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武烈帝的第一次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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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来了，酌琴园的下人们当然不敢怠慢，小莲亲自出来迎接孟落宸四人，孟落宸看到小莲的第一眼，紧锁的眉头一下就松了开来，微笑着对小莲点点头：“有劳了，小莲姐。”
“陛下请。”小莲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邀请四人入内。
“这小妞跟你那小侍女长得还真像。”一向口无遮拦的班鲁凑到孟落宸身边嘀咕道。
“她跟幻君姐本身就是同胞姐妹，能不像么？”提起李幻君，孟落宸不由得有些低落，但在兄弟面前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老四你就放心吧！等我们收复北境，就打过天拓海峡去，把你那小侍女给抢回来，老愁眉苦脸的是做什么？”班鲁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三，别放肆。”陈博狠狠的瞪了班鲁一眼，低声叱道，“这可不是在你们定国公府。”
班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大陈博，听得陈博训斥，连忙闭上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三弟孟浪，小莲姑娘请见谅。”江晟对明显听到了班鲁的话的小莲歉意一笑，抱歉道。贵为三公之一却能向一位小小的侍女低头致歉，江晟确实有乃父谦谦君子之风，他并非是因为小莲是项羽的侍女才区别对待，而是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即便是东西市上最卑贱的贩夫走卒，他也从不严词厉色，这也是他还未到而立之龄便能晋身司徒高位朝堂上却没有反对之声的重要原因之一。
“江公子说笑了，奴婢岂敢怪罪。”小莲连忙说道。
孟落宸四人随小莲走进厅内，便听见项羽的笑声：“陛下来迟。当先自罚三杯。”说罢一拂袖，三大碗斟满了桂花酿的大碗便飞到孟落宸面前。悬浮在空中。
看着这跟人头差不多大的碗，孟落宸哭笑不得，这三“杯”下去自己就该滚到桌子底下了……
“陛下，这可是百年的陈年桂花酿，陛下千万不要浪费了。”太叔寒见状。也在旁打趣道，随即连连叹息，“可惜班兄走得早啊，这么好的久他却喝不到了，惜哉，惜哉！”太叔寒口中的班兄指的自然是定国公班靖。
闻得太叔寒此言，班峰等班家人脸上也露出了黯然之色，班靖一生好酒。可老年却被太医告诫不可贪杯，让老人常常闹脾气说活得没滋味还不如死了算了，要是让他见到项羽带来的桂花酿定会欣喜若狂，可惜他终究没机会品尝了。
不管怎样，太叔寒轻描淡写的一语就勾起了班家人对老国公的回忆，感觉到太叔寒言语中流露出对老国公的缅怀，不自觉便对其升起几分好感。
这家伙，就凭这一句话。他若想要复出班家是不会反对了。项羽瞥了太叔寒一眼，有些感慨，看来当年之事并没有浇灭太叔寒的野心。选择退隐只是迫于压力的无奈之举，四年的躬耕生活反而助长了他的野心，如今朝野中大将军熬兴可谓一手遮天，党羽遍布朝野，江哲退隐，班靖逝世。朝野中已无能与熬兴相提并论的人物，无论是江晟还是陈博都太年轻了，还无法扛起大旗。
太叔寒出现的时机非常好，他本是当朝太尉，论资历比熬兴还要老，虽然他也犯过错，但他最后却有拥立之功，又主动退隐，声望不降反升，太叔家仍有不少人在朝中当官，再加太叔寒监察过数届科举，门生遍布天下，太叔寒虽然远离庙堂，但依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如今孟落宸正好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来制衡熬兴，太叔寒无疑就是一个极适合的人选。
只要有项羽的支持，班家也不反对，那么太叔寒复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孟落宸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
“项先生，陛下酒量不佳，这一杯就由在下代劳吧。”陈博站了出来，对项羽笑道。
“久违了，陈将军。”项羽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陈博也笑了，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意犹未尽的啧啧嘴，两眼放光：“好酒！”
“那是当然。”项羽得意一笑，两百年的桂花酿啊，除了自己天下还有谁能拿得出来？
孟落宸见陈博帮自己喝了一碗，知道自己决计逃不过了，只好一咬牙，将眼前的两碗酒一饮而尽，只觉得这桂花酿入口便是浓香扑鼻，酒香带着香体的气息刺激着自己的味蕾，竟是说不出的**，两大碗桂花酿下肚，孟落宸不但没有醉倒，反而精神一振，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大笑：“果真好酒，项师诚不欺我！”
“废话，我何时骗过你？”项羽笑骂一声，孟落宸乐呵呵的来到项羽身边坐下，陈博、江晟、班鲁又在他左侧一一入座。
“这下人齐了，小莲，上酒菜吧。”项羽笑着吩咐道。
小莲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如今在场的人有孟落宸、陈博、江晟、班鲁、班峰、班玄驭、太叔寒，再加上项羽一共是八人，诸人心中各有所思，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笑谈风月，对国事避而不谈。
“其实我此次来天启，只是路过。”项羽笑了笑，步入主题，听了项羽此言，太叔寒等人都是微微一怔，随即听到项羽又继续说：“不过我到天启后，倒是听说了一件让我颇为在意的事情。落宸，听说你们在讨论出兵反攻北蛮的事宜？”
肉戏来了，太叔寒、班玄驭等人都是竖起了耳朵。
“确有此事。”孟落宸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朝中对此意见颇大，朝臣分成了两派争执不下，整日相互攻讦，令我不胜其烦。”
“我们已经休养生息四年，如今正是兵精粮足的时候，如何不能与北蛮一战？大将军太谨慎了。”提到此事，陈博就是一肚子火。
“确实，以大淳如今的粮食、钢铁储备，已经足以支撑一场大战。四年前一战北蛮踏破天启，损害的是大淳跟根本，再怎么休养生息也弥补不回来，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一事——用一场面对北蛮的大胜来重新建立百姓对大淳的信心，否则大淳前景堪忧。”江晟也沉声说道，他的话比陈博更有说服力，就连太叔寒都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天启失陷对大淳的影响太大了，在那之后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几乎降至了最低，即便如今经济上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繁华，但精神上的创伤却一直不能痊愈，大淳若想要让百姓恢复对朝廷的信任，那么北伐之计便势在必行。
班玄驭跟太叔寒没有说话，他们还在揣摩项羽对此的态度，若项羽也赞同北伐，那么此时十有**要成，若项羽不同意，那北伐大计也只能化作泡影。两人都知道自己的表态将很大程度上的影响家族的未来，是故不敢轻易开口表态。
“反对北伐的……是熬兴？”项羽忽然问。
“是，大将军对北伐持坚决反对的态度，认为北伐百胜不足以扭乾坤，一败则导致祸不复，班某认为，大将军的话也有一定道理。”班玄驭缓缓开口。
陈博跟江晟对此也是无话可说，确实，他们所言都建立在北伐胜利的基础上，北伐若是顺利，自然可以挽回民心，可若是不顺利呢？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民心会彻底崩溃，那时大淳也就完了——从这一点上说，熬兴的话也绝非危言耸听。
眼见项羽又陷入沉默，太叔寒的脑筋开始快速转动起来——项羽究竟是什么想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良久，太叔寒忽然眼前一亮，他猜到项羽的选择了。
“班贤侄所言有理——但是，老夫却认为北伐之事势在必行，且越快越好。”太叔寒斩钉截铁道，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老夫认为，朝廷的目标选错了。”
“太叔大人何出此言？”孟落宸看向太叔寒，目光如剑。
皇帝来了，酌琴园的下人们当然不敢怠慢，小莲亲自出来迎接孟落宸四人，孟落宸看到小莲的第一眼，紧锁的眉头一下就松了开来，微笑着对小莲点点头：“有劳了，小莲姐。”
“陛下请。”小莲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邀请四人入内。
“这小妞跟你那小侍女长得还真像。”一向口无遮拦的班鲁凑到孟落宸身边嘀咕道。
“她跟幻君姐本身就是同胞姐妹，能不像么？”提起李幻君，孟落宸不由得有些低落，但在兄弟面前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老四你就放心吧！等我们收复北境，就打过天拓海峡去，把你那小侍女给抢回来，老愁眉苦脸的是做什么？”班鲁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三，别放肆。”陈博狠狠的瞪了班鲁一眼，低声叱道，“这可不是在你们定国公府。”
班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大陈博，听得陈博训斥，连忙闭上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三弟孟浪，小莲姑娘请见谅。”江晟对明显听到了班鲁的话的小莲歉意一笑，抱歉道。贵为三公之一却能向一位小小的侍女低头致歉，江晟确实有乃父谦谦君子之风，他并非是因为小莲是项羽的侍女才区别对待，而是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即便是东西市上最卑贱的贩夫走卒，他也从不严词厉色，这也是他还未到而立之龄便能晋身司徒高位朝堂上却没有反对之声的重要原因之一。
“江公子说笑了，奴婢岂敢怪罪。”小莲连忙说道。
孟落宸四人随小莲走进厅内，便听见项羽的笑声：“陛下来迟。当先自罚三杯。”说罢一拂袖，三大碗斟满了桂花酿的大碗便飞到孟落宸面前。悬浮在空中。
看着这跟人头差不多大的碗，孟落宸哭笑不得，这三“杯”下去自己就该滚到桌子底下了……
“陛下，这可是百年的陈年桂花酿，陛下千万不要浪费了。”太叔寒见状。也在旁打趣道，随即连连叹息，“可惜班兄走得早啊，这么好的久他却喝不到了，惜哉，惜哉！”太叔寒口中的班兄指的自然是定国公班靖。
闻得太叔寒此言，班峰等班家人脸上也露出了黯然之色，班靖一生好酒。可老年却被太医告诫不可贪杯，让老人常常闹脾气说活得没滋味还不如死了算了，要是让他见到项羽带来的桂花酿定会欣喜若狂，可惜他终究没机会品尝了。
不管怎样，太叔寒轻描淡写的一语就勾起了班家人对老国公的回忆，感觉到太叔寒言语中流露出对老国公的缅怀，不自觉便对其升起几分好感。
这家伙，就凭这一句话。他若想要复出班家是不会反对了。项羽瞥了太叔寒一眼，有些感慨，看来当年之事并没有浇灭太叔寒的野心。选择退隐只是迫于压力的无奈之举，四年的躬耕生活反而助长了他的野心，如今朝野中大将军熬兴可谓一手遮天，党羽遍布朝野，江哲退隐，班靖逝世。朝野中已无能与熬兴相提并论的人物，无论是江晟还是陈博都太年轻了，还无法扛起大旗。
太叔寒出现的时机非常好，他本是当朝太尉，论资历比熬兴还要老，虽然他也犯过错，但他最后却有拥立之功，又主动退隐，声望不降反升，太叔家仍有不少人在朝中当官，再加太叔寒监察过数届科举，门生遍布天下，太叔寒虽然远离庙堂，但依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如今孟落宸正好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来制衡熬兴，太叔寒无疑就是一个极适合的人选。
只要有项羽的支持，班家也不反对，那么太叔寒复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孟落宸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
“项先生，陛下酒量不佳，这一杯就由在下代劳吧。”陈博站了出来，对项羽笑道。
“久违了，陈将军。”项羽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陈博也笑了，端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意犹未尽的啧啧嘴，两眼放光：“好酒！”
“那是当然。”项羽得意一笑，两百年的桂花酿啊，除了自己天下还有谁能拿得出来？
孟落宸见陈博帮自己喝了一碗，知道自己决计逃不过了，只好一咬牙，将眼前的两碗酒一饮而尽，只觉得这桂花酿入口便是浓香扑鼻，酒香带着香体的气息刺激着自己的味蕾，竟是说不出的**，两大碗桂花酿下肚，孟落宸不但没有醉倒，反而精神一振，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大笑：“果真好酒，项师诚不欺我！”
“废话，我何时骗过你？”项羽笑骂一声，孟落宸乐呵呵的来到项羽身边坐下，陈博、江晟、班鲁又在他左侧一一入座。
“这下人齐了，小莲，上酒菜吧。”项羽笑着吩咐道。
小莲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如今在场的人有孟落宸、陈博、江晟、班鲁、班峰、班玄驭、太叔寒，再加上项羽一共是八人，诸人心中各有所思，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笑谈风月，对国事避而不谈。
“其实我此次来天启，只是路过。”项羽笑了笑，步入主题，听了项羽此言，太叔寒等人都是微微一怔，随即听到项羽又继续说：“不过我到天启后，倒是听说了一件让我颇为在意的事情。落宸，听说你们在讨论出兵反攻北蛮的事宜？”
肉戏来了，太叔寒、班玄驭等人都是竖起了耳朵。
“确有此事。”孟落宸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朝中对此意见颇大，朝臣分成了两派争执不下，整日相互攻讦，令我不胜其烦。”
“我们已经休养生息四年，如今正是兵精粮足的时候，如何不能与北蛮一战？大将军太谨慎了。”提到此事，陈博就是一肚子火。
“确实，以大淳如今的粮食、钢铁储备，已经足以支撑一场大战。四年前一战北蛮踏破天启，损害的是大淳跟根本，再怎么休养生息也弥补不回来，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一事——用一场面对北蛮的大胜来重新建立百姓对大淳的信心，否则大淳前景堪忧。”江晟也沉声说道，他的话比陈博更有说服力，就连太叔寒都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天启失陷对大淳的影响太大了，在那之后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几乎降至了最低，即便如今经济上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繁华，但精神上的创伤却一直不能痊愈，大淳若想要让百姓恢复对朝廷的信任，那么北伐之计便势在必行。
班玄驭跟太叔寒没有说话，他们还在揣摩项羽对此的态度，若项羽也赞同北伐，那么此时十有**要成，若项羽不同意，那北伐大计也只能化作泡影。两人都知道自己的表态将很大程度上的影响家族的未来，是故不敢轻易开口表态。
“反对北伐的……是熬兴？”项羽忽然问。
“是，大将军对北伐持坚决反对的态度，认为北伐百胜不足以扭乾坤，一败则导致祸不复，班某认为，大将军的话也有一定道理。”班玄驭缓缓开口。
陈博跟江晟对此也是无话可说，确实，他们所言都建立在北伐胜利的基础上，北伐若是顺利，自然可以挽回民心，可若是不顺利呢？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民心会彻底崩溃，那时大淳也就完了——从这一点上说，熬兴的话也绝非危言耸听。
眼见项羽又陷入沉默，太叔寒的脑筋开始快速转动起来——项羽究竟是什么想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良久，太叔寒忽然眼前一亮，他猜到项羽的选择了。
“班贤侄所言有理——但是，老夫却认为北伐之事势在必行，且越快越好。”太叔寒斩钉截铁道，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老夫认为，朝廷的目标选错了。”
“太叔大人何出此言？”孟落宸看向太叔寒，目光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