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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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老者来到二楼的，并非只有通过第一关测试的那三百名孩童。催动法阵的那二十余名修士之中，也分出了足足二十人来到二楼，只留下寥寥数人看管剩下的孩童。
二楼的大厅比一楼还要空荡，没有占地颇广的阵法，有的只是二十座制式统一、并排而立的玉台。玉台高约三尺半，通体碧光流转，华美异常。
每个玉台的顶端，竟都置放着一块通体灰暗无比、表面凹凸不平的卵圆形石块。如此精美的玉台，却众星捧月般供着这些如同路边碎石的普通石块，可谓是煮鹤焚琴，大煞风景。
“这……这得值多少银子啊？”林皓目瞪口呆，楞楞地看着这二十座玉台。
玉器，林皓仅仅在县城里的一家玉器店里见到过。可那些玉器最大的也仅有半个巴掌大小，标价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而眼前的这些玉台每一座都比他半个人还要高，可想而知该是一个怎样的天价。如此大的手笔，恐怕只有这些传说中的仙人能做到吧。
正在林皓愣神之时，站在众玉台侧旁的老者则蓦然开口道:“此地共有二十座玉台，从左至右分别为一至二十号玉台。尔等看看各自手中的青木令，上面标明了尔等该去哪座玉台。尔等速速在相应的玉台前排好队，接下来将进行第二关，也是最后一关的测试。”
林皓掏出了怀中的青木令，并轻捏于手中仔细前后翻看。不知何时，令牌背面标有的“壹柒伍”三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壹肆”这两个青碧小字。字符转换间毫无痕迹，仿佛令牌上本来就是这两个数字一般。
人头攒动，场面一度显得有些混乱。人群中的林皓轻踮脚尖，扫动目光，从最左侧的玉台看起，最后目光牢牢锁定住了第十四座玉台。人潮涌动不休，横亘在了林皓与玉台之间，令他难以从中挤过去。可林皓却不慌不忙，神色镇定，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待。
资质，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一点林皓之前便已从方磊那里了解到。所以无论他排在队伍的哪里，都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这便是林皓如此从容不迫的原因。
待到所有人都差不多排好队了，林皓这才施然动身，向着第十四座玉台走去，吊在了玉台前方队伍的末尾。加上林皓后，这条队伍一共有着十五人，其他队伍亦复如此，三百人被完美均分到了二十座玉台前。
每座玉台后皆站有一名修士，掌管第十四座玉台的正是一名面容清癯的俊秀男子。男子见队伍已然排好，于是便朝着排头的少年喊道:“把手伸出来！”
“伸…伸哪只手？”少年讷言道。
“随便哪只都行。”
男子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他话音方落，根本不容少年多想，便一把抓住少年的右手，并将其放到了灰色石块上。
霎时间，石块光华大作，流光溢彩，与之前的黯淡无奇迥乎不同。看着眼前这略显斑驳的五色光华，男子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失望。
“资质太差，不合格。”男子冷言轻吐，落在少年耳中，便如同那来自于九幽的冥冥之音。
少年失魂落魄，缓缓退下，退到了远离队伍的一个角落。阵阵啜泣声隐隐从那个角落传来，听得出来，少年对于这次测试颇为看重。
俊秀男子面色冷然，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他目光向着第二名少年投去。少年会意，心中直打鼓的他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了玉台上的石块顶端。光华流转不休，四色光泽兀自涌现，竟比起方才那名少年还少了一种颜色。
该少年身子一颤，紧闭双眼，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男子话语轻吐，落在他的耳中，果然让他愈发颤抖不休起来，但结果却截然不同。
“资质尚可，勉强通过，到我旁边来站好吧。”
听到此番言语，少年立即睁开了双眼，满目惊喜。他口中感谢不断，随后亦步亦趋地走到男子身边站好。看着这名少年如释重负、激动万分的模样，包括林皓在内的其他孩童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石块一亮一暗间，便宣判出一个人的命运。轮到林皓之时，已经是盏茶功夫过后了。在他之前的诸多测试者中，除了之前的那名少年外，仅有一名少女同样通过了测试。此时其他玉台前的测试也已经接近尾声，林皓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了石块之上。
“千万不要出现太多颜色，千万不要出现太多颜色。”林皓心中碎碎念道。他从之前的测验中便已看出端倪，石块上色彩越少，就代表着成绩越佳，同时也代表着更容易通过测试。
片刻后，金青蓝红四种颜色浮现而出，如同四条小龙在石块表面交织缠绕，四处游动。看到这四种颜色，男子面露满意，轻言开口道:“资质尚可，你也站到我身边来吧。”
话语入耳，不啻仙音。林皓大喜过望，赶忙跑到了男子身边，俏生生地笔直站立好。表面上颇为乖巧的他，内心已是万顷碧波汹涌而起，激荡起伏，久久不能停息。
半晌，林皓终于平复下喜悦的心情来。此时，其余两人见到他也通过了测试，于是便目光投来，向他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林皓颌首微笑，也算是做了回应。随后，他移开目光，向着其他玉台的方向望去。
在凡人中挑选出有修炼资质的人，无异于大浪淘沙，虽说终归能挑选出几人来，但毕竟只是少数。其他的玉台旁，大多只能挑选出一人来，更有甚者则是全员淘汰。至于像林皓所在的玉台这般挑选出三人的，可谓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在这些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的人员之间，林皓看到了那名令他印象颇为深刻的少女。少女性格有些胆小怯弱，她低眉垂目，站在一名中年修士的身旁动也不敢动。那名中年却是眸光湛湛，热切地看着那名少女，不知道少女的资质如何。
突然，林皓皱了皱眉。在这些为数不多的人员中，他竟然没有看见方磊的身影。林皓向着被淘汰的人群中看去，扫视许久，果真找到了方磊的身影。
方磊的目光一直盯着林皓这边，看到林皓望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对视着方磊颇为复杂的眼神，林皓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之前的方磊可谓是意气风发，他独占鳌头，以第一名的姿态通过了第一关测试。现今，他却在第二关测试中惨遭淘汰，彻底断绝了修仙之梦。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此时他的心情之复杂，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林皓而言，没有方磊，他连第一关都通过不了，更遑论通过这第二关测试了。此时看到对自己帮助甚大的方磊止步于此，他的心中同样百般不是滋味。只不过，他也仅仅只是一个尚待入门的弟子罢了，人微言轻，根本无从改变这个结果。
最后，尘埃皆已落定，测试以最后一人失败为结局而告终。在场的三百人中，仅有二十六人通过了测试，能够加入这玄灵宗之中。余下的众人，虽被淘汰，却也没有被玄灵宗抛弃，而是给了他们另外一条出路。
“尔等虽被淘汰，却也有机会加入我宗，成为一名杂役。成为杂役，拥有着两个好处。首先，杂役也可以修炼仙法，倘若日后尔等修炼成功，那么正式成为我宗的一名弟子也未尝不可。其次，杂役只需在此服务半个甲子，期满后便可得到黄金百两，回到世俗中享尽荣华富贵。”老者冷淡开口，但话语间却是充斥着无尽的魔力，吸引着众多孩童。
“若有不愿意成为一名杂役的，老夫也不会勉强，现在便可自行下至一楼中去。若有想要成为杂役的，却也不是想成便成，而是需要再经历一番考核。通过第一关，仅仅代表着尔等的心性尚可，成为一名杂役，还需要拥有一技之长。”老者话锋一转道。
听了之后，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出奇地没有人离开此处，回到一楼。且不论那百两黄金的丰厚报酬，光光是那能够修仙的机缘便让众人怦然心动，难以自持，又岂会轻易离去？
见此，林皓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倘若他资质不佳，没有通过第二关，那么以他的身体条件，估计连杂役都成为不了吧。想完，林皓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方磊。此时的方磊目光坚定，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老者。林皓知道，他的修仙之心并未断绝。
跟随老者来到二楼的，并非只有通过第一关测试的那三百名孩童。催动法阵的那二十余名修士之中，也分出了足足二十人来到二楼，只留下寥寥数人看管剩下的孩童。
二楼的大厅比一楼还要空荡，没有占地颇广的阵法，有的只是二十座制式统一、并排而立的玉台。玉台高约三尺半，通体碧光流转，华美异常。
每个玉台的顶端，竟都置放着一块通体灰暗无比、表面凹凸不平的卵圆形石块。如此精美的玉台，却众星捧月般供着这些如同路边碎石的普通石块，可谓是煮鹤焚琴，大煞风景。
“这……这得值多少银子啊？”林皓目瞪口呆，楞楞地看着这二十座玉台。
玉器，林皓仅仅在县城里的一家玉器店里见到过。可那些玉器最大的也仅有半个巴掌大小，标价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而眼前的这些玉台每一座都比他半个人还要高，可想而知该是一个怎样的天价。如此大的手笔，恐怕只有这些传说中的仙人能做到吧。
正在林皓愣神之时，站在众玉台侧旁的老者则蓦然开口道:“此地共有二十座玉台，从左至右分别为一至二十号玉台。尔等看看各自手中的青木令，上面标明了尔等该去哪座玉台。尔等速速在相应的玉台前排好队，接下来将进行第二关，也是最后一关的测试。”
林皓掏出了怀中的青木令，并轻捏于手中仔细前后翻看。不知何时，令牌背面标有的“壹柒伍”三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壹肆”这两个青碧小字。字符转换间毫无痕迹，仿佛令牌上本来就是这两个数字一般。
人头攒动，场面一度显得有些混乱。人群中的林皓轻踮脚尖，扫动目光，从最左侧的玉台看起，最后目光牢牢锁定住了第十四座玉台。人潮涌动不休，横亘在了林皓与玉台之间，令他难以从中挤过去。可林皓却不慌不忙，神色镇定，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待。
资质，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一点林皓之前便已从方磊那里了解到。所以无论他排在队伍的哪里，都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这便是林皓如此从容不迫的原因。
待到所有人都差不多排好队了，林皓这才施然动身，向着第十四座玉台走去，吊在了玉台前方队伍的末尾。加上林皓后，这条队伍一共有着十五人，其他队伍亦复如此，三百人被完美均分到了二十座玉台前。
每座玉台后皆站有一名修士，掌管第十四座玉台的正是一名面容清癯的俊秀男子。男子见队伍已然排好，于是便朝着排头的少年喊道:“把手伸出来！”
“伸…伸哪只手？”少年讷言道。
“随便哪只都行。”
男子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他话音方落，根本不容少年多想，便一把抓住少年的右手，并将其放到了灰色石块上。
霎时间，石块光华大作，流光溢彩，与之前的黯淡无奇迥乎不同。看着眼前这略显斑驳的五色光华，男子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失望。
“资质太差，不合格。”男子冷言轻吐，落在少年耳中，便如同那来自于九幽的冥冥之音。
少年失魂落魄，缓缓退下，退到了远离队伍的一个角落。阵阵啜泣声隐隐从那个角落传来，听得出来，少年对于这次测试颇为看重。
俊秀男子面色冷然，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他目光向着第二名少年投去。少年会意，心中直打鼓的他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了玉台上的石块顶端。光华流转不休，四色光泽兀自涌现，竟比起方才那名少年还少了一种颜色。
该少年身子一颤，紧闭双眼，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男子话语轻吐，落在他的耳中，果然让他愈发颤抖不休起来，但结果却截然不同。
“资质尚可，勉强通过，到我旁边来站好吧。”
听到此番言语，少年立即睁开了双眼，满目惊喜。他口中感谢不断，随后亦步亦趋地走到男子身边站好。看着这名少年如释重负、激动万分的模样，包括林皓在内的其他孩童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石块一亮一暗间，便宣判出一个人的命运。轮到林皓之时，已经是盏茶功夫过后了。在他之前的诸多测试者中，除了之前的那名少年外，仅有一名少女同样通过了测试。此时其他玉台前的测试也已经接近尾声，林皓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了石块之上。
“千万不要出现太多颜色，千万不要出现太多颜色。”林皓心中碎碎念道。他从之前的测验中便已看出端倪，石块上色彩越少，就代表着成绩越佳，同时也代表着更容易通过测试。
片刻后，金青蓝红四种颜色浮现而出，如同四条小龙在石块表面交织缠绕，四处游动。看到这四种颜色，男子面露满意，轻言开口道:“资质尚可，你也站到我身边来吧。”
话语入耳，不啻仙音。林皓大喜过望，赶忙跑到了男子身边，俏生生地笔直站立好。表面上颇为乖巧的他，内心已是万顷碧波汹涌而起，激荡起伏，久久不能停息。
半晌，林皓终于平复下喜悦的心情来。此时，其余两人见到他也通过了测试，于是便目光投来，向他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林皓颌首微笑，也算是做了回应。随后，他移开目光，向着其他玉台的方向望去。
在凡人中挑选出有修炼资质的人，无异于大浪淘沙，虽说终归能挑选出几人来，但毕竟只是少数。其他的玉台旁，大多只能挑选出一人来，更有甚者则是全员淘汰。至于像林皓所在的玉台这般挑选出三人的，可谓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在这些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的人员之间，林皓看到了那名令他印象颇为深刻的少女。少女性格有些胆小怯弱，她低眉垂目，站在一名中年修士的身旁动也不敢动。那名中年却是眸光湛湛，热切地看着那名少女，不知道少女的资质如何。
突然，林皓皱了皱眉。在这些为数不多的人员中，他竟然没有看见方磊的身影。林皓向着被淘汰的人群中看去，扫视许久，果真找到了方磊的身影。
方磊的目光一直盯着林皓这边，看到林皓望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对视着方磊颇为复杂的眼神，林皓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之前的方磊可谓是意气风发，他独占鳌头，以第一名的姿态通过了第一关测试。现今，他却在第二关测试中惨遭淘汰，彻底断绝了修仙之梦。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此时他的心情之复杂，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林皓而言，没有方磊，他连第一关都通过不了，更遑论通过这第二关测试了。此时看到对自己帮助甚大的方磊止步于此，他的心中同样百般不是滋味。只不过，他也仅仅只是一个尚待入门的弟子罢了，人微言轻，根本无从改变这个结果。
最后，尘埃皆已落定，测试以最后一人失败为结局而告终。在场的三百人中，仅有二十六人通过了测试，能够加入这玄灵宗之中。余下的众人，虽被淘汰，却也没有被玄灵宗抛弃，而是给了他们另外一条出路。
“尔等虽被淘汰，却也有机会加入我宗，成为一名杂役。成为杂役，拥有着两个好处。首先，杂役也可以修炼仙法，倘若日后尔等修炼成功，那么正式成为我宗的一名弟子也未尝不可。其次，杂役只需在此服务半个甲子，期满后便可得到黄金百两，回到世俗中享尽荣华富贵。”老者冷淡开口，但话语间却是充斥着无尽的魔力，吸引着众多孩童。
“若有不愿意成为一名杂役的，老夫也不会勉强，现在便可自行下至一楼中去。若有想要成为杂役的，却也不是想成便成，而是需要再经历一番考核。通过第一关，仅仅代表着尔等的心性尚可，成为一名杂役，还需要拥有一技之长。”老者话锋一转道。
听了之后，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出奇地没有人离开此处，回到一楼。且不论那百两黄金的丰厚报酬，光光是那能够修仙的机缘便让众人怦然心动，难以自持，又岂会轻易离去？
见此，林皓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倘若他资质不佳，没有通过第二关，那么以他的身体条件，估计连杂役都成为不了吧。想完，林皓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方磊。此时的方磊目光坚定，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老者。林皓知道，他的修仙之心并未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