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不必谢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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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清闲。”
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身后淡淡传来，慕云帆却只是微微一笑，却也并没有回头，抬手将手中的石子“嗵”的一声砸入湖中，激的湖中的鱼儿一阵乱窜。
萧遥轻笑一声，上前夺了慕云帆手里的石子，握在手里轻轻把玩着：“湖里的鱼儿好生生的，你吓唬它们做什么？”
“你不用说这些劳什子没用的了，你今儿个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看着男人略显懒散的俊颜，慕云帆轻笑，明媚的双眸惬意地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扑下来，眼眸中波光流转：“姑娘我做好事不留名，公子便不必谢我了。”
萧遥眼光一闪：“哦？”
慕云帆却懒得跟他打哑谜，回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笑道：“云芷姑娘近来可好？”
萧遥也不再装傻，低笑着看了一眼正眯眼享受春风的女子，一掀衣摆坐在了湖边的假山石上，淡淡笑道：“你倒是实诚，看来当日你果然听见了。”
“可不是，小女子虽然脖子不大粗壮，但是耳朵可还利索的很。”
“世人皆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不假。不过好在现今我也终于明白你如此畏惧我的缘故了。”
“公子说的极是了，既然难养，那么小女子便收回刚刚的话，还请公子行大礼以示谢意罢。”
萧遥轻轻转头看向身边女子，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你要朕谢你什么？”
将风吹散的几缕发丝拨到耳后，慕云帆浅笑着看了一眼正饶有深意盯着她看的年轻帝王，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成全了你当日的念想罢了，保了皇上心爱的女子而已。”
“哦？”
“皇上刚刚已经自称为朕，何必又跟小女子在此装模作样，不过是想拿皇帝的身份警醒小女子要恪守本分罢了。不过姑娘我向来胆大的很，也小气的很，饶你是九五之尊，救了你心爱的云芷姑娘，让佳人免受祸乱暗险之苦，这份大恩，皇上难道想要蒙混过去不成？也不怕世人笑话。”
碧绿的湖水被微风吹起了一圈圈涟漪，一荡一荡地来回晃着。不远处的宴席处传来几许丝竹的声音，听那旋律，奏的竟是《醉红颜》。
萧遥静静地看着身边正浅浅而笑的的女子，绛紫色的衣裙在风中翻飞成翩跹嬉戏的蝶，仿佛一不小心便会从手里飞走一般，令人抓不住，握不牢。
或许便是受了眼前情景的蛊惑，下一秒他便忽然鬼使神差般地问道：“你又怎地知道她是不是我心爱的女子？”
“既然皇上不再跟小女子称‘朕’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话了？”
萧遥闻言一愣，凤眸微微闪了闪，竟似有些生硬似的淡淡道：“嗯。”
慕云帆浅笑，随手摘过旁边的一朵迎春，轻轻地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若我没猜错，当日你们提到的‘东西’便是指玲珑石了吧。可就算是玲珑石，在你眼中关乎天下江山的大事，也及不上云芷姑娘的安危来的重要，所以你当时才会赶她回去罢。”
“云芷姑娘蕙质兰心，一心为皇上你着想，不惜以身犯险，对皇上的情意由此也可见一斑了。你二人郎情妾意，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慕云帆说完，莞尔一笑，将迎春花儿仔细放在手里来回转着，歪头看向旁边一语不发的男子，却蓦然发现后者正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审视着她。
“当日我竟是小瞧你了。”
良久，萧遥淡淡地道。
“我可从来没有小瞧过皇上。”
慕云帆笑着回答道。
萧遥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云芷是我姨母的女儿。”
慕云帆侧脸看着他。
“或许你也有所耳闻，我……”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极其难过的回忆般，萧遥的声音微微带了些涩哑：“朕……年幼时，曾在姨母膝下呆过一段时日。后来，姨母去世了，便独独留下了云芷。”
“哦，这样，”慕云帆点了点头，右手握拳，忽地往往左手掌心上一敲，煞是正经地说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本来有些沉郁的气氛顿时被她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化解的倒有些轻松了，萧遥无可奈何地一笑：“不过，你说的对。总归是……多谢了。”
“你不必谢我，”慕云帆根本不理他，继续扭头去看湖里的鱼儿：“我只是不喜欢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个粽子盯着罢了。”
“粽子？”
萧遥疑惑地问道。
“怎地？你竟没吃过？”
慕云帆诧异地转头问道，却见身边的男人久久没有回话。半晌，方听得旁边传来一个淡到不能再淡的的“嗯”字，不由得一笑：“回头做了给你尝尝。”
萧遥却微微皱了眉。
看到男人略感不可思议的眉眼，慕云帆不由得又笑了笑，拍了怕他的肩膀笑道：“你莫担心，我刚刚所说的粽子和吃的粽子是两码事。在我们家乡，有时也会称潜伏在别人身边的探子为粽子，兴许也是应了粽子知面不知心的缘故吧。”
说完，慕云帆拍了拍手，转身就走：“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我先回去了。”
只是身后萧遥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怎地不问你姐姐的事？”
“慕容玲？”
慕云帆笑道：“皇上当日迎我进宫，也不过一来是为了多颗制衡右相的棋子，二来为了守住云芷的秘密，可谓一石二鸟之计。只是当日我死遁了，第二只鸟不用打便死翘了，所以你才会迎慕容玲进宫，以制衡慕容相。我说的可对？”
“你倒是聪明的紧。”
“我若不聪明，你也不会让我帮你找寻玲珑石了吧。”
慕云帆淡淡一笑：“啊，不对，云芷姑娘也聪明，但跟云芷姑娘相比，我就算是事情败露死了，你也不伤心。想来还是你更聪明些。”
“你……”
萧遥顿了一顿，却听得前面紫衣浅笑的女子继续说道：“不过皇上也莫要忘了，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慕云帆露齿一笑：“慕云帆不才，既是女子，同样也是小人。”
萧遥默然。
慕云帆扬了扬眉，兀自笑了笑，抬脚便要离开。
只是没走出几步，便听得身后声音清冷的男子，微微涩然的嗓音：“你……穿紫色，很好看。”
“多谢。”
慕云帆停下脚步，淡淡笑道：“但真可惜，我却最是厌恶这绛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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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清闲。”
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身后淡淡传来，慕云帆却只是微微一笑，却也并没有回头，抬手将手中的石子“嗵”的一声砸入湖中，激的湖中的鱼儿一阵乱窜。
萧遥轻笑一声，上前夺了慕云帆手里的石子，握在手里轻轻把玩着：“湖里的鱼儿好生生的，你吓唬它们做什么？”
“你不用说这些劳什子没用的了，你今儿个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看着男人略显懒散的俊颜，慕云帆轻笑，明媚的双眸惬意地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扑下来，眼眸中波光流转：“姑娘我做好事不留名，公子便不必谢我了。”
萧遥眼光一闪：“哦？”
慕云帆却懒得跟他打哑谜，回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笑道：“云芷姑娘近来可好？”
萧遥也不再装傻，低笑着看了一眼正眯眼享受春风的女子，一掀衣摆坐在了湖边的假山石上，淡淡笑道：“你倒是实诚，看来当日你果然听见了。”
“可不是，小女子虽然脖子不大粗壮，但是耳朵可还利索的很。”
“世人皆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不假。不过好在现今我也终于明白你如此畏惧我的缘故了。”
“公子说的极是了，既然难养，那么小女子便收回刚刚的话，还请公子行大礼以示谢意罢。”
萧遥轻轻转头看向身边女子，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你要朕谢你什么？”
将风吹散的几缕发丝拨到耳后，慕云帆浅笑着看了一眼正饶有深意盯着她看的年轻帝王，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成全了你当日的念想罢了，保了皇上心爱的女子而已。”
“哦？”
“皇上刚刚已经自称为朕，何必又跟小女子在此装模作样，不过是想拿皇帝的身份警醒小女子要恪守本分罢了。不过姑娘我向来胆大的很，也小气的很，饶你是九五之尊，救了你心爱的云芷姑娘，让佳人免受祸乱暗险之苦，这份大恩，皇上难道想要蒙混过去不成？也不怕世人笑话。”
碧绿的湖水被微风吹起了一圈圈涟漪，一荡一荡地来回晃着。不远处的宴席处传来几许丝竹的声音，听那旋律，奏的竟是《醉红颜》。
萧遥静静地看着身边正浅浅而笑的的女子，绛紫色的衣裙在风中翻飞成翩跹嬉戏的蝶，仿佛一不小心便会从手里飞走一般，令人抓不住，握不牢。
或许便是受了眼前情景的蛊惑，下一秒他便忽然鬼使神差般地问道：“你又怎地知道她是不是我心爱的女子？”
“既然皇上不再跟小女子称‘朕’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话了？”
萧遥闻言一愣，凤眸微微闪了闪，竟似有些生硬似的淡淡道：“嗯。”
慕云帆浅笑，随手摘过旁边的一朵迎春，轻轻地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若我没猜错，当日你们提到的‘东西’便是指玲珑石了吧。可就算是玲珑石，在你眼中关乎天下江山的大事，也及不上云芷姑娘的安危来的重要，所以你当时才会赶她回去罢。”
“云芷姑娘蕙质兰心，一心为皇上你着想，不惜以身犯险，对皇上的情意由此也可见一斑了。你二人郎情妾意，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慕云帆说完，莞尔一笑，将迎春花儿仔细放在手里来回转着，歪头看向旁边一语不发的男子，却蓦然发现后者正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审视着她。
“当日我竟是小瞧你了。”
良久，萧遥淡淡地道。
“我可从来没有小瞧过皇上。”
慕云帆笑着回答道。
萧遥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云芷是我姨母的女儿。”
慕云帆侧脸看着他。
“或许你也有所耳闻，我……”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极其难过的回忆般，萧遥的声音微微带了些涩哑：“朕……年幼时，曾在姨母膝下呆过一段时日。后来，姨母去世了，便独独留下了云芷。”
“哦，这样，”慕云帆点了点头，右手握拳，忽地往往左手掌心上一敲，煞是正经地说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本来有些沉郁的气氛顿时被她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化解的倒有些轻松了，萧遥无可奈何地一笑：“不过，你说的对。总归是……多谢了。”
“你不必谢我，”慕云帆根本不理他，继续扭头去看湖里的鱼儿：“我只是不喜欢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个粽子盯着罢了。”
“粽子？”
萧遥疑惑地问道。
“怎地？你竟没吃过？”
慕云帆诧异地转头问道，却见身边的男人久久没有回话。半晌，方听得旁边传来一个淡到不能再淡的的“嗯”字，不由得一笑：“回头做了给你尝尝。”
萧遥却微微皱了眉。
看到男人略感不可思议的眉眼，慕云帆不由得又笑了笑，拍了怕他的肩膀笑道：“你莫担心，我刚刚所说的粽子和吃的粽子是两码事。在我们家乡，有时也会称潜伏在别人身边的探子为粽子，兴许也是应了粽子知面不知心的缘故吧。”
说完，慕云帆拍了拍手，转身就走：“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我先回去了。”
只是身后萧遥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怎地不问你姐姐的事？”
“慕容玲？”
慕云帆笑道：“皇上当日迎我进宫，也不过一来是为了多颗制衡右相的棋子，二来为了守住云芷的秘密，可谓一石二鸟之计。只是当日我死遁了，第二只鸟不用打便死翘了，所以你才会迎慕容玲进宫，以制衡慕容相。我说的可对？”
“你倒是聪明的紧。”
“我若不聪明，你也不会让我帮你找寻玲珑石了吧。”
慕云帆淡淡一笑：“啊，不对，云芷姑娘也聪明，但跟云芷姑娘相比，我就算是事情败露死了，你也不伤心。想来还是你更聪明些。”
“你……”
萧遥顿了一顿，却听得前面紫衣浅笑的女子继续说道：“不过皇上也莫要忘了，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慕云帆露齿一笑：“慕云帆不才，既是女子，同样也是小人。”
萧遥默然。
慕云帆扬了扬眉，兀自笑了笑，抬脚便要离开。
只是没走出几步，便听得身后声音清冷的男子，微微涩然的嗓音：“你……穿紫色，很好看。”
“多谢。”
慕云帆停下脚步，淡淡笑道：“但真可惜，我却最是厌恶这绛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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