨......
可是为什么她长的和小雨这么像，那个一天到晚朝他笑，还时不时幼稚少根筋的玄小雨......一定不会拥有如此惨白的脸......
“小雨？”库离将她扶了起来，可是手上的重量非常轻，所有的血都顺着胸口的那个洞流失了，迅速的，不迟疑的。
怎么会这么轻......刚才抱在怀里的时候可是重的可以啊，一定是减肥了吧，真是的，都说叫你多吃点东西了，每次见到你都瘦了......
“小雨？你听得到么？醒一醒，我们回家吧。”库离的双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平时的冷静理智全都没有，他的大脑嗡嗡作响。
“嗡嗡嗡——”玄小雨的手机就在这时候震动了起来，库离用满是鲜血的手打开了它。
“小雨啊，你人呢，到库离的家了没有啊，这一次你别玩这么多有的没的脑残花招了，好好和他道个歉你们两个和好就行了嘛，真是的两个人明明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小雨？怎么不说话啊，喂喂？”凯西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像是老头子般哀怨，这几天他可是被玄小雨折腾的不行了。
“凯西......”库离的声音沙哑无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煎熬。
“库离？你是库离啊。原来已经到了啊，你啊也别总是这样，你不知道小雨其实......”凯西正要滔滔不绝的时候却发现电话的那头有些诡异。
“怎么了？不说话？”凯西这才觉得事态有些不太对，库离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一般也是会烦躁的说几句。可是对面他的声音很不对。
“小雨她......”库离看着怀里没有一点生气的玄小雨，世界开始一点点崩塌，“不回答我啊......为什么她不回答......我叫了她好多次了，可是她没有理我......我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我道歉，是我的错。可是她还是不醒来......为什么......”
“库离？等等，库离？怎么回事？”从库离的语气里凯西察觉到了不详的问道，什么意思，库离是不可能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的。
“我已经道过歉了......可是我还是......喜欢她......”
“库离！你在哪里！”凯西抓狂了，平时库离从来不会用这种颤抖到快要听不清的声音说话。
“我们本来打算回家......”
“我马上来。”凯西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直接坐上了飞碟狂奔而来，途中还拨打了救护车。他知道库离新家在哪里，所以仅仅三分钟他就狂速停在了街道口。
但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差点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满地的血开出了刺眼的话，库离呆滞的坐在台阶上，怀里是苍白的女孩。衣服被染成了深红色，宛若鲜红的曼陀罗。她的胸膛没有起伏，已经没有呼吸了。
凯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刹那的晕眩感差点让他站不住脚，那个清晨顶着鸡窝头总是踹他屁股的女孩，此时若一朵凋零的海棠。
凯西用极强的定力稳住了身形。颤抖地摸出了能够连接到莱恩星球的通讯器，在嘈杂了好几声再被音九解密后就传送到了里弦的内室里。
“凯西？定期汇报啊。”里弦开心的笑声传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听玄小雨的声音了，之前的几次定期汇报都是凯西偷偷摸摸把他和玄小雨的对话传给里弦的，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怎么了凯西？可以开始了哦，我有在听的。”里弦幸福的满脸灿烂，双手握拳托着脸颊好像是个等待着听故事的孩子。
“王，”凯西的心一颤，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用最大的力气诉说看似平静的一句话，“让蓝狄来一趟吧。”
里弦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马上的他的脸色渐渐变冷，周围的空气也仿佛也应和着他般变得寒冷无比。
然后森然的声音响起：“玄小雨怎么了。”
凯西脸色惨淡，握着已经冰冷的玄小雨的手。说道：“不知道就算蓝狄来了，也能不能救活她......”
“嘟嘟嘟！”电话的那头瞬间被挂断了，凯西颓唐的垂下了手，这一次，只能听天由命了。
与此同时，王的内室爆发出了惊天的大吼：“蓝狄呢！让他给我出来，立刻！马上启程，半小时内到达灰晶星球，不得有误！”
整个舰队全都震惊了，王从来没有发过火，而且这一次似乎不一般，士兵们从没看到过王如此撕心裂肺的样子。
“菲斯，备极速飞艇，德隆暂理朝政！”
“王？”菲斯也被吓到了，莫非真的有最严峻的事态，王是不可以离开舰队的。
而这个时候蓝狄也接收到命令匆忙赶来，他好像也嗅到了王不一样的气息，能让王如此失态的只有可能是那一个人。
看到一旁的蓝狄，菲斯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都出动了蓝狄，难道是......
“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半小时内给我开到，否则军法处置！”里弦彻底失去了理智，三人就这么用极为恐怖的速度离开了舰队。
德隆接到消息的时候王已经离开莱恩的表面了，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盯着天空他们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那个女人。果然是王的软肋，总有一天也定将成为王失足的罪魁祸首，这事要是不处理好莱恩就危险了。
而飞艇上的三个人完全不管这些，王的命令是绝对的。就算再怎么艰难的任务也会以完成为第一目标。更何况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玄小雨非常重要。
人的潜力就是用来爆发的，他们真的用了半小时就到达了灰晶星球。
他们几乎是冲到医院的，在飞艇以狗吃屎的难看姿势摔在了医院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而当他们看到三个狼狈的身影从飞艇里冲出了却全然不顾形象的冲进医院的时候更是震惊了。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很多老年人这么想道。
三个人用飞的速度冲进了急诊室，那里手术的光芒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像极了染红的鲜血。
在场的众人除了凯西琪琪和那三个冲进灰晶星球的人外，还有一直在角落里盯着地面的库离和一旁不断叹气的九尾大师。不一会儿战神和斧姬也来了。
库离的双目混沌无比，看不清方向，他只能感受到脑袋里不停发出的恐怖嗡嗡声，犹如漫天的陨石同时砸向了他的世界般，鬼笑在耳边徘徊......
是你害死了她......都是你的错......因为你......是你......
库离痛苦的捂着头，拼命想要把这些想法甩出去，可是无果，越是挣扎这些鬼魅的声音就越浓重，一直一直纠缠着他让他一点一点堕落下去。
如果自己没有招惹到铁人，如果能早点发现跟踪自己的人除了铁人还有小雨。如果自己能忍受铁人十棍到时候他自然会放走玄小雨，可是......可是因为自己的自负，因为自己的骄傲，因为自己的想当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要失去她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失去她......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库离把脸埋在了手里，从刚开始的强忍变为了最后的抽泣。平时冷静无比的样子消失不见，他开始痛恨命运。要是他不来这个世界，小雨就是和他完全无关的人，她可能会遇见里弦遇见菲斯，然后进入舰队成为有前途的技师，可能名垂千史，也可能平淡幸福。
但是，这些都因为他的莫名穿越乱入而改变了......难道不是他的错么......
里弦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低着头不说一句话的库离，愤怒燃烧了他的理智，他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扯住了库离的衣领怒吼。
“看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她！凭什么她要给你挡刀子！你这个没出息的不是男人的！”里弦彻底失去理智了，完全没有平时王威严的样子，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失去重要亲人的孩子，找到了罪魁祸首就开始不停发泄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焦虑。他需要找一个人来发泄，要不然......要不然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王。冷静点！”菲斯上前拉住了里弦，看着他手里的库离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是认命了的样子就一阵厌烦。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否认，难道他放弃了么？！开什么玩笑！
蓝狄更是焦虑，他被挡在了门外进不去，门被反锁了所以他也没办法进去只能等里面的人治疗好了之后才能进去。他不停的在门口搓着手来来回回走，一刻都不停下，还时不时趴在门上的那块玻璃上往里瞅着。
所有人都沉默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空定格在某一个画面，显得凄凉而悲哀......
医院里沉重的仪器声不停响着，反而让外面的人更加焦躁了。所有人都相信奇迹，即使希望再渺茫，他们都相信着。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出来的是那位一直负责玄小雨病情的医生，此时满脸愁容。
所有人都在瞬间围了上去，除了角落里不敢听任何声音的库离。他在颤抖，他在害怕，他不想听到最有可能的结果。否则，他一定会崩溃。
短暂的停顿，仿佛在说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医生的喉咙有些发涩。难受的如火烧般......
“各位，还是请节哀吧......”他摇了摇头迈着虚弱的步伐走了，他的眼里噙着泪水，背影显得格外凄凉......这一辈子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医术的拙劣，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这样一个花季少女陨落在自己的手术刀下......
如雷云笼罩，惊天的震怒之雷劈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全都愣在了原地无所适从，他们的世界里狂风卷起，大脑开始膨胀般的疼痛，耳朵也开始发出了轰鸣。
这不是......真的......不可能，玄小雨怎么可能会死......
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
蓝狄第一个冲了进去，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精确而复杂的仪器慌乱的安装在玄小雨的身上，拼命检测着，复苏着，不管用了多大的计量他都要救活她。
可是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胸口那个血洞的时候，如遭雷劈般整个人便怔住了。那个血洞非常明显。虽然被缝上了可是依旧触目惊心。
蓝狄的喉咙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了般快要窒息。
是心脏......竟然是心脏......一刀直接捅穿了心脏......
蓝狄心里的最后防线崩塌了，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消失在长河中了一般，床上的孩子面色安详，没有一丝痛苦，柔和而有温婉，只是苍白无比。没有血色，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她的胸口没有起伏，没有呼吸。
蓝狄尝试着好几次挽救，可是一遍又一遍的拯救都没能拯救她......
真的死了......是真的......
不可能......她一直都这么坚强怎么可能死呢......
里弦等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拳头握得非常紧，竟划破了手掌，血流淌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让人死而复生啊......蓝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过眼云烟并不是真实的，不知为什么，明明不想哭。可是泪水终于还是掉落了下来，守护......远比失去要更艰难......
里弦和菲斯呆滞的看着床上的人，娇小可爱的脸庞亦如当初在地球时见到的一般。
那时的里弦狼狈无比，那时的菲斯冰冷无情，那时的蓝狄搞怪疯狂。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记忆还在，可人已不在。
......
“小忘，下来吃饭吧，库离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菲斯你这家伙不要连在家里都藏着激光刀好不好，怪吓人的。”
“等下别走！蓝狄！你把这个卷舌草从我的脚上扒开好不好！！话说你不要在客厅的地板里种这么奇怪的草！”
“对了凯西，你长得这么没特色有没有女孩喜欢你呀。”
“我的天哪我的房间怎么变成了这样，琪琪你这家伙！把你的骷髅从我的衣柜里拿开！”
“大师，我一定会继承您的衣钵，交给我吧！”
“......”
无数的声音仿佛正在远去，在这漫长的道路里，有一个身影总是若隐若现存在于最敏感的地方不被提起，但是他确实真是存在在那里，在她的记忆里，越行越远。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全世界般离她远去。
“库离......我喜欢你......”
......
病房中。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是库离，他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里的一切，所有人的泪水已经证明了一切，他浑身僵硬但是没有眼泪。
他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床上苍白的人，没有话语，没有眼泪，没有灵魂，仿佛成为了游荡在天地间的游魂般，没有了感情。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床边，然后轻轻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我们回家吧。”
——
“小雨？”库离全身宛若雷劈般呆滞无比，他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想，那个倒下去的一定不是玄小雨，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一定不是玄小雨，那个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人，也一定不是玄小雨......
可是为什么她长的和小雨这么像，那个一天到晚朝他笑，还时不时幼稚少根筋的玄小雨......一定不会拥有如此惨白的脸......
“小雨？”库离将她扶了起来，可是手上的重量非常轻，所有的血都顺着胸口的那个洞流失了，迅速的，不迟疑的。
怎么会这么轻......刚才抱在怀里的时候可是重的可以啊，一定是减肥了吧，真是的，都说叫你多吃点东西了，每次见到你都瘦了......
“小雨？你听得到么？醒一醒，我们回家吧。”库离的双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平时的冷静理智全都没有，他的大脑嗡嗡作响。
“嗡嗡嗡——”玄小雨的手机就在这时候震动了起来，库离用满是鲜血的手打开了它。
“小雨啊，你人呢，到库离的家了没有啊，这一次你别玩这么多有的没的脑残花招了，好好和他道个歉你们两个和好就行了嘛，真是的两个人明明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小雨？怎么不说话啊，喂喂？”凯西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像是老头子般哀怨，这几天他可是被玄小雨折腾的不行了。
“凯西......”库离的声音沙哑无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煎熬。
“库离？你是库离啊。原来已经到了啊，你啊也别总是这样，你不知道小雨其实......”凯西正要滔滔不绝的时候却发现电话的那头有些诡异。
“怎么了？不说话？”凯西这才觉得事态有些不太对，库离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一般也是会烦躁的说几句。可是对面他的声音很不对。
“小雨她......”库离看着怀里没有一点生气的玄小雨，世界开始一点点崩塌，“不回答我啊......为什么她不回答......我叫了她好多次了，可是她没有理我......我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我道歉，是我的错。可是她还是不醒来......为什么......”
“库离？等等，库离？怎么回事？”从库离的语气里凯西察觉到了不详的问道，什么意思，库离是不可能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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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离！你在哪里！”凯西抓狂了，平时库离从来不会用这种颤抖到快要听不清的声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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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来。”凯西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直接坐上了飞碟狂奔而来，途中还拨打了救护车。他知道库离新家在哪里，所以仅仅三分钟他就狂速停在了街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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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床上苍白的人，没有话语，没有眼泪，没有灵魂，仿佛成为了游荡在天地间的游魂般，没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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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